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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吧?我爹说着别的女人孤苦伶仃拉扯个孩子不容易,却偏偏忘了,他与我娘成婚的这些年,家中的一切都是我娘在操持。他除了打拼事业就是心疼别的女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他不在家中的这些年,我娘是如何支撑起这个家的;在他为生意发愁,筹措不出来资金的时候,我娘是如何低头去求那些叔叔伯伯的;在他心疼着别人的孩子没有爹疼的时候,却忘记了,我娘也正怀着身孕,且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亲生的。
乳娘告诉我,我娘去的时候,只问了他一句话:我是你的妻子,可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打从心底里想过要心疼心疼我?我爹当时就愣住了,而我娘却只是凄然一笑,就离开了。
我爹他没有想过。在他的心里,我娘出身比那个女人好,我娘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过的是旁人羡慕不已的生活。可他却忘了,我娘在遇见他之前就是这么过的,我娘的好日子不是他给的,而是我外公给的。他呢,他给了我娘什么?低三下四去求着旁人帮我爹时遭遇的冷眼以及无数个等待着丈夫归来的寂寞深夜?可即便是这样,我爹还不认为是他的错。甚至拿着补偿我娘的借口,将那个女人娶做了继室,目的就是让她代替我娘来好好地照顾我。”
莫君生冷笑了几声:“好一个照顾我啊。因为要照顾我,我爹娶了那个让我娘到死都不能瞑目的女人做妻子;因为照顾我,他将那个女人的孩子变成了莫家不姓莫的大少爷;因为照顾我,他让我这个他亲生的儿子,管那个人叫大哥。可笑吧?我简直觉得这是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一个大笑话。所以,丁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恨我爹,恨这个家,以及对那个大哥怎么看都看不顺眼了吧?”
“莫君生。”
我轻轻喊他的名字,想要安慰他,但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时,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丁宁。”他站到我的对面,用手握住我的肩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嫁给的我,也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娶的你,我都不会让你变成我娘。我既娶了你,就会好好待你,至少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将另外一个女人领进门来让你伤心。虽然我知道,你未必会因为这件事情伤心。”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神情明显的有些落寞,连带着嗓音都是那种让人听了会有些心疼的。
我伸手,做了一个连我都想不到的动作,我上前一小步,用手环住了莫君生的腰。
“莫君生,既然我们成亲了,那么就让我们试着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吧。”
我感觉到莫君生的身子稍稍的僵了下,然后他也抱住了我。
“好吧,既然本少爷都已经无可选择了,也只能试试看你这个被别人装在心里的女人能不能爱上我。”
“莫君生。”我听着他突然变快的心跳,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说:“闭嘴!”
我忽然觉得心情愉悦,将脸贴在他心跳的地方,说:“莫君生,我也会尝试着去喜欢你的。”
他的身子又是一僵,鼻音有些浓重的说:“只是喜欢吗?”
“莫君生,不要得寸进尺。”
我说,脸蛋有些微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凉,所以发烧了。
他说:“好!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本少爷不急!”
双脚蓦地凌空,他低眉看着我,眉间稍蹙。
“丁宁,你身上的这股味道快要熏死我了。”
我低头,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顾亚峰,他抱着那个刚刚出生就已经闭上眼睛的孩子,落寞地站在房门前
“丁宁丁宁醒醒!”
耳旁有人唤我,依稀是顾亚峰的声音。
只是,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丁宁丁宁醒醒!医生,她怎么还不醒?”
医生?我为什么要看医生?
我使劲的撑了撑眼皮,听见了谢苗的声音。
她说:“醒了醒了,她的眼睛睁开了。医生,医生快来,她的眼睛睁开了。”
我的眼睛睁开了,眼前却重叠着许多张的脸。我下意识地想要揉眼睛,手却被人给按住了。
“不能动,你还在输液呢。”
是谢苗,她焦灼的看着我,同时将我的手用力压住。
“疼!”我蹙眉,“你们在干什么?”
“我的老天爷啊,你可是醒了你都吓死我了!”
谢苗半含哭腔的扑到我身上,下一秒却被顾亚峰单手给拎了起来。
第40章 线索(上)()
“你晕倒了!”顾亚峰说着,指了指谢苗:“幸好谢苗在,及时叫了值班的医生。她给吓坏了,所以打了我的电话。正好我在医院附近办事,就过来了。”
“不不不!其实我是先打了姐夫的电话,可姐夫没接,我一着急才打给顾大哥的。”
谢苗刚被拎过去,就探回半个脑袋来解释。
顾亚峰看了她一眼:“姐夫?”
“就是我们家宁宁的那个帅老公呗。”谢苗对着顾亚峰做鬼脸:“顾大哥,你没戏了。要不,考虑考虑我?”
顾亚峰摇摇头:“我是老牛,但我不喜欢吃嫩草,没什么嚼劲儿。”
“切!不考虑拉到!”谢苗说着,绕床一圈,跑到了床的另外一侧,支着脑袋看我:“丁宁,你怎么好端端的半夜发癔症?”
“发癔症?”
我想起之前的画面,上下打量着谢苗,问她:“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事情?”
“当然有!”谢苗指着她的头给我看:“幸好你拿的是手机,你要拿的是板砖,我估计这会儿都该喝孟婆汤了。”
“谢苗。”我觉得太阳穴里又隐隐的疼痛起来:“咱能不调皮吗?你到底有没有事情?还有,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记得,我只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梦而已。”
“你真不记得了?”
谢苗指着自己的头。
“我只记得你半夜三更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我的床前,就跟鬼上身了一样,然后笑得特别渗人。我心里一慌,就拿起手机朝着你拍了过去。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去!你这记忆错乱的够可以。整个过程,就拿手机拍我的过程记得最准确。”
谢苗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我昨个儿半夜是起来了,不过我没有穿病号服,穿病号服的是你。”
谢苗扫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
“半夜里,我正做美梦呢,眼看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鸭刚刚端上来,正准备下手撕呢,就听见你的声音。我睁开眼,跑到你的床前看你,只见你脸色苍白,一头的冷汗。我吓得赶紧叫你的名字。好不容易才把你叫醒,结果你抄起手机照着我的头上就拍了下来。那一下子,可真狠,只拍得我眼前冒星星。我正打算问你呢,你人往后一趟,就又睡了过去。然后我再叫你,可怎么都叫不醒了。你的脸色又难看成那样,我赶紧给姐夫打电话,结果姐夫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情急之下,我只好打给顾大哥,还是顾大哥提醒我去找的值班医生。喏,这就是全部的过程。医生、护士和顾大哥都可以作证,我一直穿的都是这身衣裳,没有病号服。”
我怔怔地看着谢苗,谢苗点了点下巴,我又去看顾亚峰,见顾亚峰也没有什么反应,最后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医生身上。我记得很清楚,这个瘦瘦高高的医生,在我入睡之前,曾来查过房。
医生见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低头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医院里未曾发放的病号服是由专门的医护人员进行管理的,除了医院的病人之外,家属是不可能拿到病号服的。至于这位谢苗女士,在医护人员接到消息,进来的时候,她的的确确穿的就是身上的这套衣服。”
谢苗冲着我摊了摊手,意思是:你看,我没有说谎吧。发癔症的是你,记忆混乱的还是你!
我闭了闭眼,看向医生,问了句:“医生,咱们医院有心理方面的专家吗?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咨询一下。”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咱们这是综合医院,心理方面的医生并不专业。”
我点了点头,又问医生:“那我可以出院吗?我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有些不适合在医院里待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院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医生唯恐我成为下一个被关注的焦点,在我问完这句话后,就连着点了好几下头。
“可以的。那个,来之前,我已经看过你的病例了。你呢,主要的问题是先兆流产,经过这两天的治疗,差不多也稳定了下来。在医院观察和回家休养,其实效果都是一样的,最主要的就是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要频繁走动,不要从事过重的体力劳动,然后随时回医院复查。哦,还有,出院的时候,我们医生也会根据你的自身状况,给你开一些有助于保胎的药物,回家按时服用就行。”
“好的,谢谢医生。”
我刚说完这句话,那瘦瘦高高的医生便立刻带着护士离开了。我注意到,医生走的时候,特别看了一下我旁边那张空着的床位。
他在看什么?
我心里想着,也将目光落到了那张床上。
因为被谢苗睡过,床上的棉被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她起床的时候也有些着急,所以棉被有一半是垂在床下的。我的目光随着棉被下垂的角度往下看去,结果却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婴儿的脸,但只是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丁宁,你在看什么?”
谢苗摆出跟我一样的动作,看着床下面。
我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医生这么痛快的就同意我出院了。”
“才不是呢?”谢苗努努嘴:“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医院里也是有潜规则的。这个潜规则就是,一般住院的时候,都会建议患者周五或者周一入院,而出院的时间呢,基本上都会安排在下一个周五,即便你周一住院,周二做手术,周四已经达到出院标准了,医院还是会再拖一天,这样你的住院费,观察费,看诊费等等都会再增加一天的费用。”
“看来你是错的,因为刚刚那个医生并没有建议我等到周五再出院。”
“这还不是因为顾大哥嘛。”谢苗笑眯眯地看着顾亚峰:“你可不知道,顾大哥来的时候,把那个医生都给凶了一通。说既然知道医院里不太平,为什么不增加值班的次数。还说,等你醒过来就给你转院。我估摸着,就算是你不主动提出院,医生也会想方设法的求着你出院,因为他们惹不起顾大哥啊。”
“臭丫头,说得我跟有多大能耐似的。我就是一普通的警察,至于刚刚来的时候发火,纯粹是看不惯医院里的这些不作为。”
“那你可就冤枉人家医院和医生了。不信你问丁宁,人家医院里是不是增加了好几班的巡逻?还有,以往在晚上的时候,你见过几个值班的男医生啊。但是今天晚上,光是咱们的这个楼层,就有两个男医生,甚至连医院里的那些个男性护工都来上班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当然清楚,因为我亲眼看见的呀。”丁宁指着自己的眼睛:“其实也不是啦,算是有亲眼看见的,也有亲耳听见的。喏,下午的时候,丁宁跟帅气姐夫去做检查,我闲着没事儿就在医院里找猫,然后听见几个护工在议论,说医院临时通知,让他们晚上也来上班。这些护工,都不是病人聘的,而是医院聘请的合同工,专门提供给那些家里有事,但是病人住院又没有人照顾的。年龄呢,基本上都在四十往上,五十五岁往下。说话的时候都是几个人凑在一起,声音也大,没有什么避讳的,所以我就听的很清楚,很明白啦。”
谢苗一边说着,还一边掰指头。
“对了,下午的时候我还听见了一件事,我觉得顾大哥你一定会有兴趣。”
“能让我有兴趣的事情,难不成是跟医院的案子有关的?”
谢苗冲顾亚峰伸了伸大拇指:“真不愧是人民警察,这都让你猜到了。不过我这线索可不是白提供的,如果顾大哥你破了案子,请我吃烤鸭怎么样?要不,烧鸡也行,烧鸡比烤鸭便宜。”
“那要看你提供的这个线索是值一顿烧鸡呢,还是一只烤鸭?抑或者,仅仅只是值一个鸡腿或者一个鸡翅膀。”
“真小气!”谢苗白了顾亚峰一眼:“算了,大不了本姑娘自己掏钱买。”
“烤鸭!”顾亚峰吐出两个字来:“老城最火的那家烤鸭店怎么样?”
“成交!”
谢苗伸出小拇指头。
顾亚峰看了她一眼,也将自己的小拇指伸过去。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