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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淋的手痛苦地抱紧了脸,然后悲悸的呜咽起来。他们的亲人,死在这场无妄之灾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阳光是那么炙热而又美丽,人心却是那么阴凉无助。
这一天,从苗疆翻山越岭来云上关的蛊家,最终还是彻底的消失在滚滚红尘里。
苗疆古老而又神秘的童谣。是再也听不见了呐……
……
蛊老死了,蛊家覆灭,锦绣仍旧下落不明。
宋煜的怒火没有因为蛊家孩子的惨死而消失,反而更加的癫狂起来。
城主府、朱家、西蜀王,三家人马汇聚在一起,发疯似的在云上关搜索。
城门依旧关闭,灵车堵在城门口,浩浩『荡』『荡』,士兵皆是面无表情地驱赶。如果有人敢上前闹事,只管一刀下去,死便死了。
“西蜀王福晋找不到,任何人都不许出城!”
士兵冷冷说着,不断晃动手里的兵刃。
云上关的百姓开始麻木,他们知道,这场浩劫还没有结束。万恶的源头都来自那群该死的绑匪,如果西蜀王福晋没事……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
那些该死的绑匪啊,你们到底还要藏到什么时候!云上关百姓的大刀已经准备好,只等着你们出来就被砍成烂泥!
第510章 湮灭()
暗大将所有的东西摆在宋煜面前,分成了两份,一份是马匪游魂那里收缴来的,一份是蛊家。
“暗六也找到了,在蛊家老宅的柴房,现在还昏『迷』着,据说至少要明天才会醒。”
多是以书信居多,宋煜只是缓缓翻弄了几下,就面无表情地开口:“追!”
暗大这天带着人快马加鞭往帝京城的方向去,马匪游魂,蛊家蛊老,两个依附于帝京的势力。一个是北疆王的人,另一个则属辽东王府。
信上清清楚楚写了以前的一桩事,辽东王福晋王语嫣曾让蛊老送过一只蛊虫,原本那只黑『色』蛊虫是要用来对付锦绣的,林婆子将蛊虫放进汤圆里,结果被木婂撞见。
继续翻看书信,找不到锦绣的蛛丝马迹,他隐隐担心人已经被送走了,所以才派暗大去追。
他真是后悔,因为自己的猜忌和自私,拉着锦绣来云上关,却不想会遭遇这样多。如果找不到她……
指甲深深嵌入皮肉,血珠子顺着皮肤滑落,他却如同感觉不到疼痛般。
他的小娘子,就是翻遍整个大陆都要找到!
……
锦荣和殷不悔立在城墙边上,宋煜忙着寻找锦绣,根本没有时间打理他们。他们可以随心所欲且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城门口依旧戒严,除了暗大带了一拨人离开,余下的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呜呜呀呀的『妇』人和孩子已经停止哭泣,他们守在棺材边上,麻木地看着高空。
目之所及,是成群结队的秃鹫,可能是闻到了尸体的气味,兴奋又忌惮地在上头盘旋。
还好天气凉爽,若不然这些尸体都该臭了。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头去看高高城墙上来往如梭的士兵,器宇轩昂飒飒有风,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这是大启的兵卒。
殷不悔收回视线,抿了嘴:“西蜀王很信赖这位城主啊。”
锦荣嗤之以鼻:“云上关是乔先生的,哪有别的城主。”
殷不悔浅浅而笑,低头正好看见一个瘦弱的孩子,两三岁模样,一双澄澈如墨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扑扇着不解和疑『惑』。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死,也不懂得阴阳两隔的悲凉。
穿着补丁的『妇』人应该是孩子的母亲,正守着一副破旧棺材。说是棺材,其实就是几块木板敲打起来的,城里的棺材铺早被抢购一空,『妇』人能拿到几块像样的木板显然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
他沉默地盯着孩子看了会儿,然后笑着蹲下去,声音温柔地问小孩子的名字。
小孩子不怕生,脆生生说了,他微笑着『摸』他的头,手顺着他的衣襟划过,然后站起来,缓步离开。
“娘——”孩子不解地高高举起手,『妇』人惊愕万分,赶紧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又四下看了看,确信没有人注意,这才小心翼翼地捏着孩子的手放进自己的兜里。
抬头看去,先前和孩子搭讪的男人早已没了踪影,而他送给孩子的那锭银子,对于她们孤儿寡母而言可以说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锦荣一直留在暗处,直到那队母子推着棺材缓步离开,周围没有追上去的人,他才松一口气。
回头。见殷王已经走远,欣长挺拔的身体在阳光下被拉得格外长。
锦荣觉得,纵然云上关的悲剧重演,落在殷王头上,他也不可能如宋煜这般。
殷王,总归还是要善良一些。
……
昏暗的房间里视线很差,锦绣醒来已有两个时辰,除了有丫鬟进来送水,就再无旁人。
送来的水她自然是没有喝,头疼欲裂,应当是从内亭湖出来的后遗症。
房门是被锁住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棂,透过窗棂往外看,晚霞如荼,映红了半边天。三五只秃鹫有气无力地飞过,让原本朗阔的天空沾惹上几分死气。
她深吸一口气,还在云上关呐!
对方这样劳心费神地将她绑架来,为的肯定是宋煜。
威胁宋煜?
又或者是没办法将她送出云上关城?
不管是哪一种,都足够她暂时松一口气,至少对方没想过现在就动手。
房间很小,但收拾的很干净,床上特意挂了乔纱帐子,桌子上还摆了铜镜和首饰盒。她觉得自己不是被绑架来的,更像是来做客。
闷闷地坐了会儿,正想四下看看,万一有机会呢……
房门就被打开了,阳光猛地蹿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待到房门再次关闭,透过窗棂,薄薄的光线落在男人的脸上,她惊愕地瞪大眼睛:“是你!”
……
张伯知道今天注定不会太平。
原本已经冬眠的七『色』毒蛇这一天发疯似的在院子里四处『乱』窜,院子里精心培植的花儿被它们糟蹋的不成模样。还有两个负责打扫的家丁被咬伤……
要知道,这些经过特别培训的七『色』毒蛇是很温和的,至少对院子里的人是温和的。
城主府的守卫全都出动了,为了防止这些毒蛇『乱』窜跑出去,守卫必须将每一个地方都堵住,而且要想方设法将这些企图越狱的小东西抓起来。
正值杯弓蛇影之时,倘若溜出去一两条毒蛇可不是闹着玩的。
混『乱』的城主府,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人悄无声息进来,直奔庭院深处。
小小的庭院,花团锦簇,如果不仔细听,不会发现屋子里传出的微弱人声。
男人的声音很浅,带着一些病态和绵柔,语气却很坚决:“我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乖乖地配合……”
房门被破开,男人震惊地抬头,夕阳的余晖将来人的身影衬得极其高大。
许战源没有想过,会有人在这样一个美得不像话的黄昏找上门,而且这个人还不是西蜀王宋煜!
锦绣被锦荣带了出去,许战源只能苦笑,他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在这两个人手中将人留下的。
他只是好奇,也很意外:“殷王是如何知道的?”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甚至连西蜀王都瞒过了,殷王又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心中也暗暗道一声可惜……这样好的局,竟是毁了!
云上关呐,他苦苦布置了十余载的地方,一遭便飞灰湮灭了!
第511章 顺藤()
殷不悔走进屋,房间很小,但布置的还算不错。杯子里有茶,还是温热的,这说明许战源没有怠慢锦绣。
他点点头,还好他的锦绣没有受苦,要不然……
顺着椅子坐下,微凉的视线从许战源脸上滑过,掠过他纤细瘦弱的身体,有些探究的味道:“用身体来养蛊冢,你可真舍得。”
许战源仍旧是苦笑,他差点忘了殷王身边的那个人,天下第一的神医,有什么能逃得过乔先生的眼睛,他们恐怕是早就看出了端倪。
殷不悔的目光幽邃,似能洞察一切,还不等许战源开口,就摇头:“乔先生一开始也没看出来。”
许战源愕然。
“是内亭湖,西蜀王府的婢子说过,追赶她们的是一拨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的人。”殷不悔声音缓缓,气息绵长:“蛊家以养蛊而盛行。养蛊需要以自身血肉来温养,所以蛊家人身体都很柔弱,有些人养外蛊,蛊母养在体外,就必须割破手臂滴血喂养,这就致使他们身体更加羸弱不堪。”
“这种情况下,蛊家人怎么可能是身手矫健如履平地的高手?”
面对殷不悔的质问,许战源只是冷冷而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作为云上关四大势力之一的蛊家,难道不能花钱聘请一帮杀手?云上关可不缺为银子而出生入死之辈。”
“不会。”殷不悔面上冷淡,语气肯定:“蛊家没有钱。”
还记得他和宋煜一起在蛊家胡同里碰见的那几个孩子,那些都是蛊家子弟,个个穿的破破烂烂,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蛊家不像其他几家,马匪通过城外打劫和草场致富,城主府征收进出城税,朱家商铺遍地,唯有蛊家。
从苗疆皇室逃出来的残余,根本不敢太过将自己暴『露』在阳光底下,这也是蛊家这些年十分内敛谨慎的原因。
没有产业,没有营收,还要为了养蛊而想尽办法弄来毒虫养料,内亭湖已经让他们入不敷出,哪里还有银子请杀手?
“而且,蛊家没理由绑架锦绣。”
“那是殷王不知道蛊家真正的身份。”许战源失笑。
殷不悔也不恼,还顺着他的话微微点头:“辽东王府,可是辽东王现在烦恼的不是西蜀王府,而是北疆王呐!”
许战源脸上轻松的神『色』逐渐收敛,他这才知道,对面坐着的云淡风轻的男人什么都知道,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殷王还知道什么?”他开始有些戒备。
殷不悔不说话,而是低头看了一会儿茶盅,茶盅里的水开始泛冷,袅袅的水汽也逐渐消散,失了先前的活力。
终于幽幽地开口:“本王知道的事情啊……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譬如马匪游魂,曾经是北疆王手下的一个随扈,而现在,北疆王和辽东王闹僵,辽东王惹上了大麻烦。蛊老为了替主子效命,想方设法弄死马匪……”
他停下来,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探究:“本王知道很多,也有不知道的……譬如你,你到底是谁的人?为谁效命?绑架锦绣的目的是什么?”
许战源突兀松一口气,猛地笑起来:“殷王说笑了,我不过就是云上关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与殷王和西蜀王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至于我为什么自不量力绑架西蜀王福晋……自然是为了云上关,云上关啊,这么重要的关卡,换做是谁都会垂涎的。”
殷不悔凝重的黑眸沉了一会儿,最终摇头叹息:“你不愿说,本王也不想追问。至于云上关这个地方……恐怕不是你们任何人可以染指的了。云上关,是乔先生的。”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许战源脸上,许战源没有任何表情,格外平静。
这种平静,反倒叫殷不悔有些诧异。
云上关这个地方,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朝廷也并非不过问,至少几个王爷都在这里留了后手。
远离帝京,僻静的边塞,茫茫草原,野蛮的百姓……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绝佳的屯兵之地!那些野蛮强悍的云上关百姓,只要驯服,就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而且,朝廷不会注意到这里,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练军队,堆积粮草和兵器!放眼启国,还有哪里比云上关更让人心动?
这才是众人垂涎云上关的原因,这才是四大势力土崩瓦解各自消磨对方的原因!
利益的锁链一旦哄塌,各方势力就会倾巢而动。
宋煜之所以会这样痛快答应来议和,也是奔着云上关而来。
最后发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更为了避免云上关落到别人手里,干脆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乔先生。想到这些,殷不悔就一阵冷笑,宋煜啊,到底还是差的远!
“是啊,云上关是乔先生的,我们做再多都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许战源笑,然后重重咳嗽。他的身体很虚弱,非常虚弱。
殷不悔静静看着他掏出帕子,擦掉刚刚咳嗽到掌心的血丝,缓慢开口:“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练功走火入魔,却没想过是因为蛊冢。”
“蛊冢,苗疆最强大厉害的秘术,比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