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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头传来紧锣密鼓的响声,礼部尚书筠亦湳带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赶来,一进来就看见浑身是血虚弱万分的宋煜躺在锦绣怀里,当即吓得走上前去。
“王爷——”他刚小声喊了句,宋煜就虚弱地闭上眼睛。
便有属下高声惊呼道:“王爷昏死过去了!”
筠亦湳吓得脸都白了,这位爷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敢想,赶紧催促属下:“快,将王爷抬上马车,再去请个太医来,先送回帝京城。”
属下不敢耽搁,几个人一起轻手轻脚地将宋煜抬走,锦绣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跟着走了。
殷不悔就沉着脸,看宋煜装模作样演了这一出,看着锦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他却猝地忍不住想笑。
男儿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君子坦荡荡,那个流…氓哪里有一点这样子的气概。也不知锦绣看上他什么!
他不屑地摇头,站着没离开的礼部尚书已经板了脸:“国师未免欺人太甚!王爷纵然有得罪众使臣的地方,今日也带着厚礼前来谢罪了,国师还如此为难,岂非叫人不齿!”
筠亦湳咬牙切齿,语气很是严重。
有个使臣听不下去,反驳道:“分明是你们王爷要闹着比武的,技不如人何必说这些!”
筠亦湳就笑:“王爷要求比武?帝京谁不知道,我们王爷从小就不爱舞枪弄剑,别说比武了,就是杀鸡都不敢!你们弄伤了王爷,还强词夺理,简直是蛮横至极!”
练杀鸡都不敢,这样子不光彩的事竟然还敢拿出来说。众使臣忍俊不禁,国师面色隐忍着刚想开口,就被筠亦湳抢了先。
“皇上想与令国结盟,正是看重令国民风淳朴,心性善良,却不想呵!这盟不结也罢!本官一定禀明圣上,同时也让天下百姓邻国看看,贵国是如何对付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说着气愤难耐地走了。
国师阴翳着眸子站了许久,回头见殷不悔竟是面色清和,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纳罕:“公子不生气吗?”
“气?”是生气,气的是锦绣那丫头蠢笨不堪,竟然看上那么个男人!
“公子,现在闹成这样,要不我们即刻启程回去吧。”有使臣建议。
殷不悔定了定,摇头:“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还有出了这样的变故,走了就等于坐实我们恃强凌弱,迫害启国王爷之事了,传出去总归对殷国颜面有损。”
“那公子怎么打算?”
“呵,他不就盼着我们先低头吗?暂且如了他的意!”殷不悔面色冷静,沉声吩咐:“修书一封送去宫里,就说同意此次结盟,让皇室尽快准备宴席。”
又特意问国师:“上次让国师打听的事可有眉目了?”
其他使臣见殷不悔有话要单独讲,便都退下。
国师躲闪了一下,就见殷不悔眸光阴沉地扫来,只好说了:“查了,五福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王语嫣如今是辽东王福晋,二女儿王莞宁嫁给七王爷。只是乳名并非锦绣,而是莞莞。”
殷不悔皱眉。
“其他的都打听不出来。”国师说到这里有些诧异:“以前服侍王莞宁的丫鬟奴婢要么被发卖要么重病去了,就连乳娘都哑巴了,大家都对王莞宁的事讳莫如深。派去的探子在南江呆了一整日,什么也打听不到,再留下去恐暴露行踪,就退了回来。”
殷不悔没有作声,摆摆手,示意国师离开。
国师看了他几眼,想要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叹着气走了。
院子里只余殷不悔一个人,他反反复复咀嚼先前国师的话,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到最后,他有个一个大胆的揣测,会不会现在的王莞宁不是真正的王莞宁呢?
要不然,怎么可能丫鬟婆子一夜间全都消失,就连乳娘都哑巴了!很显然国公府在防备什么,防备有人打听王莞宁。
为什么要防备呢?
除非王莞宁有问题!
他能想到的问题就是真正的王莞宁不见了,现在在七王府的根本不是什么王莞宁,而是叫锦绣的女子!
他被自己这番推论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唇不由自主地上扬。
既然她不是真正的王莞宁,是不是说她与那个人的婚约根本做不得数呢!
想到这里,忽然心情大好。又细细捋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遗漏,然后笑得更加温煦了。
此次帝京之行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送宋煜回京的马车跑得快如疾风,马车内只有锦绣和宋煜两人。
宋煜就痛苦地嗯了声,虚弱地眯起眼睛。
本以为锦绣会担心地立刻上前,哪知她坐的远远的,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宋煜以为她没听见,又虚弱地呻吟了一下。
锦绣终于动了,不知是笑还是冷地看他:“王爷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宋煜心中咯噔一下,不相信就此暴露,继续装的虚弱可怜:“本王本王不知福晋在说什么。”
第145章 休养()
“臣妾说王爷你的袍子被划破了,亵裤都露出来了。”
“哪里!”宋煜立刻坐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正狐疑地抬头,就见锦绣满脸狭促,顿时反应过来:“你诓本王!”
“王爷不也骗臣妾吗。”锦绣懒懒道。
这疯女人!
见装不下去,宋煜干脆坐直了,胳膊上的伤口虽然没流血了,但大片被鲜血染红的衣袖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
锦绣就皱了皱眉,问道:“王爷为何要如此做?您不怕将殷国使臣得罪狠了,结盟的事彻底无望吗?”
宋煜邪邪一笑,半靠在窗棂下的迎枕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得罪狠了?本王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给个交代,皇阿玛能放他们走吗?”
一脸的匪样!
锦绣才算反应过来,被宋煜这么一闹,只怕皇室要以此为筏子为难殷国使臣,一来二去,之前宋煜的出言不逊反倒成了小事,毕竟宋煜这混…蛋见了红不是!
还有恰到时宜赶来的礼部,这一切,仿佛都是这混…蛋算计好了的,只等着殷国使臣往坑里跳。
锦绣就没来由地想起殷不悔那张冷若寒霜的脸来。
先是十万两冥币,再是这么一出,宋煜那痞…子甚至指着人家喊“小子”,一桩桩,一重重,殷不悔这堂堂殷国王上,能噎得下这口气吗?
她侧目,见宋煜一副沾沾自喜,眉开眼笑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再次麻了起来。
这次才算是将殷不悔得罪死了!
这混…蛋真是叫人不省心!
回到府中,太医早候着,宋煜还做出那副虚弱万分的样子,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一副随时都可能魂归西天的怂…样。
太医满头是汗,细细给他处理了伤口,心中不断地打鼓:分明只是一点皮肉伤,王爷怎么表现的如此严重?
想到这事儿关乎殷国使臣,太医也不敢多问,只说王爷伤及筋骨,失血过多,要好好养着。
很努力地将伤势夸大,就这样那厮还觉得不够,抓着太医的衣袖问:“本王的胳膊能保住吗?怎么没有知觉了?是不是废了?本王要残废吗?”
一口气问了许多,太医凛了凛,只觉汗颜,心知这事儿是王爷闹给殷国使臣看的,只好顺着往下说:“这就要看后面的恢复了,王爷放心,老臣一定竭尽所能,医治好您的胳膊。”
就这样,一点小小的皮外伤愣是在宋煜的怂恿和太医的顺理成章下,被说成了是胳膊重伤,保不齐还要截肢!
帝京的风向一下子变了,起初人们还在议论宋煜口无遮拦,这下子俱是口诛笔伐,枪口一致对外。殷国使臣成了众矢之的,风言风语传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有说殷国使臣恃强凌弱的。”
“还有说殷国使臣狼子野心,心狠手辣的。”
“更有人叫嚣要拒绝和殷国贸易往来,将殷国商人驱逐出境!”
“”
林夕站在院子里朗声给宋煜汇报,宋煜就晃着那早就结痂的胳膊,在院子里打转。时而逗弄逗弄花草,时而板着脸刻意唬一唬下人
锦绣站在里屋,看着他一副优哉游哉无比快活的模样,就忍不住问木婂:“碧柳招没有差人来请王爷吗?”这混…蛋推脱手受伤需要照顾,已经在墨竹小筑住了两个晚上!
天气越来越热,锦绣可不想今儿晚上还蒙在被子里,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木婂就突地红了脸,好半天才声如蚊吟地答道:“王王爷说只用一只手不够不够使,那个的时候也不方便!”
木婂腆着脸一口气将话说完,想起那天碧柳招老…鸨派来的小厮听完宋煜这番话,也是怔愣了许久,才悻悻离开。
锦绣不知是该笑还是气,这痞…子当真什么都敢说!
不由得想起这两日,半夜净房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男人压抑的快意,她的脸也随之红到耳根子。
一只手不也解决了吗!
红着脸用帕子掩了掩,慌乱转开话题:“胭脂铺和果茶铺这两日就要开张了,你让骁豹多去花铺帮忙,木沉抽身多去帮帮辛掌柜。”
木婂点头:“木沉就是这样子想的,已经和骁豹说好了。”
又说:“果茶的配料和制作手艺我都交代给了木沉,他心里有谱,福晋放心,铺子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正说着话,小丫鬟阿桩从院子外头跑进来,跌跌撞撞道:“程福晋、秦侧福晋和吕姨娘来了。”
木婂皱眉,这两日几位主子姨娘可跑得真勤啊!
从宋煜受伤起,程青青、秦氏和吕氏就赖在墨竹小筑,一直等华灯初上才离开。这几天更是了不得,流水似的扎堆往墨竹小筑跑。
以前怎么不见她们这么殷勤呢!木婂恨恨想着,昨儿个还劝过锦绣,寻个空隙就把几位打发了。
锦绣非但不打发她们,还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任由她们在王爷身边打转。
王爷这么久了才在墨竹小筑歇几晚,好容易有时间和福晋单独相处,福晋怎么就不知道争取呢!
木婂想着,就见锦绣抿嘴而笑:“快,让她们进来。”
木婂就知道,劝再多也是没用的。
程青青穿一件粉红色的齐胸襦裙,胸口戴了一串粉色的宝石璎珞项圈,难得打扮的贵气迷人。秦氏和吕氏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只是秦氏全然不同以前的朱佩环身,打扮的很是肃静,头上只簪一朵新鲜的玉兰,看上去倒有几分婷婷如玉。
她们进来的时候宋煜就不在院子里溜达了,进了屋懒懒地靠在临窗的软塌上,还让木婂去煮了壶花茶,装模作样拿了本书在手上,架子摆的足足的。
等程青青她们进来给他行礼的时候,他就全身心地专注到书里头,根本没空闲搭理几人的意思。
程青青她们又不舍离开,便转而和锦绣聊起来。
说的都是些“福晋今儿穿的锦裙好漂亮”“项圈也好”之类的恭维话。
说到最后,吕氏忍不住突然冒了句:“臣妾听说王爷上次送了五万两的蓝宝石首饰给福晋,臣妾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此等贵重的首饰呢,王爷对福晋真好。”
除了羡慕之外,还有些许嫉妒的酸味。
第146章 逐客()
锦绣没有做声,宋煜翻书的手顿了顿,也是没有多言。
吕氏见状继续道:“不知臣妾有没有这个荣幸,看一眼呢?”娇滴滴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拿眼睛觑锦绣。
程青青和秦氏默不作声,眼底却有微光闪过,不知是嫉妒还是好奇。
锦绣便笑着让木婂将首饰取来,通透无暇的蓝宝石熠熠生辉,美轮美奂,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吕姨娘率先站起来,靠近了,细细端详,口中止不住地赞叹:“真是漂亮,都说金翠阁的手艺好,这首饰做得栩栩如生,你们看上头的鸳鸯,这样小的都雕刻的玲珑精致”
秦氏只看了眼,就退回座位上,并无半分羡慕嫉妒。
程青青稍稍看了一会儿,也退回位置上。
吕姨娘一直围着首饰打转,左一言又一语的都离不开首饰,眼底有抑制不住的惊羡之色。
最后在木婂不耐烦的眼色下才讪讪回到位置上,口中还在嘀咕:“王爷可真是疼爱福晋,当真羡煞一众姐妹。”
宋煜依旧看书,似没有听见般。
程青青终于开了口:“吕姨娘这要从何说起,福晋贤惠温柔,王爷喜欢那是自然,我等姐妹有何羡煞的。”
吕姨娘眼睛一挑,愣了愣,忽然低低一笑,莞尔道:“那是,程福晋出身书香世家,同样明大义知道理,当年又与咱们王爷是同宗师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