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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水喝下去,消肿的。”把『药』扔在木婂脚边,慕白年半蹲下来检查她的手背。
隔得很近,木婂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脸火辣辣的似乎要燃烧起来。
这样的距离,连他脸上的『毛』孔都能看见,蒲扇般的睫『毛』微微颤抖,好像三月岸堤柳枝倒映在湖面,粼粼而过,『露』出一番别样的风气。
慕白年长得极好,大启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他正张着薄唇去吹木婂手上的『药』粉,一面将那些『药』粉化开,一面不满地嘀咕:“做奴婢的做事怎么这么糙,连『药』都不会涂,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木婂羞得不敢看他。
慕白年终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瞟她一眼,疑『惑』道:“很热吗?”一面自己嘀咕:“烫伤的不严重啊,怎么会引起发烧的?”
说着就伸出手来想试一试木婂的体温,木棉赶紧避开了。
仓皇转开话题:“先生还会医术?”
“跟着师父的时候略学过几天。”他负手而立,沉默了一下,见她手背上的红肿消失大半,吐出一口气,道:“这几天不要碰水,至多四五天就会痊愈,不会落疤的。”
说完这话,他见木婂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问:“我是不是很惹人嫌弃?”
“啊?”木婂惊讶,仓皇地抬起粉扑扑的小脸,就看见慕白年眸光一暗,自嘲一笑,阔步出了门。
……
锦绣在临窗的软榻上看书,旁边点了盏油灯。
书是村子里的秀才给的,书页都被耗子咬缺了一块,锦绣却甘之如饴,这段日子一直捧着看,说是打发时间。
“福晋,仔细伤了眼睛,留着明儿再看吧。”木婂劝道。
锦绣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视线全在书上,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
木婂是读过几天书的,认得书上的字,锦绣看的是一本孙子兵法。
似乎从王爷出征起,福晋就爱钻研这些兵法,有时候还会自己制作沙盘。
木婂不懂这些个,也不好去打搅锦绣,只能愣愣地站在塌下。
锦绣看了一会儿书,才想起她来,从书后面支出脑袋,纳罕道:“怎么还不去休息?我这里有屏舒就行,大夫说了你的手不能碰水。”
烫伤自然还是被锦绣发现了,虽然已经上了『药』锦绣还是不放心,愣是喊了村子里的赤脚大夫过来,细细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才安心起来。但是锦绣严格执行大夫的叮嘱,一直不许木婂干活儿,但凡是和水有关系的都让她远离。
木棉搬了根椅子坐下,有些心事沉沉地问锦绣:“福晋是想学好了兵法帮助王爷吗?”
锦绣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取过帕子细细擦了手,才道:“总要知道一些才行,关键时候也能有个主意。”
木棉突然有点羡慕:“奴婢的娘走得早,那会儿村里有个秀才每年去市集摆摊卖字画,秀才娘子就在旁边磨墨,我娘总是羡慕得很,说秀才和秀才娘子是夫唱『妇』随的神仙眷侣。”
锦绣“噗嗤”笑出声:“你娘可真有意思,卖字画就是神仙眷侣了,那这世上岂不是人人都是眷侣?”
木婂摇头:“不一样的。就像福晋和王爷一样,王爷在外出征,福晋就在帝京『操』持家务,虽不是一直跟着,可福晋的心却一直和王爷在一起。”
这莫名其妙的道理锦绣有点听不懂,站起来点一点木婂的脑袋,笑话她:“我们木婂长大了,想要嫁人了。”
木婂瞬间红了脸,往地上啐了一口:“奴婢说王爷和福晋呢,福晋怎么就扯到奴婢身上了。”
看着木婂突然薄怒的样子,锦绣心里反而多了几分狐疑。
木婂不是爱生气开不起玩笑的女孩子,很多时候都是大大捏捏的,和大家笑作一团。只是这段时间木婂总是频频走神,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这难道不是芳心暗动有了心上人?
锦绣沉眸,视线忽然落到木婂的手背上。那天木婂回来的时候已经上了『药』,并且一再坚持不请大夫。
后来赤脚大夫来也说过,木婂的『药』很好,他行医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好的『药』粉。
穷乡僻壤,深山老林,哪里来的上等膏『药』?
顿了顿,她的角度恰好能看见木婂粉嘟嘟的耳根子,锦绣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
一晃的,月余。
宋煜伤势大好,右将不放心,仍然每天请军医过来检查,直到所有的军医都拍着胸脯保证王爷没有问题,他才将帐篷里的炉子撤掉,将帐篷厚重的帘子挽起来。
晴空万里,大雁纷飞,天气格外的好。
凛冽的塞外寒风温和许多,右将立在宋煜的身边,宋煜的视线一直落在北方,他说那是帝京的方向。
“天气暖和了,洛神的军队卷土重来已经盘亘在清水河腹地,我们应该出兵了!”宋煜的声音悠远空旷,在广阔的草原上远远传开。
右将没有一丝迟疑,立刻下去准备了。
第314章 通敌()
战士们表现出格外的热情,因为宋煜痊愈,三军有了主心骨,火头军熬制了大骨汤,做了涮羊肉,留着等三军凯旋回来享用。
右将像变了一个人,宋煜的话就是圣旨,不管对错,只要是宋煜下达的命令右将就会认真执行。
譬如这次宋煜下令出征,军师扭捏不肯在文书上盖印章,右将直接翻了印章自己盖上,根本不管军师在后头气得直跺脚。
宋煜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军师是大启十二年的两榜进士,只知孔孟之道,实际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
右将点点头,将文书恭恭敬敬递给宋煜:“等这次班师回朝,末将就上书,让皇上罢免军师。”
这样子的话太过孩子气,但是右将就是这么个人。宋煜救了他一命,他就决心永远效忠。
而且,是死忠。
三军开始横渡清水河,洛神的大军还是驻扎在山谷里,只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们谨慎许多,不但安排了一万暗哨在外面戒备,就连山上都安排了士兵。
宋煜的计划是声东击西。
派一万大军去偷袭,然后将洛神的军队引到五里之外的白河口,那里有两座山川,高地很适合伏击,再配上一些陷阱,足够前来的洛神大军喝一盅。
上次山谷之战已经让洛神军队损失数万之众,只要这一次再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就能大大地打击洛神气焰,甚至将他们『逼』回洛神边境!
这一仗事关重要!
除了被忽略的军师,左将和右将都齐齐聚在统帅营帐,宋煜和他们将这次的行军线路反复推敲布置,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了才带着三军上路。
傍晚的时候队伍浩浩『荡』『荡』渡过清水河,宋煜和左将右将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所有的战士都兴奋异常,因为王爷承诺倘若此次战役大捷,待到班师回朝之际就许他们三天的假期回去探望妻儿。
兴奋的同时大家又都谨慎无比,狡猾的洛神军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探子来报,这次洛神花了大价钱,在所有的兵器箭矢上涂上剧毒,一旦皮肤被兵器撕开口子,就会立刻中毒而亡!
僵持不下的战事让洛神疲惫不堪,显然他们想要尽快解决此战,所以才会不惜代价地想出这阴损的方法。
挖壕沟,布地刺,牵马线……
到达白河口的战士们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陷阱,派去诱敌的那一万大军由左将亲自带队,每人一匹战马。
宋煜下的命令很简单:不恋战,只要吸引敌军的注意就立刻撤退。
陷阱所在的地方让那些士兵全都记下,左将领了军令骑上战马飞驰而去。
一万大军浩浩『荡』『荡』沿着清水河奔往洛神大军的腹地,右将看着宋煜孤身一人立在壕沟前面,不免有些诧异:“王爷您的亲兵呢?”
宋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沉声道:“全部停下,传我命令向南出发绕道百威山!”
右将一愣,就看见宋煜冷眼扫过来:“还不快下去准备!”
虽然满腹狐疑和震惊,右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立刻下去通知大军。
那些正在布置陷阱的大军全都有些发懵,但是没有人提出质疑。
这段时间宋煜在军中树立的威望完全让底下的兵吏信服,当军令下达的那一刻,所有的士兵只是稍微讶异了一下,就立刻丢掉手里的工具,整理战服,整齐地集结成队伍。
就在大启军队离开不一会儿,有大批的洛神军队赶过来,领兵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望着空空如也的白河口,还有遍地疮痍没有修建完的工事陷阱,大汉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喝道:“快!撤退!被耍了!”
这一天百威山的山谷发生了大火,火光冲天,染红了半天天空,一把火烧完了洛神国的所有物资,『逼』得洛神战士仓皇撤退。
宋煜乘虚直下,带领三军将洛神余孽全部驱逐出大启边境。
一月后,主帅营帐。
军师被捆绑严实跪在地上,宋煜端坐案几前面,左右二将分立两边。
“通敌叛国,勾结洛神,擅自泄『露』行军情报,军师大人,不知你有什么想说的?”
宋煜的目光犹如冬日玄冰,只看一眼就叫人胆寒万分。
阴鸷的眸子深深从军师身上刮过,军师已经很狼狈了。
一个月前宋煜布下这场大局,暗大暗地里抓住通风报信的探子,回到营地当场就把军师捆绑,一直囚禁在军营里,直到宋煜带着大军归来。
军师头发『乱』糟糟的,这一个月暗大都没有让他出过营帐,蓬头垢面,衣服酸臭这些都不足以让军师觉得难堪,真正让军师难堪的是右将和左将一脸鄙夷的脸『色』。
先前进营帐的时候如果不是宋煜拦着,右将就要拔出佩剑,宰了他这吃里扒外,通敌卖友的反掖之寇!
“都是王爷算计好的?等着我往陷阱里跳?”军师眼睛浑浊没有神气,这段时间被暗大折磨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昔日高高在上的军师大人一举沦为阶下囚,其中心酸郁结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最恨的当然是宋煜,宋煜一招瞒天过海,瞒过所有人,他根本不是要伏击洛神大军,而是要乘洛神大军离开之际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物资!
没有营帐,没有粮草,甚至连储备的武器都化作一滩血水,狼狈不堪的洛神大军拿什么跟大启军队打?
几十万洛神大军被十万大启军队驱赶的如同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回洛神。
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军师阴毒着眸子,刚想说上几句,就被盛怒冲上来的右将一拳砸倒在地:“混蛋!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老子打死你!”
左将赶紧冲上去将他拉住,结果军师还是免不过挨了几拳,其中一拳正砸在鼻梁上,顿时鲜血喷『射』而出。
却没有人去同情他,宋煜甚至连军医都没有喊。
流点血不会死,但是因为战争死去的那些无辜百姓永远不可能活过来!
“谁策划和洛神勾结的?”宋煜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温度,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之前一个月的征战,缺衣少粮的洛神军队几乎像大白菜一样被大启士兵宰杀,最后的战役洛神至少死了二十万大军!
二十万大军,足够让洛神动『荡』不已,没有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别想缓过来!
第315章 皇陵()
冗长的冬季终于过去,锦绣和程峰他们下了山。
山上的那三千难民决定再待一段时间,等天气彻底暖和了再返乡。
帝京城门口的粥棚还在,只是难民少了许多,三军大捷的战报早就传了回来,迫不及待回乡的百姓们在初雪还未融化的时候就登上路程。
锦绣立在城门口看了一会儿,小刘拉着她的手满是惊羡:“福晋,这就是帝京?”
帝京的城墙很高,远远的像是要耸到云端,在极远的碧蓝高空有大雁低低飞过,一队蚂蚁般的士兵在城墙的最高处来回巡防。
小刘是张姐托付给锦绣的,原本是要卖到七王府做奴隶,锦绣拒绝了,再加上慕白年答应收下小刘这个小徒弟,张姐就更加感激了。
不愿意儿子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却没有想过,一旦进了这高高的城墙,就是一辈子的束缚!
城门恢复互通往来,有穿着边塞服侍的商贾牵着高高的骆驼正准备排队入城,微黑的脸上满是兴奋:“听说这次洛神答应赔偿几十万担的粮食,还有大批的金银玉器,咱们这回算是扬眉吐气了!”
旁边一个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