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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心里也很没谱,既然宋煜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纵容她留在府邸,甚至这样费心地替她遮掩。很多事情不能刨根问底,有些答案虽然她想到了却不敢承认。
她与他之间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即便是抛开杀父之仇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他有那么多女人,现在又有了孩子,她这一生足够颠沛流离痛苦的了,实在没有心思去和那么多的女人争抢一个丈夫。
容颜未老恩先断,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些说的是深宫怨『妇』,何尝又不是这些内院『妇』人呢。
她没有信心能一辈子绑住男人的心,这样惶恐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既如此,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脸上的笑再次变得生硬起来,略略行了一礼便道:“今日是臣妾欠了王爷一个恩情。”
宋煜愣了一会儿,表情有些不自然:“本王不是……”
锦绣恢复如常:“王爷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沈石南毕竟不比寻常人,峻州沈家向来睚眦必报,沈石南又是沈家唯一的嫡子,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煜有点难受,想说的话没说出口,看锦绣的样子显然不想继续先前的话题,他只好咽了咽,才道:“峻州离帝京十万八千里,他们难道还能为了一个丧命的子嗣追杀过来?”
宋煜满不在乎,锦绣心里却打起鼓。
她太了解沈家人了,沈侯爷也好,沈夫人也罢,就连沈家太太都是不好对付的。沈石南的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讨回公道!
“如果不是本王碰巧撞见,福晋是不是就真的要任由他将你带走?”宋煜终于问出了心里想问的话。
锦绣恍惚了一下,然后勾唇一笑:“王爷多虑了,臣妾派了人守在城门口的,他胆敢将臣妾带出城门,就是死罪!”
宋煜苦笑:“他既然计划周全,又岂会没有后手。若是你的人没有发现呢?你被带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不回来了?”
永远不回来了?
这个问题锦绣没有思考过,只是现在被宋煜突然提起,她不免怔愣了一下。
倘若沈石南真的把她带出帝京城,她是不是就要永远地逃离这个地方?
这样的问题一涌上心头就叫人烦闷不堪。
她胡『乱』地摆摆手,强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对宋煜屈膝道:“臣妾身子乏了。”
这样就下了逐客令!
宋煜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这种滋味叫他很难受。
他明明愤怒的,不满的,咆哮的,却找不到地方发泄。
看着她紧绷的严肃小脸,那些质问愤懑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以后遇见这样子的事,还请福晋与本王商量一下。”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明明就是她一意孤行差点酿成大祸,他替她收拾烂摊子,替她杀人,却还不敢质问一句,甚至连重话都不敢说。
今天这事真的叫他怕了,他害怕有一天如果没有暗大他们盯着,她是不是会如法炮制,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然后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或者还有更叫人后怕的,如果她离开帝京……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他觉得自己会疯的。如果她不见了……
这种感觉一涌上心头就如星星之火般,他再也忍不住,几步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将她搂在怀里。
第272章 参谋()
贴着心脏的地方能感受她温热的心跳,还有带着茉莉花的淡淡体温,这样的触感无比的真实,让他烦躁的心一点点安静下来。
锦绣一开始剧烈的挣扎,她以为他会失控,谁知道他只是单纯地抱着她。
他用下巴顶着她的头,温热的气息喷洒而下,带着淡淡的压抑:“答应我,不要离开帝京,不要离开王府,不要……”后面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略略停顿了一下,转了个弯儿:“你想要的本王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在王府,做好本王的福晋,好吗?”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这样低三下四的宋煜是她第一次见到的。
褪去平日里的跋扈嚣张,张牙舞爪,他的软弱不堪暴『露』的淋漓尽致。这样的宋煜脆弱的叫人心疼。
不禁让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反手抱住他。
窗外安静如斯,就连平日里不肯停息的秋风都驻足了,谁也不肯去打搅这一对相拥的眷侣。
如果时光能够停止,就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
沈石南的尸体是峻州沈家派人过来护送回去的,沈家人来的十分低调,在司府衙门出了一笔银子就带着尸体离开了。
没有大肆哭闹,没有强行追究,只是他们越是沉稳安静,越是叫锦绣心中不安。
沈家的人带了沈石南的尸体离开,却没有将沈馨一并接回去。
后来锦绣才知道,陈阁老家的令牌并不是陈夫人给沈馨的,而是沈馨自己偷偷拿出去的。
这也很好理解,即便陈夫人再喜欢沈馨,也不可能把陈家的权杖交给她随便使用。毕竟只是干女人,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可能这样纵容。
所以当总司去陈家负荆请罪的时候,陈阁老就狠狠训了沈馨一顿,然后亲自将总司送出门。
陈家毕竟还是有心偏袒沈馨,再加上陈夫人出面,司府衙门也就没有追究沈馨大闹公堂之罪。
锦绣以为按照沈馨的『性』子会来七王府闹一场的,最亲爱的哥哥死了,以沈馨的脾气只怕要闹得人仰马翻,甚至提剑砍了宋煜都有可能。
锦绣倒是巴不得沈馨按着脾气来一次,这样沈家兄妹就彻底完了。
可是沈馨一直安安静静的,甚至只窝在院子里根本不出门。
就连沈家来运丧的时候沈馨都没有送行。
不知道是沈石南之死对她打击太大,还是她一夜之间长大了,这样的变化让锦绣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心里也隐隐生出一分不安。
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才会尾随在行人身后,伺机给上致命一口。
沈馨逐渐开始变得让人看不透。
锦绣逐渐没心思去注意沈馨,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塞外的战场上。
殷国又一连拿下了十座城池,朝廷这边虽然好不容易纠结了一些兵马,然而那些没有在战场上拼杀历练过的马卒根本不是殷国军队的一击之敌。
不断传出将士自刎,士兵逃逸的事,一时间人心惶惶,风声鹤起。
北疆王还是拒绝领兵,锦绣觉得造成这样的原因在于老皇帝。
当年的一批肱股之臣,跟着皇帝打下万里江山基业的臣子们,被疑心的老皇帝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要么悄悄处置了,要么远远发配到贫瘠之地,以至到了最后只有北疆王这样一批年轻的后起之秀。
然而这群后起之秀眼里是看不到国家存亡的,他们的野心全都落在那个宝座上。
百姓流离,战火不休,这些都不是他们关心的。
他们全都开始拥兵自重,想以军队为筹码威胁老皇帝。
看着每天不断进出宫门的大臣们,看着那些急的火烧眉『毛』的传令官,锦绣就忍不住冷笑。
这一切,都是源于老皇帝,都是他咎由自取!
所谓孤家寡人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似乎只有身边没有人了,才不会威胁到他的王位。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悲,锦绣不知道他以后有何颜面到地底下,如何面对以前那些并前作战的兄弟!
殷不悔是一个深夜来的。
锦绣知道院子外头有宋煜留下的暗哨,她不知道殷不悔是怎么躲过那些武功高强的暗哨,光明正大地进了屋。
甚至还慵懒地很不客气地躺到软榻上,笑着『摸』一『摸』由蜀南双面绣做成的靠枕:“福晋日子过得不错。”
“托大王的福,您如果不半夜私闯的话,妾身的日子会更好。”
这样的话殷不悔只是一笑置之,然后别有用心地瞟了眼窗外:“要下雨了。”
这夜乌云阵阵,透不出一颗星宿,的确像是雨夜。
殷不悔淡笑:“守在外面的人就惨了!”
原来他指的是暗哨。
“宋煜对你挺上心的,连身边的守卫都调过来了。功夫还算不错,本王费了点心思才进来。”
锦绣没有搭理他。
他倒是笑容越来越盛:“本王以为这次福晋还是会以重兵欢迎,怎么?福晋放弃了?”
锦绣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区区禁军能挡得住大王吗?还请大王不要戏谑妾身了!”
看着锦绣微微动怒的样子,殷不悔就心情大好。
“听说福晋干掉了沈石南?”殷不悔揶揄:“好歹是以前的青梅竹马,福晋下手可真狠啊。”
锦绣不大想和他说话,就自己端起果茶喝了起来。
倒叫殷不悔有些不满:“来者是客,福晋只顾自己喝茶,却独独将本王晾在一边,这是待客之道吗?”
“不请自来也算客?”锦绣笑:“大王若是无事就请来开吧,风寒『露』重妾身也要休息了。”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本王带来的消息福晋还不知道呢。”殷不悔卖了个关子,然后目光狭促地看了锦绣一眼。
锦绣愣了一会儿,就看见殷不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锦绣将信将疑地接过,只看信上锦绣两个字就忍不住浑身一颤。
是锦荣的字迹!
侧目见殷不悔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端起锦绣喝过的茶盅,毫不嫌弃地一口灌进口里,然后肆意一笑:“福晋盯着本王做甚,锦荣可是很想念福晋。”
锦绣强压下满心的疑『惑』,将信拆开。
的确是锦荣写的,虽只有只言片语,锦绣还是认认真真看了两遍。
然后小心地将信塞回信封里。
“锦荣在你手上?”锦绣叱问。
殷不悔略微挑眉,笑道:“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在我手上。我只是觉得锦荣是个人才,就留在身边行军,放心,是后方参谋,不会上前线的。”
第273章 仪仗()
如果不是和殷不悔打过几次交道,锦绣这会儿早就心『乱』如麻。
她沉眸看了殷不悔一会儿,才犹豫道:“大王这么做是为什么?”
殷不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反问锦绣:“为什么,福晋不知道吗?”
他说完这话就自己皱起眉来,目光深沉的在锦绣身上停滞了好一会儿,才沉闷道:“我能叫你锦绣吗?”
虽然是询问,却不等锦绣开口,自己就已经喊了起来:“锦绣,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本王?”
锦绣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他讲道理,他是高高在上的殷王,他的懿旨代表一切。这样的统治者是不会允许底下的人随意妄言的,他们有自己的行为处事方法,绝不可能任人挑衅皇室的威严。
从某种程度上讲,殷不悔和启国的皇帝是一类人。
这样子的人,她并不打算结交。
“大王堂堂一国之君,做事自然有自己的思量。锦荣乃是启国子民,被大王掳去殷国,妾身没有追究大王的责任就罢了,大王又何来让妾身感谢一说?”
要说口才,宋煜也好,殷不悔也罢都是说不过锦绣的。
当然很多时候他们是保持着男人的大度,不愿意也不想和她计较。和心爱的女人更多时候只有包容,计较太多反而会伤了她们的心。
殷不悔不想做恶人,也不想给锦绣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淡淡一笑,就将话题转开:“锦荣有本王看着,不会有事。倒是锦绣你……”
锦绣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妾身乃是大启皇室堂堂正正的七王嫡福晋,有谁敢和妾身过不去?”
一句话将殷不悔堵了回去,殷不悔只好神『色』黝黯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固执!”
“有时候人还是柔软一些的好,刚极易折,强极易辱。锦绣,你要记住本王说过的,宋家皇室没一个好人,任何人!”
锦绣笑:“大王的意思是相信您都不要相信宋家?”
看着锦绣不以为然的样子,殷不悔就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他目光柔软下来,很是心疼地看了锦绣一会儿,手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她柔软的秀发,奈何锦绣很快躲开了,甚至有些薄怒地瞪他:“还请大王自重!”
殷不悔其实很想问她,对宋煜是不是也这样?
这样的话终究问不出口,男人对于这些问题总是很敏感的。即便明知她和宋煜没有夫妻之实,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嫉妒。
宋煜那样的混蛋,一无是处,怎么配得上她呢!
一想到这个他就头疼不已,原本还好好的心情这会儿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