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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的军队遭遇突袭并没有『乱』,在长官的指导下全部有序地向山口移动。
因为洛神军队发现的及时,所以他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当一整排盾牌立在山时,山下一万士兵的弓箭也就没有多大的威慑力了。
铁箭穿过盾牌,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上面,一旦盾牌快要报废,立刻有新的士兵手持盾牌补上去。
人力搬运石头的威力远远不如投石机,当军队大规模移动到山口的时候,山上的士兵就鞭长莫及了。
除了投石机能将石块扔到那么远的地方,其他人根本不可能靠蛮力将石头扔那么远。
宋煜立刻下令:“下山,正面厮杀!”
然而等他们下山的时候,洛神的军队早就撕开一道口子,大军仓皇逃窜出去。
后面的漏网之鱼被宋煜带着军队阻击在山谷里,双方便厮杀起来。
右将冲的最快,刀起刀落,四五颗人头鼓溜溜滚得老远。
左将则一直小心地护在宋煜左右,虽然他们内心深处不认同这个帝京来的皇室纨绔,但是他的身份在那里,如果有所损伤,皇帝肯定不会放过这些追随者的!
两股军队厮杀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土地,重伤的士兵和尸体混在一起,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
宋煜月光白的战甲上沾满了暗红的鲜血,手中大刀不知砍下多少人头,他的目光越来越冷,隐隐地似乎要透出血来。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对于洛神敌军,启国战士们只有深深的仇恨,他们不仅砍下对方的脑袋,还会在他们的尸体上补几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
鲜血汇聚成小溪,从山谷内缓缓流淌而出,被鲜血浸透了的土地透着浓重的血腥味,植物也在鲜血的浸透下狰狞如奈何桥的鬼草。
大雁飞过,又惊恐地尖叫着朝远处逃逸,天空一片蒙蒙,没有一丝生机,稀稀拉拉的雪花越来越密,覆盖在那些没有温度的尸体上,似乎想要遮掩这片人间惨状。
宋煜面无表情地挥刀,每次大刀提起就会有一个人头落下,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将他双瞳晕染的更加猩红,仿佛从地狱爬起来的一尊煞神。
绝望的洛神战士似乎知道自己再无生机,他们在长官的命令下,三三五五地围在一起,开始绝地反击。
狡猾的洛神战士三五成群,围攻一个大启战士,配备长矛的士兵打前阵,一个穿刺将大启战士重创,然而合力而上,将人击杀在地!
在宋煜前方不远处,右将被五六个洛神战士围住了,其中一个穿着盔甲的似乎是洛神有品级的将领,正在指挥手下小心进攻。
两柄长矛齐出,一个专门攻击右将的胸口,一个专门对付下盘。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是这么一群狡猾善战的洛神战士!
右将手中的大刀在砍断其中一只长矛之后,被另一只长矛飞快挑掉。
没了兵器的右将一声大吼,赤手抓住长矛,然后重重一拍,那只由玄铁打造的长矛竟然生生从中间折断!
洛神的将领见此,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劈了上去。
幸好右将避让及时,软剑只是破开他的户口,如果再慢一些,恐怕整个手掌都要被斩断!
突然,一个矮小的洛神战士提到上前砍了下去,这一刀直接破开右将本就残破的盔甲,鲜血顿时从后背喷洒而出。
围着右将的洛神战士们立刻戏谑地『奸』笑起来,他们已经看不到生的希望,如果能拉一个大启将军垫背,也是十分痛快的事。
宋煜一脚踢飞身边一个洛神战士,然后反手一刀劈死对面冲过来的人,根本顾不上和身边的左将打招呼,就急速朝右将冲去。
右将身上这会儿已经挨了数刀,鲜血浸透了战甲,顺着铁质的盔甲滴答答往下掉。
洛神将领阴笑着上前,软剑在风中左右摇晃,泛起森然白光。
“记住杀你的名字,本将长葛!去死吧!”
右将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不断流失的血『液』让他虚弱无比……
“哐当——”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不知何时冲过来的宋煜,一刀劈在那软剑之上,竟是将对方震慑的后退几步!
洛神将领见来者是宋煜,顿时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好,很好!多一个垫背的,到了阎王殿也热闹!”
“杀!”
四五个战士齐齐亮出兵器,疯狂地朝宋煜攻击。
第310章 重伤()
宋煜没有遁走,而是以一己之力和那四五个战士打在一起。
大刀挥动,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借机砍掉其中一个洛神战士的人头。
半跪在地上的右将这会儿脑袋有点发懵,不是说这位七王爷是帝京有名的纨绔?不懂半点刀剑之事吗?
就这怔愣的片刻,又有一颗人头落下,宋煜以极快的步伐穿梭于对手之间,身上甚至连一处刀口都没留下。
仅剩的两三个战士这会儿也有点发怵了,哪有这样子的煞将,以一敌五不落下风,还解决了两个!
宋煜缓慢地挪动到右将跟前,这时候剩余的几个战士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宋煜出手的力道很大,大刀一旦落下,就像一只沉重的千斤巨鼎,兵器厮杀在一起顿时火光四『射』,震得洛神战士虎口一阵发麻。
洛神将领见状,一声厉吼,提着软剑冲了上去。
宋煜面上一沉,手中的大刀挥动地更加迅猛,很快便解决掉剩余的战士,同时一脚将那个洛神将领踹飞。
洛神将领重重跌落到不远处的岩石上,一声闷哼,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战争已近尾声,山谷中的洛神困兽们虽然想出以几敌一的法子却仍然架不住启国人多势众,不一会儿就溃不成军。
但是先前撕开的那道口子还是让洛神逃出去了数十万的大军,这让宋煜心里很不舒服。
他阴郁着脸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右将的伤势,血流了很多但是没有伤及内府,才松了一口气。
“王爷——”右将的声音有点颤抖,脸上的横肉都僵硬起来,他的心情很复杂,一面感激宋煜的救命之恩,一面又惶然羞愧地不知该怎么面对。
就在这发愣的空隙,右将抬起头,然后猛地瞪大眼睛,喝道:“王爷,小心!”
那个被宋煜一脚踹到岩石上的洛神将领不知怎么又爬了起来,还从死人堆里翻出一把弓箭,这会儿正满脸是血地拉开了弦。
箭已经『射』出,躲是来不及了,而且一旦宋煜躲开,那弓箭就会『射』到右将身上。
箭穿过皮肉,从胸口贯穿而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蔓延全身。
“王爷——”身后传来左将和暗大的呼声,暗大疯狂地奔了过来,一刀将洛神将士劈成两半,而宋煜已经口吐鲜血陷入昏『迷』。
……
军营『乱』作一团,将士们没有打胜仗的喜悦,一股令人心悸的低气压笼罩在军营上空,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
除了必须留下救治伤员的军医,其他军医这会儿全部聚集在主帅营帐。
血水一盆盆地端出去,负责主刀的那位医官这会儿双手哆嗦的厉害。
宋煜的伤势太重了,那一箭几乎是擦着心脏穿过去的,箭不能直接拔出来,万一锋利的箭刃擦破心脏,那才是大麻烦!
血流的很厉害,撒在伤口上的止血粉没有一点作用。
见医官迟迟不动手,在亲兵搀扶下红着眼睛的右将立刻拽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想拖死王爷吗!”
这一怒再次牵动他身上的伤口,刚刚被简单包扎过的地方立刻撕裂,鲜血顿时涌出,将营帐内的血腥味再加重了几分。
另外两个军医赶紧试图扶着他坐下,并且劝道:“将军,您失血太多必须要静养!”
“滚开!”右将一脚将两人踹飞,不顾身上疯狂流血的伤口,朝那名主刀的军官喝道:“王爷如果有事,老子让你们全部陪葬!”
三个医官齐齐一抖。
左将叹了口气,安抚他:“你这样子『乱』吼『乱』叫只会干扰军医救治王爷。”说着看了看他流血的伤口,朝亲兵递了个眼『色』:“先送右征大将军下去,重新包扎伤口。”
右将眉『毛』一挑,面如猪肝,激动道:“谁敢动本将!我要在这里守着王爷,亲眼看着箭取出来!”
知道右将的臭脾气,又怕其它伤口撕裂,左将只好亲自搬了椅子给他,好说歹说才劝服他让军医重新缝合伤口。
主刀的那个医官见右将情绪稳定下来,才斟酌着与另外两个医官商量:“从胸口下刀,将铁箭的三角倒钩折断取出,然后从背后将铁箭扯出来。”
另外两个医官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事实上这样子的凶险也很大。
毕竟现在宋煜已经流了很多血,再加上从中间斩断铁箭稍有不慎就会损伤心脏。
手术的危险『性』医官们都不敢说,怕右将的暴脾气又闹出点什么。
让亲兵小心地将宋煜的战服脱下来,里面的亵衣已经被血水浸泡湿透,就在医官亲自将最里面的亵衣撕烂,准备开始清理伤口手术时,他咦了一声。
只见一个被血浸透了的护身符挂在宋煜的脖子上,医官试图将护身符取下来,刚刚拉动连接护身符的红绳,昏死的宋煜像是有感应般一把抓住军医的手。
“王爷——”所有人都激动地站起来。
宋煜的眼皮哆嗦的厉害,身体也跟着颤抖不已,但是那只抓着军医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放开。
所有人都不知道宋煜想要表达什么,直到暗大喊了哭哭啼啼的林夕进来,林夕才说出这护身符的来历。
右将七尺男儿忍不住抹眼泪,推开亲兵的搀扶,拿出剪子小心地剪下护身符,柔声对宋煜道:“王爷,福晋求的护身符给您,一定能庇佑您度过这次危险的。”
宋煜像是听懂了般,终于松开死死攥着的手。
右将赶紧将护身符塞到他手掌,手掌再次用力地合上,整个人也停止了抽搐,像得到安抚的婴儿般,十分乖巧地睡了过去。
军医将所有人都赶出营帐,开始手术。
手术一共进行了两个时辰,很幸运没有发生血崩之类的,当胸前的伤口被缝合上,布满血痂的身体被擦拭干净,包扎好了的宋煜安静地躺在床上。
暗大轻手轻脚地进去,替他掩上被子,正试图将他手里的护身符取出来,却发现那双手像是粘黏上般,床上的人再次激动地晃了几下。
暗大赶紧松开手,逐渐的宋煜才恢复平稳。
营帐外头围着的人都走了,右将在得知箭被取出来的那一刻终于放松地晕了过去。军医忙着下去医治其他病人,只留了一个随从。
随从正在叮嘱林夕一些事项,林夕很认真地记下。
远处的山灰蒙蒙的,天也是灰蒙蒙的,连成一片,叫人有股说不出的压抑。
第311章 说亲()
灵渠的山上没有这样子暗淡的天『色』,天空是蓝的,云是『乳』白的,时而雨注,时而天晴,一轮七『色』彩虹挂在天上,有种人说不出的惬意。
那时候门主就不止一次地告诉他们:山下才是你们的世界,山上是属于灵渠的。
那时候暗大不懂,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没有所谓的山上山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灵渠也是大启的!
而门主要做的是,将整个灵渠送给王爷,因为这个天下迟早都会是王爷的!
可是——
门主却忘了一件事,王爷是不是喜欢这个天下呢?
当空中翱翔的鹰麾被牧人驯服,鹰麾还是鹰麾吗?
那个染了血的护身符在暗大脑海里徘徊了许久,他最终只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乳』白的气浪很快挥洒在空气里,变成虚无。
随从飞快离开了,林夕走过来,面上仍是不乐观:“军医说了要过了今夜才能彻底安全,如果夜里发烧的话……”
暗大收回心思,艰难地点头:“今晚我一直守着,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
雪终于停了,天朗气清,远处的雪山巍峨高耸,慕白年带着孩子们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画画。
女人们则打扫起院子,搬了火炉出来,聚在一处,缝制男人们穿破了的衣裳。
木婂和屏舒做帕子,锦绣也加入其中,在帕子上绣花。
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指尖一抖,尖锐的绣花针立刻穿透皮肤,深入皮肉。
“嘶——”她疼得立刻放下针线,木婂和屏舒赶紧取了膏『药』来,细细处理了伤口。
心跳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