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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伙计恨不得跳出柜台揍她一顿了,血气方刚的年纪,被个小姑娘这么讥讽,而且还是身份卑微的青楼里的下人,更是让他生气。
夏至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就是字面意思啊。
你敢讽刺我!伙计怒了,扬手作势要打。夏至一看,忙向后闪去,打是打不过,能躲就躲吧。
眼见着拳头就要落下,夏至赶紧护住头。默念了几声还不见动静,抬头一看,伙计的手臂被强行钳制住,动弹不得。那人似乎看着有些眼熟,夏至皱眉看着帮她解围的白衣,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前些天在澄湖碰见的阔绰公子嘛。不出意外的,那天同船的青年也在,此时已经很不客气的找了椅子坐着,一副笑吟吟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你是谁,胆敢在这里撒野!伙计恼怒的放话。再不放手我们掌柜出来了有你好看的!
白衣使劲一推,伙计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吃痛的啊了一声。
那就把你们掌柜叫出来!看白衣的架势是杠上了。
夏至狗腿的上前劝架,那啥,和气生财,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桐香院的药材都是从景仁药行购入的,万一关系闹的太僵的话要如何收场。
白衣这才认出夏至的表情,哦,原来是小姑娘你啊,果然山水有相逢。
嗯?原来不是因为认出她才帮忙的吗?差点表错情,夏至黑线。斜眼看了一旁笑出声的青年,越发的郁闷了。
另一边,听到吵闹声,掌柜李敞已经来到柜台。
伙计先一步上前告状,舅舅,有人想闹事!
李敞皱眉,低声道,在药行里不要叫我舅舅!要叫掌柜的。教训了伙计两句,李敞才看向夏至这边,在看到白衣的瞬间,立刻变了脸色,这,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大少爷?夏至和伙计都是疑惑脸。
途经桐镇,顺便来看看分行的生意。不料刚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出白衣说道。
景仁药行在各地开了不少的分店,其所有权都掌握在白家手中。李敞所指的大少爷正是白家长子白临风,作为将来的继承者,现在已经逐渐接管药店的生意,没想到这次会来到桐镇。
李敞的冷汗都要下来了,连忙吩咐倒茶。伙计还想辩解,被李敞喝了一声,弓着腰小心说话,这伙计刚来,对客人不敬是他的错,以后会好好管教的你,还不快认错!
伙计一看,只能低头向夏至致歉,对不起。
李敞看白临风的反应,也转向夏至,小姑娘,是我这的伙计不懂事,有什么失言之处还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夏至连忙摆手,既然都道歉了就算了。
白临风这才开口,为表歉意,你可以随意提一个要求,相信李掌柜不会拒绝的。
李敞连忙接腔,那是,只要李某能做到的。
夏至的眼睛亮了一下,带着试探的语气,什么要求都行吗?
青年公子接话,这时候反倒客气起来了,拿出你狮子大开口的气势呀!
调侃的意味满满,夏至顺着杆子往上爬,那如果我说要一百金
伙计惊叫出声,你这要求太过分了吧!
李敞皱着眉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制止。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夏至干笑,碰瓷果然没那么容易啊。想了想之后问道,听说你们药行有好多的医书,我能借着来看吗?
当然,随时可以!李敞一口应承下来,心里不觉松了口气。
夏至心满意足的抱着几本医术和备好的药材,向白临风道谢。白临风一点没有富家大少爷的架子,笑眯眯的搭话。
一百金换来这几本医书的借阅,怎么算都是亏大了呀。青年公子摇摇头,甚是替夏至不值的样子。
夏至嘟囔反驳,这小孩子都懂的好伐。
那你怎么就改口了呢?青年饶有兴趣的继续逗趣。
夏至指了一下白临风,他是药行的少东不错,刚才不就是想借着这出闹剧立威嘛。我如果强行要了这么些银子,等他一走,之后要吃亏的就是我了。
嗯,果然还是有点脑子的。青年不吝夸奖。
夏至一只脚已经迈出了药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对白临风说道,刚才你那朋友
在下陈欢。青年见缝插针。
嗯,就是他提醒的,万一你走了之后李掌柜不认账了怎么办?要不然你给我个信物吧,就是他一看见就不好拒绝的那种。
信物啊白临风想了想,从腰带上摘下一个有些古旧的木牌,一面刻着白字,另一面是木棉花样,那就只有这个了。你拿着,有什么事呢就直接向李敞出示,他看到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居然是木牌。如果是玉佩什么的,本身还值钱一些。夏至双手接过,谢啦。其实我也不是白拿你的信物,算是你安插在桐镇的眼线了,会帮你好好注意景仁药行的最新动向的!
白临风哭笑不得,还是配合她抱拳,那就有劳你费心了。
第6章 背锅()
桐香院的后院,夏至忙里偷闲,津津有味的看着医书。上次的闹剧之后,夏至隔三差五的就到景仁药行借书。虽然没再看见白临风和陈欢,李敞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情愿,这对夏至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小孩的干嚎,夏至听出那是黎嫂的儿子小禾的声音,想着别是被谁欺负了吧,连忙出门。
后院的角落,果然是小禾在抹眼泪。而正在责骂他的,是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黎嫂。
察觉到有人靠近,黎嫂警惕的把什么东西藏到了身后。看清是夏至之后,显然松了一口气,夏至,是你呀。
黎嫂。怎么了吗?夏至问道,她本来不想管闲事的,不过平时黎嫂待她不错,如果有什么能帮忙的肯定不会推辞的。
黎嫂迟疑了一下,把藏着的东西递了出来。原来是一支镶着珠花的银钗,看着不像太过名贵的东西,夏至却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这是吟双姑娘的钗子?夏至记得,这是吟双曾经十分喜爱的银钗,几乎是天天戴着的,俨然已经成为她的象征。
黎嫂连忙嘘了一声,低声说道,正是的。唉,小禾他不懂事,在前院捡着了,非但没交上去,还偷偷拿回来了。刚才前院那还闹着要搜查呢,这下可怎么好
果不其然,不远处就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筱楼的破锣嗓子更是明显,说着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把小偷找到之类的。
黎嫂更是慌了,这可怎么好,现在还给她还成吗?
依着筱楼的性子,指不定能把事实扭曲成什么样呢。夏至摇摇头,交给我吧!说着,拿过银钗,还没能有下一步动作,筱楼一行人已经转过后院来了。夏至没法,只能把银钗朝身后一扔,而后紧走两步蹲下,装着在翻找东西的样子。
搜索大军攻了过来,筱楼首当其冲,身后是桐香院的小厮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姑娘侍女们。筱楼看见夏至这般举动,旁边站着黎嫂和哭红眼睛的小禾,场景诡异。夏至,你们在这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夏至抬头,原来是筱楼姐姐呀,我们在抓螳螂呢,这不刚放跑一个,小禾着急的都哭了。
哈?螳螂?筱楼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吟双姑娘的银钗不见了,你看见了吗?
夏至赶紧摇头否认,没有!
筱楼半信半疑,平时就看不惯年龄相仿却还是稚气未脱的夏至,只是一直没能抓住她的小辫子。如果有把柄在手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次。一声令下,让小厮们开始地毯式搜索。
很快,有侍女在后院的杂草里看到了银钗,惊叫出声,筱楼姐姐,你来看,这是不是吟双姑娘的银钗?
筱楼应声走过去,捡起银钗,确认之后又产生了新的疑问,吟双姑娘从来不会到这后院来的,怎么会掉落在这里呢?这话明显是冲着早在场的三人说的。
这是有内贼吧,没想到身边居然有这种人。
可惜了有贼心没贼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吓的把赃物扔了。
能找到就好了呀。就算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丢在这的,也找不出来是谁呀。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抓贼就要抓现行,现在赃物找到了,贼却没锁定,筱楼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夏至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和黎嫂交换了个眼神,这事就算是蒙混过去了。
筱楼忽然脚步一顿,身后跟着的看热闹群众一个没注意,叠罗汉一样的向前挤去。小侍女冲撞了筱楼一下,被后者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侍女怕被责难,怯懦的一边道歉一边缩回人群里去了。
筱楼没追究,而是眯眼盯着银钗看,手指捻了钗上镶嵌的珠花,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呐。这贼呢,果然还是手脚不赶紧。你们看看,这珠花上还留着指认的证据呢。
众人听说,都凑近了想看筱楼卖的什么关子。
筱楼一瞬间成为众人的焦点,她把从珍珠上捻开的粉末展示于众,一边说道,你们看看,这珠花上沾着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
是锅灰!我们桐香院的后院,现在又在场的,谁最有可能沾上这锅灰呢?筱楼笑着说道,视线牢牢锁定在夏至身上,其结果不言而喻。院里的下人都是各司其责,厨房也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去的,而夏至平时负责煎药之类的事宜,沾上锅灰是再平常不过的。只要一一验证,不难找出那个贪婪的小偷!
夏至回想,她看书之前特意洗过手的,应该不至于沾有锅灰。再撇一眼黎嫂,忐忑的交握着双手,眼睛低头看着地上。小禾也是被瞎蒙的样子,无助的抓着黎嫂。
夏至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嬉皮笑脸的说道,筱楼姐姐,那银钗是我在前院捡到的,本想交还给吟双姑娘的。可是你们这么大阵仗,我害怕才把银钗放在草里的
筱楼容不得她辩解,上前一把抓起夏至的手臂,确认了夏至手上那若有似无的锅灰,狠狠说道,哼,刚才还说没看见过银钗呢,这会儿又翻供了?人赃俱获,看徐娘怎么教训你!不由分说拉扯着夏至要往前院去。
黎嫂见状,犹豫着要不要说明事实,夏至连忙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多生枝节,一边趔趄的被押解走了。
徐娘听了筱楼添油加醋的描述,征求了吟双的意见,最终决定念在夏至初犯,罚她关进小黑屋反省,三天不准吃饭。
桐香院的小黑屋,是处罚犯错小厮和不服调教的姑娘的阴湿地窖。这种恶劣的环境,反而成为了蛇虫鼠蚁的乐园,老鼠和蟑螂之类的随地乱跑。
夏至坐在发霉的木板床上,后悔没把医书带过来,这三天要怎么熬过去哟。正出神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断断续续啜泣的声音,夏至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壮着胆子问了句,谁在那?!
第7章 求助()
啜泣声没有停止,夏至在小黑屋里巡视,寻找哭声来源。最终确定,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回想一下,似乎有听筱楼提起过,徐娘从伢子那新买来的姑娘被关在了小黑屋,莫非还倔强的没有松口?
夏至试探的问道,你好,我叫夏至,就在你隔壁房,你呢?
啜泣声停顿了一下,半晌才传来带着哭腔的沙哑回答,我叫赵雨桐。你也是被拐来的吗?
呃严格来说不算。我是被罚反思才关进来的。夏至诚实相告。
对面没了下文,场面一度变的尴尬。夏至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罐,里面装着她平时最爱吃的桂花糖,从中间的通风口递了过去,我这有糖,你要吃吗?
不要!赵雨桐斩钉截铁的拒绝。
夏至怯怯的收回来,自己倒了一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隔壁的哭声再度响起,抽抽噎噎的很是让人心疼。夏至无奈,能做的就是把糖罐塞了过去,算是无声的安慰吧。
夏至赵雨桐再度开口。
嗯?
你能帮我逃出这里吗?我是被坏人拐过来的,我爹娘肯定急着找我呢。只要我能逃出去,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我爹他是朝廷的官员,本来是要去江都上任的。结果半路我和他们走散了,就被卖到这里来了赵雨桐一边说着还禁不住的抹眼泪,这段经历对她而言就像噩梦一般,最为可怕的是,她还被困在梦魇中醒不来。
夏至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如果赵雨桐所言属实,她或许真能沾光一并逃出这个华丽牢笼,但是也不无担忧。青楼运营是在官府的容允经营范围之内,但私下买卖人口绝对是可大可小的罪名。桐香院虽说污浊不堪,但对于夏至而言,还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私心并不想看见徐娘因为这件事锒铛入狱。
赵雨桐没见夏至的回应,着急的追加保证,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的,立字为证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