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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锦人家-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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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太守收了两边的礼,决定当一回清官。

    岂料昨天太守府又来了两拨人。一前一后,先扯着绳子往一头拉,后又将绳子扯了个水平。两边加上了同样的砝码。太守着实糊涂了起来。

    州衙对面的酒楼包间里,牛五娘蒙了面纱与赵修缘对坐下棋。一边遣了人去州衙门口打听消息。

    赵修缘心不在焉,不是牛五娘的对手,还没下至中盘,就露了败相。他实在没了兴致,扔了棋子道:“我出去透透气。”

    牛五娘没有拦他。赵修缘前脚一步,她直接掀了棋盘。墨玉制成的棋子在木质地板上弹跳碰撞,叮咚作响。露在面纱外的清澈眼瞳明明白白道出她的鄙夷之色:“不就是赢了他一局,就对我使脸色,什么东西!”

    她的贴身侍婢叫玉缘的端了棋盒,蹲下身将棋子拾起,重新摆在矮几上,轻声劝道:“少奶奶,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帮郎君。判了季氏有罪,那季二娘进了赵家,郎君对她有执念,对少奶奶只会更加冷淡。”

    牛五娘发作之后,跟没事人似的,素手执着棋子,慢慢将棋局复盘:“赵家想添一把柴整治季家。那季二娘有才,赵家少的就是能人。我选择赵家嫁了过去,自然要帮着赵家坐大。季家的人到了么?”

    玉缘欠身道:“奴婢去看看。”

    她走到外间,低声叮嘱了几句。没过多久就有人回了话。玉缘进去禀道:“少奶奶,季家的人已经到了。季大郎与请来的讼师已经进了公堂。季氏在街边的骡车里,季二娘站在堂外听审。”

    牛五娘站起了身,推开了窗户一角往外看去。

    今天落了小雪,天气有点冷。州府衙门外看热闹的人很少。牛五娘很轻松的看到了季英英。她穿着件白底印红梅的袄子,身边的婢女给她撑着油纸伞挡雪。

    赵修缘站在街对面,注视着季英英,没来由的生出了一种雪天喝烧刀子的痛快感。这种感觉促使他想走向季英英。

    “郎君,少奶奶在窗户旁呢。”赵平眼尖,仰头看到窗户被推开了一角。

    不提还好,赵修缘还有点犹豫。走过去和季英英说话,不外口舌占了上风,宣泄下她从自己手中逃走的愤怒。赵平这么一提醒,赵修缘又想起新婚之夜牛五娘丑陋的容貌和傲慢的态度。仿佛自己是她挑中的赘婿,给牛家生儿育女的工具。

    除了有个手握兵权的父亲,她在他眼中一无是无!赵修缘哼了声,一甩袍袖径直走了过去。

    公堂上,李夫人的侍婢逢春正嘤嘤哭诉着“……隔了二十年没有往来,夫人收到季太太的信后格外难过。违了郎君之意,远来益州,将这笔染绸的生意交给季家的浣花染坊。”

    季耀庭大怒,抬头拱手道:“大人!此贱婢颠倒黑白一派胡言!姨母深夜到访,全家都吃惊不己。我母亲根本就没写过书信给姨母。明明是姨母向我家求助,家母顾念亲情,借了两千匹绸给姨母。姨母以府中宅院和一间绸缎庄的店契做为抵押!”

    他说着将李夫人抵押的契约递了过去。

    衙役收了契约呈上。季耀庭大声说道:“大人明察,如果是姨母为照顾我家生意,执意请我家染绸,怎会将宅院和铺子的房契交给家母?”

    男爵位的管事抹起了眼泪道:“夫人与郎君当晚吵得厉害,郎君恼怒不己,说要休妻。夫人一气之下带了府中的房契来了益州府。正是这两张契约,叫季氏起了贪念……”

    季耀庭气结:“你胡说!”

    男爵府的讼师冷笑道:“大人明察,夫人与季氏是姐妹,哪怕写一纸欠条借据都可。怎会用男爵府的宅契做抵押。全长安都知道,义川男爵府虽称不上豪奢,随便寻家当铺抵押几万贯钱都可以,我家夫人犯得着为了两千匹绸缎,不仅抵了宅子还把位于东市的商铺也抵给季家?”

    他瞅了季耀庭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来:“大人请过目。这就是季氏写给我家夫人的信。”

    季耀庭见对方拿出了书信,转头就望向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靳师爷。

    两边争论的声音大,季英英听得清清楚楚,气得直跺脚:“真不要脸!我娘明明没有给姨母写过信。”

    “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刀笔吏吗?擅长模仿人的笔迹,真伪难辨。季英英,你难道不明白?有人想让季家下地狱,逃不过的。”

    季英英蓦然抬头。

    赵修缘穿着泥金织锦袍子,外罩黑色的狐裘,闲适地站着。他没有打伞,细碎的雪落上,染得双眉如翠。依然挺拔如青竹,面目淡雅如画。

    也许是天太冷,季英英打了个寒战。他的人他的声音像毒蛇吐的信子,舔在身上,湿嗒嗒地,令她恶心。

    赵修缘太了解她。看到那双黑乌乌的眼睛冒着火,他禁不住一笑:“想提刀捅了我?这是州府衙门,你敢吗?”

    “赵修缘!”季英英听到自己牙齿磨擦的声音。

    湘儿胆小,一把扶住了季英英的胳膊,颤声道:“娘子,太太还等着听消息呢。”

    公堂上此时传出了太守的声音:“……休堂!去季家取季氏的笔迹来!”

    知道要对比那封信是否是母亲的笔迹,暂时休堂。季英英压下了火气:“赵修缘,我知道你巴不得季家倒霉。你放心,我会过得好好的。气死你。”

    她不想再站在这儿,也不等兄长出来,带着湘儿先返回了骡车。

第103章 酒楼上的反应() 
赵修缘还没说完,哪容得她离开,快步上前攥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拉向了自己:“那晚救走你的人是谁?”

    季英英用力想甩开,赵修缘力气大,掐得紧了没让她甩掉。季英英可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衙门门口,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他脸上,赵修缘下意识地偏过脸抬袖去擦:“季英英,你这个泼……”

    跨下一阵巨痛将他的话堵在了嘴里。他松了手弯着腰,俊脸涨得通红:“你竟敢,竟敢……”

    季英英一昂头:“再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更狠的事都干得出来!”

    她拉着看傻眼的湘儿往骡车上走,挺直了背,心头阵阵暗爽。泼妇?她恨不得再泼辣点。

    看得目瞪口呆的还不止湘儿一人。牛五娘的指甲抠紧了窗棂,光洁的额头上气得冒出了青筋:“岂有此理!”

    玉缘轻声说道:“少奶奶,要不要去教训下季二娘?敢对郎君……”

    “你以为我是气季二娘吗?”牛五娘离开了窗户。多一眼都不肯再瞧下去。她想起了杨静渊。第一次见杨静渊时,他陪着桑十四来。七娘好武,拉着两人在府里的马场骑马射箭。他骑着那匹白马,穿着红色的箭袖锦袍,额间勒着一条镶红玉的华胜。像夏天的骄阳,耀眼的令她睁不开眼睛。牛五娘一挥袍袖,将复盘的棋猛地从案几上推开。哗啦啦的声响就像她听到杨家拒亲时心碎裂的声音。凭什么她要嫁给赵修缘这样的人?!

    “少奶奶!”玉缘心疼的扶住了她。

    想起赵修缘被季英英踹成虾米的样子,想到为了孩子要容忍他夜里吹熄了灯从背后与自己欢好,牛五娘对杨静渊的恨与怒越发强烈,她推开玉缘,恶狠狠地说道:“杨三郎,我要你从长安回来,就看到季二娘成了我的奴婢!去请都督,请他亲自去太守府!”

    玉缘得了命令,知晓自家娘子的脾气,也不再劝,转身去了。

    牛五娘发作的时候,隔壁也有一人瞅到了官衙门口的戏。寒风从窗户吹进来,阿晟毫不在意。他靠着窗棂,笑得胸膛起伏不平:“季二娘,下一次,本王可不会再给你出腿的机会!”他举杯饮尽,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季英英的身影。

    阿宁垂下了眼帘,掩住了心里的震惊。主子竟然因为一个平民女子的粗鲁举动笑得如此开怀!她从袖中拿出季耀庭开的材料单子递了过去:“主子,季家没钱了,这是阿宁学习染技所需的材料。”

    阿晟没有移开目光:“你是印染好手,才派你去季家学染技。你看出什么来了?”

    “回主子。蜀红丝是用凤血朱砂为主料倒也罢了。那浣花丝以四季花卉为名,哪里需用鹦哥蓝。还要二十锭。季家拿咱们当冤大头使呢。”

    她说着悄悄抬眼瞥了一眼。主子最恨被人欺哄。他应该会生气的吧?

    “让木掌柜照单子准备。”

    阿晟唇边的笑容越发深了。一定是季二娘的主意。明知道季家被算计成这样,还有胆子算计回来。这丫头像他杯中的烈酒,入口辛辣,却够味。望着季英英进了骡车,他这才离开了窗户:“我这就要赶回去了。靳师爷会和你联络。”

    阿宁忍住心里的疑问,赶紧从衣架上取了大氅给他披上。她半垂着眼,系带子的时候,淡淡的沉香味在鼻端飘浮着。她脑中一荡,手有点发抖,半天打不好结。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阿宁情不自禁地抬起脸来。主子仿佛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两下打好了结,大步朝门外走去:“尽快学会季家秘方。”

    “是!”她深深弯下了腰。再抬头时,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阿宁腿软地瘫坐在了地上,按住自己砰砰急跳的心。

    风雪在渐渐加大,兄妹俩默契地决定隐瞒那封书信的事。季耀庭匆匆来说了声,就和衙役一起骑马赶回了三道堰。

    骡车里升着炭炉,空气闷得很。季氏刚开始还有精神,这会儿又昏沉地睡了过去。她隐隐听到了儿子和女儿说话的声音,努力撑开了眼皮:“英英。”

    季嬷嬷听到,掀了车帘一角喊道:“娘子,太太寻你。”

    季英英望着哥哥走远,哎了声,钻进了骡车。不等季氏问话,她就笑道:“娘,公堂上男爵府拿捏着那贱婢的话,又无证据。太守大人下令退堂,下午再审。”

    季氏松了口气:“既然退了堂,你哥哥呢?”

    季英英麻溜地撒了谎:“靳师爷请哥哥一旁吃酒叙话。娘,既然来了益州府,咱们找家大一点的医馆请别的郎中再给你瞧瞧病吧。呆在骡车里空气也不好。找个暖和的地方用饭也好,你说行吗?”

    季氏不想再进医馆,听到后一句,便同意了:“找家卖羊肉汤的,热热的喝上一碗,驱驱寒气也好。”她的声音极小,说完就不再费精神撑着,又睡了过去。

    她病着,不能吃羊肉。这是替一直呆在车外的季福着想,怕他受了冻。季嬷嬷心里一热,眼泪就涌出来了:“太太,我家那口子身子壮,随便吃碗热汤饼就行了。”

    季英英笑道:“叫季福叔赶车吧。我瞧着前面不远就有店招支着。嬷嬷陪着母亲,我出去透透气。两步路一会儿就到了。”她抹了把额头闷出来的汗,叫季嬷嬷将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她和湘儿靠着车辕坐了,撑着伞挡着风雪。季福生怕冻坏了她,赶紧抽了骡子两鞭子,赶到了前面街口。

    店门口挂着一幅青色店招,汤锅支在门口,奶白色的汤咕噜翻滚着,羊肉的膻味随风飘着。隔壁挂着福来客栈的店招。季福迟疑了下道:“娘子,太太病着,怕是闻不习惯膻味,咱们还是去客栈吧。要个雅间,屋子烧得暖暖的,太太还能下车休息会儿。”

    季英英也觉得好。一行人进了客栈。

    小二听说有病人,直接端了四个炭盆进来,没多久屋子就烧得暖了。季嬷嬷力大。她直接用被褥裹了季氏,背着她进了房间。季英英亲自端了热水,给季氏擦了脸。季氏舒服了许多,精神也好起来。

    小二去隔壁买了羊肉汤和锅盔,端来了白粥。

    季嬷嬷侍侯着季氏用饭。季英英便带着湘儿下了楼,叫上季福先用。

    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客栈前,厚重的棉帘被人挑起。寒风吹进大堂,季英英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婆子一个丫头簇拥着名穿着石青色织金锦袄围着黑色水貂围脖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客栈很小,大堂里坐着的人几乎都穿着青蓝色或灰色的布袄。陡然出现的一行人钗环首饰非金即银,下人身上都穿着绸衣,就像戈壁上突然绽放的一丛牡丹。令人惊诧莫名。

    季英英只看了一眼,继续埋头喝羊肉汤。一幅桃红色的绸裙出现在她视线中。

    “请问您可是三道堰浣花染坊的季二娘子?”

第104章 提亲() 
季英英咽下汤,抽了帕子擦了嘴,慢吞吞地抬头。这是季氏和嬷嬷们训练的结果。季氏告诉她,如果遇到让你感到诧异的事情,最好的反应就是拖延时间,让自己适应。

    小客栈里突然出现的陌生贵妇。穿着绸衣的侍女认得自己。衙门里还审着案子,季英英不多心都不行。

    “我是季二娘。”她露出浅浅的笑容,“姐姐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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