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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人到城门口闹事,从帝京城封城起一应生活物资就陷入短缺,虽然有府衙和宗人府的人提供补给,却也只够那些平民勉强维持温饱。
不知是谁放出流言,说是有人染了瘟疫,为避免瘟疫蔓延才封锁城门的。
消息一出,那些本就食不果腹焦虑万分的百姓全炸开了,所有人闹哄哄地往城门挤去,要求府衙打开城门,避免瘟疫祸害城中人。
可想而知,朝廷的压力有多大。
这么几日过去,别说盗取图纸的人,就是一点风声都没打探出来。仿佛图纸是自个儿人间蒸发似的。
就在府衙要控制不住局面的时候,盗贼居然到官府投案自首了。
宋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止是他,留在宫里的大人王爷们也俱是疲惫不堪。
宋煜只说那盗贼买通了一个宫婢才将图纸偷到手的,便困得不行,倒头昏睡。
锦绣却觉得这事儿太过诡异,真的只买通一个宫婢就能盗取到由重兵把守的图纸吗?
也不知宫里是想尽快平抚百姓还是什么原因,按宋煜后来的说法,无论如何用邢,那名盗贼最后也只给出这个罪供。这事儿最后就不了了之。
总归是追回了图纸和地图,盗贼也招供自己想过将图纸送出去,到邻国卖个大价钱。
宫里是怎么处置盗贼的锦绣不知道,只晓得云霄让人来传话,秦氏很快就能无罪释放。
秦氏回来的那天锦绣带着程青青和吕姨娘在门口接应,照例跨了火盆子驱霉气。
有云霄的暗中照拂,秦氏并未吃什么苦头,只是被扣押的那几天什么人也见不着,难免有些受惊吓。锦绣便让丫鬟扶秦氏回芭蕉苑休息,吕姨娘想跟着去的,却被锦绣给拦了。
“秦侧福晋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这会儿该是精神了乏了,吕姨娘不若明儿个再去探访吧。”
吕姨娘一噎,有些不悦地微微蹙眉,到底没说什么。
锦绣便让大家散了。
宋煜不知在宫里忙什么,又接着几天都不回府,锦绣也乐的清闲。
戒严令解除后的几天,传出殷国使臣要离开的消息。
锦绣听到程峰说的时候,本能的心头一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图纸被盗和殷国使臣有关。
殷不悔那么机敏一个人,千里迢迢赶来帝京,难道没有一丝半点的图谋?
她想到的,皇室肯定也猜忌过,只不过什么也没打探出来,这事也不敢强行扣在殷国使臣头上。
两国刚刚结盟,总不可能一直将殷国使臣拦着,其中还有国师这号人物在,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挑起两国争端的!
即便有怀疑,朝廷也只能吃了这闷亏,客客气气地将殷国使臣送出帝京。
殷国使臣走的那一天锦绣正在院子里绣花,小丫鬟阿桩急急忙忙跑过来,递给锦绣一封信。
锦绣纳闷:“谁送的?”
小丫鬟阿桩摇头:“刚才在院子里有人给的,还给了奴婢一两银子,让奴婢亲手将信送到福晋手上。”
说着献宝似的将银子捧在手心里,生怕锦绣责怪她贪财,赶紧说:“真的只有一两银子,奴婢没有私藏。”
锦绣又是好笑又是诧异地将信封打开。
白色的纸张上只写了一行小字,工工整整的很是遒劲。
——锦绣姑娘,后会有期!
锦绣赶紧将信捏成一团,面上忽然一白,阿桩被锦绣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胆怯地瞪大眼睛:“福晋”
锦绣将信攥紧了,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问阿桩:“谁给你的信?”
阿桩一脸的懵懂无知:“不知道啊,是个小厮,长得很清秀挺面生。”
看着阿桩迷糊的样子锦绣就有些无语,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将信拿回来。便板了脸故意吓唬她:“若是有人刻意在信里面涂了毒药,你也这样一问不问地拿回来给我吗?”
阿桩吓得一激灵,赶紧跪了下去,眼泪都要下来了:“奴婢奴婢”
吓得语无伦次半天说不清。
锦绣叹了口气,让她起来,认真地敲打道:“你是我院子里的丫鬟,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迷糊做事。凡是要多长一个心眼,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阿桩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锦绣就又叹了口气,到底是太年轻,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便摆摆手让她退下。
阿桩却迟疑着,将银裸子捏了捏,扭捏道:“那这银子?”
锦绣哭笑不得:“拿去买红头绳吧!”
阿桩欢欢喜喜地下去,全然忘了先前锦绣的敲打。
锦绣随后召了程峰来,将有人送信给阿桩的事说了,程峰便赶紧下去查。
查了整整一天也没查到半点消息,面带愧色地对锦绣说:“内院外院都找了,根本没有阿桩说的这个人。”
锦绣愕然,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送信的小厮根本不是王府的!
能躲过王府门口的守卫,如此淡然地进出府邸。
锦绣心口一滞,答案瞬间呼之欲出!
她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殷不悔!
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只有他才知道锦绣这个名字!
锦绣忽然心中慌乱起来,总觉得殷不悔让人送来的信似乎想表达别的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王莞宁,所以才会直呼其名。
这个狡猾的殷国王上!
程峰见锦绣又是震惊又是愤然的样子,不由担心道:“福晋,可是出了什么事?”
锦绣并未告诉他信上的内容。
只摇摇头:“无事,”转而说起了铺子:“这几天重新开张吧,你看着点,还有庄子上也亲自走一趟”
细细交代了,程峰一一记下,躬身告退。
锦绣取出那封书信,细细摩挲了一遍,然后在油灯上点燃,直到信化作一团齑粉,她才站起来。
殷不悔知不知她的底细不重要,他堂堂一介王上难道还会插手这种小事不成!况且,殷国使臣不是都走了吗,山高水远的,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锦绣想的很轻松,却不知殷不悔那句“后会有期”中的深意。
第159章 恩怨()
秦氏估计是被吓着了,绝口不提再去白马寺的事,锦绣干脆安排了小厮去打点,并请了白马寺的高僧为流掉的孩子做法事。
秦氏很是感激,几乎每天都到锦绣的房中伺候,弄得锦绣反倒不自在了,干脆寻个借口去了眉夫人那里。
去了才发现还有客人在。
眉夫人笑着给锦绣介绍:“这位是工部尚书夫人。”
那妇人穿一件暗蓝色妆花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微长,看上去一副严谨少话的模样。
妇人给她行礼:“命妇庄氏参见福晋,福晋金安。”
锦绣托她一把,客气道:“庄夫人多礼了。”
也不知先前庄夫人在和眉夫人说些什么,反正从锦绣来了过后那庄氏就不大说话,多半是听她们讲,偶尔附和两句。
锦绣其实不大喜欢和这样子的人打交道,越是沉闷严谨的,心思越多,反而不如眉夫人这样子洒脱敞开了说的好结交。
那庄夫人也没有要讨好锦绣的意思,一直淡淡的,态度不亲近也不疏离。
说了一会儿话,庄夫人就起身告辞,眉夫人也没有挽留,只让丫鬟送她出去。
等到庄夫人走了,眉夫人才舒一口气。显然十分不耐和庄夫人打交道。
锦绣便笑:“倒是莞儿今儿来的不巧,打扰了你和庄夫人。”
眉夫人摆手,不以为然:“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话遮遮掩掩怪无趣的。”
一副不待见庄夫人的样子,具体庄夫人来所为何事也没有明说。
锦绣自然不好问,就笑着请教了些铺子上的事情。
眉夫人俱是一一耐心解惑,说到后头,眉夫人忽然话音一转,提起八王爷的婚事来。
“我听说沈家和江家的姑娘都到帝京了,内务府给安排了宅子,淑嫔娘娘兴许就这几天要办宴席。”说着便打趣起锦绣来:“你这做嫂嫂的定然是要参加的,指不定淑嫔娘娘还要问你的意见呢。”
锦绣却呆若木鸡,半天没个反应。
好一会儿,才在眉夫人诧异的目光中迟疑道:“江家小姐已经到了吗?”
“好像是昨儿个刚到的。”又说:“那位沈家小姐也是昨天到的,听说还是她嫡亲的哥哥亲自送来帝京的。”
嫡亲的哥哥,沈石南!
锦绣心脏忽然剧烈抽搐起来,沈石南竟然也来了!
眉夫人见她面色惨白,不由惊讶:“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
锦绣强迫自己镇定,然后摇摇头,努力扯出一个笑来:“没事,突然有些胸闷,估计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眉夫人见她脸色缓和才放下心,感慨起来:“可不是,这段日子帝京闹得人心惶惶的,我这心里也总没个踏实。”
又笑:“这事总算是过去了,你也别担心,凡事有朝廷看着,咱们这些女眷只管照顾好府邸便是。”
锦绣闷闷地点头,实际眉夫人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
原本还想问一问世子溺水的事,这会儿也没心情了,寻个借口便告辞了。
淑嫔娘娘果然没过两天就准备了宴席,邀请了一些有脸面的太太和福晋作陪,锦绣赫然在列。
她却在内监传话的当天给回了:“这几日身子不爽,实在没法子参加宴席,还请公公代为转告,请淑嫔娘娘恕罪。”
木婂按锦绣交代的话给回了,公公倒也没多问,走了。
进屋见锦绣正歪在临窗的软塌上,自顾想着心事。
木婂犹豫了半天到底没忍住,问道:“福晋为何要推脱,这可是淑嫔娘娘第一次设宴邀请您。”虽说是称病不去,也不知会不会让淑嫔心中膈应呢。
锦绣苦笑连连,不知该如何回木婂。她一去,只怕身份就要败露。先不说要如何向元娘解释,还有那冒出来的沈石南,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见他的!
当年沈家
自是一叹,不提也罢!
只是谁都没想到,锦绣这番称病竟然让宋煜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一进墨竹小筑的门便急切切地问:“福晋怎么样了?可请了太医来?吃药了吗?”
锦绣还歪在软塌上看书,就见宋煜疾步如风地走进来。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见她气息平稳,面色如花,根本没有一丁点病态的样子,不由古怪:“福晋没事?”
锦绣俏脸一红,呢喃了半天才给了一句:“那个那个来了。”
宋煜僵硬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不知是否觉得太窘,尴尬地挥了挥衣袖,小声说了句:“这这样啊。”
然后屋子里陷入沉闷。
锦绣也觉得尴尬极了,可的确找不到理由搪塞,只好如此说。
还好木婂进来上茶,气氛才有所缓和。
宋煜根本不知道锦绣称病是纯粹不想去参加宴席,为了找个话题聊,竟然又扯到宋澈的婚事上。
“老八昨儿个大闹阖宫,差点把淑嫔娘娘气倒了,皇阿玛罚他在隆阳殿跪了一宿。”
锦绣“嗯”了一声,这八王爷也算异类。从来都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他要闹个特立独行,非要自己个儿选福晋,难怪淑嫔气愤,皇上动怒。
不由得想起宋澈青涩的容貌,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别扭的人。
提到宋澈,宋煜也忍俊不禁:“我看那小子就是欠收拾,皇阿玛罚他,他还犟上了,这会儿还在隆阳殿跪着呢,就是不肯松口!”
锦绣好奇:“八王爷都没见过那几位姑娘就不喜欢吗?”
宋煜“嗤”了一声:“那小子说什么娶妻不能夹杂政治恩怨在里头,要一世一双人,福晋必须自己个儿选,要是自己心仪的姑娘!”
看着宋煜一副讥诮的样子,锦绣鬼使神差问了句:“王爷觉得自己的婚事也是政治恩怨吗?”
宋煜的脸一下子沉了几分,他深深看锦绣几眼,嘴角微翕,却什么也没说。
锦绣又追问:“王爷后悔过吗?”
这么一问,她自知失言,却忍不住看宋煜,很想知道答案。
宋煜脸冰冰的,“嗯”了一声不知是回答还是不想接这个话题,就突然站了起来:“宫里还有事,本王先走了。”
然后阔步离开。
锦绣却突兀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应该也是后悔了的吧。被迫娶素未谋面的女人,换做是谁都不乐意。
第160章 书生()
宋煜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