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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娘亲就觉得沈家人做事不妥帖,有了退婚的意思,是锦绣钟情沈石南,非君不嫁。
现在想想,自己可真是蠢啊!
沈家借由自己和沈石南的关系,打着李家的招牌,甚至把元家拉进来,自己光明正大地开矿,大发横财!
矿山曾经出过事,砸死了几个矿工,还是李家出面把这件事摆平的。
沈家赔了一大笔银子,沈夫人还十分不高兴地板了几天脸。那会儿锦绣实在是蠢极了,还觉得是自己家没办好事,对沈夫人十分地愧疚。
现在想来,沈家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它再好,它也不可能将真心交付给你。
只是不晓得沈夫人此次前来目的为何?
为沈石南报仇雪恨?还是为沈馨登上那个位置牵线搭桥呢?
锦绣心里隐隐生出几分惶然之感,她觉得沈夫人的野心或许不止于此。
沈家很久以前就想入住帝京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风平浪静,直到有一天天气格外晴朗,沈夫人终于带着沈馨登了门。
锦绣拿出了全身的力气,准备好好对付这母女俩。
谁知沈夫人一进门就目不斜视地拉着沈馨跪下:“妾身峻州沈家侯府携小女沈馨拜见福晋,福晋吉祥!”
语气温顺,态度谦卑,没有一丝不耐之『色』。
最让锦绣啧啧称奇的是,沈馨竟然低眉顺眼地跪着磕头,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温顺的像一头绵羊。
不知道沈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锦绣让二人起身,并且赐座。
屏舒端了茶进来,沈夫人的目光从屏舒脸上一扫而过,然后略略看了锦绣一眼,就万分恭谨地开了口:“今日登门叨扰,还望福晋见谅。”
终于明白,沈夫人这是要彻底装作不认识。
这样也好,她也便装着不认识地回了沈夫人一句:“夫人登门,令小院蓬荜生辉,岂有叨扰一说。”
沈夫人客气一笑。
沈馨很乖地坐在边上,一句话也没说。
锦绣心里反而多了几分戒备。一个人如果突然出现很大的变化,要么是中邪了,要么就是突然成长了。
沈馨或许因为沈石南的死而备受打击,一下子成长起来。胡搅蛮缠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隐忍有智慧手段的女人!
不由多看沈馨几眼,才将视线抽回到沈夫人身上。
沈夫人开门见山道:“妾身那混账儿子是贪杯之人,喝醉了酒在府邸闯了祸,现在他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得罪之处还请福晋就此揭过,妾身给福晋赔罪了。”
说着就要跪下去。
锦绣自然要装模作样地让屏舒将人扶住,沈夫人似乎早就等着,就那样一推二就了两下便又坐回了椅子上。
锦绣不免冷笑,当真是好算计啊!
三言两语就将沈石南归结成喝醉酒做了糊涂事,也就彻底洗涮了沈石南的罪行。既免了沈石南死后被人病垢,又少了沈家被牵累,背上不好的名声。
沈夫人果真是厉害!
“纵然是喝醉了酒,此事也是那孽子做得不对,沈家愿意出五万两黄金补偿福晋,还请福晋息怒。”
锦绣抿嘴:“正如夫人所言,令公子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补偿之类的就免了吧。夫人若是有心,不若在城外布斋施粥,救济难民,也算替沈公子积德抵过吧。”
她若是敢收下沈夫人给的五万两黄金,只怕第二天帝京城就要闹得满城风雨。说沈家夫人被敲诈勒索,连死人都不放过……
这种事,沈家不是没做过。
沈夫人愣了一下,多看锦绣几眼,又仓皇低下头去,连连保证:“妾身回去就安排,一定虔心替那孽障积福。”
又说了一会儿话,沈夫人忽然将话题转到沈馨身上:“原本是来帝京选秀的,奈何淑嫔娘娘那里迟迟没有音信,兴许娘娘也觉得不好选吧。”
沈夫人捂嘴而笑,像是拉家常般说了起来:“福晋或许不知道,我们沈家也是从岭南搬到峻州的,这丫头打小就和元娘交好,可谓是闺中姐妹。”
“那会儿丫头们就闹着要嫁到一处,现在长大了……妾身自知女儿顽劣不如元娘那丫头温婉端庄,就想着要不主动去跟淑嫔娘娘求情,就让沈馨做个侧福晋,元娘做嫡福晋,这样她们姐妹俩还能一同作伴。有元娘看着,妾身这做母亲的也放心了。”
锦绣目光一凛,她到底想做什么!
侧福晋?她竟然舍得让沈馨屈居人下?
这就是她此次来帝京的目的?
她是否有拿这件事去求陈夫人呢?陈阁老家是什么意思?
还有淑嫔难道也是这样想的?
锦绣忽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第284章 和亲()
沈夫人在第三天进了宫,说了什么没人知道,随后淑嫔就差人遣了宋澈进宫说话。
后来锦绣才知道,淑嫔的确是心动了。
元娘为嫡福晋,沈馨为侧福晋,一举就选了两个漂亮的儿媳『妇』,淑嫔对这样子的提议很是满意。
谁晓得宋澈听了这话当即板起脸:“额娘当儿子是什么?”
淑嫔面『色』铁青:“你看看你的几个王兄,哪个不是三妻六妾。额娘只是给你选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有什么不对?”
宋澈不免蹙眉:“儿子不喜欢。儿子心里只有元娘一个。”
淑嫔气得肩头直颤:“婚姻大事,岂容你一个『毛』小子做主!”
宋澈只好将事情一缓,说道:“现下国势内忧外患,皇阿玛忧心忡忡,额娘还有心替儿子选福晋。这要传出去,天下该如何看儿子?又该如何看额娘您?”
淑嫔才一噎,有些悻悻地收了主意,到底没有再勉强。
这些事情都是元娘告诉锦绣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元娘冷冷一笑:“还算他反应快,要不然……”
锦绣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斟酌着问她:“如果淑嫔执意如此呢?”
元娘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才猝然抬头,开了口:“我也不知道……”
不止元娘不知道,事实上锦绣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这些。两个人有些沉闷地自顾想起心事来。
边塞迟迟没有战报,帝京城『乱』成一锅粥,北疆王在皇陵不问世事,辽东王逐渐撑起大局。
不知是谁给皇后出了主意,皇后竟敢又将心思打到和硕身上,想将和硕送去殷国,作为诚心和亲的礼物,以平息边塞战事。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锦绣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的恶心。
和硕一直在皇后跟前长大,皇后却没有一丁点母亲对女儿的疼爱,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政治的筹码。
皇后这纯属是病急『乱』投医,当日殷国使臣进京的时候,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皇后的提议,大启的公主在这片土地是极尊贵的存在,但到了边塞……或许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那样强行把和硕送过去,只会要了和硕的命!
皇后这提议一出,立刻得到辽东王的附和,甚至不等皇上点头,皇后就自作主张地打点起和硕的陪嫁。
那些昏庸的帝京官吏,竟然也如皇后一样把希望放在和硕身上。
当然,也有以眉大人为首的严厉反对公主外嫁。
这种时候把公主嫁过去,等于大启率先低头,只会助长殷国的气焰,并不能解决现下的局势。
两股力量就在早朝上吵开了。
“微臣觉得皇后娘娘的提议是出于国策和时局,皇上应当考虑。”姑苏阁老自然完全站在皇后这边。
眉徒寻则作揖上前:“我大启泱泱大国,岂有将公主低嫁之理?微臣觉得此事不妥。”
汝南侯又觐一言:“两国和亲,乃是响应大局之势,岂有低嫁一说。”
眉徒寻气愤:“公主千金之躯,自幼在帝京城长大,岂能受得了边塞黄沙之苦!你们这是要把公主往火坑推!我大启就只有这一位公主,战事再吃紧,也断然没有把一个弱女子送去做筏子解决的道理!”
筠亦湳似笑非笑地作了一揖:“眉大人此言差矣,公主既然为我大启的表率,理当为社稷百姓谋福利。皇室子嗣,享天下俸禄,神明庇佑,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况且我听说殷王不过二十几许,正是年轻力盛,风华正茂的时候,公主嫁过去不委屈。”
护卫营和巡防营的人终于坐不住了:“如此一来,只会叫三军蒙羞,百姓鄙夷!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您要三思啊!”
姑苏阁老还想说,皇上摆手示意他们闭嘴,然后将目光落到一直不吭不响的秦叄裕身上:“秦爱卿,你有何想法呢?”
秦叄裕立刻恭谨地上几步,抱手作揖:“臣并无想法,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做好了隔岸观火的准备。
这样一来,朝中就分成了三派。
一派赞同和亲,一派反对,另一派没有任何意见。
局势僵持不下,皇上只得宣布退朝:“此事日后再议。”
……
“锦绣,你说皇上会答应公主和亲吗?”元娘一边理着八宝攒竹线头,一面担心地去看锦绣。
锦绣将绣花针从缎子里穿过,然后捋了捋,才开口:“这些不是咱们担心的,也不是我们能改变的,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想法。”
自从知道皇上装病,还有这一大番谋算之后,锦绣就对皇帝有了全新的定位。
君心险恶,揣度圣意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元娘皱眉想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心情郁结,对公主很是同情:“那样小就失了额娘,现在又遭遇这些。你与她交好,要不进宫去看看吧?”
锦绣直接拒绝了:“姐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宫里的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和硕公主年纪比你我都大,想法自然更周全,咱们去了只会添麻烦。”
事实上锦绣已经有七八分的把握此次和亲之事不会成。
皇帝毕竟是久经沙场,戎马一生的煞将,骨子里定然有股傲气,怎么可能将女儿送去和亲。
而且和亲不是一厢情愿的事,万一殷国那边始终不接受呢?那岂不是会让启国更加没有面子。
宋煜才刚出征,帝京如果就做出和亲的事,只会叫三军将士军心涣散,丧失斗志,一心想儿子立军功扬名立万的皇帝不可能做出这种搬石头砸脚的事。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皇帝想顺藤『摸』瓜,借由这件事分清楚各方势力。
哪些顺应了辽东王,哪些归附了北疆王,剩下的还有多少不同流合污的清吏。以后处理起来才好下手。
只是锦绣没有想到,她不进宫去看和硕,和硕竟然自己出来了。
而且一来就到了七王府,拉着她便是一顿猛哭。
“莞儿,你说皇阿玛会让我和亲吗?”痛哭一场过后,和硕问了和元娘同样的话。
锦绣只能替她擦拭泪痕,安慰道:“皇上怎么舍得你离开帝京呢,别瞎想了。”
第285章 牺牲()
这样的安慰显然没什么效果,和硕安静了一会儿又啜泣起来:“我去求皇额娘,她不仅不肯见我,还派青樱姑姑狠狠训了我一顿。说我枉为宋家皇室的女儿,自私狭隘,心中没有天下百姓苍生。”
“莞儿,我……真有皇额娘说的那么自私吗?”和硕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眼泪再次滴答滴答往下掉。
这样柔弱的和硕是锦绣第一次见到的,没有往日的飞扬跋扈,轻快活泼,叫人忍不住心疼。
她很能理解和硕的心情。
或许和硕真正痛苦的不是和亲,而是皇后的态度。
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和硕从某种程度已经把皇后当做生母,这种对母亲依恋的感觉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当皇后提出和亲,甚至态度蛮狠,语气严厉地训斥和硕时,和硕才有这种惶惶找不到依恋感的恐惧。
“谁放你出宫的?”锦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好奇的。
和硕哽咽了一下,才说道:“是皇祖母。”
太后?
锦绣微微一愣,并没有深究,就拍了拍和硕的肩膀,安慰起她:“皇上那么疼你,一定不舍得将你远嫁,没事的。”
和硕绝望地摇起头:“皇阿玛的心里只有江山社稷,我就像他们圈养在笼子里的鸟,等到合适的时候待价而沽,皇阿玛不可能为了我坏了规矩。”说着她抹了把脸上的泪,自嘲一笑,言语里满是凄厉:“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也就唯有和你才能说些体己话。”
“七哥是个好人,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那会儿我和八弟还小,惹了事都是七哥……”
“莞儿,你要好好的,等七哥打仗回来,你们生一堆大胖小子……”
和硕絮絮叨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