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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看着锦绣一脸沉闷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更不敢对她说当年沈家在锦绣家中遭遇变故之后做的恶行,若非不是沈家临时倒戈,伯父伯母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沈家啊!还有沈石南!
元娘就又轻轻叹了口气,将另一只手覆在锦绣的手背上,希望能温暖一二。
带着软软的声音,宽慰道:“这些日子你最好还是躲着些,沈馨和沈石南都在帝京,见到了总归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是怕她撞见沈家兄妹,惹来麻烦。
锦绣点头:“姐姐放心,妹妹有分寸的。”
锦绣和元娘絮絮说着话,却不晓得宋煜已经大闹了秦府。
原本被留在宫里商讨事宜的宋煜,昏昏沉沉忙了一夜,他也帮不上什么忙,都是辽东王和那些大臣在讨论地图和工事的善后,偏生皇上非要他留下来旁听。
好容易得到机会出去喘口气,就见林夕立在隆阳殿的台阶下一副紧张焦急的样子。
林夕只说“王爷,福晋落水了”,宋煜便觉得浑身都绷紧了。
不顾众人劝阻,愣是强行出了宫。
在马车上的时候一颗心慌乱着,好在后来有王府的家丁赶来传话说是福晋已经醒了,并无大碍。宋煜便随口问了句:“好端端,怎么会落水的?”
“去秦府参加宴会的时候,不慎掉进了池塘里。”林夕答了。
宋煜当场就炸了,直接让马车拐了个弯儿,朝秦府冲去。
去的时候不过才卯时初,万物静谧,众人都还在沉睡中。
宋煜直接让林夕和车夫砸门,门房开门的速度慢了些,他干脆捡了块路边的石头大力朝秦府的红漆木门砸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响,半边门一歪,一个硕大的窟窿出现在门上。
开门的门房被吓呆了,宋煜看也不看他,阔步进了府。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呆若木鸡的门房:“秦叄裕在哪?”
像秦府这样的功勋门第,门房那也是万里挑一的机灵人,当下反应过来,忙不迭给宋煜行了一礼,态度恭谨并无半分恼怒之色,客客气气道:“大人这会儿估计还没起床,不若奴才先带王爷去客厅小坐,随后便通知大人。”
根本没有因为宋煜的蛮横举动而有一丝的怠慢。
哪知宋煜几个箭步走过来,忽然伸出手,一把捏住门房的喉咙。门房这才注意到,宋煜已是面色铁青,睚眦欲裂,阴冷的犹如地狱魔鬼,带着飒飒的冷意:“本王现在就要见到秦叄裕,带路!”
说着手中的力道就加重了几分,门房只觉得喉咙被死死咔住,脸唰的就青紫一片,呼吸都困难了。
他便有些瑟瑟,想起这位七王爷混世魔王的名号了,不由得心中一凛。不等宋煜再次开口,已乖觉地迈着步带路。
走了几步宋煜便松了手,门房还没机会喘息,便听见宋煜低沉沙哑的呼啸冷声:“一炷香的时间还找不到秦叄裕,本王就将你绑了石头沉水里!”
门房打了个寒颤,他相信宋煜能说出这番话就一定敢做。
这世上,还有他宋煜不敢做的事吗?
就算把他绑了石头沉水,出了人命,秦家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跟他撕破脸吗?司府衙门还敢处置他不成!
门房心中快速转了个圈儿,很快下了决定。
回头一脸讨好地对宋煜说道:“王爷,大人今夜宿在陈姨娘那里,这里走过去快的话刚好一炷香时间。”
宋煜没有答话,脸阴的吓人,仿若要杀人似的。
门房心里七上八下,也不晓得秦大人哪里招惹这瘟…神了,不敢再耽搁,赶紧自前头带路。
一路忐忑地到了陈姨娘的院子,根本不等门房去传话,宋煜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
秦叄裕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只听闻外头有丫鬟嘈杂的声音,隐隐的能听见这样几句:“王爷,您请稍等,奴婢这就去传话。”
“王爷,求您了。”
“滚!秦叄裕,你躲着本王是不敢见人吗!”
照例是直呼其名,没有半点的掩饰,粗狂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秦叄裕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身边香肩半露的陈姨娘还朦朦胧胧的没反应过来,秦叄裕已经下床穿好了衣裳,快步出了里屋。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宋煜不堪入耳的骂声:“秦叄裕,你这老匹夫,福晋若是有事,本王定要你阖府陪葬!”
大清早的,这样子诅咒秦家,秦叄裕不由皱眉,撩了玉帘出门。
虽心中也憋着一团火,却还要极力隐忍着,带着笑和宋煜打招呼:“王爷好生早。”
宋煜根本不领情,如刀刃般的眸子直接往秦叄裕身上剜去,带着冷冷的嘲讽,讥诮道:“皇阿玛这会儿还在隆阳殿批阅折子,秦大人可真是好福分呐!”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火药味。
秦叄裕面上一僵,极力忍住了,客客气气将宋煜往里屋的小会客厅邀:“王爷,风寒露重的,先进来喝一杯茶吧。”
宋煜动也不动,只冷笑着看他,然后缓缓地开了口:“秦大人这是准备装聋作哑吗?福晋的事就这么算了?”
秦叄裕一头雾水。
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锦绣落水一事,内院的事一直有秦夫人和秦太太打点,他很少过问。
就在这时,陈姨娘终于穿戴一新走了出来,悄悄附在秦叄裕耳边说了些什么,秦叄裕的脸色立刻变得晦涩难明,然后冷冷地朝瑟缩在角落里的门房吩咐:“去,把太太请来。”
门房一溜烟跑了。
宋煜才“哼”了声,在秦叄裕尴尬的面色中背着手,昂着头,缓缓地进了屋。
走了几步,见秦叄裕还呆站在院子里,便使唤道:“本王要茉莉花茶,茉莉花要新开的花骨朵儿,用露水熬煮一炷香的时间,再放一小块糖。”
秦叄裕面色紫青,努力压抑着,恭恭敬敬回:“王爷请稍等。”
待到宋煜进了屋,秦叄裕的手才气得直打颤,这混…蛋,大清早的就来找麻烦,还将他当做下人使唤,实在可恶至极!
“老爷——”陈姨娘刚喊了声,就见秦叄裕冷冰冰的眸子扫过来,带着阴鸷的寒芒,沉声厉吼道:“没听见王爷的吩咐吗,还不快去安排!”
陈姨娘吓得一哆嗦,怯懦不敢言。
秦叄裕则气得拂袖进了屋。
第167章 把握()
秦太太焦急赶来的时候,正听见宋煜训斥秦叄裕。
“你们也知道,这可是皇额娘亲自给选的福晋,若是有一星半点儿的损伤,皇额娘追问起来,本王要如何回答?”
“太后也最是疼爱福晋,还特别派了汤嬷嬷伺候左右,太后若是知道福晋溺水的事,急的发了病,这责任谁来担?”
“还有辽东王府福晋那里怎么交代?”
秦太太走进去的时候正见秦叄裕点头如捣蒜,口中不住地道歉,面上却尴尬沉肃。
见秦太太走进去,秦叄裕立刻松了口气,脸上突然涌现浓烈的愤懑来,不等秦太太行礼,就已经铺天盖地地训斥开了:“看看你做得好事!福晋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秦太太吓了一跳,见宋煜也沉着张脸,忙上前打了个福礼,歉意道:“王爷息怒,此事的确是下人照顾不周,害福晋遭此大罪,妾身愧疚。”
宋煜阴沉着脸很是愤然抑郁的样子,就突然冷冷地开了口:“那么多丫鬟下人,就没一个会水性的?秦府的下人可真是能耐啊!”眼底止不住的讥诮。
秦太太一脸窘然,不住给宋煜道歉。
宋煜根本不领情,甚至还说:“福晋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大爽,所有的宴会都给推了,偏偏你们还巴巴地往上请,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太太张口结舌,吓得脸都白了,哀嚎道:“王爷这话实在是折煞妾身啊,妾身哪里晓得福晋抱病的事,只是想着花园的花开的正烂,就”
“哼!”宋煜冷哼着暴栗打断她,然后冷冷地看秦叄裕:“秦大人调教内院妇人和奴隶的手段可有些差啊,府邸兴办宴席这样子的大事都不知会你?!”
宋煜的讥讽和揶揄半点不留情面,将秦叄裕的脸弄得青一阵白一阵的,秦叄裕还不敢发作,只能拿眼睛狠狠剜秦太太。
秦太太只觉得里外不是人,半天才涨红着脸请罪道:“福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就将这条命抵上去,以死赔罪!”
话都说在这份上,化作是谁都要熄一熄气焰,谁晓得宋煜非凡没有动恻隐之心,反而冷啸着开了口:“秦太太是觉得自己的命比福晋尊贵?”
就是说秦太太根本抵不上锦绣的万一。
秦太太面上一滞,只觉得被人打了两巴掌似的,尴尬站在堂中央,又见宋煜满脸鄙夷,根本没将她这堂堂兵部尚书夫人放在眼里,不由胸中一顿。
秦叄裕还在训斥她:“今天一早你就去七王府负荆请罪,福晋什么时候醒转你才许回来!若是福晋有个好歹,便亲自去宫里给皇后娘娘和太后一个交代,她们要如何处置你,老夫决不求情!”
秦太太心中一冷,死死看着秦叄裕,秦叄裕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夫妻情分。
就在秦太太心中悲凉的时候,屋外头传来小丫鬟恭敬的请安:“夫人。”
就见穿着淡红色锦裙的秦夫人疾步走了进来,恭敬地给宋煜请安,又问候了秦叄裕和秦太太。
见秦太太一脸阴翳,秦夫人眼睛转了个圈儿,才开口:“媳妇听说王爷来了,特过来请安。”顿了顿,见众人面色沉沉,气氛尴尬,便小心地对秦叄裕道:“宴席是媳妇想办的,也是媳妇让门房送的帖子。”
还说:“那天是福晋亲自答应来的,原本媳妇是想带大家逛园子的,福晋想留下来看群群她们钓鱼。还有几位其他府邸的小姐在一起,兴许是闹腾了,就不知福晋怎么落了水。”
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和秦太太撷了出去,将责任推到秦群群她们身上。
秦叄裕的脸色稍稍缓和,道:“秦群群真是胡闹!竟敢带福晋去水池那么危险的地方!”
秦夫人接话:“媳妇已经训斥过她了,二夫人这会儿还罚群群在祠堂跪着呢。”说着理一理手中的帕子,刻意让语气欢快起来:“群群她们一群女孩子年纪小,不懂得分寸,难免有做错的。这一次之后定然会长记性的,爹您就别生气了。”
又将秦群群说成是懵懂不知的少女,有谁会对小孩子计较呢?
宋煜沉着脸深深看秦夫人几眼,秦夫人则目不斜视,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十分得体地说道:“等天亮了,媳妇陪娘去七王府一趟,福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三言两语,直接将事情化解了。
秦太太暗暗松了口气。
秦叄裕则见缝插针,装模作样地看宋煜,谨慎道:“王爷,您看——”
宋煜便哼了声,话都在这份上了,他总不能将秦群群那个小女娃子拖出来暴打一顿。只又多看秦夫人几眼,这女人,不简单啊!
然后在秦叄裕和秦太太还有秦夫人客气讨好中,配了一马车的问候礼,恭恭敬敬将宋煜送出秦府大门。
秦叄裕立在门口,见宋煜的马车走远了,回头便看见朱门上硕大的窟窿,脸瞬间垮了下来。
秦夫人想缓和气氛,却突然停秦叄裕冷冷道:“你先走,我有事要问你娘。”
秦夫人只好暗地里看秦太太几眼,然后缓缓离开口。
秦太太眼皮一跳,这事儿虽然被媳妇聪慧的三言两语化解了,可看秦叄裕的脸色,显然还有后话。
果然,秦叄裕直接问道:“这事是你的主意还是三王福晋的?”
秦太太目光躲闪,却在秦叄裕森然的注视下怎么也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是是丫丫丫丫让做的。”
丫丫是三王福晋在闺阁中的乳名。
秦叄裕就冷地哼了一声:“胡闹!”
然后愤然拂袖,快步朝府里走去,秦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跟着秦叄裕到了外院书房,关上门,秦叄裕才突地冷道:“若无完全的把握,你等怎敢出手!”
看着秦叄裕眼底拂过的浓烈杀机,秦太太凛然一抖,半天才讷讷道:“原本原本是没问题的,谁晓得突然冒出个江姑娘,跳进水里将人救了起来。”
秦叄裕一愣:“哪个江姑娘?”
“就是八王福晋的待选小姐之一,岭南的江家大小姐,江元娘。”秦夫人声细如蝇,一副怯怯的模样。
第168章 烦劳()
秦叄裕就沉默了片刻,细细思索起来,好半天才抬头,问道:“丫丫怎么突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