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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总要学会证明自己,否则,我又怎能放心将平洲交付于他。就当是磨砺吧,这对洛河来说,也是一场磨砺,榜末于他来说,已是很难得到重用,何况他过于呆板,极容易得罪了皇城那些权贵,倒不如来这千里之外的平洲城,远离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道。
第116章 查账()
想起皇城那些拉帮结派、乱党营私的朝臣,良萧便是一阵恶寒。他道:“我宁愿上阵杀敌,也不愿再朝中与那些朝臣共处,一个两个都是一副奸诈的嘴脸,实在是让人恶心至极。”
良墨笑道:“可不是吗,看着那些个明争暗斗,看得心累。”
杭瑜垂下眼,皇兄虽是一国之君,但日日与这样一群人打交道,想来也是与我们有一样的想法吧。
一顿饭后,几人来到楚宴房前,推门而入,便见楚宴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的灯油已经燃尽,想必是昨夜挑灯夜读。
良墨走向前去,推了推他。楚宴这才睡眼惺忪的爬起,揉了揉眼睛,看清来的人后立刻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公。。。。。。公子。”
杭瑜拿起他桌上的手稿,快速的浏览了一边,楚宴在一旁心里直打鼓,生怕自己不合格。半晌,杭瑜道:“写的不错。”
楚宴松了一口气。
“要注意劳逸结合,无需日夜苦读。”他叮嘱道。
楚宴应下。
杭瑜没在楚宴房里多待,而是转身去了前知府顾厢的书房,他想翻一翻关于平洲城近几年来的账簿,以及一些其他零碎的事情的记录。
良萧找来了近五年的账簿、记录,堆在杭瑜面前。
看着眼前五六摞对的半人高的账簿,杭瑜叹了口气,“这么多吗?你确定你没拿错?没拿多?”
良萧点头:“绝对没有。”
杭瑜大叫一声,打开账簿开始查看。良萧良墨相视一笑,也跟着埋头开始看账簿。
到了下午,杭瑜才道:“你们那头如何?”
良萧道:“共发现七处对不上的!少了银钱一万一千七百两。”
良墨伸了个懒腰道:“我这边多,有十六处对不上,共计五万三千二百五十两。”
杭瑜动了动脑袋,打了个哈欠道:“我这边十一处,三万两千三百二十两。”他飞快地在算盘上将各处想加,最后的数目于他来说不大,但于平洲城来说,确实不小,他道:“共计少了九万七千二百七十两白银。”
良萧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区区一个平洲知府,就敢贪污库银十万两!那再往上,他们一年要贪污多少?”
杭瑜按了按眉头:“只怕这只是冰山一角。继续查,看还有何处有漏缺。”
几人有继续查证,良萧将库房里的库银又轻点一边,良墨将库银的进出记录核实了一边。
直到深夜,他们才查完。最终,库银少了十七万整。还有多次府衙修缮,均是挪用公款。
良萧气愤到:“除了顾厢府里的,还有十二万不知所踪!”
良墨道:“那还用说,定是贿赂高管去了!”
杭瑜合上账本,面色不太好,良墨有些忧心,过去将他扶住。他道:“从记录上看,我们在凤城遇到的那支贡品,便是受贿的东西,从平洲一路向北,都走的官道,之所以不被举报是因为沿途贿赂,直到凤城才将东西混入镖局的镖车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国相府。”
良墨道:“这群王八蛋,真是奸诈。”
杭瑜摇了摇头,“罢了,时间不早了,先歇息吧,明日再继续查。”
第117章 云山寺巧遇()
第二日一早,杭瑜便将账房先生刘源唤到房中。
刘源有些纳闷,恭敬问道:“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杭瑜将账本递给刘源:“刘源,你说这账房你管了七年,本公子查了近五年的帐,足足少了十七万两白银,你和本公子解释解释,这些白银都去了何方?”
刘源扑通一声跪下:“小的只是一个管账的,只管记账,这些白银去往何去,小的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师爷或者是主簿前来提钱。少则千两,多则万两。”
杭瑜觉得头疼,如今主簿告老还乡,师爷潜逃,知府死于狱中,账房先生又一问三不知。他叹了口气,挥手示意刘源下去。
刘源走后,良墨才道:“公子,如今该如何是好?”
杭瑜按了按睛明穴,无奈道:“罢了,手中还有顾厢的招供,总归还是有收获!”
良墨见他如此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绕到身后帮他按摩肩膀。
晌午,杭瑜安排了一切事宜,对楚宴嘱咐了几句,便领着良墨良萧往云山寺去了。
云山寺上的桃花早已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浅粉的樱花。不同于平洲城里四月的樱花,这云山寺山中的樱花是野樱。
至寺,几人头上落满了樱花瓣。杭瑜抖了抖,脚边便落了一片花瓣。
良萧将他头上沾的花瓣取下,反倒弄乱了他的头发。
平时云山寺的香火也不错,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杭瑜进寺中,与众人一样进殿堂拜了佛,添置香油钱。
良萧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刚出大殿,主持便朝他们走来,“阿弥陀佛,良施主一早便差人前来打点了,禅房已经备好,盛施主,请随老衲这边走。”
杭瑜双手合十,对主持鞠了一躬:“有劳主持大师!”
主持道:“我佛慈悲,盛施主有心祈福,必能如愿。”
杭瑜道:“丞大师吉言。”
杭瑜很着主持来到后院一处禅房,十分幽静,杭瑜甚为满意。
主持走后,天色还早,杭瑜便在寺中随处逛了逛。返回禅房的途中,遇到了苏珩。
两人视线在空中想接,杭瑜很快便收回视线。只见苏珩身后的观言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杭瑜便猜想他们是来此小住。
苏珩的头上,身上还有许多樱花瓣,显然是方才抵达,还未来得及去房中。他淡淡一笑:“苏公子,好巧。”
几日不见,苏珩倒是清减了他嘴唇微动:“巧。”
简简单单的一字,传入杭瑜耳中。杭瑜点头示意,径直走向自己的禅房。
苏珩也未做停留,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己的禅房前。他每个月都要到寺里小住几天,所以主持便替他备着禅房。有时他前来找主持对弈,时间晚了,也会在此歇下,遇见杭瑜,实属意外。
寺中不比平洲城,早晚皆凉。日落西山,小和尚送来晚膳和炭火,供他们夜间取暖。
酉时关寺门,晚膳。戌时寺中的和尚都聚在大殿诵经。用过晚膳后,杭瑜披了外衣,寻思到大殿诵经。
他到大殿时,诵经已经开始。他怕打扰了其他人修行,轻声进入坐在最后的禅垫上,听着主持敲木鱼的声音,在心里默默诵经。
第118章 曲径通幽处()
子时,山寺古钟敲响,木鱼声停止,诵经结束。
杭瑜睁开眼,却发现苏珩就在他旁边,着实将他下了一跳。
主持朝他二人走来,单手置于胸前,手腕上串着佛珠,行礼道:“不知盛施主前来诵经,老衲照顾不周!”
杭瑜双手合十回礼:“主持大师哪里话,未经允许私自入内,是我打搅了。”
主持又看着苏珩行礼道:“苏施主。”
苏珩回礼。
主持便不做停留,先行离去。不一下功夫,大殿里除了挑灯守夜的僧人,便再无他人了。
杭瑜对着那座发着金光的佛像行礼,随后便转身离去。
寺里不似苏府也不似府衙,并未处处掌灯,出了大殿,转到后院便是漆黑一片。杭瑜抬眼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无星光,无月光。
他正要摸黑回禅房,身后便有隐隐光亮。他回头,就见据他十步之遥的苏珩挑着灯,这样的黑夜里,苏珩手里的灯是唯一的亮。
灯光笼罩下的他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微风吹起衣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冷与人保持着距离,似神人下凡不食烟火一般。
他站在无迹可寻的黑夜里,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看的一清二楚,看的他愣在原地恍了神。
在他恍神的功夫,苏珩已经来到他面前。他道:“夜黑路窄,你且与我一道。”
冰冷的黑夜里,这样一路冰冷的话就如同被人从头顶泼了凉水一般,杭瑜浑身一个激灵。
苏珩走在他前面,他跟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三步距离。苏珩的脚程不快,像是刻意放慢了脚步。
通往禅房的小路上并不平坦,路程也不短,加之主持为他安排的地方幽静,便是在寺里最远的角落里,说是幽静,倒不如说凄凉之处。可凄凉之处,不正好幽静?
忽的,杭瑜踩在一颗鹅卵石上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他想叫苏珩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苏珩被他扑在身下。
灯被丢在远处,杭瑜趴在苏珩身上,心脏怦怦只跳,借着灯光,他能看到苏珩的脸,苏珩也能看到他的脸。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两个人不谋而合的想起那天房中,脸上都泛起红晕。
愣了好一会儿,杭瑜才从苏珩身上爬起,他拍了拍手。
苏珩起身,背上一阵酸痛,这是鹅卵石铺的小路,到处都是凸起的石块,被杭瑜那般扑下,细皮嫩肉的他身上擦伤多处,黑夜里他忍着痛,捡起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走在前面。
杭瑜依旧跟在身后,每一步都踩的十分小心,生怕似刚才那般,再把他扑倒。
转过墙角,灯忽的灭了,四下又变成漆黑一片。苏珩道:“方才灯滚在地上,灯油洒了。”
杭瑜点点头,却想起这是黑夜,他吞了口水道:“知道了。”说着,他向左手边走了几步,摸到了墙。扶着墙向前走了几步,和苏珩撞了个满怀。
在他向墙边靠近是,苏珩已经摸到了墙,正准备回头喊他,便被他撞进怀里,好在苏珩扶着墙,才没被他撞倒。
第119章 禅房花木深()
杭瑜不算矮,却比苏珩矮了半个头。苏珩穿的单薄,杭瑜刚退后半步,苏珩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道:“公子哥就是公子哥,生的柔弱。”
苏珩吸了吸鼻子,没回应。
杭瑜叹了口气,心道:总不能将苏珩一人丢在此处,况且他是因为自己才没了灯,罢了,做一回好人,将他送回去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准确无误的抓住苏珩的手。那一刹间杭瑜愣住了,他的手移了移位置,确定抓到的不是其他的地方,这双手僵硬的就如同冰块一样,冰凉冰凉的。
苏珩的睫毛动了,杭瑜的手不似他这般,是十分温暖的,这般寒夜里他很需要这样的温暖,可终究是授受不亲,他想要把手抽回,却杭瑜紧紧的抓住。
杭瑜很想将衣服脱给她,可自己身上也不过一件薄衣,他咬咬牙:“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你被冻死。”
苏珩没有动静。杭瑜握着的手好像没了脉搏。想起往日苏珩不是怀里抱着暖炉,就是身边有炭火,他心里咯噔一下,靠近他,伸出一只手想去探他的鼻息,还未探到便被苏珩抓住。
苏珩艰难开口:“我还活着。”
“……”杭瑜的心思被看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抓着杭瑜的手从头到尾也没松开半分。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珩再度开口:“直走二百步,右转一百五十步后再左转九十步,有一棵樱花树,往东十步有一个小花园,穿过花园后是一条小巷,尽头就是我们住的禅房。”
杭瑜的脑海里大概形成了一个路线图,他二话不说就转过去一拽,将苏珩背起,苏珩说:“我自己能走!”
“闭嘴!”杭瑜呵斥道:“等你走回去,怕是尸体都凉了。”
从小在军中长大,扛起一个苏珩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走一步数一步:“一、二、三………一百九十九、二百!”左转还是右来着?都是苏珩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声扰乱了他的记忆。
“右转一百五十步。”苏珩指路,听声音已经十分虚弱。
杭瑜懊恼地嘀咕着:“早知道就不要住什么幽静的禅房了,这下好了,七拐八拐路都找不到了……”
苏珩有些想笑,但是没力气了,慢慢地闭上眼睛。
杭瑜走足了一百五十步,又问:“接下来呢?”
“……”苏珩没有回答。杭瑜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苏珩依旧一动不动,他道:“苏珩?苏珩?”依旧是没反应,他又拍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杭瑜欲哭无泪,好在还有鼻子,他稍稍安心。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若是苏珩有什么闪失……他还得背个谋害天下第一才子的罪名。
漆黑的夜里,与人的寺庙小巷,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