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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阿跟着人群退出来,保格眼尖地发现秦氏,立刻招呼起来:“秦侧福晋,您也来了。”
秦氏四下看了看,加快脚步:“边走边说。”
齐齐阿想了想,跟随上去。
“怎么回事?”齐齐阿询问秦氏,秦氏到得早,应当知道点什么。
秦氏带着齐齐阿一路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凉亭,才小声道:“听说是嫡福晋的贵客,一个叫锦程的人『逼』死程福晋的。”
齐齐阿愕然:“他与程福晋是什么关系?”
秦氏摇头:“听程福晋的丫鬟说,锦程一进院子就直奔忧哥儿房间,直接抢了忧哥儿,差点将忧哥儿捏死!程福晋还下了跪,好几次昏了过去……”
保格四下看了看,道:“嫡福晋今儿也没过来,会不会是嫡福晋派锦程……”
齐齐阿立刻呵斥她:“随意编排主子,我看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
保格吓得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话。
齐齐阿缓了脸『色』,朝秦氏靠了过去,压低声音:“其实……保格说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嫡福晋马上就要临盆了,这府里只有忧哥儿一个孩子……”
秦氏点头附和:“宫里头派了汤嬷嬷来,汤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在宫里颇有几分威望的。听说汤嬷嬷这次来就不走了,要一直留在西蜀伺候福晋,约『摸』着也是宫里头的意思吧。足可看出宫里对福晋的重视。”
秦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远处有个丫鬟神『色』匆匆地走过去,等到那丫鬟彻底消失的没有踪影了,她才继续说道:“我们倒是该找机会去嫡福晋那里一趟,吕姨娘没了,程福晋也没了。这府里就只有我们三个遗孀……”秦氏说的很隐晦,意思却非常明显。该死的人都死了,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位嫡福晋,整个府中的大权也都掌握在嫡福晋手里。她们两个人要想在府里立稳脚跟,势必要和嫡福晋亲近亲近,至少要表明立场。
齐齐阿想了一下,当下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
两人一拍即合,往主院赶去。
木婂不许踏进主屋,迢氏去处理程青青的事情了,屋子里只剩汤嬷嬷伺候。迢氏走之前叮嘱了不许告诉锦绣程青青的事情,怕锦绣心情波动影响胎儿,所以锦绣到现在都还被瞒在鼓里。
锦绣一觉醒来,闻得屋子里暗香阵阵。闲置了许久的香炉不知何时搬出来的,汤嬷嬷正往里面添加香料,温和笑着道:“从宫里带出来的安神香,太医调配的,能帮助睡眠,缓解孕期不适。”
锦绣虽没有多想,心里去却有些不舒服,正想让汤嬷嬷将香撤下去,突然听见下人传话:“秦侧福晋、齐齐侧福晋求见。”
锦绣还纳闷,这两人许久不来她这院子,今儿怎么都赶来了?
汤嬷嬷扶着锦绣坐起来,也没有阻拦秦氏和齐齐阿,只帮着锦绣随意梳洗一番,便让丫鬟带她们进来。
两人恭敬地行了礼,锦绣赐了座。
小丫鬟端了茶水上来,齐齐阿诧异:“怎么保格也去了?”
锦绣面『露』古怪之『色』:“去哪里了?”
齐齐阿和秦氏皆是愕然不已。
汤嬷嬷根本没有要叮嘱她们的意思,一直安静地站在身侧,甚至在秦氏和齐齐阿犹豫不决的时候寻了个借口去灶上。
齐齐阿的视线突然落到锦绣圆鼓鼓的肚子上,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顿时涌现一抹笑意,很快地收敛干净,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要臣妾说程福晋也是咎由自取。”
锦绣完全一头雾水。
秦氏暗地里拉了齐齐阿一把,齐齐阿却置若罔闻,接着往下说:“忧哥儿那么小,她这做额娘的想寻死也换个地方吧,干嘛要一头撞死在忧哥儿面前。忧哥儿该受多大的惊吓啊!以后晚上指不定每天都会梦魇。”
锦绣浑身一僵:“程福晋怎么了?”
齐齐阿这才『露』出愕然的表情:“福晋您不知道?”
见锦绣不说话,齐齐阿慌张地捂住了嘴巴,一副胆怯的样子:“臣妾……臣妾还以为是您派锦程去的……”
在锦绣的追问下,齐齐阿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十分不解地反问锦绣:“难道不是您派锦程去的?臣妾还以为是程福晋犯了什么错,您派人去告诫她,她一时想不开呢……”
“别说了!”秦氏忍不住将齐齐阿拉住,对面的锦绣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惨白,双手死死地捧住肚子,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掉,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不好了!快!叫大夫!叫大夫!”秦氏尖叫啊起来。
锦绣则痛苦地蜷缩在软榻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屋子里很快『乱』作一团。
……
秦氏和齐齐阿站在屋外,看大夫进进出出,丫鬟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倒。秦氏目光阴冷地盯着齐齐阿:“你是故意的!”
齐齐阿也不辩解,反而低低而笑,给了秦氏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是不是又如何。秦侧福晋,别忘了,你可是和我一起来的。这嫡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追究起来我们都有责任。”
“你!”秦氏怒不可遏。
齐齐阿抿了嘴:“我是你,我就会乖乖地闭嘴,谁会追究我们呢?福晋如今自顾不暇,迢氏一个奴婢难道还敢罚咱们?真正该被抓起来的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丧心病狂害死程福晋,又吓得嫡福晋流产的锦程。我们可什么都没做,你说是不是?”
秦氏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说话,齐齐阿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我目的是一样的,无非是想未来有个安稳罢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必秦侧福晋心里很清楚,不用我教了吧?”
第616章 后果()
锦绣的孩子最终还是没了,大夫们个个面如死灰地立在门口,从程青青院子赶回来的迢氏一身阴寒,双目冰凉如利刃。
混『乱』中齐齐阿和秦氏早溜得不见人影。
就如齐齐阿所说,锦绣如今自顾不暇,迢氏说破了不过就一婢子,难道还能追究她们的责任不成?
府里突然死了一个福晋,嫡福晋的孩子也丢了,西蜀王府瞬间蒙上一层阴翳,低沉的气压重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沉甸甸的,大家都是一脸愁容。
事情的发展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期,程青青的死就如同一颗被丢掷到平静湖面的石头,一切波澜不惊的安宁在这一刻被打破。暗藏在面纱下的波涛汹涌也顷刻暴『露』而出。
原准备从北方迁往西蜀的程书礼大人,在得知女儿的噩耗之后急的当场晕厥。程夫人则是倒床不起,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就郁郁而去。
在极短的时间内接连失去女儿和夫人,程书礼大人倍受打击。不顾自己年事已高,直接备了马从北方赶回帝京,跪在皇城门前,久久不肯起。
程书礼于皇帝是授业恩师,京中许多世家公子也都曾拜读在其门下,作为北方最负盛名的大儒,朝中文武百官有一半是其学生,都曾在年轻的时候追随程书礼求学。
所以,当程书礼跪在红墙脚下,以坚决的态度想要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讨一个说法的时候,朝中许多大臣都站了出来,坚定地站在程书礼这边。
当然,就算没有那些大臣,皇上也必须给个交代。作为自己的恩师,倘若无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只怕世人都要戳他的脊梁骨。
皇上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程青青的死必须要有交代。
至少,要以命抵命。
数千禁军浩浩『荡』『荡』从帝京出发,皇上给的旨意很明确,找出谋害程青青的凶手,带回帝京。
程书礼没有离开帝京,住进了宫,态度依旧坚决,要见到杀人凶手的尸体才肯离开。
而此时的西蜀,已是一月后。
锦绣伤心难过绝望过,都一一地挺了过来。
孩子没了,她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振作起来,西蜀眼下正在要紧关头,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她想,孩子没了,至少要给宋煜一个繁饶的西蜀吧。
出了小月子,第一件事就是召木婂来。
被下了令不许踏进主屋半步,木婂这一月都没有机会见锦绣。
“福晋——”木婂已红了眼,泣不成声。
锦绣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压抑着心里的难受,问木婂:“锦程呢?”
“在外院,帝京那边来了消息,皇上要彻查此事。程峰安排锦程公子离开,他不肯,说走了就会连累福晋您。”看着锦绣憔悴虚弱的样子,木婂心疼极了:“福晋,您就别『操』心了,有奴婢和程峰看着,我们会劝公子离开的。”
锦绣摇头:“他不会走的,他的『性』格我知道。你们也不必劝他,事情的确是他犯下的,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木婂着急:“可是公子他……”
锦绣摇头打断她:“我知道,知道当初坚持生下那个孩子,我一定是九死一生。木婂,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却无法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有哪个母亲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
“十月怀胎,我能清晰感觉到他一天天长大,在我的肚子里翻滚踢腿,这是一条生命啊,我怎么能放弃!”锦绣眼眶微有湿润,她抬起头,努力地迫使自己将眼泪咽回去,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平静下来。
“程青青就算做了再多的错事,那也该我去解决,而不是锦程。孩子没了,我反而更能体谅她的心情,那种患得患失只有做母亲的人才会明白。”锦绣语气幽幽,神情平缓:“她死了,忧哥儿怎么办?王爷就是因为没有额娘,年少的时候才会经历那么多的苦闷。杀了她,不如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木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抽搐,有种撕裂的疼。
锦绣却笑起来:“罢了,一切都是天意吧。”
木婂这才忍不住『插』嘴:“那天福晋到底是怎么流产的?府里都在传是因为齐齐侧福晋和秦福晋。”
锦绣想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道:“可能是这孩子原本就保不住吧。她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忧哥儿怎么样了?”
木婂道:“没什么,就是经常闹着找额娘,前段时间不肯吃饭,瘦了好一圈。”
“是焦氏在照顾忧哥儿?”锦绣问的很仔细。
木婂面『色』有些复杂,好半天才道:“福晋……您就别管了,『乳』娘都安排好了。”
锦绣面上一僵,到底什么也没说。
木婂心里很不是滋味,程青青死了,锦绣的孩子没了,迢氏主持大局。发丧、坟冢……包括对忧哥儿的安排,都是不假于人的。她好几次想帮忙,都被迢氏冷冷地回绝了。能感觉的到,迢氏开始对忧哥儿上心,作为宋煜唯一的血脉,迢氏几乎将所有的重心转移到忧哥儿身上。
木婂虽然什么也没说,锦绣心里亦是心知肚明。这一月来,迢氏鲜少来主院,问起来小丫鬟都是吞吞吐吐说不清。
她能理解迢氏,宋煜生死不明,只剩忧哥儿这一条血脉,迢氏自然是十分小心地护着。理解归理解,心里到底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自己还是在乎的吧。
木婂见锦绣兴致不高,赶紧岔开了话题:“福晋,锦程的事还需尽快处理,等到帝京那边来人就不好交代了。”
锦绣收回心思,思忖很久,深深蹙眉。
木婂心里着急,知道这件事难办,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锦程被带回帝京吧。一旦被禁军抓住,势必是逃不过一个死字的。
“帝京那边来信说程书礼大人跪在宫门前,要求皇上给个说法,朝臣也口诛笔伐,要求斩杀……福晋,您可一定要劝劝公子,乘着帝京的人还没来,早早离开西蜀才是!”
锦绣没有回答木婂,突然问起乔先生:“乔先生可还在西蜀?”
木婂摇头:“半月前离开的,离开的时候开了补血的方子给奴婢,让奴婢好生给您调养身子。可惜奴婢一直没机会来主院,『乳』娘派了人在门口守着……”
锦绣叹了口气:“我的话他也未必肯听,乔先生离开一定是他劝走的,他无心跟随乔先生,谁劝也没用。”
第617章 归来()
“他既然是怕连累我,就去府衙自首。让程峰去找淑秦,赶在禁军来之前将锦程发配。”
“发配!”木婂惊呼。
锦绣面『色』寡淡,只道:“发配,发配去边疆充军,即刻启程。”
木婂听完锦绣这句话,顿时明白了锦绣的意思。锦程不愿离开,那就换个方法送他走。说是发配边疆充军,实则变相地将他送去塞上。与殷国交汇的边境,只要锦荣得到消息,一定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