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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明公,这程银两部五万兵马驻扎在我们安定郡,每日所费粮草、人力这些都是不小的开支,我们家使君还望您给支援一些!”安定郡郡守马艾对谁占领北地没意见,问题这程银直接将五万人马驻扎在安定,不供给粮草这些,必定会去掳掠百姓,实在没办法只好也求到阎行这边来了。
“彦明公,这凉州新的矛盾,还需要您这般大仁大义的人物出来主持公道啊!”
“彦明公,力挽狂澜者非你莫属,只要您一开口,那曾瑜还不让出路来?”
“彦明公!只要你说句话,我们家主公点齐兵马,一起来声援!不信那曾瑜刚独抗我们凉州这么多豪杰!”
大堂内里,大小声音高低起伏,纷纷扰扰,真是乱透了。
坐在主位的阎行看着这副局面也颇为无奈,其实他实领的地盘也不过就是两县加这半个郡城吗?只不过因刺杀马超、集合众人讨伐杨阜积累了一些威望,就被这些各方势力抬举为凉州之主,这完全是一个虚名而已。
酒泉郡郡守苏则、安定郡郡守马艾,这两位地位不论从地位还是名声来说,都比他阎行高出百倍不止,众人不去求他们,而是来求阎行,还不是看在阎行那一身超人的武艺吗?
有着止戈理想抱负的阎行,对这些纷争实在是讨厌!他刺杀马超不为什么,就是为止戈而战!他登高一呼,召集众人讨伐杨阜也是为了止戈而战!
而北地郡又是如何呢?北地郡实际早就因为汉室不堪羌人内乱造反,所以内迁往凉州腹地,整个北地郡虽然有一郡十八县,也只有富平郡城为汉家之地,就连富平郡城也只是保留个朝廷颜面罢了。
朝廷和平时期,对刀兵看管甚严,没有朝廷令旨,无人敢去北地郡收复失地。现在看着朝廷政令不通,这帮子人才敢伸出手脚,只是地理位置因素,导致出兵慢了不少天,眼看着曾瑜就要吞并了北地,所以来求阎行出来主持公道。
阎行内心对这些弯弯道道一清二楚,本来他对曾瑜尚有些恶感,觉得是个只顾自家扩张势力的人,但从曾瑜毫不犹豫拿出六万人口来支援天水郡城建设,他顿时就改变了看法,“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大多数人都是依照自己的喜好来待人,阎行也不是圣人,当然也不例外。
阎行觉得自己的理想就是志在止戈,并不是来挑起战争!他觉得曾瑜将胡人都赶往泥阳这么做,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内心挺支持这样做,一则可以将北地境内的胡人都逼于一地,可以让北地境内沦陷区的百姓喘口气。二则可以将胡人聚而歼之,减少属下的伤亡。
什么是止戈?只有天下没有了纷争,刀兵入库,马放南山,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样做为才能称得上万民敬仰的豪杰!而不是为了四顾哪有空余的地盘便去抢占。从他看来,这帮子使者代表的势力便就是这等人,汉室衰微许久,也没见这些人敢去硬碰胡人,收回地盘。只是看见曾瑜擒了胡人头子去卑,觉得没什么刺头了,便来抢夺地盘。
之前他也觉得曾瑜独占北地不太好,可是现在曾瑜已经让出一个泥阳不占,只要各方势力攻破了泥阳,便可以进北地分杯羹!这帮子势力又觉得损失太大,畏首畏尾!哪成得了大事!
阎行边思边想,大堂内的众使者还在吵个不停,实在令他心中烦躁!
“砰!”一个茶盏扔在地面上,放出一声脆响,碎成十几瓣的碎片还在地面打着圈圈。
吵闹不堪的众人慌忙肃静下来,愕然之余还有空抬起头来看着主座那位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将,怎么忽然变了脸色?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来,主座上这位不是以脾气好扬名凉州的,而是以那赫赫武功刺马超于马下,扬名凉州乃至天下的绝世武将!
一时间大厅寂静无比,足足过了片刻,柳德仁自觉自家大人与阎行的关系非浅,于是壮着胆子问道:“彦明公,你看这北地郡这事?”
阎行也不欲说其他人什么不是,别看程银和侯选都在酒泉郡为苏则效力,其实和他以前一样,都是在韩遂手下效力。只是韩遂远去京城,只带了自家嫡系一彪兵马,其他人马都留在了凉州,所以各奔东西而已。大家以前都是袍泽,难听的话当然不好说出口,就只好指点一下这帮子人了,若能成事还算可救,若不能成事那也就这样,一辈子就抱点小地盘终老,还算是善终!
“指望我去对抗曾瑜,挑起凉州战乱这等事情就免谈!但光明的一条明路,就在眼前!我就让各位为身后大人捎上几句话吧!泥阳,看上去是胡人兵马众多,但胡人的战力远不能和程银、侯选两位大人率领的边军相比!只要破开了此县,曾瑜也只能与两位大人共享北地郡!再加上个破胡人十万之众的名声,两位大人日后的前程也是极好!这方为正途!还望各位将心事用于正途,回去奉劝下各位大人,少起兵戈,以和为贵!”阎行淡淡将自己的看法说与众人听,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其他大人的事情了。
阎行话音刚落,下面众人哗然,这阎行大人说了这些不就等于没说吗?个个心头不服,又怕阎行训斥,不敢开口。
柳德仁见前次开口,阎行也没训斥他,便壮着胆子再问道:“彦明公,不然你这里支援点兵力,也让我等会去好交个差事!”
阎行沉默不语。
侯选使者看阎行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凶恶,想到若是能借点兵力回去,也算是能交差了,便也接着说道:“对呀,合兵一处一鼓作气拿下泥阳,到时北地地盘与彦明公共分!”
阎行继续不语,他倒想看看这帮子使者还有没有脸皮,能叫唤到什么时候!
阎行越是沉默,众人见没收到什么斥责,便也接着鼓噪让阎行支援点兵力,什么到时地盘均分,人口共享等等。
马艾使者一边鼓噪着阎行出兵助程银、侯选,也没忘记跟阎行索要点粮草,好让境内那两个军阀头子吃饱喝足,赶紧去北地打仗。
“来人呐!”阎行觉得自己的容忍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这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使者,哪里够资格当谋臣?真为以前那些袍泽操心!这些人这样子瞎扯淡还不祸害人吗?一点水平都没有!
外面守卫的侍卫听得自家主公门外叫唤,赶忙进来两个应道:“主公,有何吩咐!”
“送客!”阎行无心再理会这帮子使者,便命送客,自己也索性离座而起,转过屏风便从后门走了。
“彦明公!”
“阎行大人!”
看着阎行欲走,这些使者想着自己的任务也没法完成,反正阎行也没拿他们怎么样,便扯开嗓子叫唤起来。
阎行是好说话,但是他手下的侍卫可是刀山血海里面滚出来的人物,这帮呱噪的使者早就惹得他们火起,只是碍于主公面子,不好发作。
看着主公的背影转过屏风,这两位侍卫也没有什么顾忌了,黑着面庞,右手按刀,沉声喝道:“各位大人,请了!”
柳德仁怕阎行,可不怕小兵,反骂道:“滚犊子!彦明公都不敢这等无礼,还敢手按刀柄!真是有辱斯文!”
其他人倒是知趣的闭上嘴来,万一惹怒了大兵,说不好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尤其将帅旁边的侍卫可都是百战精兵!
“哎呦!放开老子!”柳德仁这等放肆,两名侍卫二话不说,搀起他的左右手臂,直接就往外扔。
“砰!”一声响,这位在酒泉还颇有文名的才子,就被摔得狗屎一样。
“各位请吧!”侍卫再摆出送客手势,众人只好灰头土脸的告辞而出。
第198章 北地郡(十)()
“这帮子渣人!”梁兴回府的时候,还见得这帮子使者在路上骂骂咧咧,看不过眼,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帮子使者见得梁兴领得一班子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往府衙走去,心想这位爷也是能做主的,手底下也有不少人马,能拉拢他也不错!赶紧簇拥上去行礼。
“呸!”梁兴早就听了府里传来的信,说这帮子使者在府衙只是逼着阎行出兵,没干别的正经事!直接懒得搭他们,驾马便走,临走前还唾了一口,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本来就反感这帮子人没事跑来这边找阎行出头,大家都是兵头,弄点地盘和人不容易,没事还帮你们参合打人去?那得损失多少人马?何况刚收下曾瑜送来的六万人口,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些个使者也不满,来到天水没办成想要的事情,就落了阎行一些建议回去,几乎一点用都没!他们个个都打定主意,回到自家主公面前,一定说上些坏话!他们觉得只要在主公面前给阎行上点眼药,日后阎行还召集众人弄什么会盟讨伐,也甭想有人再响应了!
做为受辱的柳德仁更是抱着这种心态,和侯选使者一起回到了安定郡鹑阴县。
马艾看在程银、侯选恭谨的态度,在安定边界上划了鹑阴县给他们驻军,不过粮草就得自己筹集,并且不得骚扰当地百姓!虽然看上去不错,有个地方落脚,可单单粮草已经让程银、侯选觉得寄人篱下的痛苦了。
这实打实的五万西凉铁骑,每日所费粮草高达几百万单位!真不是个小数目!这支卡在半道上的军队,真是进退两难!几乎都要被曾瑜那计谋给玩死了。
为此程银、侯选不得不天天往着鹑阴县衙跑,希望该县县令支援点粮草救济救济一二。
此县县令是羌族大豪马平。鹑阴县也正值两郡边界,这阵子北地郡兵荒马乱的,涌进了不少逃难的流民,都是这两位仁兄主张从泥阳攻打破口进入北地郡才惹来的,这次更是占用他们县境的地盘,更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们,别说粮食!他都恨不得立刻奉送这两位过境。
碰上这样的县令,不言而喻,今日里这两位大将又在县衙吃了闭门羹。
两位大将灰头土脸从县城走了出来,刚好碰上回来的柳德仁、侯选使者。
见得这两位也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不用多说,侯选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银还抱着一线希望,下马亲自迎接这两位使者,大步走了过去,还未走到跟前就急切问道:“怎么样?我那彦明兄长有没答应出头,为我们在北地讨得一席之地?”
柳德仁还急着诉苦,看到主公一问起,赶忙回道:“那彦明公完全不把主公你放在眼里,别说为我们出头了,连点人马都不支援!就连点粮草都不肯吭声!这等小人还配作凉州之主吗?主公,还是另作打算为妙!”
“啪!”程银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混帐!我彦明兄长也是你能骂得吗?”
紧接着就是一个踢腿踹了过去,柳德仁那瘦弱的身子还没来得及躲下,就被踹倒。
程银舞起刀鞘,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柳德仁就是一顿狠抡!在县令面前吃瘪的心情,也跟着一顿好发泄!这在成纪、在天水郡城大说脏话都没挨揍的柳德仁终于在他老板面前饱受了一顿重揍!做人看样子还是低调点好,真是上得山多终遇虎!
他知道自家主公德行,越喊疼,越被揍得利害!于是死死闭嘴,忍着痛苦不敢吭声,心想这次真是倒了血霉了!哪知道自家主公容不得别人说阎行的坏话!要换成是说别人,自家主公早就操刀骂娘了。这刀鞘打在身上真是疼呀!他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只求不打到要害,还能当个人,不然被打残了哪里,成了废物,那也只能被主公拖去喂狗!
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远在韩遂、边章起事的时候,程银不过只是在阎行手下当个小兵而已!没有阎行哪有程银的今天?
“好了,程银大人,这样下去会把他打死的!”侯选心里还想着粮食,这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这程银身为大将亲自动手打人,这又算怎么个事呢?他赶忙叫停!打死了这一个使者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反而弄得军心慌慌,那个张横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日后再听到你说句彦明大人的坏话,少不得将你剥皮充草!”程银收回刀鞘,不理会那被打得满地打滚的柳德仁,眼睛逼视另外一个侯选派出去的使者,沉声道,“我家兄长,怎么吩咐的?我家兄长定然不会害我!你可不要瞒我!”
本来也想说几句坏话的侯选使者,有这柳德仁为前车之鉴,哪还敢说上半句,只得老实将阎行的原话告知。
“主动进攻泥阳?”程银听得这使者转述自家兄长的建议,便将目光转向侯选,他自知是个莽汉,只能让侯选来决定。
置死地于后生?侯选只是畏惧打下来泥阳,手中没了兵力,那就在凉州什么也不是,除非回到从前给别人当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