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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快要出岐谷的时候,又一拨山匪横空而来,百来人将山谷拦的严严实实。
所有山匪都蒙着面,领头的是个个子很高非常精瘦的男人,一来就让她们将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护卫长顿时拉了脸,阴沉道:“岐谷没有规矩了?”
那山匪头子瞟了眼锦绣她们马车上的旗帜,顿时冷笑不已,哑着嗓子说了句:“老子就是规矩!”便拔了腰间的佩剑。
护卫长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先前进谷的时候被一拨山匪敲诈,这已经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现下对面的人又这般蛮横,护卫长也当仁不让,直接拔了剑:“兄弟们,我等乃宫中禁军,护卫皇上的安全,岂能怕了这些宵小鼠辈!小弟们,杀!一个不留!”
两拨人直接打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马蹄惨寰,女人小厮尖叫连连。
木婂撩起帘子,暗暗观看外面的情形。因为她们的马车走在最前面,所以那些山匪已经很快就要移动到她们的马车前面。
嗜战的云曦早跳下马车,赤手空拳抢了其中一个山匪的大刀,并且一拳砸在人家的鼻梁骨上面,顿时鲜血横飞,惨叫连连。
云曦可不管这些,眼皮都不眨一下,一刀砍过去,脑袋飞空而起,又重重落下,咕噜噜滚了很远。
守卫和那些山匪都被云曦这勇猛的煞气震惊了,众人纷纷呆滞地停下来,云曦一声厉吼,又是两个人头落地。
锦绣清晰地看见,那个护卫长脸颊上的肉抖了又抖,山匪头子也是眼皮直跳,心痛不已。
让木婂放下帘子,锦绣懒懒地靠在软垫上,车厢外的打斗声再次响起,显然那些山匪已经回过神来。
木婂有点担心:“云曦一个人,恐怕……”
锦绣笑:“坏了他们的计划,当然会全力对付云曦。放心吧,护卫长不敢光明正大地动手。”
一听这话,木婂就气得忍不住啐两口:“真是卑鄙!竟然还乔装成山匪!”以往无比神圣威严的皇室,现在在木婂看来就是一坨臭狗屎!
什么君子大丈夫,宫里的人屁都不是!
什么山匪,什么拦路打劫!哪有穿的那样光鲜的山匪,且山匪头子不都是满脸横肉粗陋无比的?还蒙面!岐山的山匪哪有这样藏头藏尾的!
木婂哼哼着,就在这时,车外传来另外一道厉吼:“哈哈,择日不如撞日,哪家的兄弟这么不守岐山规矩?兄弟们,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第417章 激怒()
一伙穿着兽皮的山匪从岐谷深处晃晃悠悠地走过来,领头的是个身材健硕腰间膘肉的男人。
男人肩上扛一把大刀,那刀足足有一人高,看上去非常沉重。不知是因为刀的重量还是男人的重量,以至于男人每一步落到岐谷内都会发出轻微的颤抖,溅起滚滚尘土。
最令人心悸的是,男人胸前佩戴的首饰。
寻常山匪都喜欢以颜『色』鲜艳或者成『色』上佳的宝石来做点缀,这个山匪头子胸前却挂了一颗人头。
头盖骨很小,不是成年人,更像婴儿的头盖骨。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众人心头平添几分恐惧。
在岐谷有这样一个传说:很多年前有两个农户,他们已经生了八个孩子,第九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两人都绝望了。家里没有更多的粮食来养活这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食量大的惊人,一顿能吃三个人的口粮,夫『妇』俩没有办法,便将孩子悄悄地蒙上眼睛丢进岐谷深处。
这个孩子并没有因此死去,反而被失了幼子的豺狼用『奶』水养活。
因为长期跟在野兽身边,这个孩子也养成了残暴的『性』格。
每年岐谷都会有人失踪,据说都是被这个孩子猎杀的。
他喜欢吸食小孩子的脑浆,高兴时会洋洋得意地将婴儿头盖骨挂在胸前,人们送给他一个称号——“岐谷罗刹”
这么个恶人,神出鬼没,却凭借一身蛮力在岐谷闯出一番天地。不仅修建了山寨,网罗了大批兄弟,甚至还娶了一房压寨夫人,只不过……
护卫长和山匪头子对视一眼,显然是对岐谷罗刹有所听闻,特别是看见他胸前挂着的雪白头盖骨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半步。
岐谷罗刹胸前佩戴的头盖骨已经好几年没有更换过了,据说这个头盖骨是压寨夫人和他所生下的儿子。因为长期一个人生活,根本不懂所谓的父子亲情,厌恶儿子晚上哭啼,给了儿子一巴掌,没想到这一巴掌下去,竟然将还未满一岁的儿子给活活拍死了!
夫人伤心欲绝,和他拼命,他一刀下去,将自己的夫人砍成两半。
这么个心狠手辣残暴之人……
胸前挂着的头盖骨给岐谷罗刹平添了几分森然杀气,看到这个山谷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人出现,大家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胸口一阵发闷。
打斗的人全都停了下来,事实上除了最开始被云曦弄死的可怜鬼,其他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场中没有任何损伤,甚至连血都没有流。
岐谷罗刹心情很好,拥有岐谷最强势力的他从人数上就将对手比了下去,再加上手下个个面『露』凶相,手中不乏重矛,长枪之类的武器,甚至还有十来个弓箭手……这哪里是寻常山匪,根本就是军队啊!
山匪头子最先反应过来,当下侧开身体,略微客气地说道:“岐谷罗刹,这是我先发现的,按规矩你们罗刹山寨的人不能『插』手。”
岐谷罗刹一听这话,顿时好笑起来,这一笑晃动胸前的头盖骨,惹得众人又是一阵胆寒。
“跟老子说规矩,哈哈!当老子眼瞎啊!这明明就是被宰过的肥羊!”岐谷罗刹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直接将肩上的大刀甩下来,横在面前,大刀一阵晃动,明晃晃的刀口刺得人睁不开眼,他大笑起来:“老子看上的,谁敢抢!”
大启曾多次出兵对岐谷的山匪进行围剿,久攻不下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岐谷特有的地理位置,更因为面前这位!
岐谷罗刹,不仅力气惊人,而且颇有智谋。当年就是他领导一众山匪反抗朝廷兵卒,让朝廷不断损兵折将,最终只能惨淡收兵,从此默许岐谷山匪的存在。
连朝廷都不怕的罗刹,还会怕谁?
突然冒出来的岐谷罗刹让护卫长和山匪头子感到棘手,这位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今日是决计不肯轻易离开的。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这些人,未必是岐谷罗刹的对手。
禁军虽然个个身手了得,可是在这岐谷内远不如罗刹手下对地势熟悉。而且……还有一个凶猛异常的云曦,这也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另外的主意。
山匪头子率先开口,服软道:“既然是岐谷罗刹看上的货物,我们自当拱手相让。这拨来自帝京的肥羊,就当是我们孝敬给您的,以后若是遇到麻烦,还请罗刹帮衬一二。”
罗刹没有说话,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马车。
护卫长就在这时候假模假样地将佩剑指向岐谷罗刹,厉声道:“你敢!马车里的可是七王福晋,福晋今日若是有个好歹,朝廷定然要踏平你那罗刹老窝!”
事实上,这话是故意说出来激岐谷罗刹的。
天不怕地不怕杀人如麻的岐谷罗刹岂会怕什么府衙,而且里面的还是七王福晋,左右都已经得罪了,不如直接带回去……
换做是其他山匪,想必都会这样想,然而岐谷罗刹却冷冷地笑起来,然后单手重重地扣在面前的大刀手柄,用力一抽,整个刀身从土里抽离出来,脚下的土地被割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岐谷的规矩是老子订下的,你不遵守岐谷的规矩,还让老子放你一马!老子要是答应了,以后谁还敢从岐谷过,你这是要断了兄弟们的活路!”
山匪头子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
岐谷罗刹就提着刀冲了过来:“杀!敢坏岐谷规矩的,一个不留!”
变数来的太快,等山匪头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岐谷罗刹的大刀已经带起两颗人头。身后的山匪们也兴奋地冲上来,特别是那十多个弓箭手,几乎一箭就能『射』死一人,且箭箭穿心,绝无虚发!
云曦见状,顿时兴奋地嗷嗷叫,更加卖力地杀人。
杀人跟砍大白菜似的,每一刀就有一颗人头。
护卫长红了眼,声音在喉咙里咕噜噜地打转,如同一只困兽找不到宣泄口。
这叫什么事儿啊!
明明都是计划好了的,一部分兄弟乔装成山匪埋伏岐谷,等马车路过的时候造成混『乱』,悄无声息地将七王福晋解决了,日后七王爷即便追查起来,也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
可是现在……
百来个禁军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岐谷罗刹的人实在是凶猛至极。
鲜血泼天,人头遍地,四处惨叫声一片。
护卫长这才反应过来,那拨兄弟恐怕也全军覆没了!
第418章 唏嘘()
直到山匪头子的脑袋被岐谷罗刹一刀砍掉,护卫长都还处于呆滞的状态。
百来个兄弟,无半分招架之力,眨眼间就死伤殆尽。
岐谷罗刹用刀随意划开了一具尸体的衣服,将碎布拿在手上,细细擦拭了宝刀,然后重新扛回肩上。
岐谷内已是一片炼狱。
残肢断臂四处可见,鲜血染红了谷底的岩石,土地被浸透成墨黑『色』,凉风徐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缓缓从谷中流淌。
杀戮终于结束了,护卫们却没一个笑得出来的。
岐谷罗刹冷冷地瞥他们一眼,然后带着手下沿着山道缓缓离开。
护卫长还是那副傻傻呆呆的样子,他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让属下追上去。
木婂放下帘子,有些不忍看外面的惨状。浓重的血腥味几欲让人作呕。
马车内,锦绣正在看一卷兵书,木婂实在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福晋怎么还有心思看书。又一想,自家福晋不就这样吗,遇事惯来沉着,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福晋,岐谷罗刹带着人离开了。”木婂说道。
锦绣才放下手里的兵书,也没有撩帘子看,就点了点头,然后看木婂惨白的脸『色』,笑道:“让你别看你不听,吓着了吧。”
木婂深吸一口气,噎了噎,还有几分发憷,颤抖道:“岐谷罗刹实在……一刀下去能带起两颗人头,那伙山匪还来不及反应就全都丧命了。”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福晋没看见护卫长的样子,脸都青了!”
自作孽,不可活!
木婂想到这几个字,心里不禁畅快极了。她可不会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伤感,他们若是不存坏心思,又怎么会丧命!
“今日之事还要多亏慕先生。”木婂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并没有添加个人情愫。
锦绣默不作声,事实上今日之事的确是慕白年办妥的,可他不也是借了血玉的力量吗。
那位岐谷罗刹,是受血玉号召的,也就是说岐谷罗刹是宋煜的人。
护卫的注意力全在七王府的马车上,慕白年四处作画,有时候还会脱离队伍独来独往。护卫们早就习惯了,也不会去管他在做什么。
慕白年带着血玉先一步找到岐谷罗刹,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事。
一百多个乔装成山匪的禁军,全部丧命岐谷。
锦绣心里没有多少负罪感,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千方百计想要了她的命,她难道还要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宰割不成?
当然,这样的事在之后的时间定然会发生很多,她必须要事事谨慎,稍有差池就会陷入万丈深渊!
“福晋,岐谷罗刹……真的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吗?”木婂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时候马车已经缓缓上路,护卫长不敢继续停留,多留一刻都会让他的罪恶感加重一分。
那些死去的禁军只能事后派人来悄悄掩埋。
锦绣正了脸『色』,听着马车嗒嗒声,回答木婂:“所谓杀人如麻,要看你从哪方面去看。”
离开七王府的时候『乳』娘曾经给过她一份卷宗,上面写了从帝京到南江沿途依附于血玉的强大势力,这岐谷罗刹就赫然在榜。
说起来是个让人唏嘘的故事。
“岐谷罗刹很小的时候被父母抛弃,跟着山里的野兽长大。因为没有受过世席教化,时常与那些野兽一起胡闹,但多是破坏农户的庄稼之类,并不伤人。”
“大约是民丰十五年的时候,岐谷罗刹受高人点拨,”这位高人是谁卷宗上没有写,锦绣估『摸』应当是当时掌管血玉的人,从时间上推断这个人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