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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连忙答应,退出去寻了个借口,悄悄地找了根藤条,回来复命。
待小德子回来,却见寝殿门窗大开,所有宫人侍者都被逐得远远的,而雪华只披了一件单衣,正站在风口里吹风。
秋日的夜间寒意犹重,雪华已被冻得脸青唇紫,连打喷嚏。
小德子大惊失色,慌忙将殿门掩上,一个箭步扑过去,取下屏风旁挂着的大氅,想给他披上,“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呀?”
雪华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推开小德子的手道:“你先去将窗户关了!”
小德子连忙奔过去,将大开的窗户关紧,道:“殿下,奴婢先去叫人烧两个火盆!”
“不必,东西拿来了没有?”
小德子这才想起他刚才的任务,连忙将藤条拿出来,道:“拿来了!”
长二尺、宽寸余的藤条是宫中用来惩罚犯了过错的宫人的,用的时间久了,表面的竹纹也变得光滑起来。
雪华看了眼那藤条,吩咐道:“你过来,在我背上打十下。”
他这吩咐令人匪夷所思,小德子傻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道:“什么?”
雪华将身上的薄衣脱了,趴在床榻上,不耐烦地说:“朕令你执藤条打朕十下!”
小德子这次听得真切,顿时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
雪华瞪了他一眼,怒道:“这是朕的命令,你有什么不敢的!大惊小怪的,想让殿外的人知道?起来!”
小德子虽知雪华这是在向凌霜施苦肉计,要他配合,但他实在没有胆量,便哭丧着脸道:“陛下,奴才宁肯自己挨板子,也不敢对您动手!您就饶了奴才吧!”
雪华知道小德子的顾虑所在,冷哼一声,道:“你随侍朕这几年,知道朕多少私密之事,若朕是那种只为自己谋算,不肯饶人的人,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早没了!
今日要你做这么件小事,比之你听闻朕的私事又算得了什么,起来动手!”
第159章 “生病”(1)()
小德子心下一寒,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自己随侍他这么些年,是他最亲近信任的侍者,也已闻他许多私事,若他真是那种杀人灭口的主,自己即使有十条命,也早就没了。
陛下之尊身遭鞭笞,那是极损威严的事,当然要秘而不宣,除去他之外绝不会再让任何侍者目睹耳闻,他既然参与了,想不沾手,那是在做梦。
“陛下,奴才奴才实在”
雪华见小德子还在畏惧犹豫,大怒喝道:“狗奴才,你也敢不听朕的命令?”
小德子见雪华动怒,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说道:“奴才不敢!不敢!”
“不敢就起来动手!”
小德子无奈,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个响头,哭道:“奴才遵命!”
他虽然迫于雪华的命令,拿了藤条在雪华背上打了一下,但此时心惊胆战的他哪敢真用力,他那一下跟挠痒痒差不多。
雪华恼怒,厉声低斥:“你没吃晚饭是不是?给朕用力点,十道印子,事后要看得清楚!”
“是”小德子狠了狠心,抹了把眼泪,执起藤条,用力地打了下去。
雪华背上吃力,不自觉地抽了口气,但他咬紧牙关,将那声痛呼咽了下去。
凌霜随李承熙外出,尽兴回到凤凰宫时,已近未时,她摘了首饰,沐浴更衣,然后正准备就寝,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什么人在外面吵闹?”
青碧连忙进来回报,“殿下,是皇上的近侍小德子,看样子陛下似乎出了什么事。”
“快让他进来!”
小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只见他满头大汗,汗水滚滚下来,将衣领都打湿了,眼眶发红,嘴唇煞白,满脸惊慌地叫道:“长公主殿下!”
叫了一声,他涕泪俱下,竟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说不出话来。
凌霜一见小德子那神态,心一沉,霍然站起,迅速穿上挂在床头的衣裳,一边束腰着履,一面冷静地吩咐:“小德子,你慢慢说!”
小德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抽抽噎噎地叫道:“殿下,陛下突发急病,您快去看看他吧!”
“可传了御医?御医如何诊断?有没有禀告太皇太后?”
凌霜虽然还能冷静地询问详情,但见到小德子这等情状,不禁吸了口气,也顾不得梳妆打扮,便大步往外走。
雪华心情郁结,虽然他故意施苦肉计,让自己着凉,但外冷内热,加上那十下藤条之伤,更用内力打乱五脉,所以病情来势汹汹,就算他有六脉内功护体,却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前后不过两个时辰,他居然头重脚轻,脑袋迷糊地发起热来。
凌霜赶到他的寝殿时,他已经热得满面通红,嘴唇发干,身上的肌肤烫手,却不见出汗,御医开了药方,正急匆匆地去煎药。
凌霜细问了雪华的病情,见雪华趴在床上已睡着,待要将他翻转过来,略一动被子,却见他露出来的肩颈上有条青肿的印子。
她心中大惊,连忙掀开他的被子,扒开他的衣领,只见他背上十道青紫的印子纵横交错,显然他是受了藤条。
雪朝五洲内,他是说一不二的至尊,就连太皇太后也不会在这孙孙儿已经长大,主政四方时,还这么教训他,他身上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疑惑之余,凌霜勃然大怒,回头厉喝:“小德子!雪华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德子被凌霜瞪上一眼,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嗫嚅道:“长长殿殿下恕罪!这这是陛下自己自己下的令令”
凌霜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俊眉一锁,盯着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小德子已被凌霜吓得体若筛糠,瘫软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是真真的奴奴才不敢说说谎”
凌霜见小德子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于是怒气稍退,但她对雪华这荒谬绝伦的命令却十分不解,疑惑道:“好端端的,陛下为什么要下令鞭笞自己?”
不禁,凌霜疑惑地想着,小华身负六脉玄功的内力护体岂会如此容易地生病呢?
小德子振作了精神,大着胆子道:“这都都是为了长公主殿下您您您”
凌霜错愕无比,想了想才猜到其中的缘由,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诧异自问:“我?”
凌霜和小德子在旁边说了这么久,床上的雪华才稍微清醒过来,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皇姐”
凌霜听雪华有气无力地叫唤,心里一紧,连忙道:“我在这里,小华,你乖乖的,御医已经去煎药了!”
雪华一直努力想让凌霜觉得他已经长大,不是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受她庇佑,围着她打转的孩子。
此时此刻,他见凌霜依旧将他当成孩子一样轻声哄劝,温柔抚慰,眼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低声说:“皇姐,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要不你就还像小时候那样,打我几下,不要不理我!”
他是她最关心爱护的人,就是她再怎么恼怒,对他的怨愤也是有限的。
更何况,他此时的样子尤其可怜,这么轻轻地一说一哭,早就让她心里酸软一片,连忙道:“小华,这世间除了皇祖母之外,你就是我最亲的人啊!
我只说说气话,怎么可能真的不理你?我不理你,我还能理谁呢?你好好地养病,别胡思乱想!”
雪华见苦肉计生效,却还怕她只是随口哄骗自己,仍旧抓着她的手不放,喃道:“皇姐,你不生我气,就在这里陪我吧!”
凌霜的手被他抓得紧紧的,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好,我在这里陪你。”
说话间,御医已经拿了治外伤的膏药进来。凌霜让小德子将雪华上身的衣服褪到腰下,自己亲自拿了药抹在他的伤痕上,然后双掌慢慢地在他背上推拿,将药力化进去。
雪华初时吃痛,渐渐地背上的药力化开,挨打淤伤的地方损坏积压的血气被她掌中送过来的内力推散,他既感到热辣辣的微痛,又有一种气血活泛的舒服,身上的不适感消除了许多。
然后他吃过御医端来的汤药,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只是他仍恐凌霜弃他不顾,孩子气地抓了凌霜衣裳的一角,以防凌霜趁他睡着的时候走了。
这样的情景,与当年还在南洲,他被蛮荒巨人所伤时的情形类似,这让凌霜好笑好气之余,又不禁心疼。
凌霜也不忍拂逆了他的意,令人抬了张竹榻摆在他的床边,自己和衣而卧,守在这里。
夜已深沉,她倦意涌上,很快便入了梦乡。
她不仅雪女心经的功法大成,而且萧国公便教授她最精妙的养生之道,因此她的饮食起居皆有规律。如今武艺有成,她只需少量睡眠,就可以抵过旁人整夜的安寝。
醒来后,她摸了摸雪华的额头,发现雪华的热已经退了不少,正表情安详地沉睡,她不愿惊动雪华,便又闭上眼睛,以五心向天之势运气,修养内力。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应到身外气息有异,睁开眼睛一看,便见雪华一头扑了过来,将她抱住。
她初时以为雪华是在向她撒娇,所以也不推拒,任他抱着,偶尔拍拍他的肩膀取笑,“好了,快要行冠礼了,又贵为天子,还这么孩子气,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快起来!”
心中,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60章 “生病”(2)()
雪华没有回答她的话,身上的热力却透过她身上的衣裳,直直地传过来。
雪华含糊地喃了句什么,便紧紧地搂着她的脖颈,唇上的两抹髭须蹭着她柔嫩的肩窝,舌尖不停地在她锁骨上游动,痒得凌霜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嗔怪道:“小华,你又不属狗,舔什么,快放开我!”
雪华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舌尖仍在她脖颈上舔舐,并且往下移动,然后在她左乳侧上的一颗小痣上咂了一口。
刹那间,凌霜全身一颤,身体里隐藏着的一股热流陡然骚动起来,猝不及防之际,仿佛雷电当头劈下,将包裹这股热流的重重外壳击得粉碎,让她一时战栗失神。
“小华!”
她厉斥一声,双臂一抖,挣脱雪华的搂抱,并将他扔了出去,然后猛然拢上被他拉开的衣襟,怒道:“你敢对我如此无礼!”
被凌霜扔出去的雪华木然地倒在床上,目光呆滞迷蒙,怔怔地看着头顶上帐幕的五福纹,整个人呆若木鸡。
在外间守夜的小德子听到凌霜的怒斥,便慌忙跑进来。
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的头脑转得极快,联想前后,蓦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好在他跟着雪华也算经历了许多险境,到了真正的绝境,他反而镇定起来。
他也不去问凌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查看雪华的情况,一摸雪华的额头,立即失声惊呼道:“陛下,您怎么又发热了?您这是热糊涂了吗?怎么睁着眼睛发呆,也不动一下?”
凌霜见小德子急得满头大汗,扶着雪华着急,她略微一怔,心里陡然疑惑起来:难道雪华刚才真是热糊涂了,并非有意如此?
虽然凌霜知道雪华以前对自己的心思,但时隔多久,她觉得,雪华应该消散了那种对自己的念头了吧。
一念至此,她心里的恼怒和羞耻便消了许多,近前一些,探了探雪华的腕脉,果然气血紊乱,脉象不稳。
她这半年戎马倥偬,无暇他顾,对男女情事虽非无知,却也实在说不上熟悉,一摸他的腕脉有异,肌肤滚烫炽人,双眼血丝密布,脸上的神情僵硬时,只以为雪华的病情有变,也顾不得再去细想方才的异常之事,连忙叫御医进来,给雪华看病。
小德子在旁边一惊一乍,吵得她本来就混乱的脑袋嗡嗡作响,于是她便转身离开。
雪华居住的静心殿外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带着寒意的晨风没有任何遮挡地吹在凌霜的脸上,拂起她未曾梳理的长发,撩开她身上单薄的衣裳,也吹凉了她本来燥热的身体。
她负手迎风而立,慢慢地转动着指尖的手环。
虽然她的表情依然冷静,但一颗心却怦怦地乱跳,声声急促,仿佛要从她喉头跳出来似的。
今早雪华的举动很不对劲,那绝不是小辈对长者的眷恋,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子,在面对心动的女子时,恨不能将之占有征服的强烈欲望!
雪华是病得糊涂了,把她当成了什么人?还是真的对她不,他一定是病糊涂了,错认了她的身份,他绝不可能真有那种悖逆之念的!
他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