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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面对他呢?
后来,她和他来到了胡杨林。
时值冬季,寒风肆虐,空旷的荒漠里,一棵棵虬枝张扬的胡杨树,挺天立地,张扬着生命的不屈,展示着恒久的生命。
“丫头,我对你的爱,就如同这胡杨,千年不死。”他握紧她的双手,立下誓言。
她仿佛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在这一刹那,她不由自主地信了他的诺言,饱含热泪,抬头,看着面前的他。
旅行的最后一天,他们没有住房车,而是住进了酒店,分住两个房间。
君冷澈抱着她,睡在床上。
背过身去的她,感应到他暖暖的气息,回旋在她的后颈,痒痒的,就像春风轻拂。
在他的拥抱中,她沉沉睡去。
夜里,她突然被惊醒。她觉得像是有人在大力地拉了一下床。
接下来,窗子发出了格格的声音,然后是桌上的杯子,掉落了下来。
紧接着,房间开始颤抖起来,天花板竟然掉下簌簌粉尘。
怎么回事?她傻傻地坐在床上。
“丫头,地震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从后面拥住了她。
什么?地震?她惊得,猛得转过身来,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怎么办?”
“放心,有我。”他的镇定,让她仿佛吃了定心丸。
她发现了人在自然威力面前的无力和渺小,整个房间都在抖动,墙上的挂画,桌上的花瓶和摆件纷纷落地。她好像是处于汪洋里的小船,随时会被巨浪打翻。
他从床上拿起柔软的枕头,“快,护住头,趴到床边。”
她抓紧了枕头的边角,护在脑袋上,但是身体像是被冻住了一下,动弹不得。
他看她被吓坏了,立马抱起她,下了床。他将她按倒在地,让她趴在地上。她的手抖得不行,怎么也抓不住枕头角。
他轻叹一声,扑在她身上,略弓起背,像一个保护盾,将她护在身下。
这时,房间抖动得更加厉害,就像一个发了癫病的人,猛烈抽风。
窗框也开始在颤抖,像无形中有只巨手将它扭动,玻璃碎落一地。
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听得到,心里恐慌极了,是不是要死了?
“别怕。有我在。”他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像拥抱一样将她包围,驱散了所有的杂音。
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头发。
暖暖地,勇气从发端传来。
在他的怀里,好像是在坚固的堡垒里,她的呼吸由急喘,慢慢平息。
有他在,真好。
不用一个人面对世界的愤怒。
他真的会保护她,这个念头渐渐涌上心头,越来越清晰。
感觉到怀中人儿没有之前那么颤抖,他也放心了。
还好,她在。
可以护她周全。
这时,房间里扬起了尘烟,是一些天花板掉落了下来。
“我们会没事吗?”她终是担心。
“没事”他的回答中断了一下,才接了下去。
她怎么觉得头顶上在掉下粉尘,不禁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一句话,他停滞了几次才问完。
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在她心上,她想扭头看。
他轻按她的小脑袋,“别。咳咳。有灰。”
不对,她的鼻子好像闻到了血腥味,“你真没事吗?”
“没。擦破皮。”他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慌。
但是房间的抖动仍在加强,她不能乱动,只能心慌地伏在地上,还好,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在生死关头,她心底所想的是,请保佑他平安。
那些还残存的埋怨和别扭在这一刻都化为虚无。
平安就好。
强烈的震动持续了十多分钟,后来他一直没有声音,但是他的呼吸有在吹动她的头发,让她觉得,他没事。
“轰”一声响,不知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她的周围扬起了很多粉尘。她感到了自己背上一重。但是很快,重量就撤走了。她听到了他粗笨的呼吸声。
她略微扭了一下头,发现两个人被一块水泥板压住了。但是,他用双肘支地,弓起身子,替自己争取了一些空间。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闻到了更浓的血腥味。
她清楚自己没有受伤。
那么,这血腥味,应该是来自他的。
一想通这点,她的心就揪紧了。
“君冷澈,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因为他贴在她的背后,她不能转身,只能焦急地问。她的心,充满了恐慌。
“丫头,我没事。磳破点皮。”他沉稳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像一支镇静剂,让她狂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还好,他没事。这个消息,让她长舒一口气。
“丫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他突兀地问了一句。
六十六。颠覆认知()
爱?爱上他?童真真愣住了。
“切,你乱讲。我才”她慌乱地想否认。
他低低地轻叹,“丫头,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谈什么?”她突然戒备起来。
“你是不是一直恨着我?”他的问题直接而尖锐。
“我我”被看破的她,结巴起来。
他轻叹一声,“是是因为你妈妈吗?”
听他费力地说完一句话,她有点奇怪,不过,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没有深思,只是沉默。
“咳咳”他轻咳两声,接着又说,“你妈妈的不幸,那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我我们可以不介入吗?”
她按捺不住了,“不介入?可能吗?如果不是你母亲,不是君家,我父母也不会离婚!我妈妈也不会抑郁,也不会跳海!这些年,她过得一直很痛苦。我怎么就可以置之不理?!”
“丫头”他说了两个字,就停了下来。
然而,她还没有发泄完,“你知不知道我妈妈,一直与眼泪相伴。是你们逼死了她!我怎么能放得下?!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她藏在心中很久的真实情绪一下子都迸发出来了。这时,她没有想到,应该要掩饰一下。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想要一吐为快。
奇怪,他为什么不说话了?她突然发现自己背上一沉,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君冷澈,你,你怎么了?”惊慌再次袭上心来,她用力向上拱了一下。
“你妈妈,她”他的声音游若细丝,慢慢传来,最后竟然断了。
“我妈妈,怎么了?”她一听到提及自己的妈妈,急急地追问,但是,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而且,她觉得自己的颈后湿湿的,粘粘的,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怎么了?怎么没有声音?而且,她感到自己的后背,重量增加了。
回想了一下,刚才两个人的谈话,她更加觉得不妙。
她用力向上撑起,费力地扭头去看,几乎把脖子扭到了极限。她瞥到他垂落的头颅和紧闭的双眼,还有嘴角流下的嫣红的血。
他只是晕过去了吗?为什么呼吸也变得细微起来?
她暗吸一口气,猛得向上顶起,然后侧过了一些身子,这才看得更清。
他的背上顶着一块巨大的水泥块。而他虽然紧闭了双眼,可以仍保持着背部微弓,双肘牢牢地支在地上,为她撑起了一片暂时安全的空间。
“君冷澈,君冷澈,你快醒醒啊~”她心慌地叫了起来,都忘记问妈妈的事。
可是他没有反应,像是被凝固的雕像。
她好像从万丈高空直接坠落而下,心悬在半空中,没有着落;而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稀薄,让她喘不上气来。
偏偏被护在下面的她根本就使不上劲,无能为力去改变两个人的处境。
不要,他不能死!这个念头呼啸在她脑海里,她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救命,快来人啊”
还好,上帝在这一刻没有袖手旁观。此时大地的愤怒,暂时平息下来。
“冷澈,嫂子,你们在哪?”“小真真~”厉明和茱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她将手通过缝隙,高高向上伸起,不断地呼救。
总算厉明他们看到了她高举出废墟的手,很快地找了过来。
“快,帮我们搬开那块板!”她从眼角,隐隐地看到了两人。
当身上的重负被挪开时,她听到了茱丽的一声惊呼,心猛得向下一沉。
厉明迅速将君冷澈翻过来,平放在被扫开的一块空地上。
童真真则在灰头土脸的茱丽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血!
她看到君冷澈身子下面的地上,迅速洇开一摊血迹。
不能晕,她狠狠地咬住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她颤巍巍地用手去摸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她心里一松,眼泪就下来了。
厉明手疾眼快地做了一个简易担架,放在君冷澈的旁边。然后,命令童真真和茱丽,“我抬头,你们抬脚,喊123,一齐将他移到担架上,我们赶快出去!”
童真真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发抖的手脚镇定一下。
三个人按照说好的,将君冷澈搬上了担架,快速地向门外奔去。
好在这家星级酒店有抗震的系数,楼梯间还可以通行。
在乱哄哄的人群里,他们三个人抬着晕过去的他,冲下五楼。
到了停车场,厉明开着房车,将君冷澈送往医院。
童真真坐在君冷澈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停地去抹他嘴角渗出的鲜血,脸白得和他一样。
“小真真,他会没事的。”茱丽轻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来,惶然地问,“他他怎么还在流血?他会不会”
一想到不好的结局,她控制不住自己,牙齿上下打架,说不下去了。
茱丽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你瞎想什么啊?你老公,这么结实,怎么会轻易挂了呢?”
“是啊,他那么强壮,不会有事的。”也许是茱丽的笃定,让她一下子涌起了信心。
她凑近了他,抚摸上他硬朗的脸颊,“君冷澈,你一定会没事的。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时,她看到了他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不由心中大喜,“你听到了,是吗?”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手心里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
是他!一定是他听到了!他会没事的!
这个认知,让她傻傻地笑了起来,眼泪却不停地流了下来。
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宠,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他的存在,他的真实。
因为地震,君冷澈的手术是在医院的临时板房里进行的。
还好,老天也算帮忙,后面的余震都是零星的轻微震动。
君冷澈的手术进行还算顺利。
守在门口,童真真心乱如麻,根本就站不住。
她靠在茱丽的肩头,坐在门口的小圆凳上,心里就像万马奔腾地驰过,一颗心被践踏得没有一点完整。
这世间,除了生死,没有大事。
在生死之间,他选择的是护她安全,就算失去了知觉,仍在尽力。
他的姿势,点燃了她的心,融化了她竖在两人之间的坚冰。
会没事吧?她深深地恐惧起来,害怕失去他。
如果他真的那么爱着自己,那当初自己在手术室里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地经受煎熬?
此时,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报仇的事。她只想祈祷,他可以平安。其它的,以后再说。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请保佑他一切平安,她什么都不计较了。
患难见真情,经历了地震一事,她看清了他对自己的感情,深的可以放弃生命。这样的感情,她怎么也无法漠视。
坐在手术室门口,她清晰地回忆起自从两人相遇害起的点点滴滴,更加清晰地看清了他的真情。
她焦急着等着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手术进了四个多小时,君冷澈才被推了出来。
童真真第一个扑过去,当听到医生说,“他已脱离了危险。”她的眼泪再度奔涌而出。这一天,她流的泪,比她这些年加起来的都多。
拉着他的手,她送他去的病房。
看着安静地睡着的他,她真想扑上去痛哭一场。
君冷澈是在第二天才醒过来。
醒来,他就看到床边磕着的小脑袋。
太好了,她没事。
“冷澈”厉明正好走进来,看到他睁开眼睛,激动地喊了一嗓子。
他轻摇了一下手,指指睡着的童真真。
厉明忙打住,快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你醒来了,太好。嫂子可是一晚没睡地看着你。”
君冷澈温柔地看着床前的人儿,轻轻地点点下巴,以示知道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