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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痴痴的看着,那手上的书失了力啪的掉到了地上,打破了这幅美丽的画面。
瓷娃娃被声音惊动,转向这边,夏至得以看见他的正脸。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双蓝色玻璃珠一般的双眸,如同一望碧蓝的湖水,静谧而美好。鼻子高挺,唇色略显苍白,嘴角微微翘起,多了一分俏皮和生气。一身米白色的华服,同色腰带束在腰间,纤瘦的腰身让夏至都自惭形秽。
瓷娃娃歪着头对着夏至眨眨眼,随后脸上泛起笑意,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嘘声的手势。
抱歉。夏至无声说道,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忍不住再偷偷的看一眼,然后再次被抓包,视线完全对上。
瓷娃娃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夏至鬼迷心窍一般顺从的走到他的面前。
瓷娃娃开口,如冬日暖阳一般温柔的声线轻声问道,你在找什么相关的书籍,或许我能帮上你。
呃有关酿酒曲种的。
唔——第三个书架二层左边起第三和第七本,你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瓷娃娃想都没想就回答。
这是何方神圣?夏至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得是在这书房里泡了多久才能了如指掌到如此程度。夏至来到他指示的位置,蹲下来寻找,一,二,三。咦?书名古诗词鉴赏,抽出来翻阅了一下,都是些文人墨客写下的跟酒沾边的诗词,耳熟能详的,名不见经传的都有,这跟曲种有什么关系?
不过想想,书房是开放的场所,有人没按原来的位置放好也是可能的。于是仔细搜寻这篇区域。酒文化趣谈,酒令词,酒文化和历史全都是文学相关的方面,几乎没提及关于酿酒技艺的分毫。靠谱的程度还不如自己先前挑的那几本呢。
夏至恢复一丝神智,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耍了吧。看瓷娃娃的样子又不像这书房的管理员,怎么可能熟悉到即答,分明就是随口胡诌的。夏至把第三第五本书抽出来,气呼呼的甩到瓷娃娃面前的桌上,你的记忆力不怎么靠谱啊,这跟曲种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瓷娃娃笑的眉眼弯弯,我只是说让你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嘛,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不过正好是我想看的,谢了。
这是被使唤了?夏至也是没脾气。看了一眼瓷娃娃正在看的书籍,的确是诗词一类,看来这家伙是对文学的兴趣胜于酒类本身。既然如此,何必泡在酒协的书房呢。说实话,这里的光线并不适合长时间的看书,也太暗了些。
夏至好心走过去把窗打开,一边说着,你要在这看书的话,好歹看清楚字嘛
啊,别!身后传来瓷娃娃的制止声,然而夏至已经先一步打开了窗,大片的阳光洒进室内,立刻光亮堂了不少。可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瓷娃娃却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从椅子上跌落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无助的小动物一般瑟瑟发抖,而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夏至被吓愣了,这是怎么了?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因为她擅自开窗才造成的事故,连忙把窗重新关好,过来查看瓷娃娃的状况。
瓷娃娃依旧咳嗽不停,听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他拿了白色的手帕捂住嘴,想要压抑住声音。
你怎么了?还好吗?夏至慌的不行。
瓷娃娃把手帕拿开,艰难的开口,没没事。话虽然这么说,白色的手帕上分明是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的很。
你吐血了?我去叫大夫!这还叫没事吗?夏至都快要急哭了,起身就要去找人来帮忙。手却被一把拉住,都说了没事了。
夏至想焦急回头说服他,转过身来,瓷娃娃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做回椅子上。桌上是摊开的手帕,鲜红的血迹依然还在。等等,这血迹似乎有些不对劲,比一般的鲜血稀释的多了,被手帕吸去水分后只剩淡淡的一层胭脂红色。瓷娃娃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微笑,这是刚才喝茶太急了,吐了出来而已。
这种事你也拿来开玩笑,很好玩吗?夏至气急,也怪刚才自己没细看才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好玩啊。瓷娃娃乐呵呵,笑颜看起来更加养眼了。不过现在的夏至才没有犯花痴的雅兴呢,这人的年纪看起来跟自己相当,却还玩这种把戏。
幼稚!夏至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
瓷娃娃并不恼怒,依然笑着说道,我叫永焱,你呢?
夏至。
哦,有趣的名字。
不过是因为生下来的日子正好是夏至这一天所以才得了这名字,感觉跟随口起名叫阿猫阿狗差不多,却被不少人称之为有趣,听的多了夏至都觉得其实这名字也没有这么随意了。
夏至冲着他皱了皱鼻子,依然气呼呼的语气,有趣吗?夏至那天的阳光更有趣,灿烂的能让你吐血三升不止!
还记着这个呢。其实我没有都骗你,的确是不能直晒太阳。你看永焱说着,拉起左手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是一片红色的疹子,血点子积在皮下,看着挺严重的样子。不同与刚才看晃了眼的血迹,这伤痕是货真价实的。
怎么会这样呢?夏至有在本草经在看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病症,可是没有一个是提及说晒了太阳会立刻起红疹的。永焱也是可怜,怎么会患有这么奇怪的病,她刚才还说夏至的阳光会让他吐血三升呢,简直恶毒到不行了。
永焱看着夏至的脸色从火冒三丈到现在的满是懊恼,情不自禁噗哧的笑出声来,骗你的,这是刚才被臭虫咬了,一直用手挠出来的血痕。哈哈,你的表情还真是可乐,看上一天都不会腻的。
第91章 贵客()
弄竹苑里,虽是大冬天夏至仍是挥汗如雨的在练习着新的舞蹈。安宁放弃了对夏至的全面培养,只挑了几支不同风格的成舞一步一停的教学。这种因材施教也颇受夏至的好评,目的性明显反而更有了练舞的动力。经上次的初跳,陈欢的赞扬给了她不少的自信心,因此跳起来更自信了许多。
练舞结束后,安宁没像往常一样到隔壁房收拾荷物离开,而是留在教学的房间里,看起来是有什么事要找她商量。
安宁先生,有什么事吗?夏至问道。看安宁欲言又止的样子,平时傲娇惯了的先生大概拉不下脸来吧,那她只好选择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学生咯。
唔,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一下。前几天我收到一个邀请,说要编排一段舞蹈在客人面前表演的。可是我这边已经接了陈欢少爷的邀约,两边有些兼顾不过来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没事,你先忙着你的事情呗。这几天学的舞动作已经记得差不多了,我也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些。夏至爽快提出自己的意见,说实话可以偷懒一段时间也挺好的。
那怎么行呢。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一起到我的舞蹈课堂去学习,正好要编排的那支舞蹈就是你正在学的。而且舞者之间本就需要常常互相切磋交流,可以取长补短。否则只是闭门造车的话很容易就被淘汰了的。安宁先生说的头头是道,道理一套接一套的。这口才去当教书先生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以啊。那先生给我留个地址吧。每天闷在弄竹苑也没意思,顺便出去走走也不错。夏至一口应承下来,反正陈欢这段时间忙的都见不着人影,就自己做主好了。
心玩野了可不行啊,舞蹈还是要踏实练习才会有成果出来的!安宁老师不遗余力的指正她的学习态度。
明明是体谅你还被无故说教一顿,夏至也是服气。不过既然是先生的身份,还是别计较那么多笑笑就过去了。安宁留了个地址,一身轻松的告退离开。
安宁作为舞者,也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时光。那段曾经还历历在目,梦回时分没少缅怀。这次的邀约听说会在权势人家的宴会上表演。到时候台下全是高官达贵有钱商家,如果舞蹈表演好了,说不定能借此机会东山再起,以后也不用辛辛苦苦的教习新手起步学舞了。
安宁怀着这样的打算,对于舞者要求颇严,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泡在舞蹈学堂里,指导舞者们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夏至作为插班生,虽说并不在编,但仍然是一视同仁的操练。这样的强度两三天下来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连忙装病告假。安宁心思都在排舞上,没纠缠放她去了。
夏至这天正躺在床上偷得浮生半日闲呢,绿岚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说道,夏至姑娘,夫人让你立刻到前厅去。还有,打扮的得体一些。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夏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怎么又开始发作了。
不知道呀,方管事没明说,撂下那么一句话就急匆匆的走掉了。听说前院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登门拜访来着。绿岚一边给夏至准备所谓得体的衣服,一边告诉她听来的情报。
大人物?那种场合不是尽量避免我出现的吗?怎么突然间带我一个了。夏至嘴上那么说,身体还是配合着绿岚在做准备。那欢少爷呢?这种场合还是有陈欢在比较安心一些,至少可以帮忙说两句好话。
这倒没听说,可能已经让人去酿酒作坊请了吧。
夏至被打扮的端庄靓丽,画眉妆面一样不落,这程度跟上次的陈夫人的生日宴有得一拼。只默默乞求别像上次一般的被关禁闭的下场就好。
一主一仆往正院赶来,这一次异常顺利的直请前厅。夏至心下疑惑,别又是什么奇怪的鸿门宴就好。
大厅里,陈老爷和陈夫人都是隆重的打扮,陈夫人甚至把最喜欢的金钗都戴了出来。两人正襟危坐在席上,陪着笑脸在说些什么。旁边坐着的是同样打扮得一表人才的陈恒,微笑着作陪,偶尔说上一两句。唯独不见陈欢的身影,不知是没通知到呢还是不打算出席了。
席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因为背对只能看见华贵的背影。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白玉镶金冠束起,其余头发披散在身后。衣服是镶嵌着金色花纹的上等意料,剪裁别致,衬得身材修长匀称风度翩翩。
陈夫人看见夏至进来,连忙笑着起身招呼,夏至,你来了。
夏至差点吓的后退两步,幸亏有绿岚在身边搀扶着才没做出这般失礼的举动。陈夫人亲昵的拉着夏至的手来到席边,说道,快落座,让客人等了许久了。
夏至觉得这场景怎么那么像桐香院的徐娘牵着头牌从荷介绍给新客人的时候呢。夏至不敢造次,低眉顺目的行了个礼,这才抬头打量这位贵客是何方神圣。
一抬头就对上了永焱的笑脸,依然是精致的瓷娃娃,只是今天显得更精神了一些。举手投足之间没了初见时候的稚气,反而是一副派头十足的架势。
你怎么会来?夏至出言问道。
陈夫人立刻打断,夏至,说话怎么能这么无理呢,这是陈家的贵客呐。
没事,反正我今天就是为了找夏至而来的。永焱笑着对夏至说道,而后转向陈老爷,其实没必要准备这些丰盛的宴席的,可否让我和夏至姑娘单独聊一会儿呢?
这求一提,别说是夏至,在座的每个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什么情况?
当然可以。既然公子不喜欢这繁文缛节,就把宴席撤了吧。陈老爷呵呵一笑,果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生意人,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夏至,带公子去你的弄竹苑逛一下也好。
这就把她给卖了?谁能告诉她现在是怎样的剧本?夏至一脸懵逼的被交付了招待贵客的重任。
第92章 接待()
在陈家一家人的目送下,夏至如同锋芒在背一般硬着头皮领着永焱往西院走去。
刚出前厅的门口,跟着的侍女立刻把油纸伞撑开。虽说富贵人家的规矩颇多不至于一一追究,但夏至莫名想起永焱说过他不能直晒太阳。呵,看来也不全是信口胡诌嘛,被保护的如此严实,想晒到太阳也难吧。
夏至放慢脚步走在永焱旁边,小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陈家来的?
酒协有登入记录的一查就知道了。谁让你那天气冲冲的走掉了。永焱有些怨念的语气。
哈?怪我咯,是谁一而再的恶作剧的,好意思说呢。夏至有理由怀疑永焱肯定是从小被惯坏了,所以才那么自我的吧。所以呢,你特地找上门来干嘛?
干嘛那么凶巴巴的你没听刚才陈老爷和陈夫人再三嘱咐要好好招待我的吗?永焱怨念的语气。
说起来,你到底什么来头啊?居然二老都对你毕恭毕敬的。夏至清爽提问,大概是印象的基调已经定下,在她眼中永焱就是个爱恶作剧的瓷娃娃的形象。补充的社会地位不过是在这基础上完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