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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声本官就要将尸体抬去乱葬岗,一把火烧了!”
陈氏就吓得一激灵,噗通跪倒在地,哀嚎道:“青天老爷饶命啊,是民妇让人将夫君尸体抬来的,还请您替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身边站的小孩子一见娘亲哭,便跟着“哇”地哭了出来。
司徒寻一听就皱起了眉,有几分嫌恶地瞪那小孩子一眼。
小孩子被这么一瞪,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陈氏见司徒寻凶神恶煞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蓦地吓得一颤,赶紧将孩子搂在怀里,温言细语地安慰。
那孩子也不知是胆子小还是真的被吓着了,不管陈氏如何安慰都没有作用,陈氏干脆一把将他的嘴捂上,孩子就蹬着脚丫子死命地在地上踢。
锦绣看着不禁有些不忍,就拉了拉宋煜的袖子。
宋煜有些意外,深深看锦绣两眼,有些询问的意思。
见锦绣面露疼惜,才转眸看着那母子俩,皱眉道:“今日之事就算了,你带着人回去,本王既往不咎。”
这架势,连府衙都惊动。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换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胆战心惊灰溜溜地走了。
陈氏只是瞪着眼睛,捂孩子的手还是不松开,渐渐的眼圈子红了起来,声嘶力竭朝宋煜喊道:“王爷虽为皇家贵胄,却也不能视人命如儿戏!福晋迫害民妇的夫君,难道不应该给个交代吗?!”
宋煜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
司徒寻见了不由得背心一凉,瞪大眼睛,吼陈氏:“你疯疯癫癫的乱说什么,王爷皇家贵胄,与你这刁民无冤无仇,何故要害你夫君!”
说着有几分警告地训斥陈氏:“我可告诉你,识相的快快离去,莫不然休怪本官动手,将你这暴民抓进牢里,好好盘问一番!”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有人发出低低的唏嘘声。
司徒寻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指使手下去驱赶那些人。
一众守卫齐刷刷亮出配剑,正欲上前。这时候站在守卫中间的云霄忽然站了出来,挡在人群前面,一脸的严肃深沉。
守卫们一下子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面容清和,有着不容改变的郑重,冷然道:“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动粗,算什么英雄好汉?”
守卫们一下子有些犯难,更有人涨红了脸,悄悄将配剑插回鞘里。
司徒寻额头青筋一阵乱跳,他伸着脖子大声问云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给本官让开!”
云霄根本不管司徒寻的面红耳赤,还是那副肃然站立的样子,甚至于还用手摸了摸腰侧的龙泉剑,才徐徐道:“属下只知这些百姓并未犯错,大人不可徇私枉法,随意对百姓动刑!”
司徒寻怒的眼睛都红了。
宋煜则嘴角突然高高上扬,颇有几分玩味地看云霄。
锦绣也面露诧异,这个年轻的守卫长,还真是有意思。
一众守卫瑟缩着脑袋,不敢搭腔。
一面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面是司府衙门的总司,哪边都得罪不得。大家干脆装聋作哑。
“将这混蛋给我押了!”司徒寻气得脖子都红了,怒吼道。
然而底下的守卫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扭捏捏的,就没有一个人上前。
关键,也打不过人家啊!
云霄是头几年的武状元,功夫了得,又在外乡历练多年,那可是刀口上舔生活,真真的活儿!别说这二三十个守卫了,就是再来一倍,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陈氏看准了云霄的正义刚直,拉着孩子直接跪倒在云霄跟前,一个劲儿地磕头:“这位官爷,求您,求您替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我家老爷死得冤枉啊!”
云霄原本还冷漠的脸上在看到孩子的时候不由得浮起一丝柔软,语气也轻柔了几分:“你们先起来。”
陈氏哪肯,错过这机会他们就再无希望,磕头更加密集起来,直将头磕得阵阵发红,隐隐露出几分血丝来。
云霄再也看不下去。铁血男儿也有柔软的时候,伸出手亲自将陈氏托起,安慰道:“你们且放心,事情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人枉死。”
陈氏大喜,口中不断喊着“恩公、活菩萨”之类的。
司徒寻则是面上一凝,盛怒难却,厉声喝道:“云霄!”
宋煜也眉毛一挑,眼底有暗霜划过,别有深意地看云霄几眼。
第92章 升堂()
云霄朝着司徒寻作了一揖,然后抽出了腰间的龙泉宝剑。
那剑长二尺有余,剑身以玄铁铸造,薄透轻如蝉翼。剑柄为一条金色巨蟒图案,显得无比诡异阴寒。剑刃微微泛着酩白的寒光,让人望之不由胆怯。只有真正经历杀戮饮血的传承之剑,才有此番意境,无愧为真正的刃如秋霜。
云霄虽未说话,但在抽剑的瞬间大家便静默了。
那些守卫虽跟云霄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他的臭脾气。最关键他有一身让人闻风丧胆的好本事。
当年云霄就是凭着手中这把龙泉宝剑一手屠尽老窊寨匪寇,立下赫赫战功。由得州使亲自写信举荐,才在无关系无背景的情况下被调入京城的。
这么个杀神,谁敢招惹?
就是先前一副怒气凛然的司徒寻,这时候气焰也不由得落了几分。他深知这位属下的秉性,倘若今日办事有差池,那孽障定是要提剑相向的!
这混账!
司徒寻的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不轻。他不由得暗暗埋怨自己,当初刑部举荐的时候,自己为了出风头,愣是不惜与在场同仁撕破脸也要将这位立下赫赫战功的武状元收于麾下。
现在想想,真是脑子抽风了!
养这么个令人头疼的人,还不如养一条狗!
至少,狗是忠诚且听话的。
司徒寻眯起了眼睛,眼底精光流淌,不知在想着什么。
宋煜唇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眼底的杀意却收敛了几分。
陈氏见云霄仗义出手,感激涕零,口中的感激之词更加密集。
周围围观的人个个伸长了脖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下属提着剑与上司对峙,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呢!
气氛僵持不下。
锦绣想了想,忽然上前几步,对司徒寻道:“既然出了命案理应查清。这位夫人又口口声声说与我有关,那我便与你们去司府衙门一趟。”
汤嬷嬷和乳娘俱是皱眉,汤嬷嬷急切道:“福晋,不可!”
司府衙门那等腌臜地方,岂是福晋这等千金之躯能涉足的!且只要踏进去,纵然没什么,只怕也要被世人病垢!
宋煜沉眸看着她,就见锦绣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的意思像是在宽慰他。
宋煜紧绷的脸就松了几分,然而还是有微微的关切。
才听锦绣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王府既为皇家贵胄,更应做好表率。本福晋自知公道在人心,是非黑白定会水落石出。”
一席话如此坦荡荡,倒叫先前嚼舌根的那帮围观百姓有些惭愧。大家不由纷纷交头接耳,以为自己先前是想歪了,莫不然这位福晋怎敢去司府衙门呢?
宋煜见她心意已决,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去。
他知道她性子强,有自己个儿的打算,纵然他今日蛮横将她留下,只怕也未必能讨到半分感激。
那便遂了她的心意吧。
他朝司徒寻轻点下颌,眼底却有浓浓的警告意味。
司徒寻一个激灵,暗地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云霄收回龙泉剑,有些诧异地看了锦绣几眼,眼底更有狐疑之色。
锦绣就跟着他们走了,陈氏则将那拨汉子一并被带回府衙。
远远的还能听见汤嬷嬷焦急的埋怨声:“王爷,你怎么能让福晋跟着他们去呢。司府衙门什么地方啊,福晋柔弱之躯哪里受得了那些苦!王爷!您若不做主,老奴就去宫里,请太后她老人家出面,真是胡闹!”
好久之后才听见宋煜淡淡的声音:“她不会有事的”
这话像是呢喃自语,又更似一种保证。
后面的已经听不清了,锦绣夹在守卫中间,在一众行人的注视下缓缓朝司府衙门走去。
只是不知为何,心却突然“砰砰砰”狂跳不已,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路上司徒寻都十分客气,还特意询问锦绣要不要派一辆马车,锦绣拒绝了。原本就是嫌犯,再享受这特殊待遇,只怕真要被世人以讹传讹,到时候纵然事情大白于天下,世人也只会说是府衙忌惮王府,胡乱将案子了结。
她这般费劲,就是不想七王府落了不好的名声。自从与宋煜结盟起,他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而她能仰仗的只有王府,只有护得王府安危,方能平安顺遂,安安稳稳活到救出锦荣的那一日。
她其实是不怕的,有宋煜的敲打,司徒寻定然知道该怎么做。况且还有汤嬷嬷在,一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给太后,有宫里的干预,事情最后的结局一定会在意料之中。
她以为只是走了过场罢了,却不知道一切即将颠覆她的谋算。
到了府衙,陈氏带着儿子以及一众人等跪下。
锦绣身份高,司徒寻不敢让她跪,客客气气搬了凳子给她。她没有落座,就那么静静站在一旁。
就听司徒寻敲了一下案几前的堂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高声问陈氏:“堂下陈氏,今日大闹七王府,所为何事?”
陈氏战战兢兢地将刘寒什么时候到王府,怎么死的,大夫是如何说的,皆是细细道来。
就见司徒寻听得昏昏欲睡,还是旁边的师爷推了他一把,他才赫然坐直了身子,“嗯”了一声,一捋胡须,侃侃道:“此事蹊跷颇多,刘寒回家途中也许会遇到什么人,万一是被小人谋害也极有可能。一切需要细细盘查。”
陈氏就哭喊:“不会的,我家老爷处处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人。”
司徒寻就冷哼了一声,笑问陈氏:“与人为善?与人为善能在明明签订了欠条的情况下追到王府要债?他就不怕得罪七王府!”
陈氏一噎,半天说不出话。
司徒寻乘胜追击:“此事冗杂,须得慢慢调查。这样,你们都先回去,本官派人去一一排查,等有了结果再通知你们,如何?”
慢慢调查,一一排查,估计等府衙装模作样一番弄下来,刘寒的尸体都臭了,事情也给拖黄了。
陈氏不肯,哭天抢地,一副悲惨戚戚的模样:“大人,这事有什么好查的,我家老爷就是去了七王府回来便毒发身亡的,不是七王府的手笔,谁会这么大胆?大人,还请您明鉴,将凶手绳之于法!”
司徒寻一拍堂木,怒喝:“本官办案,你一介妇人插什么嘴!你是觉得自己比我这总司还要能耐?!”
第93章 古怪()
陈氏吓得一哆嗦,阴翳着眸子不敢接话。
司徒寻顺着陈氏的身子往后,正好看见府衙大门处摆放的裹尸布,不由得有几分温怒。
帝京天子脚下,皇城重地,又有禁军巡防,极少发生命案的。纵然是有,不过派了属下去督查便是,他自己个儿是决计不会去碰尸体的。
今儿那尸体不仅抬到了司府衙门,而且还端端正正摆在大门口。司徒寻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真是晦气!
对陈氏的言语又重了几分:“你们若是再不走,妨碍本官办案,休怪本官不客气!”
陈氏吓得抱紧了孩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云霄见了不由上前一步,朗声道:“此案条理清晰,大人若是觉得不好办,不若交给属下。属下带着人一一去排查,只要问清楚刘寒从王府出来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一一捋下来便能知晓真相。”
司徒寻气得脸都绿了,再也抑制不住,从笔筒中拿起一支狼毫笔就朝云霄掷去。
只是他这些年花天酒地的,身材日渐臃肿,那狼毫笔别说落到云霄身上,就是连衣袍都不曾碰到。
司徒寻气得一阵颤抖,指着云霄就骂:“滚,给我滚!”
云霄不为所动,依旧那么直直站着,平视司徒寻,甚至还不紧不慢说出这么一句:“属下只是就事论事,大人若觉得有考虑不周的尽管说出来,属下定然照办。”
一副摆明了要给司徒寻抬杠的样子。
这蠢货!
就在司徒寻怒的要发作之时,有个门房颠颠跑了进来。
门房不在司府衙门供职,而是司徒寻府邸的,平日服侍左右,很得司徒寻信任。
只见那门房在司徒寻耳边嘀咕说了好大一通,司徒寻原本温怒的脸缓缓沉了下去,最终变成一抹惊讶,再然后转变为狐疑,最后犹豫了许久。
他看向锦绣,目光不住地在锦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