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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将军却不晓得,自己的一脸欣赏之意,成了好色之徒最好的佐证。
第100章 剑气四横汉殇舞 春景醉人佳人恶()
一曲舞罢,却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那退去的舞娘更是在霍弋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些蒙面舞娘虽是女子,却将这战阵之上的杀伐之气,在那三尺铁剑间演绎的十足十。
鼓乐声中,颇有让人窒息的迫切感。此时鼓乐一散,舞娘退去。霍弋却是久久愣神,回味无穷。却不晓得领舞的杏儿却是十分气愤,自己为了避免被认出,才让所有人蒙了面来舞,却不曾想,这少年将军却是无礼之极,盯着自己一直看个没完,连自己父亲敬酒都恍如未闻。
“霍将军,这一舞如何?”吴懿得意问道。
“却是惊为天人,实在是舞中绝品!”霍弋赞叹道。
“哈哈哈,却不晓得,霍将军是赞人,还是赞这舞?”吴班却是挤眉弄眼笑着问道。
“这……”霍弋满面通红,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霍将军,不必介意元雄的话,他本是个粗豪汉子,说起话来也是不着四六。”吴懿见霍弋窘状,立马扯开话题。
“霍将军却是不晓得,这舞只你一个外人看过,实不相瞒,这舞名作《汉殇》,却是家中幼女习得胡人舞法,并中原器乐所成。是以霍将军少见这般杀伐之舞,不过是小女拙作,只是头一回哪来宴客而已,将军见笑了!请!”吴懿再起酒樽。
霍弋自是酒来便喝,并不推辞。不多时,似是受了那舞的影响,霍弋却是莫名与吴班行起了酒令,霍弋原也不会行酒令,好在自己学习能力尚可,一来一去,输了喝了三四樽酒,已然是了然其中的规律,便再也未曾蔬果,只把吴班喝的醉倒在地。
霍弋有些受不了,这酒虽说度数不甚高,却也量大,喝多了自是肚子胀的紧,是以寻了机会,告罪离席,吴懿却是着人领着霍弋去客房。
原是此刻夜已深,坊间早已下了坊门,尤其蜀中虽已然落入刘备之手,作乱之人四起,这一入夜,宵禁更是森严,便是主公刘备,轻易也不得驰马坊道。
是以霍弋回南城是不大可能了,只得留宿吴懿府上,等待明日五更坊门开启,方得能回南城。
吴懿府中恢弘,虽比不得中原的高城大邑里的富豪人家,在成都城也算是第一流府邸了。吴家的私兵亦是分布院中,巡逻严密。
霍弋三人,却是由吴家一家仆领着,晃晃悠悠往那府内而去,待到了一处小楼,花木隐深,夜风吹过,暖暖中又透着丝丝凉意,映衬着淡淡月光,这却是晚春间少有的极美光景。
霍弋却是忍不住骚包的吟起一首五言诗:“春风惹人醉,渺渺佳人处。何惜金缕衣,堕吾壮筹路。旦凭汉铁剑,匆匆更明悟。夕往阳平关,复我汉中土!”
“哼!似你这般好色之徒,何谈复我大汉疆土!”一道清越的声音,却是从霍弋的身后响起,银铃一般的声音,却塞满了挖苦。
霍弋却是一转头,只见身后一株杨柳下,一身着轻甲,仗着铁剑的蒙面少女,盈盈而立,莹白月光恰到好处的映在少女脖颈,更添一份娇俏。少女身后有一侍女打扮的少女俯首而立。
“姑娘何故要挖苦我?好色?却不晓得从何说起?”霍弋却是被挖苦的莫名其妙,只是谦恭问道。
“哼!先前宴席之上,为何只看舞女,却不闻我父亲劝酒之言?”那少女见霍弋一本正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质问道。
“实在是歌舞精绝,十分的震骇人心,弋十五年来,未闻有此舞,是以一时为此舞所摄,却是失礼了!望姑娘见谅。”霍弋执礼更甚,晓得这是吴家小姐,却是不好发作。
“哼!那你这般在我闺楼前,作此什么佳人之诗,却是所谓何来,莫非是要向本姑娘求爱吗?这却不是登徒子,好色之徒是什么?”那姑娘见霍弋这般狡辩,更是气苦,扯开嗓门,大声质问道。
霍弋心内感叹汉代女子之豪放,便是求爱这等词也能脱口而出,却不晓得吴家小姐是让他气惨了。
霍弋深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道理,自是不会跟她争辩,只是淡淡道:“霍弋路过此处,却不晓得是姑娘的闺楼,却是唐突了!只是见如此美景,未免沉醉其中,又暗自惊醒,是有此感慨,并无其他想法!姑娘,在下这边告退了!”
说完,却是让那老仆继续带路,往那客房而去。
少女呆在原地,却是羞愤无比,恨恨的看着霍弋的背影:“本姑娘跟你没完!”说完,却是自己一愣,偏生自己为何非要与此人这般计较,这真是奇哉怪也。
次日一早,霍弋便辞了吴懿,自往许夫子学堂骑着马,施施然而来,却见一华贵车架停下,下来一明眸少女,十分的熟悉,仔细看去,却是与自己同在学堂读书,那日偷偷拿眼瞧自己的少女。
霍弋见少女朝自己看来,便露出一丝笑意,以示善意。毕竟同在许靖门下,同门之谊,不好与人结怨罢了。
却不想,那少女却是脸一冷,理也不理霍弋,下了车架,提起裙摆,在侍女搀扶下,便直往学堂内去了。
霍弋苦笑,自己到底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打交道,除了月儿和惜儿,便是数次被人无视,昨晚甚至被人当做登徒子。霍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是暗暗想,自己到底也算小白脸一枚,难道便这么没有女人缘?
手一摆,留下了高进、霍狂及一众亲卫侍候在门口,拿起马边装着书的兜袋,自往学堂内而去。
一进书院,霍弋便是找了相熟的人,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那少女似乎看见霍弋便有气,偏生又不知道气从何来,莫不是父亲提了一句要向关将军提亲,将自己嫁与此人的缘故?可恨的是,这人生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像极了那可恨的刘瑜,书院里结交的都是些登徒子。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少女只是想,何以这许夫子要收这些人进书院,其中又真正有几个愿意读书的?多半是许夫子贪图这些人家的势力,能为他增添名声罢了,便如同这好色之徒一般,少年出名,许夫子还不上赶着收他为徒?哼,可恨!
这许夫子又是什么好人了?刘季玉败亡之际,这人还不是翻城欲出投降现主公刘备?
第101章 张儁乂败兵擢官 司马懿主薄掾郎()
张合一路随着徐晃北归,巴西花了数月时间攻夺下的地盘,已然是悉数被张飞领军攻灭。数月万军心血毁于一旦,这一败,张合却是晓得,已然是伤了汉中守军的根本甚至是士气。
果然,一到汉中,丞相便一纸调令将自己召来关中,张合更是知道,这一战,纵使丞相无怪罪之意,日后自己也难再当重任了。
长安城,汉末来数经风雨,早已不是前汉那个恢弘的巨城了,人烟寥寥,入眼的只隐隐王霸之气横生,却是已然没了生气。丞相的行辕便临时驻跸此处,前汉修于此处的宫室大半已是残破不堪,丞相的府邸临时设置在一处保存尚算完好的宫室。
近卫士卒警备森严,张合立在宫外,早间的风吹过自己的脖颈,一身朝服的自己有些不习惯,微微缩了缩脖子。丞相的心胸远没有以前那般远大了,甚至拿下汉中,面对蜀中叛乱四起的局面,居然不听司马仲达的意见,继续挥兵南下,一鼓作气攻灭刘备。
丞相此时更是比以往更加多疑,动辄砍杀近侍,传言丞相熟睡时,现在已然无人敢近身服侍了。唉,丞相真的老了,已然撑不起这偌大的担子了。偏偏丞相却是更想往前进一步,可是文若的死,让丞相似乎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想法,但是丞相权倾天下,有这般心胸的人物,又怎么会这般畏缩不前?
他连一向信任的荀文若都逼死了,又怎么会停下脚步?可是他偏偏住的是汉室的宫室,举止具是天子做派。前日,已然是有大臣上奏要皇帝加封丞相为王,连封地都选好了,便是魏地。
张合却是在宫前胡思乱想,已然是打定了被免官,甚至身死的主意,是以并不禁锢脑子里的想法。
正待张合苦思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张合闻听人却是一惊,冷汗四起,自己想这么多已然是为人下之大忌,是以以袖擦面。
“宣偏将军,都亭侯张合进见!”一近侍来到宫门口,大声道。
这近侍宣见的做派,便是足见丞相只差一个皇帝的名分罢了。张合却不敢明说,只是跟着近侍一路往大殿而来。
进得大殿,却见丞相高坐于上,左侧书案后,有一中年文士,见张合进的大殿,颌首示意,却不是司马懿是谁。
大殿之上,丞相曹操坐在案后,左手支撑着脑袋,右手执笔,似是正在批阅公文,面色苍老疲倦。张合见了心中一惊,丞相早便不是官渡边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丞相了,记得当年自己归降时,丞相面色红润,音色爽朗,十分的意气风发。
如今那官渡一战,尽墨袁军的曹操却已是垂垂老矣。张合缓缓俯首,谨慎作揖道:“末将张合,拜见丞相!”
大殿上,曹操闻言,勉力抬起头,淡淡道:“儁乂辛劳多日,赐座。”
张合却是心中一突,自己兵败如山倒一般,何敢言说辛苦,只是跪倒在地:“丞相!合有负丞相知遇之恩,贪功冒进,以致大军覆灭!末将该死!”
曹操闻言抬起头,起了身,缓步下来,扶起张合:“儁乂何故如此,此一役,皆操之过。若非我催你与张飞接战,此刻胜败却在两可之间。信使一派出,操便后悔了,所谓不临其地,不晓其况。是以后头,我便让徐公明领着精锐骑卒去接应你。”
张合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却不曾想丞相会将过失一力挑在自己肩上,张合惭愧道:“丞相休要为合开脱了,若不是合贪功冒进,不致有此败!”
“儁乂!汉中大局还要靠你和公明辅佐妙才。妙才擅突进,少思虑,虽每有奇效,却终归少了稳重审慎,我常常告诫他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但恃勇也。妙才却听不进去。儁乂,汉中一地我便交由你三人,你素来审慎,更兼于利用地势与敌周旋,汉中一地奇险,正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曹操脸颊上的皱纹似乎更深。
张合一时感佩莫名,心中却思量,便是丞相这等人杰才能看清麾下各色人等的长短,便是为这样的人物效忠,方才能称的上无悔,便是丞相进一步,做了这天子,我张合也要追随左右。
张合后撤一步,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这山一般的河间汉子,跪倒在曹操面前:“丞相,蒙丞相所识,必效死疆场,不敢让蜀中刘备出汉中一步!”
“好!某要的便是你这句话!明日我便要启程回邺城,自今日起,加封你为荡寇将军,辅佐都护将军夏侯渊都督汉中事!”
张合却没曾想,自己本是一降将,历来在曹军中只认副职,虽久立战功,只不过为一偏将军,此刻打了一败仗,却被擢升为荡寇将军,真是闻所未闻,有此一封,死何足惜?
张合却是重重一顿首,朗声道:“谢丞相!”
“无妨,你便下去吧,我也累了,明日尚要赶路,便歇了。”曹操扶起张合,挥了挥手,疲惫道。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张合刚欲告辞,却是转过身来,问道:“丞相!合有一事不明,望丞相晓谕。”
曹操回过头,皱眉问道:“何事?”
“末将在巴西宣汉城南,遭遇一蜀将,其人勇悍,仅凭数百骑兵,便敢追击我三千骑,更是正面击溃我军,末将与之交手,只堪堪伤了他,却也险些命丧其人枪下。末将观其人面貌,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其军战旗上书‘牙门将军霍’,末将不才,但能在末将枪下讨得便宜的人物却不多,以此将之勇略武艺不该如此寂寂无名才是。”
张合低着头,更不敢正视曹操,慢慢将心中疑问掏出。
“霍姓将领?”曹操闻言一愣,来回走了几步,思索不得,回头看向静坐案后的司马懿,“仲达可知晓此人?”
“刚刚接到的江东细作来报,尚未呈送丞相。懿观之,正与儁乂将军所描述者相似。”此时的司马懿正为丞相主薄,掌管的便是要呈送曹操批阅的公文邸报。
第102章 闻名北地操色动 苦闷学堂怒罚书()
“哦,仲达且说来一听!”曹操闻言道。
“丞相,正如丞相所料,孙刘虽表面为同盟,实则犬牙交错,互相提防。前番我军趁江东攻伐荆南,刘备领军入荆救援之机,一举攻灭汉中张鲁。实则江东在荆南未曾得到半点便宜!”司马懿立在一边,细细的将线报内容,概括点出。
大殿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