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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法异常娴熟,汪顺只觉得浑身都舒坦起来,忍不住诧异起来:“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话一脱口,背上的手猛地停了下来,汪顺只觉得脖子一阵剧痛,反手去『摸』,竟然『摸』到一根银针!
再回头,江江早就倒在地上,站在木桶边上的,是一个面『色』冷清眼含杀气的女人。
“是你!”汪顺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对方没有回应他,脖子上被银针扎了的地方越来越疼,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往里面涌。
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但是游历官场多年的阅历告诉他必须要镇定,他努力地控制面上的神情,让自己与她平视:“西蜀王福晋,本官很意外啊。”
锦绣嫌恶地瞥他一眼,然后随手从架子上扯下亵衣,汪顺赶紧站起来,慌『乱』地穿戴好。奇怪的是,他越是慌『乱』手脚越是不听使唤,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到最后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歹是胡『乱』地将身体遮羞,汪顺靠在木桶边上,大口喘着粗气。
锦绣终于开了口,声音格外冷淡:“你中了毒,没有解『药』活不过一个时辰。”
楼下大厅突然嘈杂起来,隐隐的还听见女人的声音,『乱』七八糟的有些振聋发聩,以至于他要非常认真才能听清她的话。
“福晋,您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汪顺还算镇定,很快回话。
锦绣直接无视他的威胁,冷道:“五年前,内务府往南江送了节礼,里头有一样是茶酥。”
锦绣一直很仔细地盯着汪顺,当她说到茶酥两个字的时候,汪顺明显很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汪顺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了,立刻云淡风轻地反问锦绣:“福晋说的是什么节礼?二王福晋嫁到帝京的那几年,宫里时常往南江送节礼,林林总总的东西太多,下官是真记不清了。”
锦绣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死在这里吧。对了,你中的毒叫七彩蟾,是西域雪山万里冰层里才有的,此毒……只冰层的流水可解。这里到西域来回要两月功夫,等取了流水回来,估计你尸体都臭了。”
锦绣转身便要走。
汪顺吓了一跳,赶紧开口:“福晋!”
锦绣不为所动。
汪顺很犹豫,他好不容易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好不容易有现在的富贵荣华,他不想死。甚至不敢赌。
虽然明知道锦绣多半是骗他的,他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北疆王府,北疆王府托我送了几份茶酥去南江。”
锦绣的脚步终于停下来,汪顺很高兴,脸上闪烁起喜悦的光芒,央求道:“福晋,我什么都说了,您快给我解『药』吧。”
锦绣深深看他几眼:“可惜你撒谎了。”
汪顺脸『色』大变。
锦绣冷笑起来:“北疆王府不会傻到将章泥留在油纸上,而且——北疆王最讨厌投毒这种下作伎俩。”
第645章 怕死()
北疆王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算一代枭雄了。
大大小小的战役,北疆王参加了上百场,从来都是正面开战,最不屑背地里耍阴招。
这也一个将军的骨气和骄傲,正因如此,北疆王手下的人个个皆是骁勇善战,极少出现善毒之人。
“是安广王府吧。印泥是钱郡特产的。”她冷呵了一声,不去看汪顺惶然僵硬的脸。
汪顺见她要走,猛地上前一步:“你站住!不把解『药』拿出来休想离开!”
结果却因为四肢无力而重重摔倒在地。
锦绣笑着蹲下来,眉眼弯弯地看他,一字一句道:“你还是好骗,西域终年高温,哪里来的雪山?万里冰层?呵,当今武林绝世高手也不可能深入其中吧?”
汪顺张大嘴巴,想呼救,锦绣猛地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然后站起来,指了指旁边已经燃尽的香炉,笑:“你只是中了『迷』『药』罢了。”
说着停了一下,柳眉皱成好看的弧度,叹了口气:“可惜,现在是活不成了。”
门打开,锦绣缓缓消失在门外。
汪顺很用力地呼叫,可是外头嘈杂无比,根本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汪顺只觉得全身都燃了起来吧,他拼命地去扯身上的衣裳,想要发泄,想要疯狂……
大厅里,元娘的阵仗很足。
前来劝架的老鸨被重重打了一巴掌,还想说话,直接被元娘瞪了回去:“信不信本福晋一把火将你这下作地方烧了!”
老鸨见识到对方的厉害,不敢再搭腔,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可怜兮兮地看宋煜和宋澈,希望他们能将此事解决了。
宋澈哪敢说话啊,早就怂地将脑袋缩进领口里,像是犯了错被抓个正着的孩子,连看都不敢看元娘一眼。
元娘叉了腰,怒骂起来:“行啊!一眨眼功夫就跑这里来了,我还没死呢!宋澈,你这个没良心的!”
宋澈委屈,耷拉着脑袋解释:“你真误会了,我和七哥就是来喝一杯酒,没、没做别的……”
委屈归委屈,一点底气都没有。
周围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众人议论纷纷,大厅几乎要炸开了锅。
到最后,元娘几乎是追着宋澈打,大厅内一阵鸡飞狗跳。
这样持续了很久,直到有小厮惊呼:“不好了!出事了!”
人们这才知道三楼厢房内汪顺死了。
江江赤…身…『裸』…体在边上哭得像个泪人,身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老鸨赶紧取了件衣裳给她披上。
府衙的人也赶来了。
四年的时间,云霄已历练成波澜不惊的『性』子。先是围着屋子走了两圈,然后才蹲下来检查汪顺。
最后问起江江。
“你说江大人是突然死的?”
江江泣不成声,又因为惊吓而瑟瑟发抖。
老鸨安抚了很久,江江才稍微收敛了情绪,小声颤抖着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我上面、就……就像发了疯一样……然后突然吼了一声……就……就……”
江江有些语无伦次,云霄却大致明白了。
汪顺是在寻…欢的时候突然暴毙的。
他想了想,道:“你先跟我回府衙,汪大人……让验尸的人来看看,不行的话就请一位太医来。”
事情很快有了眉目。
验尸的人和太医皆是意见一致:“汪大人是服用了过量的催…情…『药』,超出了身体承受的极限,才……”
朝廷那边很快有了旨意,示意云霄不必继续往下查。
对外依然宣布的是汪顺感染恶疾,毕竟死在花柳之地,又是因为服用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传出去总归是不光彩的,还会影响到朝廷的脸面。
汪顺的死就这么含糊地过去了,汪家甚至没脸大摆丧礼。棺材匆匆拉到城外汪家的祖坟,就这么埋葬了。
没有人再去追究汪顺的死,似乎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更没有人会将汪顺的死和李茂联系在一起。
……
宋澈被禁足了,元娘不许他出门,并且将烨哥儿丢给了他。
烨哥儿才几个月大,脾气却不小,每次闹起来都要哭满一个时辰。宋澈被折腾的精疲力竭,姜哥儿还在元娘的授意下去闹腾,宋澈就忍不住炸『毛』:“烨哥儿就算了,你都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来烦阿玛?”
姜哥儿面无表情,只回了他一句“阿玛多大了,怎么还不让额娘省心”就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宋澈出不了门,却没有影响朝廷的动作。
宋哲禄和宋哲玉为了禁军统领的职位,几次三番想要进宫,皇后也没闲着,皇上最后将他们都狠狠痛骂了一顿。禁军统领的职位最后居然落到名不见经传的参政朱啸之身上。
暗大在书房里禀报,宋煜脸上没有多的神情,似早在意料之中。
“以后少联系,让他先做好自己的事,站稳脚跟再说。”宋煜只说了这么一句。
暗大心领神会,不再提这一茬。转而说起户部来。
“去年户部实施的新策很有时效,今年国库的银子充盈了整三倍。现在外头都在传安阁老退位,多半会是户部尚书薛蟠去顶缺,皇上似乎也很器重他,明年会扩充六个州县实施新策。”
薛蟠?
宋煜愣了一下。
与其他几部相比,户部似乎一直都很低调。
掌管了国库财政,薛蟠却十分谨慎,似乎没有和哪个府邸走的特别近,也没有刻意去得罪谁。
薛蟠今年也是四十有余的人了,这个年纪算不上年轻,但是如果能入内阁的话,将是史上最年轻的阁老。
宋煜认真地想起来,指尖轻轻叩响桌面,暗大不敢打搅。
屋外林夕却急急忙忙叩响了房门,宋煜思绪被打断,颇有几分不悦地拧了拧眉梢。
林夕焦急开口:“王爷,又死人了。户部左侍郎陈互联死了!”
宋煜僵了一下,暗大也微『露』诧异之『色』。
林夕进了屋,认真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据说是陈大人沐休,约了城南的蒋老爷去城外钓鱼。船在湖中心的时候不知怎么进了水,陈大人不会游泳,溺死在了湖底。府衙已经派人去打捞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将尸体捞起来。”
暗大脸抽了抽,暗道这陈互联还真是倒霉,却没看见宋煜微变的脸『色』。
第646章 薛蟠()
城外湖边,熙熙攘攘围了许多人。
有府衙的,有陈家的,有陈互联的好友,当然……更多还是看热闹的。
陈互联这样的官爵,在朝中不算什么,但在百姓心里已然是大官。大官溺水,这样的稀奇事,大家自然要来凑一份热闹。
云霄已经连着忙了好长时间了,这几日都没好生睡一觉。汪顺的死才刚解决,又冒出个陈互联。
都是朝廷命官,马虎不得。
那个和陈互联一起去钓鱼的大理寺官员蒋老爷,此刻换了干爽的衣袍,仍是浑身发抖,兴许是吓着了。
打捞的兵卒还在湖中心忙活,幸好湖面还未结冰,但冰凉的湖水致使打捞进展非常缓慢。
陈互联的亲眷在岸上泣不成声,陈夫人由丫鬟搀扶着上前,试图跪倒在云霄的面前,云霄赶紧将人拉住。
“大人,您一定要找到老爷啊,溺死的人要是不能入土,那可是不能进轮回的!”
云霄头疼不已,好容易将陈夫人劝走了,这才让人将蒋大人带到了一个稍微安静人少的地方,询问起他。
“蒋大人,你可否将当时的经过回想一遍?”
师爷立在边上做记录。
蒋大人非常认真地想了一遍,想起来还一阵后怕,忌惮地看了眼湖里,吓得发抖:“是……是湖神!”
云霄:“……”
“真的是湖神!”蒋老爷变得神叨叨起来:“我们冲犯了湖神,湖神发怒了……湖神长了尖尖的獠牙,手拿镰刀,陈互联是被拉、拉下水的……”
师爷在边上苦笑不已,不知该如何落笔。
云霄干脆摆了摆手,知道也问不出什么。这蒋大人分明是被吓傻了。
一直打捞了两个时辰,陈互联的尸体才被捞起来。
不识水『性』,偏要去钓鱼,翻了船肯定是必死无疑。
云霄不好多说,亲自上前看了尸体。死者在死之前明显是受了巨大的惊吓,因在水里浸泡了这么长时间的缘故,皮肉已经泛白。
他撩了裤腿看,腿上没有多余的痕迹,也就是说没有人拉拽陈互联。陈互联的确是溺水死的。
至于风平浪静的湖面,船为什么会翻。目前是得不到结论了。
手下浑身发抖地上前禀报:“太冷了,船很大,我们捞不起来。再过几天湖水开始结冰更不敢下水,只有等明年开春来看了。”
明年开春,只怕船都泡烂了……
云霄苦笑着摇摇头,让手下们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驱寒。
陈家人千恩万谢带着陈互联的尸体离开了。
云霄却一个人站在江头,愣愣地想了很久。
陈互联的死,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意外,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贯风平浪静的帝京,似乎从几位王爷回京起就开始缓缓出现变数。
第一个死的是李茂,然后是汪顺,现在是是陈互联……且每一个人都是意外而死,当真有这么巧吗?
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看出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抓到点什么,又什么也没『摸』到。
转身,人群里有个无比熟悉的侧脸,等他追上去的时候,人早就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他愕然地站了许久,然后去了西蜀王府。
……
“奴婢看见云霄大人去了西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