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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有些窘然,思忖片刻,转而道:“微臣的意思是将『奶』水挤出来,用木勺一点点喂给贝勒,一次不要喂太多。再者,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呛『奶』这种事,最好让人一直抱着贝勒,有大人十二个时辰昼夜不息的看护,兴许……贝勒能长成。”
最后一句话,让锦绣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圆椅的扶手,“兴许……贝勒能长成”这句话的含义实在叫人心底一沉。
她登时望了过去。
太医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
“我有一事想请教您。”她开了口。
太医立刻惶然躬身:“微臣不敢,还请福晋明示,微臣定然知无不言。”
绿筠轩送茶的丫鬟一直站在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锦绣远远地看她一眼,温婉道:“再去煮一壶花茶来。”
丫鬟愣了一下,扭捏了片刻,才满腹心思地离开。
锦绣视线一转,重新落到太医身上,直接开口问道:“贝勒只是因为未足月才身体孱弱的吗?”
太医似料到锦绣会这般问,略略一想,便开口回答:“自然,未足月便会身子孱弱。也可能与母体有关,微臣问过丫鬟,福晋头几个月孕吐的厉害,或许是那时候就亏空了。”
锦绣不再多问,太医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孩子虽然是救回了,但是太医也把话说得很明,这孩子是不是能养大还不一定。
离开绿筠轩的时候,锦绣又去看了孩子。
还是皱巴巴的一团,小小的像个猴子。因为身子弱,这会儿还睁不开眼睛,也没力气哭了,抽抽搭搭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两个『乳』娘被焦氏撵了,匆匆去重新找了两个,这会儿正小心翼翼地挤了『奶』水,用小木勺一点点地往孩子嘴里喂。
孩子兴许是没力气吞咽,全都吐了出来,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焦氏在边上不断地掉眼泪,有丫鬟跪在地上求菩萨保佑小贝勒。
锦绣盯着孩子紫青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心忍不住揪成一团。在心底叹了几口气,离开了。
回到墨竹小筑,发现元娘还在,并且手中拿着两本经文,翻阅的津津有味。
锦绣不禁纳罕:“姐姐什么时候对礼佛有兴趣了?”
元娘笑:“你走后不久,秦侧福晋和吕姨娘送过来的。”说着又翻了几页,不住点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们这样诚心诚意地替程福晋和贝勒祈福,倒叫人感怀。”
锦绣没有和元娘说昨天发生的事,倒是元娘柳眉微蹙,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程福晋的事你就别管了,那小贝勒能长成什么样,都该是他的命数。咱们不伤人害人,也没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烂好人,你听姐姐一句,也该为自己想想。”
说到这里,元娘的语气就变得深邃起来:“我中毒昏『迷』的那段时间,身子不能动弹,浑身僵硬,但是我的意识是清楚的,我能听见你们每个人说的话。”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明白了,我这辈子大抵是离不开他了。你说好不好笑,人似乎只有经历了生死,才知道感情的弥足珍贵。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也没有什么比厮守更让人动心的了。”
锦绣认真听着,不禁想起了江夫人:“干娘说过,八王爷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姐姐能嫁给王爷,干娘也就放心了。”
提起江夫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该流的泪,该伤痛的回忆全都过去了。
元娘也坦然地笑了笑:“这大抵是母亲离世前最舒心的事吧。”
锦绣暗暗点头,从心里替元娘高兴。虽然在危机时刻宋澈也犹豫过,但是真正牵扯到元娘的时候,宋澈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元娘这边,甚至不惜与司府衙门对抗。那一刀可是真真地落在了宋澈身上,事后他也没急着包扎伤口,而是确定元娘真正痊愈了,才放下心来。
爱一个人,不就是能将所都托付给他,他能全心全意为你着想,这不就够了吗?
至少,宋澈做到了。
元娘笑起来,像个孩子般温暖:“上次进宫的时候,淑嫔娘娘提了婚期的事。我想替母亲守孝一年,一年后再与他成婚。”
“真的?”锦绣兴奋不已。
元娘跟着畅然地舒了口气:“中毒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能痊愈,我一定要不管不顾地嫁给他。人生苦短,不想给自己留任何遗憾。”
锦绣听着这话,只觉得鼻子一酸,水汽就氤氲满了眼眶。
元娘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听姐姐一句,别执拗了。我们永远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要全心全意的活好当下,别给自己留任何遗憾。喜欢便是喜欢,爱便是爱,抛开那些束缚和阻碍,让自己活得纯粹一些,好吗?”
第375章 死穴()
锦绣怔怔地想了许久,元娘没有催促她,她知道她会想明白的。
这个话题最终锦绣也没给出答案,而是跳开话题提起白马寺的事。
元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多少悲悸之『色』,伤痛已经过去了,母亲在地底下一定是盼着她好过的。
她沉闷地想了一会儿,蓦地开了口:“八王爷一直到隆阳殿讨说法,淑嫔娘娘也帮衬着说好话,就连太后都惊动了,皇上已经革了总司的职。”
锦绣柳眉微蹙,这件事拖得太久了。
而且还是这么多势力的压力下皇上才松口革职查办了总司,这里面难道没有问题。
“皇上没有说过要彻查此事?”锦绣问。
以捉拿敌国贼寇的说辞强闯白马寺,且还伤了王爷,误死了一位『妇』人。这是发生在帝京城脚下,皇上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单是伤了王爷这一项,就足够总司入狱的!
可是皇上的态度,实在叫人不得不深思啊!
显然,元娘也想到了这一茬,当下皱了眉,颇有几分不解地摇头:“皇上只是当着太后的面革了总司的职,却没有提护卫营,更没有说过要彻查。”
锦绣只觉心底一凉,不由冷笑连连。
“皇上恐怕是坚信白马寺有敌国贼寇,怀疑我们通敌卖国。”她刻意加重了通敌卖国四个字,就看见元娘面『色』一肃,整个人变得有些仿徨惊惧。
“不……不会吧……”元娘嗫喏。
锦绣的笑容更加冷了:“怎么不可能?自古帝王多疑心,咱们这位皇上更是如此。”
“姐姐可还记得,数月前王爷曾押解了一员军师回帝京,据说那军师偷偷地给洛神国输送情报,致使我大启战事屡屡受挫。”
元娘想了一下,立刻点头,有些急切地说道:“那军师据说是畏罪『自杀』,刑部还没有真正审过,军师就死了。”
“姐姐信畏罪『自杀』吗?”锦绣面上淡淡,实际心里早就一派冷屑。
当初眉夫人告诉她那个军师『自杀』的时候,她就不信。
“既然是『自杀』,为何在边塞被抓到时不『自杀』?要拖到帝京城?”很显然,那军师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人总会在某些时刻无缘无故地提『自杀』,事实上很多人都没有这个勇气,自己了断自己,其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就像有的人连尸体都不敢看一样,又哪里来的勇气『自杀』?
锦绣的话太过骇人听闻,元娘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愣愣道:“可是……你是七王嫡福晋啊!七王爷还在边塞苦战,皇上不可能怀疑到你的头上。”
锦绣目光冰凉,语气漠然:“七王爷是七王爷,福晋是福晋,皇上分的很清。”
元娘一时半会儿没弄清楚这句话的涵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锦绣已经神情冷漠地自软榻上坐下。端起案几上的茶盏,抿一口早已冰凉的清茶,眉梢处有一丝淡淡的郁结之气。
“那八王爷……”这话一出口,元娘就意识到自己是问了蠢问题。当下惶然地围着屋子转了几圈,才压下心底的惊慌,自软榻坐下,求助般地看向锦绣:“白马寺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要如何与皇上说明呢?”
锦绣反而笑了起来:“姐姐是糊涂了,这种事,如何说?说我们明明抓到了殷国的王上,又将人给放跑了。”八王爷会将元娘视若瑰宝,皇帝可不会有这样的善意。
元娘死死咬着下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深吸一口气,锦绣再次开口:“姐姐,圣上的心思不是我们能揣度的,且宫中形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元娘思忖片刻,稍稍安定下来,认真地问锦绣:“你是如何想的。”
锦绣想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徐徐开口:“白马寺的事,对方一定是想一竿子赶尽杀绝。只是他们没想到,铁桶一般的包围下殷王还是逃了,反倒连累了司府衙门。”
“我总觉得他们应当还有后手,说不定会再拿白马寺的事做文章,将这些烂账一股脑地算到我们头上。”
元娘眼皮一跳,面上一狠:“正好,母亲的仇也一并报了,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我让程峰私底下跟踪屏舒,她找了个客栈住下,一直没有离开帝京。这些日子,也未曾与其他人接触。”
元娘皱眉:“该不会是你派去的人被发现了吧?”
锦绣很肯定地摇头,乞丐、混混、商贩轮流监视,屏舒不可能轻易发现。且那些人全是宋煜隐藏的势力,和七王府没有一点明面上的干系,更不可能『露』出马脚。
元娘不禁冷谑:“想不到屏舒那丫头这般谨慎,不要紧,继续派人看着,总会有忍不住的一天。她若没几分鬼心思,怎么可能还赖在帝京不走!我寻思着,她应当是想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去寻她的主子。”
说到这里,就有几分咬牙切齿:“你要冷静,千万不要做糊涂事。屏舒满口谎话,之前误导了我们不少。我总觉得锦程在他们手里,我们要想办法顺着屏舒这条线救出锦程,万万不能让他们以锦程为筹码做要挟。”
锦绣跟着变得严肃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却压低了几分:“我们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也该腾出手来准备了。”
“你想怎么做?”
“辽东王府和北疆王府应当是结盟了,两家的目的多半是先铲除七王府和八王府。当然,这艘船未必是牢固的,北疆王恐怕还不知道孟贵妃真正的死因,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元娘不大看好:“就算北疆王知道了事情真相,未必会和辽东王立刻撕破脸。北疆王可不是空有一手力气的莽夫,他的智谋策略甚至还要高出辽东王。”
能说服皇后帮忙,原本水火不容的两家能达成一致,北疆王自然不是普通人。
“正因为北疆王的厉害,所以我们才要率先动手。大树无法撼动就从枝桠开始,譬如司府衙门,就必须安『插』上我们的人!”
元娘眼睛一亮,有几分迟疑:“我听淑嫔娘娘讲,皇上似乎有心仪的总司人选,是安嫔推荐的。”
安嫔?
锦绣淡淡而笑,这可是辽东王的死『穴』啊!
便附在元娘的耳旁悄声说了几句,元娘立刻眉眼弯弯。
屋子里的愁淡瞬间消逝不少。
第376章 乐极()
安阳良的日子越发顺遂了。
女儿因为诞下龙裔,一下子从小小的美人升到嫔位,因为皇上盛宠,隐隐地就连淑嫔这些宫里的老人都要忌惮几分。
自己的孙子可是富贵无比的九王爷啊!女儿又是宫里的贵人小主,他虽然没有晋升多少,还在光禄寺主薄的位置上打转,但是宫外的那些大臣们哪个不对他和颜悦『色』,礼让三分。
这一切都源于他有个出『色』的女儿,当然他也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破釜沉舟毅然决然将女儿送进了宫,要不然哪里有如今的泼天富贵。
生活是美好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就差……一个子嗣。
妻子很争气,生的几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特别是安希肴。女儿们如今都大了,嫁到各家府邸,做起了管家太太,妻子也老了,再也生不出儿子了。
他有些愁苦。
因为安希肴的缘故,妻子有足够的理由阻止他纳妾,并且以此为要挟,只要他敢带女人进府,就立刻去安希肴跟前告状。
他害怕妻子,准确的说是害怕安希肴,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安希肴赐予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想不孝啊!
所以他还是背着妻子在外面养了女人,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蒋氏。才十八,比安希肴还小一岁。
蒋氏很争气,不出三个月的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