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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活着的前提是,她愿意成为他的傀儡。否则,他也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樊雅深呼吸了下,将心里所有惊骇勉强压下去,冷静的问。
容沣轻轻一笑,“你真的很识相。”
“说。”
“我要你手上所有容氏樊氏的股权,股份转让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签字就行了。”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摊放在樊雅身前。
樊雅低头,飞快扫了眼转让书,果然,是转到容恬名义下的。
她定了定神,摇了摇手铐,“这个样子,我没办法签。”
容恬抬眼飞快看了眼樊雅,目光奇异。不等容沣开口,她主动掏出了钥匙,递了过去。
容沣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樊雅会逃跑,十分利落的开了手铐,甚至连脚铐都替樊雅给除了,樊雅揉着手腕,一边寻思着容沣说的炸弹,一边飞快拿起桌上最上面的那份报纸,仔仔细细的看着那篇新闻稿。
容沣表现的也十分大度,随便她去看报纸。
除了容浔重伤的原因,其余内容与容沣说的别无二致,而且那张照片上的人,明显就是容浔。但怎么会?
容衍不是保证过,绝对不会有任何事的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捏着报纸的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这种竭力掩饰却掩饰不住的紧张,落在容沣眼底,更落实了容浔重病的事实。
容沣笑的也愈发得意。
连老天爷都帮他!
好一会,樊雅才慢慢放下报纸,抬头定定看向容沣,稍显苍白的脸上神情比刚才冷静了不少,“如果我不签这份让渡书,你会杀了我?”
“当然不会。”出乎意料的,容沣摇头,“但我会先杀了容浔,再杀了你的宝贝儿子,再亲手剖开你的肚子,捏死你肚子里的孽种,到最后,才是你。”
“你做不到!”
“我当然做的到!”容沣大笑,笑容残忍而冰冷,眸光恶毒,“樊雅,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亡命之徒的本事,如果一个人连命都不要了,就算你们身边有再多人保护,照样也躲不了。”他猛地伸手,死死扣住樊雅的下巴,表情狞狠如同嗜血的孤狼,“当然,我同样现在就了结了你,让你肚子里的孽种陪着你一起去死!让容浔连死都看不到他的妻儿,这样,似乎也不错,不是吗?”
樊雅脸上一晃而过的惊惧,下意识似的护住自己的肚子,“你敢!”
“你确定你想要试一试,我敢不敢?”
容沣狞狠望着她,眸子深黑而幽冷,带着酷寒的光芒。
樊雅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微微闭了闭眼,侧开脸,声音里隐约带了点哽咽,“我签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签完字后,放我离开。否则,就算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签的!”
容沣心里大笑,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平常再怎么聪明,一到关键时候还是蠢的像猪。
他点头,“当然可以。”
樊雅抿了抿唇,草草看了一遍合同,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容沣眼睛骤亮,他本来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居然进行的这么顺利!
他伸手去拿那份报告,却被樊雅抢先一步抓在手里,樊雅看他一眼,“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下午约了律师办财产过度手续,即使到时候我不出现,律师也会自动转移我的财产进入小隽名下,到时候,这份文件就是一张废纸。”她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不想让这份文件变成废纸,你现在就放我走。”
容沣眉宇间瞬间涌上狞狠煞气。
原来她这么笃定是因为这个,怪不得她一点也不担心。
但他怎么能放这个女人?放出去,不代表着纵虎归山?但如果不放,万一
“现在才十二点钟,我们还有三个小时让这份文件变的合法。”一直沉默不语的容恬突然开口。
樊雅神色不变,专注看着手上的文件,仿佛根本没听到容恬的话。只是无人察觉处,眸光微微一闪,随即恢复平常。
容沣也没在意,他只惊奇看向容恬,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妹妹就是个累赘,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居然也是有点用处的,“你有办法?”
容恬平静的看了眼容沣,“我可以借助孟家的律师,我相信孟之野不会出卖我,只要在三点之前有律师对这份文件做了公证,这份文件就合理合法。”她顿了顿,“我可以现在就去找他,应该来得及。”
容沣冷鹜脸上滑过一抹警惕,这份文件上让渡的人毕竟是容恬,那么大笔财富摆在眼前,是没有人不会动心的,况且他也不能完全信任容恬他微微睐眼,缓声道,“你现在的状况,出去实在是太麻烦了,我看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让孟之野带人过来就行了。”
容恬一怔,脸上浮上一点不悦,“你不信我?”
容沣微笑搂住容恬的肩膀,“我的好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哥只是想替你掌掌眼,孟之野可是有未婚妻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来验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他真的爱你,大哥正好也替你做主了,到时候你们结婚,孟氏跟容氏樊氏合并,可是前所未有的荣光啊!”
容恬脸色一变,“我不想他牵扯进来!”
容沣脸上表情倏地狞狠,慢慢盯着容恬,“什么叫做牵扯?难道你觉得跟着我,是坏事?嗯?”最后一声尾音上挑,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意。
容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好一会,她才很勉强的看了眼容沣,低声道,“樊雅在这里,万一被他发现,事情就没办法收拾了。”
“这里房间这么多,随便关个地方,不就搞定了么?”容沣回头,十分君子风范的微笑看向樊雅,“我相信,你也会愿意乖乖休息的,是不是?”
樊雅冷冷一笑,“我还有拒绝的权利么?”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容沣给樊雅选择的房间居然是个老地方,樊雅那时候有些迷迷糊糊,还不太有感触,容恬看见这个房间时,脸上血色褪了大半。
在这里,她永远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孩子。
恍惚间,她似乎还听见房间里低弱的哭泣声,轻轻的,像是她自己,又像是她那个可怜的孩子。
她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极致的熟悉的痛苦刹那间席卷全身,一股戾气突然涌上心头,她蓦地抓住门边的花瓶,狠狠朝走在她前面的樊雅砸过去!
砰!
花瓶撞上墙壁,跌的粉碎。
在最关键时刻及时察觉到危险往前一扑避开花瓶的樊雅跌坐在沙发上,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苍白着脸色呼吸急促,显然被容恬突如其来的那一下惊的不轻。
“樊雅,我杀了你!”容恬抄起另外一个花瓶又要砸过去!
樊雅避无可避,脸色一白。
“容恬,胡闹!”一直站在门口的容沣突然伸手扣住容恬的手腕!
“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我要杀了她!”容恬嘶声尖叫,头发散乱披散,仿佛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哪里还有昔日大家千金的尊荣气质。
容沣扫了眼苍白着脸的樊雅,突然微微弯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道,“留着她还有用处,等事情了了,你想怎么样,都成。”
“真的?”容恬狐疑抬头。
“当然是真的。”容沣一面保证,容沣心底最后一点存疑烟消云散。
容恬带着樊雅出现的时机太凑巧太及时,他不相信樊雅,也并不十分相信容恬,容恬曾经背叛过他,而且他对容恬,多少有些心结。但刚才容恬的杀意直白明显,如果不是樊雅躲的及时,现在可能真的要被砸中,而且樊雅脸上的惊骇也完全不像作伪。
这样,他也放心了。
容沣满意勾唇,体贴的推着容恬往电梯间。
房门重重关上,轮椅声与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樊雅才微微一动,嘴里逸出一声稍显痛苦的低呼。
刚才那一下,也不知道是真的动了胎气,还是孩子耐不住性子想出来,肚子有些不舒服了。
樊雅微微吸了口气,抚了抚肚皮,“你们乖,妈咪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忙,你们再忍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听懂了樊雅的话,坠坠的疼痛真的消了不少,樊雅一手托着腰,慢慢直起身,一边慢慢看向地上的花瓶,确切的说,是一片被她刻意踢到角落里的花瓶底。
那上面,写着六位数字。
容沣没有来过这里,不清楚这里的布置,樊雅跟容恬却都来过,在那次化妆舞会上一次游戏环节里就听孟之野说过这里所有的房间房门配置的都是双向密码锁,密码就藏在房间的某一处,容恬是知道这个房间的密码就在花瓶底部,才砸过来的吧。
她本来是想利用容恬将容沣引出来,现在看来,容恬是也在利用她对付容沣,否则,她刚才也不会主动提出找个律师来验证文件。
其实樊雅本来是想故作无意的提出找律师过来的,但效果绝对没有容恬提出来好,至少,在容沣心里,容恬是站在他这边的。
只是容恬为什么要对付容沣?
樊雅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干脆放到一边不想,牢牢记住六位数字后将花瓶底踢进床底,自己也扶着腰在沙发上半躺下,静静的等。
大哥应该已经通过她身上的监控仪找到了这里了吧,孟之野跟律师的到来可是最好的机会,如果真的错过了,她可真的会懊恼死。容沣的炸弹,实在是个太大的威胁。
肚子突然被轻轻踢了一脚,樊雅笑了笑,抚了抚肚子,“乖,别怕,就算舅舅笨的看不到,爸爸也是能看到的。”
容浔
你能看到的吧。
“哎,都已经到地方了,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树林之中,樊以航不时抬头望望不远处的别墅,越开越烦躁,忍不住瞪着身边一脸冷静的男人,“樊雅没几天都快要生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容浔睨了眼樊以航,“你说为什么?”
容沣狡诈多疑,又有一手不错的炸弹手艺,他明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樊雅失踪的事,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贸然进去,只会误事。
樊以航一窒,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不由迁怒,“我说你,有那个时间装什么重症患者,你真以为容沣看见那些报纸就会信了!他怎么可能有那么蠢!”
容浔淡淡扫了眼樊以航,“容沣性子倨傲多疑,而且我们故意透出去的消息七分真三分假,由不得他不信,就算他不完全信,只要他有一分肯定,就不会动樊雅,樊雅现在是他手里最大的靠山,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出事?”他顿了顿,“而且,那份报纸主要是给樊雅看的。”
他相信,她肯定能看得懂。
说到最后,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愈发苍白,十分憔悴。
樊以航看着容浔的脸色,把到口的话吞下去。
他担心,容浔的担心也绝对不比他少。
他悻悻撇了撇嘴,“算了,我也说不过你,小雅也是,这种时候冒险,也不看看值不值得!”
容浔淡笑不语。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也怪不得樊雅不肯放弃,而且,那个女人,估计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不让她把火发出来,到时候倒霉的只有他。
想起那女人可能有的态度,容浔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寒。
正想着,负责外围监视的甄行突然在对讲机那头低唤,“容先生,有一辆车过来了,要不要放进去?”
容浔眸光一厉,“什么人?”
甄行那边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搜集资料,“孟家少东孟之野的车,看驾驶座上的人的身形跟孟之野也像,他旁边也坐着一个人,暂时查不出来是谁。咦?”声音突然一顿,诧异挑高,“有人拦下了他们的车,他坐了进去!”
“谁?”
“沈沈晏!”
容浔脸色微变。
甄行声音结结巴巴,“容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容浔眸光微转,“就他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容浔深邃长眸深处一瞬精芒,沉吟片刻,“放进来。”
“是。”
容浔直接将对讲机丢给樊以航,起身往外走。樊以航一愣,赶紧拉住容浔,“你干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的男人来救。”容浔冷笑了声,俊美脸上毫不掩饰精锐霸气。
刚才还嘀咕着容浔犹豫不决的樊以航立刻傻了眼,“你不担心容沣会动手了?”
“有我跟沈晏在,樊雅就没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