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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才更加珍宝。
“可你是我的宝贝。”
樊雅冷笑,“这句话你不该对我说。”
容浔手上动作一顿,直接问,“你是在乎樊心?”
樊雅身体倏地一僵!
樊心一直都是梗在她心底深处的那根刺,即使她对容浔完全失望,即使上辈子樊心早早离世,她一直没办法忘记她。
她跟樊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继承了父亲血脉的姐妹,因为家庭的关系,她年少时别说是玩的好的闺蜜,就连相熟的玩伴都很少,在没见到樊心之前,她其实是真心渴盼生命里多一个可以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好姐妹的。 但真正见到了,她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一腔热忱对待樊心,樊心对她,三分讨好三分戒慎四分……怨恨,当然,这是她后来长大了才总结出来的。她年纪虽然小,却并不愚蠢,一腔热诚碰上伪饰的真心,渐渐变成了抗拒与逃避。
作为父亲血脉的延续,她们总是漠然的看着对方,然后,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再然后,樊心用她的生命,替她酿造了五年却已经是她一生的苦涩婚姻。
她们本该亲密,却连疏离都算不上,她们之间,只有怨恨。
她微微舒了口气,视线微滑,突然凝到花放外面,瞳孔微微放大。
那个是……
容浔没在意她的不对劲,精光四射的眸光微微一敛,敛下一些迟疑。
有些事,或许是该见天日的时候了。
“樊雅……”
温软细腻的掌心突然堵上他的唇,淡淡清香扑鼻,原本坐在软椅上的女人像是躲避什么似的猛地一低身,羊毛外套微微敞开,露出领口一线莹润乳白,因为怀孕而高涨的上围因为俯身的关系愈发汹涌,从他现在的视野看过去……让人目眩神迷的上好风情。
容浔呼吸微微一重,女人身上清雅的香气更加浓郁,几乎是要迷幻了他的神智。
他忍不住苦笑,她是太相信他了,还是太不把他当回事?
克制着自己不再往那绚烂的风情上扫,他也不提醒她将手放下来,眼角余光微微一扫,扫见樊雅视线集中的地方。
花房门口,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拉拉扯扯间半撞开了花房的门。
那个女人,白色露肩小礼服,赫然正是容恬。
男的是……
樊雅盯着有些眼生的年轻男子,微微皱眉。
容浔拿下她贴在他嘴上的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说,“孟之野,孟之薇的小弟,孟家的独生子。”
樊雅目光一闪,孟家?
她刚才很清楚的看到容恬做了个疑似沈拓的口型,才一把捂住了容浔的嘴。没想到跟容恬在一起的居然是孟之野。
孟之野是上次化装舞会的主办方,容恬跟他认识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两个深更半夜在这里拉拉扯扯,看起来还这么亲昵?
她出神,没察觉身边的男人不着痕迹的将她坐的椅子拉挪到角落,前面的一排金橘树可以遮挡住他们不被发现又能方便偷窥,然后厚颜无耻的挤占了半个椅子,手臂十分占有意味的搂住女人虽然怀孕却依旧纤细的腰身,眉头微微皱起。
孕妇这么瘦,真的好吗?
樊雅再入神,有人堂而皇之的挤在她身边她还是知道的,立刻皱眉瞪眼,眼底微有火焰。
容浔长眸微弯,俊脸上挂着好看的笑意,修长食指轻轻点上樊雅的唇瓣,无声低笑,“嘘……”顺便将她因为怕被看见而下意识俯低的腰掰正,将已经被暖气熏的半暖的羊毛衫放在她的膝盖上为她取暖,然后挪了挪金橘树,“专心看戏。”
樊雅抬头一看,瞬间无语。
他选择的这个位置,舒舒服服的坐好,又能恰到好处的将门口拉拉扯扯的男女收入眼底,又能保证这边的隐蔽性,可不是看戏的好位置?
这人,还真的是习惯偷窥……瞧这驾轻就熟的样子……
瞥了眼他抵放在她腰间完全不懂规矩的手,樊雅也懒得废话,出手如闪电,拇指与食指同时用力,拧上某人手臂内侧的软肉,猛地用力!
容浔言笑晏晏俯下身,仿佛被捏的根本不是他,以气音在她耳边低低的道,“手酸不酸?”
樊雅手一松,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这人,都不怕痛么?
容浔一笑,轻轻将她的手从他手臂上拔下来,轻描淡写的淡道,“这点痛算什么?”
樊雅一怔,没来由的,耳边突然响起那个晚上他半梦半醒间的呓语,“……哪有空让自己病,就算是被人砍了,简单缝缝睡一觉也就好了,感冒发烧这种奢侈的小病……”
他……年少时,似乎是真的吃了不少苦。
当年初遇时,他也悍厉的仿佛染了血出了鞘的尖刃,刚强的仿佛无坚不摧。
但谁又知道,再强悍的尖刃,不是不会痛,只是不敢让自己痛,甚至,痛到最后也习惯了,甚至也感觉不到了。
她抿了抿唇,拒绝沉溺于自己一瞬而过的心软,冷冷看着他,用眼神示意——再不松手我立刻就站起来。
容浔乖乖巧巧的松开手,摆了摆手示意他真的十分听话。可惜他的合作完全没有得到女王半分青睐,甚至连一丝赞赏的眼波都吝啬施舍,傲然扭头,只留给他一个柔美的面无表情的侧脸。
男人摸了摸鼻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也许是怕冷,又或许是担心在外面拉拉扯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容恬跟孟之野干脆拉拉扯扯进了花房,借着门口那一排高大灌木遮住视线,殊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就被有心人看进眼底。
容恬用力甩开孟之野的手,甜美脸上半是愤怒半是惊恐,压低了声音低叫,“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孟之野为她找到这里来,容恬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任何一个女人遇着一个为你痴狂的男人都会多少有些虚荣心,即使她并不怎么爱这个男人。但那一些感动在现实跟理智面前根本是没有任何价值,孟之野的到来,只会让她遭受母亲的呵斥,她这段时间放弃自尊讨好巴结也会成无用功,她只会成为别人更大的笑柄!
“我能不来吗!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柯家会宣布你跟沈拓的婚事!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相比较容恬的克制,孟之野用力扯扯了自己的领带,年轻清俊的脸因为愤怒胀的通红,一把握住容恬的手腕,大声怒吼,“你不是说是迫不得已么,现在怎么肯跟他结婚!小恬,你是我的!你难道忘了你说你喜欢的是我!”
孟之野声音越说越大,清俊脸孔微微狰狞,双目通红痛苦,“你说要跟我在一起的!”
容恬想也不想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下意识仓惶看了眼四周,气急败坏,“你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是不是!”
“我就要把所有人都引过来,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小恬,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会弥补你的,我保证我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说服我家人,我们去跟他们说……告诉他们那个化装舞会都是因为我一时糊涂……”
光明正大看戏的樊雅霍然抬眼,身体微僵,拳头握紧,指尖刺入掌心。
那个化装舞会带给了她永远弥补不了的伤痛,这些日子她也刻意不想去回忆,如今被人揭破,才觉得心口空洞洞的有风刮过,空洞里挤满了悔恨与懊恼。
如果她没有自作主张去参加那个晚会,或者她能更小心点,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拳头突然被温热的大手裹住,容浔慢慢拨开她冰凉颤抖的手指,轻轻抚着她掌心被指甲刺出的半圆,暗海的长眸里写满呵怜,俯下身,轻轻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男人唇瓣温热湿润,轻触在掌心,像是过了电,陷入回忆中的樊雅一个激灵回过神,触电的似的猛地抽出被男人握着的手,动作太大,也忘了自己坐的是没有扶手的长软椅,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仰,惊出了半声低呼。
一直默默听着的容恬霍然回过头,惊疑不定的看向角落——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但孟之野根本没有给她仔细去想明白,他猛地一把搂住容恬,通红的双目泪光微闪,清俊脸上全是刻骨悲凉,“小恬,我们去告诉所有人,你丢掉的那个孩子是我的……”
“不要!”容恬尖叫出声!
孟之野没想到容恬反应会这么激烈,身体一僵,慢慢松开手臂,惶惑震惊不掩悲凉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女人,就算他再糊涂,也大概猜出一些东西,“小恬你……”
容恬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一把急急扣住孟之野的手臂,放软了声音,眼底泪光闪闪,“之野,不能说,求求你不能说,如果我爷爷知道这件事,我会被……你会被我家人杀了的,甚至还会波及到你家里人,我不能这么自私,你跟我都不能这么自私,你懂不懂?”
经历了那些磨难,昔日娇俏甜美的女孩身上多了几分女人的韵致,美丽脸上满是惶然急切,眼眶微红,眼泪将落未落,楚楚可怜的让铁石心肠的人也能软化了心。而且她一字一句丝毫不提自己,所有都是为了孟之野考虑,仿佛自己真的是不得已才选择这一条路的。
孟之野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疑惑震惊早就彻底烟消云散,痛苦拧眉,“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他根本不爱你……我看的很明白,他不爱你!”
“我没办法!”容恬低叫,泪落两腮,“化装舞会的事情已经影响了我们容家的声誉,为了容家,我必须要洗刷我身上所有的脏水,还有我外公,他年纪那么大了还要为洗钱案在奔波,我嫁给沈拓,沈家就会帮我,我妈现在只有我一个女儿,她让我嫁,我不能让她伤心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是他害得我们的孩子没了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机会,害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还整天羞辱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底!”容恬秀美脸孔微微扭曲,眼底全是最深切的恨意,“可是我没办法!我必须要嫁给他,之野,我知道你会一辈子对我好,我跟你在一起会很幸福,可是,我们真的没办法那么自私……”
容浔一手不容抗拒的环住樊雅的腰,低低笑了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道,“看不出来,她居然也有这么好的演技,看来我以前还真的小瞧她了。”嘲讽勾唇,“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的有她妈几分真传。”
樊雅被迫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跟他挣扎,鼻息间全是男人清郁气息,满心满身的不自在,一听这话立刻瞥了眼过去,眼神微带嘲讽,一副‘你们容家人不都是这个德性’的表情。
容浔淡笑,顺手捡起落在地上的羊肉衫替她盖住腿,“我从来不认为我是容家人。”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长成这样,跟我妈没什么关系,纯粹是我自己长歪了。”
即使樊雅现在无比烦躁,也忍不住想笑,唇角刚刚勾起,又迅速敛平。
容浔眼底滑过一点笑意,顺手捡过地上的羊绒衫,盖在她的腿上。
容浔说到悲处,捂着脸缓缓软跌在地上,喃喃的道,“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所有人都欺负我,所有人都在害我,我能怎么办?我根本斗不过,我身不由己,我真的没办法……”
孟之野木木的站着,空茫看着跌坐地上哭泣的心爱女人,刹那间心碎成片,面如死灰,“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他嘶吼一声,无处发泄,只能泄愤似拍向身边几棵高大的灌木!
灌木轰然倒塌,压垮灌木后的几盆大仙人掌,仙人掌花盆哐啷脆响,直接压向最后一排开的正好的金橘树!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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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容少的神秘前妻;第60章
一排金橘树轰然倒下!
不知是树木绊倒了开关,还是别的原因,花房骤暗!
轰隆巨响里,隐约一声细细的惊呼。上什婿聃
孟之野心口一跳,拔腿就要过去,但身边软跌在地上的容恬已经不可自抑的尖叫起来。孟之野脚步顿了顿,还是选择回到容恬身边。他心里不是没怀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恶意,没人偷听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有人偷听……
他希望偷听的人能够将他们刚才的对话传出去。
所以,当容恬颤着声问他,“你干什么!灯怎么突然灭了,是不是有人关了灯?是不是有人在?”
他深深看了安安静静的黑暗一眼,声音微微扬高,“应该是花木带倒了电源线,来之前我看过这里……没有人的,你放心。”半搂住虚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