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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坤扑通跪下,不迭的叩头,“嗻,奴才遵命。”
蒲松龄这时似乎才回过神,朝洛冰鸾拱手作揖,“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洛冰鸾淡淡一笑,道:“是鸾儿未递上拜帖就冒昧登门失礼在先。”
蒲松龄恭敬的垂首,“贵客登门,然聊斋简陋,难以待客。”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投到他背后那简陋的老屋,连红叶都不由得摇头。
“此行,主要是想和先生商量一下《聊斋志异》刊印事宜。这里不是议事之所,先生可否移驾洛府的酒楼,鸾儿在那聊备薄酒,盼与先生一叙。”
蒲松龄眉宇间此时没了先前的柔情,眼中尽是不解和疑惑,他苦笑一声,拱手道:“公主吩咐,剑臣自当遵命。”
洛冰鸾回礼道:“先生客气。鸾儿此行只是以个人身份,想见见仰慕已久的您,别无其他。先生请!”
蒲松龄似乎有些惊讶,依旧谦恭的弓着近一米九的身子,“公主稍候,草民留一便笺给愚妻。”“尊夫人已经在酒楼候着了,先生请!”洛冰鸾粲然一笑,抬手示意他上车,一行车驾转眼间扬长而去。
待回到了酒楼,已是晚上了。
春兰自外面打开车厢,扶着洛冰鸾下车,在洛冰鸾耳边小声说道:“蒲先生一家这会儿已经在楼上候着了。”
洛冰鸾点点头,身后冬梅下车打开第三辆车的车门,恭敬的道:“先生,到了,请下车!”
见蒲先生下车,洛冰鸾也不多说,引着他向顶楼走去。
身后的十四天青勇还要跟着,洛冰鸾转身瞪着他,道:“你没正事吗?给你的书可看完了?你不会打算一直跟着我吧。”
天青勇闻言撇撇嘴,踏上楼梯的脚又收了回去,恨恨的白了蒲先生一眼道:“爷还不稀罕呢!”
说罢,转身回了内院。
蒲先生原本要跪下送十四天青勇出门的,被洛冰鸾一把拉起,道:“先生不必多礼,我们是微服出巡,大礼就免了吧。请!”
蒲先生只得点头,跟着洛冰鸾上了顶楼。
“爹!”
“老头子!”
随着几声呼唤入耳,蒲先生抬头一看,被竹帘隔成内外两间的顶楼,外间的桌上,自己的妻儿正一脸欢喜的望着自己。
蒲先生上前两步,看着自己的儿女和妻子,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妻子看了洛冰鸾身边的春兰一眼,道:“这位姑娘是洛府大小姐的贴身侍婢,她到工厂接的我们。”
话说这蒲先生也是个窝囊男人,考了一辈子科举,如今还是个补了缺的廪生,因为恃才傲物,又不招县令待见,常常克扣他例银,生活很是窘迫。
妻子刘氏太过贤惠,分家时闹不过两个妯娌,只分得农场老屋三间、薄田二十亩,加上又育有四个孩子,日子愈发难过下去。
蒲先生原本还去当私塾先生,补贴家用,又因地方义学的兴办,只好撤帐归家。
可一家人也不能饿着吧,经人介绍,刘氏带着四个孩子进了洛府的工厂。
就看他们这平日里难得聚齐的一家相互问候半天,蒲先生才想起来,忙拉着妻儿朝洛冰鸾跪下,“给聪灵公主请安。”
蒲先生的妻儿跟着跪下,眼里都是不解。
春兰上前指着洛冰鸾道:“这位就是我们洛府的大小姐,当今聪灵公主!”
“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了。”留下依旧惊讶的刘氏和蒲先生的儿女,洛冰鸾引着蒲先生进了里屋。
春兰和秋菊布好菜,斟上茶,退了出去,只留朱雀妹和白虎妞守在屋里。
洛冰鸾举起酒杯,朝蒲先生道:“先生,这第一杯敬您,写鬼写妖高人一筹,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蒲先生举起酒杯,“公主谬赞,剑臣愧不敢当。”
洛冰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得起,先生绝对当得起。”
两巡酒过后,蒲先生的话多了起来,不再那么一味点头。
就着桌上的美酒佳肴,两个人说古论今、谈诗论曲,不知道底细的人此时进门,绝对以为这两人早就熟识。
蒲先生真称得上是杰出的文学家,甚至可以称得上杂学家。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农林医药无不涉猎广博。
一顿饭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春兰和秋菊撤下残羹杯盏,布上几味清淡的饭后点心,重新沏了一壶茶水。
接过春兰递过来的湿巾,洛冰鸾擦拭着双手,口气如同故交般向蒲先生问道:“先生,鸾儿很好奇,最初您写聊斋志异的灵感是什么?”
蒲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看着洛冰鸾,又扫了朱雀妹一眼,笑着说道:“是梦,一个四十几年来总是缠绕在我脑海中的梦。”
“梦?”洛冰鸾好奇的看着他。
“对!”蒲先生点头,目光胶着在茶杯上,“梦里,泛着幽光的槐树下,一位白衣女子唱着歌,身旁的红衣女子吹着箫,她们的背后,是漫天的晚霞似火。”
“哐当”一声,洛冰鸾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碎了!
第136章 十万两稿费再送你的大房子()
洛冰鸾满眼诧异的望着蒲先生。
他也抬眼望着洛冰鸾,目光仿佛我们相识多年,“梦中的女子唱着一首曲调奇特的歌,声音婉转、忧伤,她面容极美,然而我却永远看不见她的眼睛。我以为,真的是狐仙托梦给我,让我帮她们平反!”
蒲先生说到最后时,眼中溢出了笑意。
洛冰鸾微笑着点头,脑海中闪电般的思索着种种可能。
想是见洛冰鸾不语,蒲先生笑着续道:“公主不要多想,事有凑巧。况且,梦中之事如何信得,子不语怪力乱神!”
看着蒲先生故作调侃,洛冰鸾亦只好当做他是说笑,怎么想,自己都不该出现在他的梦中啊。
赶忙笑着将话题引开,“先生,那《聊斋志异》的刊印事宜?”
蒲先生摆摆手,神色淡然,“公主当剑臣为知音,愿意襄助印书,剑臣还有何求。一切公主做主即可!”
洛冰鸾转身向朱雀妹使了个眼色,朱雀点头,出门捧着文房四宝进屋,径自放在蒲先生面前。
蒲先生盯着托盘里的那个厚厚的折子,疑惑的抬头看着洛冰鸾,“公主,这是?”
洛冰鸾抬手向他示意,让他打开看。
蒲先生眉头微蹙,只好打开一页页看下去。
“今天鸾儿来不是以天青帝国公主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后辈的身份。但,鸾儿始终是个商人,有些事还是要分清楚,以后才不生事。”
蒲先生看到一半儿,眉头紧紧的攒了起来,他将折子扔进托盘里,抬头看着洛冰鸾道:“公主多想了,能版刻成书,吾愿足矣!”
洛冰鸾摇摇头,心里回想起当年的那些个聊斋系列的电视剧、电影,不由得劝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帮您印书出版,我将享有这些书的专有出版权,这些书最终将上市出售,书局卖出去就意味着有得赚,我也不会亏本。说不定几年后,您书里的故事被搬进戏院,光是改编作品要付给您的钱就数不完了!”
蒲先生闻言眼中没有喜悦,反而满是疑惑,半响释然般的笑笑,拿过合同书,执起笔,“无论如何,剑臣相信公主便是!”
说完,径自在两份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
朱雀妹端过托盘,洛冰鸾笑着执起笔对蒲先生道:“先生,在咱们天青帝国别的鸾儿不敢说,这什么能赚钱吗,鸾儿还是说的准的。”
正要下笔,侯在一旁的秋菊上前道:“小姐,您看是不是我们代签,您签的话……”
洛冰鸾这才想起,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叹了口气,“春兰你来签吧,免得又落下口实。”
待合同签好,洛冰鸾将一份合同书郑重的递给蒲先生,“先生,愿我们合作愉快!”
蒲先生似乎不太在意合同,接过就直接放在了桌上。
春兰捧上早就备好的托盘上前,洛冰鸾指着托盘里的银票、地契对蒲先生道:“先生,这里是您的稿费。”
蒲先生拿起一张,瞳孔猛的收缩,“一万两!”
洛冰鸾笑着摇摇头,“不,是十张,十万两。还有这份地契,是郊外的一座田庄,算是鸾儿的一点心意。”
蒲先生忙不迭的将托盘推到洛冰鸾跟前,摆手说道:“公主,这礼太重了!”
洛冰鸾故作生气状,将托盘推到他跟前,道:“先生这是跟鸾儿客气?鸾儿不希望先生再因这些身外之物担忧,况且,先生的书绝对当得起这个价。难道先生没听过我洛财神的名头,我看中的生意,没有不赚的。”
蒲先生见洛冰鸾坚持,只好收下。
但他的眉头紧皱着,没有一丝成为万元户的欢喜,更别提从此脱贫致富的快乐了。
洛冰鸾打量着他,忍不住问道:“先生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对鸾儿说。”
半响,蒲先生数出五张银票,推到洛冰鸾面前,道:“公主,你也知道我有三儿一女。这些钱若都给了他们,恐其成为好吃懒做之徒。不如先留在公主这里,待日后再取可否?”
洛冰鸾闻言有些不解,听春兰说,他的儿女都像母亲,老实安分,不该是他所谓的好逸恶劳之徒才是。
但,既然蒲先生开口了,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既如此,不如这些钱鸾儿帮先生投在这边洛府厂房入股吧,每年还有红利可拿。如果先生愿意,也可去洛府办的义学教书。”
洛冰鸾笑着接过银票,递给身后的春兰,蒲先生这才眉头稍霁,道:“公主厚爱,剑臣却之不恭。”
夜有些深了,洛冰鸾带着几个丫头将蒲先生送到楼下。待马车到了,蒲先生回身朝洛冰鸾深深一揖,“公主请回,勿折杀老朽。”
洛冰鸾微笑着点头,上前一福,“先生慢走,后会有期!”
送蒲先生的马车沿着空旷的街道南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洛冰鸾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
身旁的秋菊见状努努嘴,道:“这么赔本的生意,小姐还笑的起来?真是难得。”
不等洛冰鸾回答,身后的春兰辩驳道:“我倒是觉得,小姐此番与其说是在谈生意,不如说是在招揽人才!”
秋菊不服的嘟囔着:“人才?这位先生怎么着也得有六十多岁了吧,这个岁数还只是个禀生,家道没落到要靠老婆养活自己。这也算人才?”
“啪!”
“啊!”
洛冰鸾闻言,回身给了秋菊一个爆栗子,看着她,道:“人家能写出名着流芳百世,你能吗?不要只看物质。物质固然是基础,可没有精神的促进,变革始终无法全面进行。”
春兰眼珠子一转,“怪不得小姐往聊斋里搬了那么多古希腊神话、西洋名着,您是想让蒲先生朝新文化的方面研究!”
洛冰鸾朝春兰满意的笑笑,“我是这么希望的,最好这个希望别落空。”
……
郊区聊斋别院,后院,名为聊斋的书斋。
当蒲先生推开这个占地近五百平米的书斋时,他的嘴再也就没合上。
第137章 洛冰鸾的归乡路()
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天文地理甚至外夷书画,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标着简单明了的编号,围绕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
不知如何建造的,书桌上方开了一扇天窗,月光透过整面玻璃镜照了进来,映的书桌很是亮堂。
洛府派来的管家,恭敬的进门在左侧墙壁上按了一个方格,屋顶横梁上的沼气灯霎时照的屋里亮如白昼。
蒲先生走到书桌旁,看着书桌上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笔洗笔架画筒一应俱全,无不是价值千金的上品。不由得瘫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语。
院子里,他的儿女们正进进出出欢喜的参观着自己的新家,不时的发出赞叹的声响。
刘氏进了书斋,打量了一下巨大的屋子,目光落在了蒲先生身上。
管家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门。
刘氏走到椅子后,用那双已经粗糙的手替蒲松龄捏着脖颈,“老头子,想什么呢?”
蒲先生猛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自嘲的笑了,“公主说让我去为义学授课。”
刘氏的双手停了一下,“你去吗?”
感受到了妻子的焦虑,蒲先生伸手在妻子按在自己肩头的手上轻轻一拍,“放心,我去。”
然而,刘氏却并没有像蒲先生料想的那样的欢欣,而是疑惑的看着他,“这些年,许多人来请你去做幕僚、书吏。可你一直不肯,为何此次却完全一反常态?”
蒲先生回首看着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妻子,看着她早已衰去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