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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心追逐容浔数十年却依旧被容浔当做妹妹,她遗传了属于母亲性格中的偏执,于是疯狂的动用了当年风醒纯粹玩笑留在精子库中的精子;容浔欠风醒一条命,所以他必须帮风醒照顾风醒最在意的樊心,而当知道樊心怀了风醒的孩子后,即使没有爱情,他也必须要给风醒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
一切本来已经尘埃落定,但没有人会想到,中途杀出了一个樊雅。
又是一场波折,跌宕出意料之外的风云。
“当年有关你的所有代孕资料都毁的十分彻底,就连我都没办法找到原始文件。”容浔慢慢笑了笑,态度闲适,似乎根本没看到樊心如丧考妣的模样,“但幸好,当年的人和事还在,即使没有铁证也能从蛛丝马迹里推测出一点出来,其实也是有铁证的,只要做一下亲子鉴定,就能确认小浔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而风醒虽然已经死了,他的父亲风御还在,即使没办法百分之百的验证,也能有七八成的准确度。但既然小浔缺少一个名义上的父亲,我并不介意把她当做女儿养,但事实,是必须要解释清楚的。”
樊心抬头,死死盯着容浔,目光里有恨。
卓芊却如梦初醒,吃惊捂嘴,“风醒!怎么可能!”
她还记得那个风趣爱笑的年轻人,记得他虽然是堂堂大帮派的继承人,却难得的没有什么架子,总是喜欢缠在容浔身边说说闹闹,可惜后来死在一场帮派火并中,那场事故容浔也受了极重的伤,而且是风醒在危险时候护住了容浔,用自己的命换了容浔的命。自那之后,容浔也彻底脱离帮派,开始走上正途。
“我听风醒说过,他喜欢一个小女孩,而那个小女孩喜欢的是容浔!”她当时以为风醒是在开玩笑,根本没有当回事卓芊霍然回头看向樊心,“他说的是你!”
樊心蓦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是!不是不是!”
卓芊怔怔看着樊心,也不知该是怨她跟容浔的欺骗,还是哀她的偏执,眼里落下泪,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樊以航看看樊心,看看卓芊,最后看看容浔,眼睛霍然一亮,“你恢复记忆了?”
卓芊惊喜抬头!
就连一直都无声哭泣的樊心都抬起了头,三分恨意三分疼痛三分悲愤一分疑惑的盯着容浔,如果不是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了,这些只有她跟他知道的私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但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他怎么可以罔顾那些年的时刻相伴,罔顾风醒救他的恩情!
容浔迎向所有人的目光,淡淡一笑,“当然没有。”
樊心尖叫,“不可能!”
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坠入地狱,而他却不受任何良心煎熬!
“我虽然没有恢复记忆,却有完整的情报系统,有最严密的逻辑系统进行归纳分类,况且,这种事情,很难猜吗?”容浔轻轻的笑,笑的云淡风轻,笑的自然随意。
猜的
樊心望着熟悉俊美的容颜,身体不由自主窜生上一股寒意,眼前蓦然一黑。
她晕了。
骥卫拖死猪似的好不怜香惜玉的将樊心拖下去,迎接她的会是数十年最严密的监控,这是容浔的吩咐,容浔从来不忽视女人的力量,尤其是樊心这样的女人,他更不会轻易放松。况且这些骥卫本来就是司霁硬塞给他的人,他又不想日后时时被人跟着,给他们找点事情看才不算浪费司霁发的高昂薪水。
卓芊不忍,倒是想要阻止,却被神出鬼没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偷听的容隽骗去了厨房,樊心信誉受损,终究还是自己的亲孙子可人疼些。
樊以航环视空荡荡的房间,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以一种陪客身份看着容浔干净利落的收拾了容家父子与樊心,如今,这是要收拾他了吗?
容浔一手托腮,一手打哈欠,眼皮沉的都快要合上了。
“你是要主动给我她的联系方式,还是要我现在请樊文希女士来好好跟你沟通一下?嗯,大舅子?”
千里之外,窄小的房间里,樊雅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抚了抚自己偌大的肚皮,静静感受四周的死寂。
她失踪,应该有七个小时了吧。
容恬的反水她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事实上,她从头至尾等的就是容恬。
容沣冷漠,樊心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替他生了孩子,那个孩子也注定会容家严密保护,绝对不会给他有任何接近的机会,就算那孩子身上有大笔金钱,现在也不过是个毛孩子,根本没有任何掌控权,容老爷子老奸巨猾,更不会将监护权交给樊心的。
至于她一开始跟容恬说的那些话,虽然确实是有付诸实践的可能性,但前提是容老爷子死了,但看容老爷子的精神状况,再活个十来年不是不可能,这种不可能实现的真话,也只有容恬才会信。
容恬或许也不是信,只是要找个机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好把她当做礼物打包送给容沣。
好一个兄友妹恭,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由于她的好说话与合作,容恬居然也没有太为难她,只是用镣铐限制了她的自由行动,便自顾自的出门去联系容沣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不过想来,应该是快回来了吧。
她这个诱饵还算有价值,不管是勒索泄恨还是报复,应该都值得容沣亲自来一趟。
她在暗处,慢慢勾出一点笑。
容沣微微睐眼,原本还算俊朗的五官因为这段时间的东躲西藏削瘦而狰狞,眸里射出恶毒冷冽的光芒,“你说的,是真的?”
容恬镇定点头,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握紧,脸上神色却十分冷静,“我比你更恨她,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去解决了她。”
说着,她摇着轮椅就转身。
轮椅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容沣贴近容恬,狰狞面孔几乎贴上容恬的脸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她可是代表着一大笔的钱。”
容恬冷漠侧头,仿佛没闻到容沣身上令人作呕的恶臭,冷冷一笑,“怎么,你现在肯信我了?容沣,要是我想对付你,现在这外面早就埋伏着一堆想要你的命的人!”
“我的好妹妹,你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大哥刚才,还不是因为当初你突然离开还伤心么?”容沣大笑,亲昵搂住容恬,像小时候一样,亲昵的自然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得体谅大哥。”
最亲昵的姿态,仿佛真的是一对摒弃前嫌的好兄妹。
但
容沣笑容灿烂,眼底射着寒冽恍若毒蛇一样的光芒。
容恬漠然无语,握着轮椅的手,微微握紧。
“就是这里?”容沣三分疑惑七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别墅,山林葱郁,外体都是由纯白大理石堆建的别墅泛着耀眼的白色光芒,显得十分富丽堂皇,“会不会太显眼了点?”
他原本以为容恬会将樊雅关在一个隐蔽而破败的公寓,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奢华的地方。
容恬一边费力将轮椅从一个小石子上让开,一边淡声回答,“这是孟家的产业,当年这里出过一场丑闻,虽然有人定时打扫,但再也没有来过,这里隐蔽交通又便利,最适合不过。”
“丑闻?”容沣瞥眼容恬,“你不会说就是那场害你不能生育的舞会吧?”
容恬沉默一瞬,漠然点头,“从哪里摔倒的,我要从哪里爬起来。”
她的人生,本不该这么千疮百孔,支离破碎的。
容沣回头,定定看了眼容恬,恍惚从全然陌生的面孔后面看到了那个当初甜甜叫他哥哥的俏丽丫头,冷冽冰寒的眸光登时微微软了下来,主动伸手推上她的轮椅,“哥哥跟你保证,以后都会好的。”
“嗯,以后会好的。”容恬出乎意料的柔顺,她微微抬眼,阳光正好照在屋檐金碧辉煌的檐角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几乎要刺出了她的眼泪。
她慌忙低头,“进去吧。”
轮椅的轻响,还有重重的脚步声。
黑暗中,樊雅听见声音,立刻敏锐抬眼。
容沣真的来了?
心里一松之余涌上淡淡喜悦,到底是来了。
不枉费她准备了那么久。
容沣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只要他存在一日,就会给她跟孩子造成巨大的威胁。按照道理来说其实是该等到孩子出生的,但她也没想到樊心会早产,只有樊心的孩子才能引诱容恬出面,也只有现在状况的她不会引起容恬的怀疑,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她也不想放弃。也幸好,这两个孩子还算听话,这么久折腾下来,也安安稳稳的。
她轻轻抚摸自己隆起的肚子,柔美脸上浮上温柔微笑,轻轻的道,“宝贝,再忍一忍,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去找你们那没用的爹。乖。”
脚步声一顿。
房门打开。
啪一声响,刺目光线刺的樊雅下意识闭了闭眼,睁开眼时,俊朗阴冷的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平心而论,容沣到这时候,即使狼狈落魄,身上依旧保留着富家少爷的贵介气息,看起来,还算像是有个人样。只是比起上辈子里她记忆中的容沣,确实也差了太多。
她微微一笑,为自己挪了个舒适的姿势,“您好。”
容沣微微睐眼,看着眼前被镣铐锁着的樊雅。
按照相貌而言,眼前女子只能算是中上,甚至没有樊心相貌甜美,但气质十分好,明明已经大腹便便,又是这样一个境地,却依旧从容冷静,充满着大家女儿的贵气。
气质,真的是一种十分玄妙的东西。
容沣突然伸手,好不怜香惜玉的用力捏住樊雅的下巴,过大的手劲让樊雅微微蹙眉,却没发出任何痛苦呻吟,唇角依旧带笑,浅笑吟吟。
容沣也笑了,松开手,挑眉看着樊雅,目光奇异,“你就不怕我现在立刻杀了你?”
“我活着的价值比死去的价值大的多,你应该不会那么蠢。”樊雅晃了晃手上的镣铐,“我一个孕妇,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的,能不能帮我把这东西给解了,勒的我手疼。”
容沣兴味看了会樊雅,随即侧头看了眼容恬,容恬面露犹豫,“她很狡猾”
“怎么,你还担心我制不住她?”容沣微笑,“我刚进来时就在四处布置了炸药,除非她能在三秒内跑出这栋房间,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我想,我这个大嫂应该不会愿意陪着我们这两个废人一起死的吧,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樊雅心口微凉。
容沣这个疯子!
心里再惊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淡淡一笑,“我当然不想死,容浔还没回来,我为什么要死?”
容沣突然哈哈大笑,“你以为你真的能等到他回来吗!实话告诉你,容浔确实没死在那场车祸里,而且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回来了,但就在今天早上,他感染并发症被送进医院急救,快断气了!”
樊雅身体一震,冷然抬眼,“是么?”
“怎么,觉得我胡说?”容沣大笑,劈手将一叠报纸甩在地上,报纸翻飞,各个版面或大或小的都写着类似的新闻稿,最上面一张报纸上,黑白的模糊照片中,隐约能看见病床上被各种仪器包围着的男人的面孔,赫然就是容浔。
樊雅僵了僵。
饶是她,现在也摸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容沣,根本没有能力在这么多报刊上虚构,但如果不是容沣,又是谁在虚构?而且如果这些不是虚构,难道真的
心脏不由自主的急跳起来,不受控制的慌乱。
容沣满意看着樊雅明显苍白的脸色,“说句老实话,我今天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我也觉得是假的,所以特地让人去打听了,你知道容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这半年多来,他是没死,但他一直在配合着沈晏做配型,据说移过一个肾,一块肝,好像还有一片肺,可他一听说你失踪的消息,巴巴的从手术室里赶回来,劳累过度,就这么晕了。嗯,据说是手术感染,还有各式各样的并发症,就算活下来,应该就是个废人了。”他恶意瞥了眼樊雅,“能让一个男人为自己的情敌做这么多,你也确实是厉害,就是不知道,这厉害是不是,在床上?”
也正因为此,彻底熄灭了他杀死樊雅的想法,容浔不论是死还是活,应该都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这样一来,樊雅的存在价值立刻凸显了出来。
樊雅一死,无异于招致容樊两家的怒火,而樊雅作为傀儡活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她活着的前提是,她愿意成为他的傀儡。否则,他也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樊雅深呼吸了下,将心里所有惊骇勉强压下去,冷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