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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动心了。
她今日闹上门不过就是想求个保证,只要五福公府能接纳他们母子,她的孩子生下来能上族谱,她们母子俩能够名正言顺地住在五福公府,就够了。
她没想过一定要让五福公身败名裂,毕竟他若是变成一团臭狗屎,人人病垢,她也不会捞到几分好处。
她还指望着将孩子教养大,未来继承爵位的!
这边气氛缓和下来,那头躲在王语嫣身后的方氏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猛地掀开王语嫣冲了出来,跳起来一把扯住花氏手里的玉佩。
花氏一愣,反手死死地拽住了。
方氏跟孩子一样哇哇叫,口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就像五六岁的『奶』娃娃被人抢了玩具,死缠烂打非要抢回来。
花氏是认得方氏的,五福公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到方氏,在五福公眼里,方氏就是个疯婆子。老了,丑了,身材走样了,还疯疯癫癫,这样的女人……谁会喜欢?
因着五福公从不把方氏放在眼里,连带着花氏心里也不大尊敬这个已经疯了的方氏。一见方氏抢玉佩,反手就一巴掌抽到方氏的脸上。
被重重打了一巴掌,方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拼了命地使劲地去打花氏。
王语嫣心疼自己的母亲,忙让丫鬟和小厮去劝架。
场面一片混『乱』,没有人看见花氏的丫鬟保辰何时悄悄溜走的。
反倒是在混『乱』中,花氏腰间绑薄枕的带子松了,腰上的枕头咕噜噜滚了出来,落了老远。
“哎,你们看!她没怀孕!”不知是谁喊了句。
下人好容易将她们劝开,花氏这才发现自己用来撑大肚子的枕头掉了出去,慌慌张张地赶紧捂住了肚皮。
王语嫣面『色』一沉:“你竟敢骗我们!”
五福公稀里糊涂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家丁奴婢们也都懵了,这女人没怀孕啊?
家丁松手的瞬间,方氏就一声嚎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花氏的肚子。
花氏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根本没注意到方氏的偷袭,等她反应过来时,方氏的脑袋已经撞到了她的肚子上。
剧烈的冲击让她重重跌落在地,疼痛铺天盖地涌来,她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下面一股暖流滑过,血瞬间流了一地。
一片混沌中,远远地传来通禀声“府吏大人到——闲杂人等让开!”
第447章 丧子()
两个兵吏开道,穿着官服的府吏缓步走进人群,不苟言笑的脸泛起微微的寒,视线瞬间锁定躺在地上的花氏。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锦绣特别留意了方氏,似乎在撞倒花氏之后反而特别安静下来,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王语嫣旋即上前一步,将方氏护在身后。
府吏当下没有说什么,照例给王语嫣和锦绣行礼,然后才眯起眼睛瞥向五福公。
五福公早就汗如雨下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让下人去扶花氏。可是花氏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血又流了那么多,那些下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下手。
五福公气急败坏,花氏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他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去看方氏,那疯婆子倒是好,躲在王语嫣身后头都不曾冒一下!在心里骂咧了几句,五福公正准备派人去请大夫来,就听见府吏冷冷地吩咐属下:“去请邢大夫来。”
邢大夫,是南江城有名的『妇』科圣手。
五福公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颇有几分心疼地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花氏,除了心疼之外他还有些郁闷。出了这样子的事,以府吏的『性』子只怕是要追究到底的。
果然,府吏的话就接踵而来了。
“本官接到有人报案,说五福公府门前有人滋事。”说着垂下眼睑,觑了眼浑身是血瑟瑟抽搐的花氏,然后微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五福公刚想解释,王语嫣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大人,说来话长,可否进府再说?”
府吏冷淡的眉峰再次拧起高高的弧度,然后面『色』寡淡地瞟了王语嫣一眼,视线就缓缓地转到五福公脸上,说道:“本官秉公办案,案子还是要尽快了结的好。”
这话是对五福公说的,未尝不是说给王语嫣听的。
王语嫣脸『色』一变,颇有几分不悦。
想她一个堂堂辽东王福晋,好言好语地与你府吏商量,你竟然这般不知好歹!
五福公却是深知这位府吏大人的脾气,不敢将人得罪了,忙不迭点头:“那是……那是……”
便在府吏冷漠的注视下,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当然,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方氏身上,一个疯了的女人,府吏难道还能将她抓进大牢不成?
王语嫣脸『色』格外难看,虽然的确是方氏撞了花氏,可五福公这样毫不掩饰,甚至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全部推到自己妻子的头上,实在叫她这做女儿的寒心啊!
方氏也吓着了,手里拽着从花氏那里抢回来的玉佩,不断地发抖。
王语嫣只好温声细语地安慰她,又让丫鬟去府里取了两颗桂花糖来,才让方氏重新高兴起来。
邢大夫终于赶来了,一见还躺在地上的花氏不由得板了脸:“地上凉,你们怎么能让病人这样躺着,简直是胡闹!”
医者父母心,这时候他顾不上什么尊卑,就不满地呵斥道:“还不将人抬进屋去。”
那些下人才七手八脚地将花氏抬了起来,匆匆进了府。
邢大夫跟着跑了进去。
地上那摊未干涸的血渍看上去格外刺眼,府吏凝视良久,然后才迈动脚步。
五福公见状,不由苦笑,跟在府吏后面进了府邸。
王语嫣漠然地站了一会儿,侧目去看吃得津津有味的方氏,眼底到底是柔软下来,也带着人进了府邸。
没有人去搭理锦绣,她像是被遗忘了般。
她没有半分不高兴,对从人群中缓步走过来的木婂抿了抿嘴,主仆俩才进了五福公府的大门。
外头看热闹的人群还不愿意散去,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桩出现在五福公府门前的案子不出一日便会被传得人尽皆知,至于那些看客会如何添油加醋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偌小的院子充满血腥味。
花氏的叫喊声一直没有停过,看那些进去打下手的丫鬟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大乐观。
府吏带来的两个兵吏就立在院子门口,案发时的人证和嫌疑人都在,府吏说在未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谁都不许出去。
口气如此霸道,做事亦是蛮横。锦绣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宋煜要求府衙派人去岐谷剿匪,站在门口的兵吏是否会加倍?
这个府吏大人,还真是铁面无私啊!
吃完桂花糖的方氏开始闹腾,或许觉得院子里人太多,且有许多生面孔,她不安地不断往王语嫣身后躲,王语嫣只能不厌其烦地耐心和她说:“母亲,没事的,有嫣儿在。”
方氏还是怕,手指了院子门口,嘴巴里嘀哩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是示意自己要出去。
王语嫣一脸头疼。
原本就在气头上的五福公,一见方氏这般没完没了,当下就虎了脸,叱道:“瞎喊什么!你闯了大祸还要我们来收拾!就不能消停下!”
方氏被五福公这一嗓子吓得后退两步,一双脏兮兮的手扯着王语嫣洁白的襦裙,缩着脑袋一副骇破胆的样子。
王语嫣蹙了眉:“爹爹,母亲不是故意的,你凶她做什么。”
五福公哼了两声,到底是不说话。
一直站在廊下的府吏都没有发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这边一眼,就将视线抽回,重新锁定厢房的门。
紧闭的厢房门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开启了,袍子上沾了血迹的邢大夫一脸疲倦地走出来,府吏还未发话,五福公就一脸焦急地迎了上去:“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邢大夫皱眉,府吏也颇为深思地瞟了他一眼,他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忙不迭解释道:“这是我朋友的遗孀,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邢大夫才点点头,略有些可惜地说道:“失血太多,我已经尽力了。”见五福公脸『色』一变,身体晃了两下,邢大夫又安慰道:“兴许是命里没有缘分吧,不过大人没事。”
叹了口气,交代了小产后的注意事项,才背着『药』箱离开。
五福公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从丧子的噩耗中醒过来,转身便一脸狰狞地看方氏。
方氏吓得浑身打颤,王语嫣亦是一脸的不痛快。
气氛再次僵持起来。
第448章 绝情()
府吏也不会去照顾五福公的心情,更不管王语嫣杀人般的凶狠样子,没有看方氏怯懦的模样,就寻了个丫鬟来吩咐一番,等屋子里都准备好了,他便徐步走了进去。
花氏还醒着,面皮苍白,一点血『色』也看不到。
四面的窗户紧闭,捂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弥漫的血腥味熏得人头昏脑涨。
府吏怔怔地站在屏风后头。想要跟着进来的五福公被拦在了外头,兵吏同样语气冷冷:“大人办案,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五福公面『色』戚戚,一脸焦虑,却也无可奈何。
府吏到底问了花氏什么,没有人知道,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出房门。
当下地就开口问五福公:“花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国公爷的?”
五福公当然不会承认,一口咬死了:“不是!”
生怕府吏不相信,还特别解释一番:“她三番五次地来敲诈我,不给银子就上门闹,我……我这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府吏略微点头,五福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府吏冰冷的声音传来:“可是花氏咬定孩子是国公爷的,国公爷放心,本官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正好流产的胎儿还未丢掉,请个大夫来验一验便是。”
“验一验?”五福公噎了噎:“怎么……怎么验?
“滴血认亲。”
府吏淡淡道:“还请国公爷提供一两滴血,本官即刻差人去请大夫。”
五福公的脸僵成一团,喉咙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王语嫣见状便缓缓地开了口:“滴血认亲并不十分牢靠,但凡有血脉亲疏亦或者血缘相近的,都可能融在一起。宫里太医都不敢保证滴血认亲的可靠『性』,大人又如何能办到?”
“而且,花叔叔与爹爹是族中分支兄弟,血脉本来就相近。”王语嫣直接否决了府吏的提议:“滴血认亲是行不通的。”
府吏听完王语嫣的话暗自点头,却没有『露』出任何踌躇,就借着王语嫣的话往下说:“既然是以前族中的分支,那就更好办了。本官立刻差人去查,只要有人能证明花氏孩子的来历,自然能还国公爷一个清白。”
见府吏摆明了要一查到底,王语嫣眼底顿时闪过一丝阴厉。
怎么查?去查宗谱,还是顺着王家的派系捋下去?
所谓的花叔叔本来就是胡诌出来的,府吏只要派人一查就知道他们是在说谎,到时候只怕更加说不清。
五福公垂头丧脑,知道瞒不下去了,干脆照实说了。
只不过反反复复强调着:“我也是被陷害的!他们灌醉了我,那个花氏不知怎的就爬上了床,后来莫名其妙说怀了我的孩子。大人,你该知道,我在南江这些年也算有头有脸,从不妄语一句,实在是那花氏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明,我怎么也不敢让她过门。”
王语嫣帮着搭腔:“她几次三番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父亲,开口就是几千两。五福公府产业单薄,哪里有那样多的银子给她挥霍!我原本还和父亲合计着,干脆让她过府罢了,给个名分,也省得她再闹腾。谁知道……她竟敢不肯!”
“今儿个又闹到门前来,嚣张至极!我爹爹已是年过五旬,难道还要由得她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
“所以你们就害的花氏流产?”府吏慢条斯理地打断她,声音益发冷屑。
五福公赶紧解释:“这真的是个误会,是方……是我的夫人!”说着指了在一旁挖泥巴的方氏给府吏:“大人,您也看见了,她心智不全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完,发起疯来逮着人就咬。花氏那时候拿了玉佩出来,她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就冲了上去……”
疯子撞了人,你还能跟疯子讲道理不成?
五福公想的很明白,左右这件事也是方氏做的,害的他没了儿子,说不定还要因此背上官司。索『性』将这些事全都扣在方氏头上,府吏要审问就拉着方氏去审问好了。当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