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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婂一愣,正要动怒,就听见锦绣语气轻松道:“的确。”
木婂诧异地看向锦绣,锦绣则面『色』清淡地直视掌柜:“钱掌柜不是中原人吧?”
木婂有点懵了,不是赔银子的吗?怎么到最后似乎变了味呢?
钱掌柜面『色』瞬间变得凝重,眼底多了几分防备。
又深深看了木婂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锦绣道:“无妨,她是我的贴身婢女。”
钱掌柜才犹豫了好一会儿,猛地开了口:“福晋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锦绣笑:“殷王曾经说过,琉璃的扇页比高丽纸糊的窗棂好很多。”
海外贸易需要府衙批示官文,殷不悔却敢一开口就对她说将满屋子的窗棂换成琉璃扇页,且不说琉璃价格有多么惊人,但是这么多琉璃就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
一个草原的汉子,怎么对琉璃如此熟悉?
那时候起,锦绣就推测,这琉璃行应当是殷不悔的产业!
果不其然,演了这样一出就让掌柜『乱』了阵脚,坐实了她的猜测。
“福晋聪慧异常,小人心服口服!”钱掌柜拱手,脸上却没有半分松懈。对面的人是敌是友并不可知,只是王上以前说过,若是七王府的嫡福晋有难,琉璃行必须尽全力帮衬。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看来福晋应当是遇到了麻烦。
第349章 筹码()
“我要见乔先生。”锦绣没时间和他磨叽,直接说明了来意。
钱掌柜一滞,思绪快速转过,瞬间想到今天收集到的一桩消息,不由纳罕:“福晋是想让乔先生出面医治江小姐?”
话一脱口就见锦绣流出一丝戒备,钱掌柜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话已经说出去,不可能再收回来,钱掌柜只能苦笑着试图接过这一茬:“乔先生不在帝京。”
锦绣笑,她终于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殷不悔如何能得知帝京的风吹草动,这座琉璃行,不仅大肆成为殷不悔敛财的工具,同时也成为殷国安『插』在启国的情报中心。在钱掌柜飞快说出元娘时,锦绣就知道对方对信息的掌控远在她之上!
钱掌柜『乱』了,不禁想起几月前殷王来时面『色』严肃地叮嘱。殷王让他暗地里观察七王府动向就好,就算出了事也暗地里帮衬,千万不要现身。还说七王福晋不是普通的女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这哪里是普通的女人,都成精了!
殷王不过提了一句琉璃扇页好,就能推测出琉璃行是殷王的产业,这种女人,心思敏捷聪慧就是男人也比不上!
而且,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乔先生,就让他不由自主『乱』了阵脚,透『露』了这样大一个秘密给对方。
钱掌柜真的慌了,琉璃行的经营都是小事,要知道他二十年前被老殷王派遣到帝京,潜伏在帝京城二十年才苦心孤诣地经营出现在的局势。琉璃行一旦出了纰漏,对整个启国的暗哨探子将造成致命的打击!
这样的打击是致命且沉重的,或许会有无数殷国安『插』进大启的探子被揪出,殷国的情报线会在大启府衙的打击下瞬间土崩瓦解!这样的后果,是钱掌柜承担不起的,也是殷国承担不起的!
几十年的努力,可不能在这节骨眼毁在福晋手里!
看见钱掌柜益发古怪的面『色』,锦绣也定了定心神,开口道:“王上可能没有告诉钱掌柜,我是一个守口如瓶且知恩图报的人。当然,这恩情不知道钱掌柜愿不愿意给。”
钱掌柜犹豫了。
这样大的事情他根本拿不定主意,若是其他人,他或许会立刻想法子将对方击杀,让琉璃行的秘密重新回到地底下。可是——
殷王对她明显有着不同的情愫,又有那样的叮嘱和敲打,他不敢擅自动手。
最后只能说道:“小人立刻联系乔先生,但是福晋也知道,乔先生一生闲云野鹤四处游历,恐怕……小人只能说尽力一试。至于这琉璃行……”
锦绣笑着站起来:“自然。五百两银子晚些会让管家送过来,叨扰之处还请掌柜谅解。”
掌柜亲自将锦绣送出门,等到马儿嗒嗒离开,一只信鸽从拍卖行的后院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里。
马车上,木婂总算明白是怎么一会儿,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欲言又止。
锦绣撩起帘子,视线落在窗棂外头,两边的房舍飞快倒退,看上去竟然别有一番意思。
“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不去揭发琉璃行?任由殷国敌寇在帝京肆意非为?”
木婂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奴婢愚钝,没有福晋的大智慧。”
锦绣笑:“我有什么大智慧啊,不过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运气好撞上罢了。”
木婂却不这么觉得,总觉得自己的主子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福晋会这般做总有福晋的道理,不过是她这做奴婢的蠢笨罢了。
“眼下元娘危在旦夕,太医都解不开的毒谁有办法?”锦绣叹了口气:“只能碰一碰运气,这天下或许只有乔先生才有办法救元娘!”
“琉璃行动不得,至少在元娘获救之前不能动。当然,那个钱掌柜也不是傻的,这段时间内他肯定会解决琉璃行的问题。”
“那就放任他们逍遥法外?看着殷国的探子在我大启国土上胡来!”木婂有点气愤。
锦绣却显得很平静:“他们有探子在帝京,启国难道就没有探子在殷国?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你在监视人家,人家也会反过来这样对你。但是——”
她面上一沉,语气骤然严肃起来:“殷国这些年不断长大,边境大战屡屡得胜,我大启却一败再败,民不聊生,这是为什么?”
木婂答不上来。
锦绣温怒:“朝廷变了,官吏变了,几十年前的太平廉洁不复存在,这才是大启没落的原因!揪出几个殷国的探子并不能改变大启沉沦的局面,皇室和朝廷倘若还是这样夜郎自大不求进取,那么殷国的探子不止能混进帝京,甚至还能打入宫里!”
木婂哆嗦了一下,喏喏地说不出来。
锦绣又叹了一口气,或许殷国的人早就混进宫里了,若不然隆阳殿的图纸是如何这样轻易被盗出来的?
“今天的事忘了吧。”锦绣只丢下这么一句,放在窗帘,靠回软垫上,闭上了眼睛。
木婂则呆呆地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程峰送去琉璃行的五百两银子,对方只收了四百两,并且送了一把琉璃梳子,说是给福晋把玩。
锦绣拿着那把梳子看了一会儿,就让屏舒收进梳妆匣子里。
屏舒还有些不高兴:“他们可真是会狮子大开口,不过打烂了一个托盘,竟然要四百两银子,司府衙门就不管一管吗!”
木婂在边上笑:“瞧你那样,跟丢了命似的。人家这还是要的少的了,那托盘售价可是整整五百两银子。”
屏舒不屑:“那也要卖的出去才成!这倒好,把我们福晋讹上了,强盗!”
正说着话,程峰突然匆匆走进来,说道:“姑苏家派人来送帖子。”
锦绣一怔,愣了一会儿才点头:“让他进来吧。”
来的是一个年轻门房,穿的干净体面,规矩不错地给锦绣行了礼,然后递上帖子:“再过几天是我们汝南侯的寿辰,特宴请福晋,侯府一定会大感蓬荜生辉的。”
锦绣将帖子捏在手里,『露』出一丝犹豫。
那门房见了赶紧问:“福晋可是有什么难处?”
锦绣才道:“不瞒你说,我与江小姐,就是岭南来的江小姐关系颇好,她昨儿个不是落了水吗,现在还昏『迷』不醒。我约了白马寺的师傅祈福,时间……与汝南侯寿宴是同一天,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350章 旧时()
汝南侯夫人竟然亲自登门了,邀请锦绣参加寿宴。
原本还对王语嫣的话生了几分疑心的锦绣,这会儿彻底相信王语嫣的确是好心提醒,姑苏家恐怕是想趁此次寿宴对她下手吧!
可是王语嫣却没有说元娘,元娘也是受害者!
只是不知道这动手的是哪方势力?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他们更应该对宋澈下手,不是吗?元娘妨碍了什么人?
锦绣第一时间想到沈馨,整个帝京推敲下来,似乎只有沈馨才有对元娘出手的动机。沈馨还惦记着八王福晋的位置?
这里面是否有陈阁老的手笔呢?
直到三日后,有人悄悄地登门,锦绣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福晋,庄子上送菜来了,有个老婆子说是奉了庄头的令要来给福晋磕头。”木婂笑:“今儿送菜来的可真早,这天都还没亮呢。”
锦绣早没了睡意,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意外:“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木婂道:“屏舒这两天休息,说是要去看看老婆婆。逃难的时候没有那婆子帮衬,她早就死在了难民堆里。”
锦绣点头,是该去瞧瞧。
木婂便伺候她更衣,等都收拾妥当了,才去请了那位执意要给锦绣请安的婆子进来。
视线尚且昏暗,锦绣的目光却一下子落在了那婆子身上,打断正要让婆子请安的木婂:“你先出去。”
木婂一愣,看见锦绣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想了一会儿,立刻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屋外还是蒙蒙亮,婆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真容,锦绣却突然站了起来,猛地上前。
那婆子也猝然抬头,两人对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地拭泪。
“干娘!”锦绣双腿一软,就要跪到在地,婆子赶紧上前几步将她扶住,泪水就噗通砸了下来,老泪纵横:“果真是绣儿!果真是绣儿啊!”
“干娘!”锦绣缩在婆子的怀中痛苦不已。
等到两人都痛痛快快哭了一场,锦绣才不好意思地从婆子怀中出来,红着眼圈跪倒在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起来,起来!”婆子连喝,愣是连拖带拽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细细一看,能看见因为泪水划过脸颊,浸透了婆子脸上的妆容,将她脸上原本覆盖的木灰和刻意描画出来的皱纹全都冲刷,『露』出妆容下面原本白皙的肤『色』。
此人正是岭南江家夫人,江元娘的母亲,锦绣的干娘!
锦绣的母亲与江夫人交好,锦绣出生便认了做干女儿,更容得锦绣和元娘一同玩耍,两家关系斐然,亲如一家人!
“干娘为何要乔庄成这样?”锦绣伤感过后瞬间反应过来。
话一出口,便看见江夫人面『色』一寒,眼底陡然闪过一丝杀机,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他们对元娘动手了?”
锦绣心中一惊,旋即又平复下来。
江夫人会私下到帝京,显然是得到了风声才赶过来的。元娘打小便是江夫人的心头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不外她会这样心急。
江夫人叹了口气,担心之情溢于脸上。但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府邸夫人,所以还保持着一定的镇静,说道:“这次到七王府都费了好大功夫,听说元娘现在在八王府,你能否帮干娘想个法子,我想去见元娘一面。”
锦绣心底一疼,到底还是忍不住与江夫人说了实情:“姐姐身中剧毒,尚且在昏『迷』中。干娘您……”
江夫人眼底『露』出悲悸之『色』,痛苦懊恼不已:“当初不该答应她来帝京的,帝京这鱼龙混杂,哪里是她能应付得了的!是我们害了她啊!”
锦绣逐渐听出了点道道。
“干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追问。
总觉得江夫人话里有话。
江夫人有些踌躇,锦绣便扶着她坐下,并且顺着旁边的绣墩一起坐下,耐心地等待。
她知道江夫人悄悄『摸』进帝京,肯定是有事情!而且这事情多半和元娘有关!
终于,江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了口:“罢了,你们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要你们一起面对。”
“我此次悄悄进京,费了多番周折,岭南被人盯上了!你干爹实在放心不下元娘,才让人悄悄将我送出岭南,我从淮南绕道,甩开了盯着的人,才混进帝京!”
“有人盯上岭南?”锦绣愕然。
江夫人深深看着她,语气严肃道:“是沈家!”
沈家?
锦绣更加疑『惑』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夫人干脆直接说出了事情始末。
“锦绣,你可知你们李家遭难后,沈家做了什么?”
锦绣摇头,她只知道沈石南的无情无义和沈家的刻薄,却不晓得在他们逃离了岭南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夫人眼底陡然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