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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这鞋不是我的!”
我咬着嘴唇,用脚将那双红绣鞋给脱了。
“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睡觉时,我穿的明明就是拖鞋,而且还是那种浴室里穿的。”我的眼睛在地板上瞄着,果然在床脚发现了我昨晚穿过的那双粉色的凉拖。
“不是你的,难不成还是我的?”
谢苗说着,弯腰将那鞋子拿了起来。
“这鞋子蛮精致的,看样子像是纯手工的那种,价格应该不便宜。”
谢苗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绣鞋,当她看到鞋子底部的花纹时,脸色一变,也将绣鞋丢了下去。
“丁宁,你说这鞋子不是你的,没有骗我吧?”
我急得直想哭:“不是我的,你知道的,我向来都不喜欢这种东西。”
“也是,你又不是我。”
谢苗说着自己一贯的口头禅,可我看的出来,她在紧张,也在害怕。
“丁宁,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不要害怕好不好?”谢苗抿了抿嘴,“因为因为我也很害怕!”
“什什么?”
“那个你知道的,我进入孤儿院的时候已经很大了,已经清楚的记得很多事情了。我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都是在车祸中去世的,但我的老家,是在一个很偏僻的乡村。”
我点点头。我的情况与谢苗差不多,而且我比她大几岁,她被送来的时候,还是我与院长一起接待的。此时此刻,我知道,谢苗要跟我说的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到孤儿院的理由,而是跟她口中那个偏僻的乡村有关。
果然,谢苗连续吞咽了几口唾沫之后,慢慢的移到我身边,挎住了我的胳膊。
“你知道冥婚吧?”
我点点头。
“我的老家比较偏僻,所以很多外头不常见的习俗在那个山村里头都是存在的。其中一个,就是冥婚。事实上,所谓的冥婚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死人和死人结婚,而另外一种就是活人与活人结婚。可无论是跟死人结婚,还是跟活人结婚,新娘子脚上都要穿一双冥鞋。”
“冥鞋?”
我重复着那两个字,低头看了一眼被刚刚被谢苗丢掉的绣花鞋。
“嗯,冥鞋。其实所谓的冥鞋跟一般新娘子穿的绣花鞋也没有什么不同,至少从外观上来看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鞋底。普通的绣花鞋,都是传统的千层底,鞋底为纯色,没有任何的花纹,冥鞋却不一样,它的鞋底通常都会绣着莲花,寓意步步生莲,早登极乐。”
“你的意思是——”
谢苗点了点头。
“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可我本家有个小叔,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他爹娘担心他在下面寂寞,于是就找人给他说了一门姻亲,还办了一场特别热闹的阴婚,也就是刚刚咱们说的冥婚。那时候我还小,也不知道害怕,就趁着大人们给新人换衣裳的时候凑过去看热闹。可能是因为当时个子特别矮吧,一下子就看到了鞋底。我觉得好奇,就问了出来,还是当时在一边帮忙的老奶奶给我讲的。我记得,老太太讲完之后我就特别害怕,所以印象也特别的深刻。丁宁,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这双冥鞋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更没有买过。”
“恶作剧吗?可是大半夜的谁能跑到家里跟你恶作剧。”谢苗疑惑的蹙了蹙眉:“丁宁,昨天晚上你锁门了吧?”
我忽的起床,走到客厅里,朝着大门看了眼。
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进门之后我不仅锁了门,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特意将那把不太管用的安全锁给挂上了。可现在,那条泛着铁锈的链子耷拉在一旁,而门竟然也是虚掩着的。
是谁?
是谁深更半夜闯进了我的家里?
又是谁,深更半夜的将一双冥鞋套在了我的脚上?
我脑中嗡的一响,突然间想到了那个让我惊恐万分的噩梦,顺带着还想起了梦中那个胸前挂着红花的让我来不及看清楚长相的男人,以及男人幽幽的话。
他说:“丁宁,吉时到了!”
吉时、黑布马褂、大红花、红烛、新娘的冥鞋这些东西不断在我的脑中交替着,最终变成临睡前听见的那个“哐哐”的剁肉声。
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也完全顾不上害怕不害怕,就拉开门一下子冲到了楼上。
一股熟悉的,曾在梦中闻到过的那股气味扑鼻而来!
第18章 谁是孩儿他爹(上)()
我木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的那两张照片,感觉手脚一片冰凉。
“丁宁,你这是怎么了?着魔了呀!”谢苗看我疯一样的从家里冲出来直奔楼上,她也顾不得害怕,紧跟着就跑了上来:“这天都还没大亮,你跑到这吓人的地方做什么?这顾大哥也是的,抓人就抓人,怎么抓完了人,连人家的房门都不记得给锁上。好了好了丁宁,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回去继续睡回笼觉好不好?你这都吓了我一夜了,可别在吓唬我了,我胆子小,再这么给吓下去,我今天就甭去上班了。我不去上班,抠门儿老板就会发脾气炒我鱿鱼,我要是没有了工作,肯定活不下去。”
谢苗在一旁碎碎的念着,可我的目光却在死死的盯着那两张照片,一男一女,约莫五十多岁,都穿着旧式的衣裳。在照片前面,摆放着一对儿已经燃过的红烛,桌子两边还各自放着一只茶碗,里头还有未曾喝干净的茶水。
地上,有一对儿蒲团,图片上面似乎还有被人跪过的痕迹。
“丁宁,丁宁你倒是说话啊。你看什么呢?你别吓唬我啊。”
“谢苗。”我握了握手,转过身来看着谢苗:“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和一个死人结了婚。”
“呸呸呸!就算咱是大龄剩女,就算咱恨嫁,咱也不能做这种乱七八槽的不吉利的梦啊。”谢苗搂了搂我:“那个丁宁,你别往心里去,这梦都不当真的。我还梦见过我嫁给了某个当红小鲜肉,结果呢,梦醒之后,除了一枕头的哈喇子,啥都没有。”
“可是谢苗”我看着她的眼睛,嘴唇都在微微的抖着:“你忘了那双穿在我脚上的绣花鞋了吗?还有”我用手指着那两张照片:“我从未进过这间房子,但却在梦里见过这两个人。谢苗,你看看那桌子,那红烛,还有地上的蒲团,一切一切都跟我的梦里一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巧合!一切都是巧合!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顾大哥。昨天晚上他们上来抓坏蛋,对这房间里头的摆设肯定清楚的很。你想想,电视上演的,警察的目光都是很锐利的。”
我不知道谢苗的话是不是在哄我,但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顾亚峰进过这个房间,他一定知道这个房间里最初的摆设是什么样子的。
“走吧,咱们回去吧,手机放在卧室里,等回去我就给顾大哥打电话,正好问问他那两个坏人都怎么样了。”
谢苗托着我的手往外头,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人冲着我的脖颈吹了一口凉风。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回头望向房内。那间侧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透过半敞的门缝,我竟然看见了那双在梦里见过的鞋子。那双鞋,就穿在那个男人的脚上。
“怎么了?怎么又不走了?”谢苗拽拽我:“你又看什么呢?”
“鞋子!”我指了指侧卧的门口:“我梦里见过的鞋子,穿在那个新郎官脚上的。”
“我去,你可别吓唬我。”
谢苗一边说着,一边探头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丁宁,你是不是太累了。那门口没有鞋子啊。”
“没有吗?”我用手指着那双鞋子:“可它明明就在那里,你怎么会看不见?”
谢苗揉了揉眼睛,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后换上了一副疑惑中带着担忧的神情。她抬头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丁宁,你病了,你发烧了!”
我发烧了吗?
我摸了摸前额,感觉脖子里又被人给吹了一口凉气,跟着一个声音幽幽的在耳畔响起。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说:“丁宁,她看不见我!”
我脊背一凉,用手捂住了耳朵,谢苗则吓得脸色一白,连拖带拽的将我带回自己的出租屋。
两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大概七点多钟的时候,顾亚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里。在听完谢苗的描述之后,他特意去了楼上。
“顾大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顾亚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的行动讲究的是快、准、狠,目标就是那两个人,所以对于屋内的一些摆设什么的,咱们也都没有太注意。那一对儿红烛我看过了,像是很早之前就摆在那里的,但是昨晚的确有被燃烧过的痕迹。
我估摸着,是那两个人点的。你们想啊,她们两个都是坏人,这回来也是借着民间所谓的回魂夜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肯定不敢开灯,只能点上蜡烛,一来吓唬吓唬别人,二来方便隐藏自己。”
顾亚峰说着,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来,看了看我:“丁宁,你说的那个侧卧我也去看过了,并没有你描述中的那双鞋子。我想,你是太累了,又受了这些的惊吓,好好的休息两天,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看吧看吧,我也是这么说的。你呢,刚刚出差回来,又遇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难免精神有些焦虑。听话,喝杯牛奶,好好的睡一觉。等睡醒了,就搬到我那里去。你放心,我请假,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陪着你。”
顾亚峰和谢苗的话,让我心中的恐惧稍稍的淡了些。我感激的看着谢苗问了句:“你请假的话,你那个抠门儿老板会同意吗?”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大不了就开除我。”谢苗撇了撇嘴:“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愣是被那个抠门的混蛋每天当骡子当马一样的使唤,要不是冲着转正之后的工资还算可观,我才就不想干了。”
谢苗才气冲冲的说完,随即脸色一变,眯起了一双眼睛看着顾亚峰问了句:“顾大哥,你们公安系统好进吗?”
“怎么?想当女警察。”
顾亚峰一贯都是笑呵呵的模样,这会儿看着谢苗俨然真有了一种将自己当做兄长的感觉。
“也不是啦,只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当女警探的天分。”
谢苗扭捏的说着,顾亚峰一时没甭住,直接捂住脸笑了起来。
“顾大哥你笑什么?难不成是我说的话很好笑?”
谢苗气鼓鼓的涨着两颊,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可爱。
顾亚峰一边摆手,一边努力的忍住自己的笑:“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吧,现如今这个年代,想要当公务员的人多,但是想要做我们这种随时随地出现场的女探员的人少。顾大哥不是在笑你,是心里高兴。”
“真是心里高兴?”谢苗扬着眉问。
“高兴,真是心里高兴。”顾亚峰用力的憋笑。
“分明就是觉得我好笑。顾大哥你真打算将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哄。哼!亏我还叫你一声顾大哥,亏我之前还崇拜你。原来警察也是这么取笑人的。”
“警察也是人。”顾亚峰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你呀,就是那种侦探剧看过了。以为警察都是又帅又勇猛,其实呢,大多数的警察都跟你顾大哥一样,除了职业一栏里头写着的东西不同之外,跟一般的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顾亚峰说着站了起来:“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呢,就好好的在家里休息。至于楼上,我也会让附近派出所的同事们盯着,以免还有漏网之鱼回来捣乱。那个丁宁,我建议你考虑一下谢苗方才的提议,等休息好了,就先暂时搬到她家里去住几天。这一来呢,是换个地方,换个心情,二来也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全。”
我抬头看着顾亚峰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实实在在的关心,所以我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建议。”
顾亚峰点点头出去了,出去时还特别细心的帮我关上了门。
“丁宁,你觉不觉得顾大哥他其实人挺不错的。”
“是不错。”
“那你”谢苗伸出右手来在我的眼前晃了几晃:“那你觉不觉得顾大哥他其实对你有些意思?啧,刚刚也忘记问了,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他看起来,年纪好像也不小了。”
“谢苗!”
我打断谢苗的话,然后咬了咬唇。
“嗯?”
“我怀孕了!”
“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