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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偏偏在昨日,夏侯渊更是前出更远,过了顺阳,甚至未作停歇,直奔南乡。与乐进一部,已然是拉开了近百里路程了。甚至乐进派出的哨骑要一昼夜才能将消息送回,而因为追赶夏侯渊骑兵的脚步,士卒们已然连续急行军数日了,这一日,乐进说什么也不能再下令疾行了,只得在冠军停下了脚步,让士卒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邓艾的战果无疑是极为丰厚的,大部分曹军战死军士,不是被火烧死,便是被马践踏而死,极少数是邓艾的弩箭射杀的。投降的士卒约四千人,缴获战马近五千匹,许多战马被火烧死,亦或者为大火所惊,失散了。
根据这些降卒的供称,夏侯渊已然自刎大火中,而后面还有乐进步骑近三万在跟进。邓艾不是傻子,此刻唯有往南乡固守待援了。
而此刻的霍弋,正下令派出斥候及李贺的骑兵往南乡而来,接应邓艾的部曲。
第249章 孙鲁班出走()
南乡城的三大家族此刻无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派出家中脚程快的私兵家仆往战场来打探消息,对他们来说,一旦曹军击败了这支人马,那么他们面临的便是屠家之祸。甚至许家已经准备了要往南逃了。
时近正午,三家家主正在南乡城县衙集中,等待着令人焦急的消息传来,若非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是以众人将希望都放在了那个看上去十分年轻,年轻到让人觉得不大靠谱的少年将军身上了。若非那将军麾下那众士卒显得那般精悍,怕是三家家主,早已集结了家中家小,直奔襄阳去了吧?
但是消息传回了,让他们嗔目结舌的是,那个唤作邓士载的将军,将曹军大将夏侯渊领着的万余骑兵杀的大败,夏侯渊亦是自刎于火中。黄家家主黄懿,惊在了原地,夏侯渊是谁?那是成名已久的曹军大将啊,横扫河西的曹军悍将,居然便在那个看上去毛都没长齐的邓姓将军手底下败了,甚至还死了。
曹军强大的映像瞬间在这个半老的汉子心目中瓦解,他久读诗书,是以他十分清楚曹军有多强大,这个少年将军居然以寡击众,还大胜曹军。似乎这个世界他已经看不懂了。
直到下午,邓艾领着大批俘虏与军马出现在南乡城众人视野当中时,黄懿终于信了,这厮还真是厉害!
劳军的酒食粮草已然准备齐整,这些个世家大族如今看清了形势,只要邓艾还在南乡,似乎南乡便会保全,不会出什么事情,这个少年将军都能够化解,开玩笑呢,那可是夏侯渊来着,夏侯渊都能被这个少年打败,有他在,他们有啥好怕的!
邓艾一进城,便将这四千俘虏集中看押,分出千余士卒,并上这些大家族的私兵,找了几处大院子,将这些俘虏身上的甲衣尽都去了,只留裤子,以绳索绑缚。实在是邓艾此刻十分紧张,因着他得到了消息,后面尚有乐进的三万余步骑,这些军马一旦听到了夏侯渊兵败的消息,是断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是以他只有在此处坚守了。
邓艾不是不想走,只是这城中士族及偏向自家主公的黔首一旦在自己放弃南乡后,必然会遭屠戮。加上这些俘虏的曹军士卒,尽都是骑兵好手,荆南缺的是啥?就是骑兵。邓艾很清楚自家的将军心中的筹谋,日后,终究是要在平原上,与曹军决战的,而一旦平原决战,骑兵是断然不可少的。
邓艾派出了麾下的斥候,往襄阳一带而来,要报信与霍弋,让霍弋尽可能的来援救自己。
南乡城上下正在紧急的准备守城物事,檑木滚石,一应物事都在紧张的筹备,城中百姓、士族尽都自觉的配合着邓艾,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邓艾一部军马的战争,亦是他们生死存亡之战。
霍弋的大军已然进发至筑阳,他很清楚,前边有赵云徐盛两部,加上自家义父的本部精锐挡着,曹军时难以南下的。而他就是要自西北一路往上,配合邓艾,扩大荆州军在这些地方的战果。
便是实在不济,亦是要将这些地方的黔首全数前往荆南,破坏荆北的民力。如此,便算是日后失败了,亦是会让曹军在此地元气大伤。
江东,柴桑城,步练师正与一少女说着些什么话,这少女却是生的极为英武,眉目浓郁,面容白皙,身着轻甲,却是少了一些女子的妩媚,多了一丝清朗。
少女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解自己。这少女便是孙权的女儿孙鲁班了,她自幼与孙尚香习武,平日里也是喜欢跟在孙尚香左右。
步练师缓声道:“班儿,你要晓得为娘的心思,为娘为你父所宠,但是终究只有你与育儿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你父亲便是再喜欢我们母女,终究是未来没有依靠!为娘为你挑的这户人家,家中殷实,更兼乃是周郎之子,周郎虽逝,但周家在我江东乃是大户,自然是个好归宿,为娘也不用担心你!你要知道王夫人她……”
孙鲁班本就是个急公好义的性子,最厌恶的便是王夫人,自己的母亲本就是个和善的人,而她的性子多像其父,此刻见自己母亲因为害怕自己日后无依无靠,想要趁着父亲宠幸自己,为自己谋个好人家,心中不免厌烦。
“她不就是靠着有个孙和那儿子吗?不知道神气个什么?若班为男儿身,如何轮得到她嚣张!”孙鲁班朗声道。
步练师却是个温善的性子,一把握住孙鲁班的手:“他是你弟弟,你怎可直呼其名!其母虽不堪,但和儿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有不好的心思!”
孙鲁班历来同情女子的地位,似自己姑姑那样英武的女子,都要因为男子的权势而委屈自己,每每孙鲁班见自己的姑姑长夜独泣,心中总是不平,此刻自己的母亲父亲亦是要插手自己的婚事,自己的母亲虽是为自己考虑,但是父亲何尝不是为了用自己这个女儿来安抚周家?
“姑姑的一生幸福便毁于父亲之手,若非父亲执意召回姑姑,姑姑怎会夜夜哭泣?想当初姑姑何等英姿?如今憔悴的让人心碎!我孙鲁班的幸福偏要自己去追逐,不要受你们的掌控!”
“班儿!早知你会成如此模样,我怎么会让你与你的姑姑厮混在一处?你看看你上下哪有半点女儿模样?”步练师却也不是个泥塑的菩萨,到底是有些脾气的,在她眼里,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如何能舞刀弄棒的。
孙鲁班虽是爱自己母亲,但是平素最敬的便是自己的姑姑,姑姑虽是离了自己的爱人,但是他终究是有过那样追求幸福的过去,想想自己困在柴桑十数载,虽是学了些武艺,但是却是半点世面也未曾见过。
“周伯圭我知道,文弱书生一个,他的父亲乃是我江东名将,剩下个儿子,却只得其儒雅之风,未有其武烈之气。我孙鲁班的夫君,必然是指点江山的英雄人物!父亲近日总是将一人挂在嘴边,听闻荆南霍绍先数次败我军,如此人物才是我该去追求的,不是吗?”
步练师闻听孙鲁班居然心仪江东大敌,却是气极了,手掌霍的扇出,竟是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向来最为疼爱的女儿脸上。
孙鲁班却是霍然起身,不顾自己母亲的阻止,按剑出门而去。
步练师阻拦不及,只能看着孙鲁班出的门去,她不曾想,自己女儿身手,敏捷,却没有躲开自己那一巴掌。以往,这样的争吵亦是不少,但是步练师怎会知道,孙鲁班这一去却是与往日里不同。
孙鲁班虽是英武非常,却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心思极为单纯,自己向来温婉非常的母亲居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想来是对自己失望非常了,可是骨子里尽都是傲气的孙鲁班哪里还能回头,这一回,她是说什么也要往荆南走一遭的。
偷偷的回到自己宫室里,寻了些财物,又到了自己姑姑处,说是要出门一游,要来了几个与自己向来要好的女将,轻裘怒马,头也不回的出了柴桑城,直奔荆南而来。
步练师不曾想到,自己怒极的一巴掌将自己的女儿打出了江东,霍绍先更是未曾想到,自己居然是被江东之主的女儿给惦记上了。
第250章 将星远去()
霍弋驻防于筑阳,叶炤的斥候四散在荆北,打探着邓艾的消息,却未曾想到,邓艾的斥候却是先一步到了筑阳荆南军大营。
便是霍弋亦是未曾想到,邓艾居然先败文聘再败夏侯渊,甚至那个汉中从自己手中逃出生天的夏侯妙才,居然被邓艾逼得自刎于败军之中了。
霍弋越发庆幸自己将这个比自己略大了几岁的不得志人物,自汝南寻了回来,他给了霍弋太多的惊喜,本来,邓艾在荆南以劣势兵力与陆逊对峙,已然是让霍弋大为惊叹了,却是更未曾想到,面对文聘、夏侯渊这等名将,邓艾虽是偷袭,却是两战皆胜,这已经不是运气能够解释的了。
霍弋晓得了邓艾的处境,更是不会让他置身险地了,立时下令高进部驰援南乡,又派出斥候通报李贺往南乡靠近。待到两部人马到南乡后,以邓艾为主将!而他则是稳坐后方,在他看来,以邓艾之能,高进、李贺辅佐之,又有诸多将领领军,便是乐进,邓艾亦是能够抵挡的住的。
况且,李贺的骑兵亦是在搜寻当中,相信以荆南军斥候之能,很快便能得到霍弋部曲尽在南乡的消息。
霍弋悬着的心到底是安定了下来,邓艾的两战皆胜,让他彻底安下心来,若是说文聘的水师被歼灭是双方战争主动权的易手,那么,夏侯渊的兵败,便是荆州军已然是在为赚取更大利益在主动出击了。
局势的天平在慢慢的向荆州军倾斜。
霍弋很清楚,自己凭借强大的斥候系统占了不少便宜,而曹军大营远在宛城,无疑是不大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夏侯渊兵败的消息的。而乐进也不大可能晓得自己的荆南军进展如此神速,居然将防线已然推进道筑阳一带,甚至反应神速的派出了援兵,直奔南乡。
而一旦他们没有得到消息,便也意味着,自己的部曲一旦抵达南乡,算上邓艾的八千部众,高进的近两万部众,以及李贺的七千骑兵,足以对乐进一众军马造成极大的打击,若是邓艾够聪明,出其不意,极有可能使得乐进的军马损失极大。
霍弋缓缓的拔出佩剑,寒光闪过脸颊,那个昔时面相稚嫩的少年将军,如今已然成为了一个老谋深算,又英武气十足的统帅级人物,谁又能想到,以霍弋这般年纪,却是已经有了这般城府?
霍弋的野心极大,他已经不仅仅满足于襄樊一地,更是将目光看向了南阳郡整片版图,甚至,洛阳,邺城,长安……或者说,还会更大。
乐进尚在行军之中,却是接到了游骑传回的一个骇人消息,发现南乡北三十里处一处废弃营寨,看规模及营中状况,极有可能是夏侯渊将军的营寨,营中不少战马烧焦的尸体,亦是有不少士卒的尸体亦是横躺其中。
乐进慌神了,他奉命与夏侯渊同往西来,就是为了寻找那一支人马,却未曾想到,那支不足万人的军马战斗力居然这般凶悍,似乎夏侯渊的万余骑兵亦是没有占得便宜,实则那游骑没有敢说的是,怕是夏侯渊的军马已然尽数被歼灭了,因为周遭没有发现往他处的军马踪迹,只有往南乡去的兵马踪迹。
这个游骑更是在烧毁的营寨内,看见了夏侯渊那杆被烧的残缺不全的军旗,军旗乃是一军之魂,自然是不可能丢弃的。但是他不敢说,谁又能想到,夏侯渊真的败了,甚至连着他本人都是殒命其中了。
乐进再也不敢老神在在的在后头缓缓推进了,立时下令兵马往前疾进,一众步骑大军却是加快了脚步,直奔南乡而来。
天微微暗了下来,白日的急行军,让乐进很快便到了南乡左近,由那游骑带着人马,到了夏侯渊下寨之处,天已然暗了下来。
乐进下令诸军在左近空旷之处下寨,却是领着千余亲军到了那烧毁的大寨内,乐进惊呆了,此处的场景比之那游骑描述的更为可怖十倍,虽是天色黯淡,让人看不清楚周遭的形势,但是处处黑灰,无数军马及士卒的尸体被烧焦躺在其中,古怪的气味充斥其间,那杆插在营中央的大旗,似是诸神俯视大地,怕是此刻也只有他旗帜上的无数破洞,以及半斜的旗杆,才能诉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乐进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夏侯渊虽兵败了,但是他还有万余骑兵在我阵中,为何不见他归来?难道他……
乐进深知夏侯渊的脾气,此人是极刚烈的人物,自是不会受俘的,多半是殒命其中了,否则,自己怎么一路走来,看不见他的人影?
乐进立时转身回了寨中,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