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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赎罪。
王平、霍良看着那满身带伤,便是连那白色胡须上,都沾满血迹的黄盖,心中戚戚,霍弋已然传来战报,各军进展尽都十分顺利,唯独这里迟迟未能拿下,王平心中极为着急,这一战说实话正是自己证明自己的时候,偏生却是遇上了最为难啃的骨头。
看着那老将,王平心中既敬佩又愤恨,却不知自己到底持了什么样的心态。
王平看着阵中的老将,此刻的老将已然是穷途末路,东城已然被霍弋及关兴的人马攻下,城头上,无数弩机正对着战阵中间人人带伤的一千多江东军士卒。
潘璋身侧躺着自己的副将马忠的尸体,便是在前一刻,马忠被城头上一员小将一箭射中喉咙躺在了潘璋身侧。
第201章 雄心()
“黄老将军,某乃荆南都督霍弋,老将军,投降吧!你已然证明了自己的忠心!不要再连累无辜将士白白战死了!”霍弋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陷入重围的那个苍老身影,朗声道。
霍弋的话一出,周遭的荆南军士卒立时大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江东军士卒本就战了一夜,此时,已然是极度疲累,又遭受大军围困,此刻已然是又累又饿,惊恐无比。
潘璋见了这等局势,却是慢慢靠向黄盖,低声道:“老将军,不若降了吧,便是刚毅如甘兴霸亦是做了阶下囚,这么来,不丢人!”
黄盖冷眼看了看身侧的潘璋,却是冷笑道:“可笑!主公有大恩于你!授你官衔,何以到了此等地步,却不保节操,要降敌军?”
潘璋却是面目涨红,不知如何反应。
黄盖看了一眼身侧的军士,这些军士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子弟兵,乃是自天下雄兵丹杨兵出处丹阳一地任都尉时训练而出。此刻见这些士卒多半人人带伤,已然是不具战力,霍弋说的极对,自己何苦陷这些人入死地?
想到此处黄盖却是勉力直起身,回头看向城头上的霍弋,却是朗声道:“老将黄盖,久闻霍将军大名,今日终是得见真颜了!”
霍弋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忙道:“老将军严重,老将军气节亦是为弋所敬!”
“哈哈哈,好!盖以气节闻名诸侯,何敢临了废信?将军好意,某心领啦!某麾下部卒望将军能够饶过!”黄盖说完这些,突然转向面朝东面,长身跪地:“主公!盖愧对主公!”言罢,忽地挚出佩剑,刎颈横倒。
霍弋看着这个老而弥坚的将军倒在城下,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难过。对于他们这些为人所驱驰的人来说,生死早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吧?或许,自己哪一天也会如今日之黄盖,兵败被围,到时候,自己又究竟为谁而死?
对霍弋来说,“主公”实在谈不上对他的忠心,自己自一开始,便不曾对他有过几分忠心,不过是自己的父亲在其麾下,而自己亦只能在其麾下,但是霍弋的地位到了现如今,麾下已然拥兵数万,更有机会掌握荆州全境,已然是不同于昔日一小小的牙门将军了。
似乎一种叫做野望的东西,在他的心中开始慢慢滋生。
黄盖一死,江东军士卒却是把所有目光都转向潘璋,对他们来说,为黄盖战死乃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黄盖一死,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潘璋早有降意,此时黄盖一死,潘璋却是将手中的武器扔下,缓缓跪地:“愿降!”
众江东军士卒见潘璋降了,悉数将刀剑扔下,亦是跪在地上。
却有百数十人,只是愣愣的看着黄盖倒地的尸身,领头一牙将却是极为刚烈:“黄老将军慢行!许康来也!”声音未落,却是以刀横颈,引颈就戮。
那百数十将士亦是有样学样,纷纷自戮。
霍弋却是更加惊骇,未曾想,黄盖治兵竟然能至如此地步,这百十军士,可比当初田横五百门客了。
此刻的潘璋却是满面愧色,周遭躺下的百余尸首与他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的样子比起来,却是这般讽刺。
霍弋缓缓自城头下来,诸军立时进场,将一众江东军士卒押下,那潘璋却是被数名军士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霍弋缓缓走到黄盖身侧,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老将。朗声道:“厚葬黄公覆!此百余勇士亦随之同葬!以斯壮举,当受万世敬仰!为其立碑著说!”
“喏!”后头叶炤缓缓应道。
霍弋站在原地,良久,霍弋又道:“去人到南岸,让人快马报知费太守及刘子规等,着手收纳降卒,另外,召集诸将湘南城议事。”
“喏!”关兴应道。
霍弋回到湘南城外临时搭建起的大帐。
各路人马战事基本皆以平定。王冲亦是自北边返回,交回了蒋钦的尸体。
不多时,湘南城外的大帐便云集了归来的诸将,霍弋端坐主位,汇总诸军的战果,霍弋这才吓了一跳,原来战果居然这般大。
自霍弋归荆南始,击灭江东军前锋八千人,杀贺齐、俘虏甘宁;后夜袭,江东军水师除开凌统领八千余人突围外,剩余近两万人,斩杀五千余,溃逃三四千,俘虏万余人;湘南城左近,击溃潘璋部,俘虏两千人,击灭黄盖部,俘虏一千多,黄盖战死,潘璋被俘;城中六千精锐江东军,俘虏近半,杀伤两千余,其余逃遁,杀敌大将蒋钦。
此一战,基本讨灭了江东军伐荆南两郡的主力,便是江东军的中坚将领,亦是有不少被俘或被杀,这一仗,可说是惊天地泣鬼神,足以记入史册了。便是前番战斗再过激烈,霍弋亦未曾听闻有这般多名将战死陨落的。
霍弋朗声道:“如今敌军精锐被我消灭大半,我要问诸位的是,诸位以为,我军进驻长沙以为如何?”
“将军!卑将以为,此时我军气势如虹,当乘胜进驻长沙,剿灭长沙残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话的却是一向稳重的赵统。
“不可!我军击溃江东军已然占据大义,江东军背信弃义进攻我军,我军败之,乃是天意所在,若我军进犯长沙,与江东军背盟之行径有何异?”刘循朗声道。
“末将以为亦不可,我军刚经历一场恶战,士卒疲敝,若我军仓促进入长沙,军力必然分散,且俘虏太多,难以镇压!若江东倾东南之力,来夺长沙,则如何是好?”王平亦是道。
“我却以为,江东军既然背盟攻我,我军则不必视其如盟友,大可占据长沙!且高将军正领入蜀大军归来,到时我军便又足够多的人马镇压俘虏,亦可守住长沙!”刘敏缓缓道。
霍弋点了点头:“我亦是此想法,我军之所以处处受制,便是因为往常的举动太过柔和,使江东人得寸进尺!江东人背盟在先,那么便指责不了我军进驻长沙!”霍弋朗声道。
霍弋缓缓站起身走到帐中的荆州局势图前,指着长沙道:“我不仅要拿下长沙,若有可能,我还要攻下桂阳及江夏,一举占据荆州在江水南岸全境,使我军在荆州的区域连成一片!且江夏乃是荆州大郡,人口众多,生产富庶,江东军倾力南下,此刻的陆口大营,必然守备空虚,正是我军一举夺取荆州全境的最佳机会。而此刻的陆逊,却被邓士载牵制在桂阳,无暇北顾。”
霍弋在地图上虚画了一个圈:“如此,我敢说,主公并吞荆益,再徐图凉州及荆州在江水北岸地区,可期兴复汉室大业!”
众将却是愕然的在帐中看着霍弋的举动,谁都未曾想到,这个少年主将的胃口居然这般大,竟是要吞下南荆州全境。更是将目光瞄向了江东历来驻有重兵的江夏郡。
这已然脱离了众人的认知范围。
“将军!我军若吞长沙,江东或许会忍,若我军再进一步,吞下江夏,未免会激起江东那位雄主的怒气,若是他一力反攻,怕是我军抵挡不住啊!”刘循缓缓道。
霍弋自信笑道:“江东人若再敢来,自送他一场大败罢了!某偏生不信,他能吃得住几回似荆南之战的大败?他还有几个战将,能经的住我的砍杀?他若老老实实的安坐江东便罢了,如若不然,我让他江东永无宁日!”
第202章 阻截()
王平亦是起身:“将军威武,末将愿随将军驰骋荆南,扫灭江东贼子,使其不敢西顾!”
众将见来的新人都表了态,亦尽都起身,向霍弋行礼应诺。
霍弋看着帐中的诸将,缓缓起身,朗声道:“我军既已将江东军击破,其剩余军马已然成为丧家之犬,我军宜将剩勇追之。幼明,斥候营探敌可有回报?”
叶炤出班走到帐中的地势图前,指着地图上的某处,扬声道:“我军各部多半于湘南城将歇,敌军自涟水顺流而下,进入湘水,顺势回到临湘城,据斥候观察,其军马不满万人,多半是水师,距离临湘最近的江东据点乃是资水南岸的益阳,驻军不过三千余,不成气候。其次便是江夏郡陆口大营,此处江东经营多年。不过陆口大军因江东军攻我两郡,多半已然出动,留下的军马不过万余。”
说完,叶炤便退下,实则霍弋早便图谋江东在荆州的地盘,只是由于盟约的制约,迟迟不能发兵夺之,再加上江东在这些地方兵势极盛,江东军马半数皆在江夏、长沙。霍弋亦是不敢轻捋虎须,如今江东人先行发动攻势,将盟约打破,那么自己便也没有遵守“湘水之盟”的义务了,更为难得是,江东军此刻元气大伤,自己夺取江夏的时机已然成熟。
霍弋扫视诸将,冷声道:“江东军攻我城池,杀我将士,公然违反了我主公与之睦邻友好的初衷,所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数倍还之!江东碧眼儿,竟小觑了我荆南数万甲士。如此前倨后恭之小人,我等当举天兵扫灭之!”
帐中诸将闻言悉数精神一振,这话头一出来,确实振奋了各人的气势。霍弋正要下达命令,却听帐外亲卫禀道:“将军!泉陵急报!”
关兴立时出门将急报接进来,霍弋自关兴手中接过,打开看了看,缓缓合上,冷声道:“天助我也!”
霍弋将手中的密报举了举:“高叔跃已然领军马到了泉陵,休整数日便可北进!届时我军军势大盛,江东军些许人马,不足为惧!”
“诸将听令!”
“喏!”
“子均(王平),你部最前出,明日辰时领本部万余军马出发,先至临湘城,压住江东残军去势,不可使其逃脱了去!”霍弋指着王平,朗声道。
霍弋转向王冲:“子进,你领我军麾下所有骑兵,至临湘城北五十里处的山道埋伏,待敌军残敌至此,纵马杀出,不留一个!”
王冲朗声道:“喏!”
“安国,你领本部军马千余至临湘城西北三十里处扎营,阻击可能来援的益阳敌军!”霍弋道。
“喏!”关兴朗声应道。
“子和(刘敏)!你领零陵新募军士在湘乡城驻防,以备敌军袭击,另传令高叔跃,让他领全部人马休整完毕后,往临湘机动!”霍弋看向刘敏道。
刘敏点头应诺。
霍弋看着帐中诸将,朗声道:“我军能否占据荆州全境,全看诸位了!诸位宜携手向前,同心戮力,务必竟全功!”
“喏!”
次日,霍弋麾下的大军便立时出动,王平的人马最早发动,王冲的骑队走的快,却是在第二位,接着便是关兴的千余偏师,最后,霍弋领着大军本部,浩浩荡荡自湘南城往北进发。
此刻的临湘城,却是乱成了一团,不因旁的,江东诸将未曾被俘或被杀的,都在此处,偏生吕蒙的车架在逃到临湘城后,吕蒙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江东军诸将到了临湘,不思部署军马探敌,防止霍弋北犯,却是十分哀恸。
随后,便为谁指挥剩余的不到万余军马吵了起来,这万余军马中,占据大头的,乃是凌统,只有他的部曲完整的保全下来,其余诸将多半缺兵少将。众将皆举朱然为主将,偏生凌统傲然的很,硬是将此次大败归结为朱然的不作为,拒绝让他成为主将。
朱然亦是愧疚的紧,是以并不说话,凌统却是资历比之诸将来浅的很,倒也不曾要求做主将,是以最终双方各让一步,举荐了朱桓为各军主将。
这头一步,便是将吕蒙的尸骸送回江东,待到这件事办完,想要部署军马接管临湘城防务之调动人马警戒南面的荆南军时,却骇然发现,临湘城左近出现了一大批荆南军的军马,俨然已经将江东军北归的去路给阻截了。
刚刚痛失主将的江东军各部顿时乱作一团,朱桓虽说名义上是各部主将,但是号令发出却是石沉大海,因着此处的军马统属各不相同,甚至有不少乃是战死的蒋钦的军马,以及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