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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桐香院门口的灯笼刚点上,张富贵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这天是交纳标书的最后期限了,张富贵胸有成竹的选择最后出牌。按照惯例,张富贵在桐香院摆上一桌,从荷和夏至作陪。
张富贵和陈欢两人相谈甚欢,却迟迟聊不到标书之上。陈欢也不在意,敬酒就喝有话就接,维持一贯的纨绔身份。酒过三巡,张富贵借口离席,看着无意的冲着夏至打了个眼色。夏至会意,隔了一会儿也跟了过来。
廊下清静,夏至一路走来没看见其他人,甚至连张富贵都不见踪影。说好了在此交易的,难道临时反悔了?正犹豫的时候,突然从圆柱后冒出来一张大脸,不是张富贵还能是谁?也难为他一个胖子居然身手如此灵活,整个人缩在了柱子阴影之后。
东西到手了?张富贵近身低声问道。
夏至心里虽然嫌恶,但是现在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只能配合这偷偷摸摸的姿态了。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扬了扬,看张富贵伸手要夺忙往后撤,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
张富贵嘿嘿笑了一下,夏至姑娘不至于这么信不过我吧。嘴上那么说着,还是乖乖的掏出银票递了过来。
双方交换之后各自确认,夏至翻看五张银票,四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啧啧,这铁公鸡真心名副其实,还把之前的五十两算进去了。
张富贵小心的把信笺收好,客套说道,夏至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以后保持联系啊。
呵呵。夏至干笑,两不相欠之后划清界限才是她最希望的。
此地不宜久留,交易完成之后两人正欲各自离开。这时从转角处吟双挽着从荷走了出来,吟双甩动着手绢,声调提高了几个八度,我还以为是哪来的野猫在这边窸窸窣窣呢,原来是夏至你呀。咦,这么巧张老板你也在啊,我和从荷姐姐正说着你怎么这么久没见回来呢。
这话听着耳熟,不就是她前一天才嘲讽过吟双的吗?今天就赶着机会现学现卖了。夏至看出来了,这是蹲着点在挑错呢。就是不清楚她们在这里多久了,会不会把交易过程都听了去。
从荷斜了夏至一眼,亲昵的过来挽住张富贵的手臂,嗔怒道,张老爷这是腻烦了奴家,想换个人伺候的话跟奴家说一声也好,怎的偷偷行事呢。你这样奴家该多伤心呀。
这话是坐实了两人在勾搭咯?夏至心下暗自庆幸只是吃醋而已,她的五百两稳了。
张富贵摸了一把从荷的脸蛋,我的心肝,你胡说什么呢,我的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的,刚才是认不得路了,让夏至姑娘指了下路罢了。随便扯了个借口把事情带过。
吟双仍旧不依不饶,原来这样呀,看刚才你们两人亲密的样子,我和从荷姐姐还以为你们俩有猫腻呢。夏至是新人,不知道其他姑娘的客人勾搭不得,以后可得注意一些,免得姐妹们之间生了间隙。
这盆脏水泼下来,夏至并不打算接着,直接回道,狐狸一身骚还有心情管别人,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作为,是谁整个人贴在陈欢身上,半夜还在浴池浪荡的?说起坏了规矩的,吟双姐姐你才是当仁不让啊!
这边吵吵起来,不少客人姑娘都围过来一探究竟。
吟双闻言先笑了一通,这可是含血喷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陈欢少爷了,还浴池浪荡呢,你看见了?
我是没当面撞见,可是有侍女看见了的。今天还在鱼池那听她们说起,你还不承认吗?夏至没有指名道姓,不想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按照吟双的性子,那两个侍女肯定没好果子吃。
哦?是哪个侍女看见的?你把她叫来我们当面对峙?吟双不慌不忙。
她这是吃准了夏至不会供出具体的人名所以才这么猖獗的吧。夏至吃瘪,一时无语。
吟双非但没有就此偃旗息鼓反而乘胜追击,迈前一步说道,这么多人在我就明说了吧,免得传出去坏我名声。昨夜我是和听芙一块儿去的浴池,恰好碰到陈欢少爷出来,双方打了个照面而已,怎的就编排出那么多戏来?
夏至思考了一下,吟双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很有可能是实话。可是她确实听到侍女们的谈话相关再一细想,是了,侍女们每天的生活可谓枯燥,能得到的信息不过是一星半点,在脑海中艺术加工了一番之后说出来就是有声有色跌宕起伏的精彩故事了
夏至是完全的败下阵来,心情却莫名的舒畅的感觉。
吟双见夏至毫无还手之力,还想继续落井下石挑拨离间她和陈欢的关系的,无奈徐娘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怕多生事端于是跳出来圆场,好了好了,就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也闹上个半天,各位散了吧,该吃吃该喝喝!闹剧就此收场。
第23章 坦白()
张富贵安抚从荷回采荷坊,夏至估摸着他是抽身去填写标书了吧。果不其然,很快他的那份标书就交到陈欢的手上。
听雨轩里,陈欢看了张富贵的标书,在看了竞价之后并没有太过吃惊的表情,仍旧照实记录下价格。察觉到夏至一直在往这边偷瞄,于是说道,这么感兴趣的话要不要一起来看?
夏至撇过头,才没有兴趣,万一是什么商业机密的话话说一半意识到不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连忙捂住了嘴,心虚的看向陈欢。
竞标已经结束只差最后公布结果了,所以也算不上机密,看看也无妨。陈欢放下笔,朝夏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夏至不是很情愿的挪了过去。
陈欢把各家投标的价格平铺开来,这是张富贵刚交过来的标书,看出什么没有?
夏至眼神游离,白纸黑字的总不能说什么都看不出来吧,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价格最低?那就是他家中标咯。
嗯,不错。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家的农庄你也去过,水稻质量上乘,报价居然比同等偏下质量的还低一些。陈欢指点了几个商家,都是夏至陪同一起去拜访的农庄,水稻的品种和成熟情况都略逊一筹。
或许他是为了表示诚意呢,宁可低价也想做成这笔交易,毕竟是长久的买卖嘛。
就算这个理由成立,他又是怎么能把价格定在这恰好的位置呢,只比现在的最低竞价少了几厘。
无巧不成书嘛夏至继续嘴硬,做生意嘛跟谁不是做,不能因为张富贵大腹便便一副奸商模样还有铁公鸡的称号就歧视人家啊。
这一连串就没个好词,潜意识里夏至对张富贵并无好感可见一斑。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陈欢敲了几下桌子,夏至的心跳被扰乱的没了规律。
张富贵这种人不可能会做折本生意,这个价格并不比收购价高出多少,难道他只想赚个好名声?别说长远生意,农庄都是看天收成的,谁能保证下一年会是硕果累累还是颗粒无收呢。所以这里边的差价,他肯定会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经陈欢这么一提,夏至才认真的思考这里边的门道。贩卖第一手的农产品,利润的确不如其他商品充裕,而且张富贵又是送礼又是收买的下血本,现在又报出了低价,成本颇高。在此基础上还想赚取利润的话,只能是在商品本身做手脚了。
以次充好?夏至思考之后的唯一答案。
没错。你还记得李大叔提过的陈米粮仓吗?我估摸着他就是动这个心思。陈欢也是同样的想法。
啊?那怎么办?要不然你暗地里改一下标书让比人中标好了。夏至有听后院的方厨抱怨过,有无良的商家把陈米以一定的比例掺在新米里再按新米的价格卖出,利润可观呢。而酿酒所用的稻米对其质量本身要求更为严格,稍有疏忽就会出现一颗老鼠是搞坏一锅汤的惨烈结果。
我倒是想啊,可是他手上不是已经有全部标书的价格的吗?这要怎么动手脚?
你怎么知道的?夏至下意识的反问,难道被陈欢识破了?
你说呢。陈欢背靠着书桌手臂交叉在胸前,看着夏至笑的高深莫测。标书我故意放的角度,偷看的人没注意都给码整齐了。只要让徐娘盘问谁进过听雨轩,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种种迹象看起来事情已经败露,陈欢跟她一个门外汉讨论那么多肯定有其用意。夏至权衡一番决定坦白,那个有件事我要跟你坦,是我把竞价抄了一份给张富贵,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恶劣。
嗯陈欢单手支着下巴,所以是刚才在廊下给了他标书价格?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五百两。五十两的定金和四百五的银票。夏至知道自己闯了祸,心里愧疚也想弥补一番,那什么,二百两归你算是补救基金怎么样?说着递过来两张银票。
陈欢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夏至含泪追加了一张银票,三百两?
陈欢依旧没动作。
夏至咬牙,挥手四百两递过去,这是最终底线了,你想啊标书乱放你自己也有原因的已经到了慌不择言的地步,陈欢终于肯伸手贵手,接过银票点了点,行吧念在你有悔改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
已经吃到肚子里的肥肉还要吐出来,夏至简直肉痛到不行,不过陈欢还算有良心给她留了一百。等等,陈欢那伸出的手是什么意思,还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最后的银票也上交?
说好的四百两就既往不咎呢?夏至把银票护在身后。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做的不厚道,可是江湖险恶嘛,这是教训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谓用心良苦的。
你还欠我一千两呢,忘了?有钱不还你想干嘛?
恶魔!最后的银两都要榨的一干二净,这银票她还没怎么焐热呢!
赶紧的,难道还要我出示契约文书吗?陈欢催促。
夏至五指紧紧捏着银票,颤抖的递了过去。不忍看心爱的银票离开自己,还咬牙撇开了头。
陈欢满意的点了银票,很好,这样一来你的负债就只有九百两了,是不是挺开心的?诶,你这是什么可怜兮兮的眼神啊,别说我不给你留钱防身啊,这个,拿去买糖。陈欢收好银票之后抛了一两碎银子过来。
夏至条件反射的接住,抗议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买什么糖!
还说不是小孩子,今天才刚哭过鼻子呢。晚上又莫名其妙的好了,六月的天气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果然是有道理的。陈欢手指点脸羞她,夏至虽然对钱有迷之喜好,但很多事情上又保持着孩童的纯真,该说难得呢还是矛盾呢。
陈欢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夏至不由得羞红了脸,低头搅弄着衣角,我哭是因为什么,你真的不清楚吗?
第24章 命案()
夏至得到的最多的评价就是生性冷漠,虽然平时也会配合的说说笑笑,但是能说真心话的朋友一个都没有,一来是环境所致,二来大概就是骨子里固有的执念。
徐娘的养成计划,姑娘们的消遣,侍女们的嘲讽,黄大夫的派遣,方厨派发的杂货,在如此的夹缝中成长起来的夏至,没有变成扭曲的人格已经算是万幸了,难道还指望她没心没肺的保持纯真吗?
所有人对她的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这点是夏至从小培养的认知。但是面对陈欢的时候,这个认知似乎有些不太适用了。
陈欢暂居桐香院的听雨轩,夏至是阴差阳错作为赵雨桐的替身接手这个客人的。夏至不止一次会假想,如果此时面对的是赵雨桐的话,陈欢的作为还是会和现在一样吗?同意她千两买回初夜,此后分床同居以礼相待,带着她一同出游,夏至能感觉到他的特殊对待不同于其他姑娘,那么其背后的原因会是什么呢?那诸多的原因之中有没有包涵喜欢的成分?就算是只有一丝丝?
夏至想知道答案。她从来不喜欢暧昧的模棱两可,对于感情方面,她想得到的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回答,这种欲望就像是水底升起的泡泡,从纤小慢慢膨胀,在接近水面的时候达到极限,啪嗒!或是炸裂幻灭,或是重获新生。
万分的思绪在心头萦绕,最后化作一个反问,我哭是因为什么,你真的不清楚吗?
陈欢少见夏至如此的女儿形态,平时的她就是个古灵精怪又市侩精明的少女,会信口胡诌去说服轻生的少年,转身就狮子大开口的兜售药丸。会对出言不逊的伙计据理力争,同时又贪婪爱财的暗地交易,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原石,杂质与玉质共存矛盾又有趣,如此而已。于他而言,留宿桐香院是他的直接目的,至于听雨轩里的姑娘是谁都不重要,都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逢场作戏可以,但如果是牵扯儿女情长,实在不是他本意。
半晌,夏至未听到陈欢的回答,气氛慢慢变的尴尬,空气凝重的她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