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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走不到一处的感觉让她感到沮丧。
她的年华,生命力最好的那几年,都耗费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她知道他不爱她,也不想再去勉强什么了。只要这般相敬如宾,维持着明面上的体面就成。
如今,他连体面都不愿意了。
殷国衰败,启国强大,他已经不需要阿休国的支持,所以他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说到底,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他能高高捧着她,给她皇后的尊贵,也能一脚将她踩进泥里。
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
她感伤的不止保格,还有自己永远无法追回的青春。
一切终究不复从前。
而她,再也不会在星空台痴痴凝视。
第744章 康纯()
保格最终被砍了脑袋,因着这是宋煜登基后第一桩宫婢和禁军苟合霍『乱』宫帷的大事件,宋煜甚至下令将保格的尸体挂在内庭的高楼上,以此震慑那些宫婢蠢蠢欲动的芳心。
从始至终,宋煜都不曾问过齐齐阿半句,更没有考虑过她的颜面和皇后体面。
齐齐阿也没有出面,就连保格被砍头的那天都没有去送最后一程。
凤九台的宫门紧紧关闭,谢绝所有嫔妃请安。保格的尸体被丢弃到城外『乱』葬岗,齐齐阿还是没有动,亦没有让人去收尸。
她一个人在寑殿呆坐了一整天,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到入夜,寝殿的门才打开,齐齐阿面无表情地从里头走出来。
宫婢们皆是战战兢兢,甚至不敢与其对视。总觉得面前的皇后娘娘与往日的不同,似乎更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凌厉。
齐齐阿淡淡的眸子一扫众人,从那些宫婢脸上,她看到了畏惧,也看到了一颗狂热的不安份的心。
保格死了,这些婢子们未必有几分伤感,反而个个暗中窃喜,兴奋异常。
掌宫姑姑的位置是大家都盼着的,且少了保格这凶神恶煞的主子心腹,大家才真正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齐齐阿面上没有半分情绪,心里却不禁闪过一丝失落。
死了,便什么也留不下。
倘若自己有一天也……
这思绪涌上心头,心里突然一阵烦闷,侧目中猛地看见人群里,在宫婢簇拥的最后面,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
一位穿着素『色』宫服的婢女,低敛着头,神『色』黯然带着一丝伤感之『色』。与周遭的宫婢形成鲜明对比。
新招纳的宫娥内监有许多,她并不记得这位婢女来自何处。
想了片刻,便将宫婢们遣散了,只留了那宫婢一人。
在所有宫婢羡慕的眼神中,那宫婢却显得手足无措,甚至有些惶恐紧张。
齐齐阿认真盯着她,问:“你叫什么?”
那宫婢立刻回话,声音有些颤抖:“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康纯,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胆子真小,以保格的『性』子是决计看不上这样的婢子的。
沉了沉,问:“以前在哪里当值?”
“奴婢、奴婢在盥洗局。”
康纯很紧张,双手哆嗦的厉害。
齐齐阿却沉默了一下。原来是盥洗局那个针线出挑的宫娥。
这个宫婢,齐齐阿印象很深。
那时候她有一件番邦进贡的攒丝金线如意馓花锦裙,送去盥洗局,结果被『毛』手『毛』脚的宫婢洗坏了。
盥洗局的管事嬷嬷怕被责罚,就让康纯试着缝补。康纯缝制的完美无缺,看不出半点损坏的痕迹。就这手艺,可谓称得上巧夺天工。
保格为了这位绣艺出挑的宫婢,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甚至连宫婢的家世都细细调查了。
康纯年幼进宫,父母早亡,家中亦没有兄弟姐妹,背景十分干净。为此保格高兴了许久,铁了心要把康纯从盥洗局弄出来。
齐齐阿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毫无情绪,接着问她:“你很难过?在九凤台受了欺负?”
康纯惶惶摇头,忙道:“奴婢没有受委屈,只是想起保格姑姑……保格姑姑人很好,如果不是她,奴婢也谋不到凤九台的好差事……姑姑为奴婢劳心费神,自己却……”
齐齐阿深深看着她,注意到她眼角的哀伤,那是装不出来的。因为太过悲悸,睫『毛』都轻轻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强忍着,只怕泪水早就落了下来。
只是齐齐阿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语气也瞬间严厉起来,甚至有些凌厉的味道:“大胆!”
康纯双腿一软,吓得跪了下去。
齐齐阿怒喝:“保格犯了宫中大忌,皇上亲自下令将她处决,你却这般惋惜她,可是觉得皇上昏聩,滥杀好人!”
康纯吓得面如死灰,语无伦次起来:“奴婢、奴婢……奴婢只是觉得保格姑姑好,奴婢……”
都快哭了。
齐齐阿眉眼突然柔软起来,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有些惆怅,大抵是因为想到了保格的缘故罢。
“你既然这般感怀保格,以后就顶了她的缺吧。愿你记住保格做的糊涂事,不要步了她的后尘。”
康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傻傻呆呆地跪在原地。
齐齐阿已经站了起来,快步出了殿门。
……
兵部尚书府。
云霄亲自喂木棉喝了安胎『药』,又用帕子替她细细擦了嘴角,这才松了口气。
思忖着还是不要提那些事,正想说点别的,谁知木棉主动开了口。
“这月没有发放俸禄,可是被罚了?”
云霄苦笑不已:“皇上罚了我三个月俸禄。”说着有些感慨:“还好皇上没有深究,若不然我这乌纱帽只怕是保不住的。”
木棉突然问他:“朱啸之呢?”
云霄摇头。
木棉顿时冷笑不已:“你以为,单凭你请朱啸之吃一次酒,他就会替你冒如此大险?你可别忘了,在先皇还在的时候,朱啸之就是效忠于咱们现在这位皇帝的。没有皇帝的暗中授意,朱啸之敢在隆阳殿前与皇后对峙?”
云霄张口结舌,半天才叹着气道:“皇上乃痴情之人,定然是忘不了……李小姐。”
木棉没有留半点情面:“别把他说的那么深情,自古君王皆冷漠。如今洛神和殷国势弱,启国一家独大,我们伟大的皇上不需要仰仗阿休国了,你觉得他还能容忍皇后在宫中作威作福,对他的江山指指点点吗?”
见云霄不说话,木棉语气变得沉肃:“云霄,我必须提醒你,伴君如伴虎,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西蜀王。你万万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皇帝的底线在哪里,如此才能屹立不倒。”
“那皇后那里……”
木棉眼底陡然闪过一丝杀机:“等,等到皇后彻底没了利用的价值,便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她双手放在小腹上,唇角勾出一抹灿然的笑:“时光漫漫,我要看着她慢慢痛苦地死去才成。”
……
东南沿海。
宋澈最终还是成了闲散王爷。
朝廷派了人,全面接手东南沿海的军队,就连南海王府的亲兵都被限制了人数。
为此,宋澈黯然了许久。
元娘便拉着他,带上淑太贵妃和江大人,四处游山玩水,再加上孩子们嬉闹不停,宋澈逐渐从失落中走了出来。
而启国对殷国的战役也如期展开。
一日,元娘问宋澈:“从我们大婚以来,就未曾单独游历,如今你赋闲,不若我们二人去远行?”
“哪里?”
“草原,如何?”
第745章 重逢()
殷国王室已经彻底焦头烂额。
内有魔灸发动内『乱』,外有启国强势进攻。锦绣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却不敢多加休息,成日都是泡在大殿内,要么与锦荣商量战局,要么与国师探讨城池的诏安。
国师和李术立了大功,特别是术儿,一人只身穿越沙漠,说服摩挲城主。在摩挲城主强大的号召力下,又有十个城池挺身而出,全面支持王室。
在这种情况下,锦绣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先不管启国的进攻,我们在最短时间内将内『乱』解决,然后再腾出手来抗击启国。”
国师和锦荣犹豫不决,毕竟启国来势汹汹,一旦避开他们,就会致使启国失去大片城池,甚至失了先机,等解决了内『乱』再出手,只怕……已无回天之力。
可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内『乱』不除,永远无法全心全意对抗外敌。
自私的魔灸是不会停下扩张的步伐来一致对外的。
“攘外必先安内,”锦绣说道:“按启国目前的进攻速度,只要我们在半月内将魔灸的大军击溃,就还有机会!”
锦荣想了很久,国师也再三考虑,最终才无奈点头。
锦荣挂帅,带上所有精锐,发起多魔灸的反击。
锦荣没有让锦绣失望,又或者说是锦绣的布局很成功。假扮的游牧部落首领送给魔灸的那一万士兵起了巨大作用,在最后的战役中,那一万被分发在重要位置的士兵,纷纷调转辎重武器,破开城门全面倒戈。
再配合木拓智和摩挲城主等大批城主的支持,魔灸溃不成军。
魔灸被生擒,由锦荣带回了王室,将他丢到锦绣面前。
魔灸跪在地上,浑身是血,据说在最后时刻险些被投石机砸中,侥幸捡回条命。
此刻的他满脸污垢鲜血,那双精亮阴寒的眸子狠狠盯着锦绣,眼中满是不甘,张口便骂:“臭…婊…子!你这个贱人!竟敢算计我!”
“嘴巴放干净点!”锦荣一巴掌呼过去,魔灸顿时吐了几口鲜血,眼底却还是浓浓的恨意。
锦绣摆手,淡淡看着魔灸,缓缓道:“成王败寇,我哪里卑鄙了?试问魔灸叔父,趾高气昂回都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逼』迫我和腹中孩子让出王位的时候,可曾想过脸面?”
魔灸如蛇蝎的眸子顿了顿,狠狠朝地上碎了一口,再次暴怒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好了!我魔灸不是吓大的!你这个贱人妄想把持王室,女人为王,实乃我草原的耻辱!就是你这个妖『妇』,才害的王上昏『迷』不醒,你这个被草原神明诅咒了的女人!定然会遭天谴的!”
锦绣微笑:“叔父不是不怕死吗?那我就成全叔父好了。”
魔灸一听这话,一开始还嘴硬,后来发现锦绣是动真格的,顿时吓得面如死灰。
锦绣却不敢再和他废话,直接吩咐:“拉下去,尸体要高高挂在都城城墙上,派两个士兵看着,可不要让秃鹫吃光了我们叔父浑身罪孽的身体。我要让所有的百姓和城主都看看,背叛王室,背叛草原神明的下场!”
锦荣嘿嘿一笑,直接用臭抹布堵了魔灸的嘴,然后拉了下去。
锦绣的小腹突然抽搐起来,孩子在里面不安地扭动。
她赶紧将手放到肚子上,轻轻抚『摸』着,温声细语地告诉他:“不是母后想要杀戮,母后必须保护你和你的父王……”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懂了,逐渐安稳下来。
锦绣松了口气,心里却无比复杂。
她很累,但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巨大的责任和压力『逼』迫她来承担这一切。她不能休息,更不敢倒下。她要在殷不悔醒来之前替他守护好这一切。
……
战局越发不乐观。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提前将内战结束,谁知道启国的军队更是势如破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拿下了二十座城池。
无数流离失所的城池百姓,疯狂朝都城的方向逃窜,到处都有发生打砸抢劫的事,一时间人人恐慌,局面动『荡』不安。
锦荣已经整整三天没睡了。
解决完内战,便匆匆带了军队南下,在与启国军队的正面交锋中,又再次失去了两座城池。
这是他战役中的耻辱,却又无可奈何。
两国的兵力悬殊实在太大,再加上刚刚经历了内战,士兵们全都疲倦不堪。而且启国的士兵正是气焰高涨的时候,这种时候两军开战,对殷国的军队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一连打了一整月,锦荣率领的军队节节败退,就在所有将领皆已绝望,锦荣甚至做好了拼死一战的时候,有士兵前来报:“城门外来了两个十分可疑的人,应该是一对夫『妇』,说是特来看望故人。”
正值兵荒马『乱』,谁会这时候来探亲?
锦荣正想下令『乱』箭将那二人『射』杀,士兵又道:“他们说认识将军您。”
锦荣便亲自去了墙头。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靠在城墙下,旁边有个穿着普通但气度出众的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抬头打量城墙,虽然隔得很远,锦荣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