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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北灿无力地跪坐在原地,汗水顺着他脸庞的线条滴落,材质恶劣的校服也濡湿一片,可求生欲还是勉强他支撑着神智,抬起双眼,在准心摇晃的视线中他看见一个衣物破烂的男孩,他走过来,展开双臂,拥抱住毫无反击之力的北灿的脖颈,温存亲昵地蹭着满是汗水的锁骨,在他耳边低语:“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被抢走的。”
“唰,”北灿猛然睁开眼,身体恢复知觉的瞬间剧烈的痛觉袭上脑袋,疼得他呻/吟出声:“嘶——”
“你醒了?”稳重带着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北灿循声望去,放在床铺一旁的凳子上空无一人,只有线条渐渐明晰的灵体,他不用看就知道,那是柳夏。
“你救了我?”北灿掀开厚重带着霉味的白被子,半坐起来,靠着枕头,伸手吃痛地揉起太阳穴。他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可最近总是那么倒霉,被柳夏救了一次又一次,每天睁眼就能看见那张脸从高处看着他。
“嗯。戒指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我就过来看看。”柳夏倾下/身,伸手覆在北灿按摩的手上,一阵暖流流过那只冰冷刺骨的手,北灿感觉暖意顺着手进入一片浆糊的脑中,将什么让他隐隐作痛的东西驱散了出去。
可惜北灿才刚感觉舒服了一点,柳夏就吝啬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怎么了?”北灿的记忆有些混乱,之后的记忆就像是被打碎的花瓶,支离破碎,只存有一些片段。
“在你同学眼里看来,你是低血糖在课上昏了过去。”柳夏慢悠悠地说:“实际上,你被吸进了一个捕捉灵体的陷阱里。”随着柳夏的话,那些断片的记忆正在缓缓自行修复。
“那个之前和我困在一起的灵体被你救走了?”从那个灵体短暂且没有逻辑的话里,北灿还是能知道一点信息,如果能救下他,对了解幕后主谋颇有进展,这个道理北灿知道柳夏不会不明白。
“嗯。我把他带回酒吧了,可是他还是那样,被黑色的雾气罩着,有时候听不清他的话,看起来是他一部分灵体已经被那个人给拿走了,不拿回来的话他永远只能是残缺品。”柳夏叹口气,接着说:“最近下界动荡不安,很多东西都往现世跑过来了,你小心点。”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可突然从半掩的门外传来声音:“老师,有人发烧晕过去了!”
“你先走吧,我晚上会再过去的。”北灿环顾四周,大概是医务室的老师出去了,而那个声音不出意外是甄碧的,能让她那么惊慌失措,只有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好友吕梓晗。
柳夏瞄了眼门口,点点头,很快就隐去了身形,留下正在穿鞋的北灿。
“把她放到床上吧。”北灿打开医务室门,看见甄碧吃惊的表情,不由分说地给她搭了把手,把轻飘飘的吕梓晗接到了床上。
“她刚才怎么了?”北灿熟练地去校医的桌面上拿出体温计,甩了两下让甄碧帮忙测量。
“上课的时候她突然就倒下去了。”甄碧咬着嘴唇,看着北灿来来回回,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该从何帮起。
久病成良医不是瞎说的,很快北灿就三下五除二给她做好了退热措施,可还是无济于事——“她穿的太厚了,甄碧,你帮忙把她冬天的校服脱掉。”就算是正常人,也很可能给这样捂出病来。
“可是”刚才还处处帮北灿的忙的甄碧此刻却犯了难,说起来,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见吕梓晗穿夏装的样子。
“我先去那边,你脱好叫我。”北灿做事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也透出不容置疑的果断,既然他这么说,甄碧只能抿抿嘴,点头说好。
“啊!”北灿还没站定,就听见病床那里爆发出甄碧的尖叫声,神经还处于紧张状态的他自然而然转身追过去:“怎么了?”
才靠近病床的北灿就看见甄碧满脸惊恐地握着吕梓晗裸/露的手臂,上面布满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划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泛红渗血,而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手工制成的手链,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银制吊坠,却被渗出的鲜血给染成暗红。
一看北灿过来,为了保证她好友的隐私,甄碧赶忙把那条手臂藏进被子里,却立马被北灿喝止:“你想让她伤口感染发炎吗?”
“那,那怎么办呀?”吕梓晗突然发起高烧就够让甄碧慌张了,此时她更为六神无主,惶惶无措地望着北灿。
“我去拿药水。”北灿说完就回身去药柜寻找消毒水和创可贴之类的药物,回来却看见甄碧拉着昏迷过去的吕梓晗的手掉着眼泪,而北灿知道甄碧为什么难受,也没多说,从甄碧手上拉过那条伤痕累累的白皙手臂,可就在他触碰到的那一刻,手链上的装饰碰撞出细碎的轻音,北灿突然像是被什么咒语束缚住,四肢无力,头痛欲裂,差点跪倒在床边。
“北灿,你怎么了?”还好旁边还有一个甄碧扶着他:“你刚才也在医务室,你也不太舒服吧,不要勉强,你去休息我来吧,北灿,北灿”甄碧慌张的时候话会变多,可北灿之后却朦朦胧胧听不见她在讲什么,他一手撑在病床的床沿,双眼被迫直勾勾地盯着吕梓晗因为生病潮红的脸颊,突然一刹那,病态的红晕立马消退,吕梓晗睁开双眼,对着北灿微笑,是她一贯捉摸不透的笑意,可北灿注意到她盯着自己的腹部,带着不详的预感,他的视线下移,他的腹部和之前的女孩一样,被什么东西贯穿,而当中放着的,赫然是他自己的头颅。
第十三章 编织()
第十三章编织
酒吧还未到营业时间,周遭还是昏暗沉沉,可比起坐在吧台前的东西,那还不算黑暗的。
“你先冷静一点,这里很安全。”柳夏半弯着他的乌黑眼睛,竭尽自己的温柔安抚那个从北灿学校带回来的灵体。
“呜呜呜呜——”那个灵体的身体逐渐清晰起来,可面部还是被令人不适的迷雾遮挡住,说出来的话经过那一层的过滤也模模糊糊,仿佛是幼儿在牙牙学语。
柳夏站在吧台里,出奇地没有鼓捣他心爱的器皿,而是拿着笔在泛黄折页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他写的字很潦草,估计除了他没人能看懂。
“你能写字吗?”柳夏尝试着把笔递给他,灵体一愣,像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尔后小鸡啄米般猛然点头,迷雾也因为过快的抖动上下漂浮,里面似乎还有什么颗粒,让人看着就反胃。
灵体接过笔,将笔记本拿过来,在上面写下大气的字体,一笔一顿颇有气势,和同页柳夏写的字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叫雷铭。”上面这么写着,柳夏摸摸下颚,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你怎么死的?”灵体又是一愣,又“唰唰唰”写下字,却不是回答柳夏问题的:“你不知道我?”
莫名其妙。
柳夏困惑地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我就是昨晚那个在酒店上跳楼的那个影视明星啊!”灵体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写得又快又急,还带了点蔑视柳夏无知的气愤。
“哦!”柳夏脑内突然灵光一现,想起来在往返下界和现世的时候经过街道上的大屏幕循环播放着这位明星的相关资讯。
柳夏死了太久,见过不少类型的人,这些人在现世如何风光雄伟,到了这里除了乖乖俯首称臣别无他法,所以他也不是非常在意。毕竟这个世界死的人太多,他没有心情一个一个记清楚。
这时候叫雷铭的大明星才心满意足地写下柳夏想知道的答案:“我其实不是自杀的。”看见柳夏没有反应,他又继续写:“我昨晚深夜在酒店,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叫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才爬上顶楼的护网掉下去的。”雷铭越写,柳夏的脸色越难看,直到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时,被柳夏阴鸷的面色吓一大跳。
“之后是不是碰到了一个小女孩。”发觉自己的烦躁惊扰到了这个刚死不久还很恐慌的灵体,柳夏缓了缓面色。
“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管,接着你被她追着就逃到了那所中学?”
“嗯。”
“你为什么会往那边跑?”柳夏的问题突然把他问懵了,他想了想,才下笔:“不知道,感觉有人在那里召唤我。”
柳夏还不敢擅自下定论,有可能是北灿身上的气息吸引着他,也有可能那个幕后黑手本来就蛰伏在那所学校。如果是后者的话,只能说这个大明星真的不够聪明,明明都被那样害死过了,居然还顺应她的召应忙不迭地给她送温暖。
“好了,我问完了。”柳夏从雷铭手中拿回笔,头也不抬地赶人:“那么雷先生,现在你可以走了。”
雷铭显然是震惊了,现在把他扔出去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他情绪激动地伸手想拉住柳夏的手臂,却被几不可察地避开了。
“想我收留你?”明明酒吧里没有光源,雷铭却感觉柳夏的眼里亮着光点,他再次鸡啄米般地点头。
“可我不收吃白饭的人,这样吧,你帮我做一件事,这里就对你开放,怎么样?”虽然柳夏说的是问句,可雷铭觉得除了答应,没有别的选择。
“你还记得你在学校碰到的那个学生吗?”雷铭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浑身一颤,颔首。
“你跟着他。”
雷铭猛地摇头,他还记得那个力道,差点把他震得聚不了形。
柳夏轻笑:“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或者说,他现在还没有那个伤害你的能力。”
雷铭又示意要笔,写:“那以后呢?”
“嗯那可不好说,不过和现在没有关系。”柳夏似笑非笑:“你现在就顺应那个召唤去找他。”
当雷铭接下了这个看似自由实则强制的任务,控制不好重力摇摇晃晃走出店门后,才反应过来,不管怎样答不答应,他横竖都是个惨,他转回头,希望这个救命恩人能开恩挽留他,结果柳夏只是微笑着朝他挥手,前大明星雷铭只能欲哭无泪视死如归地朝才从那里逃回来的火坑前进。
“哈哈”校园后院的小树林里,一个黑影拨开枝叶前进着,不时发出沉重的喘息。
田时再也受不了了,于是他选择了曾经的道路——逃课。
所幸他对学校的布局比较清楚,很快就在略高的树丛中摸索到了生锈的铁栏杆。
这几天他迫于边台的骚扰和田姝的责备,几乎没睡什么好觉,在课上睡又会被老师拎着耳朵扯起来罚站,他只能干脆回家补觉,反正这种事他以前也没少干过。
“嘿。”一个敏捷的翻身,田时从插满顶端尖锐的栏杆中翻墙而出,稳稳落地,却没想到跟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他一抬头,满脸惊恐——“边台?!”
几乎是惨叫出声,田时一个重心不定跌坐在地上。
“真是缘分,不是吗?”边台笑眯眯地望着他,可却一点也看不出是偶遇的样子。
“老子去/你/妈/的缘分!”田时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靠在学校的墙壁上,尽量和边台保持距离,简直就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炸毛猫。
拙劣的打招呼谎言被毫不留情地拆穿,边台也神经大条地无所谓耸耸肩,从实招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学的时候老老实实从校门口出来,所以我从早上就在你学校周围游荡,果然抓住你了。”边台笑得灿烂,嘴里却讲出变态宣言。
田时想起之前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中年人在小学附近晃悠,试图诱拐小女孩,可怕的是,自己正遭受着和那些小学女生一样的经历。
“你天天那么闲,没有工作的吗?”田时偏向少年的眼睛紧紧盯着边台,只要他一有动静,他立马就跑。
从来没有人能把田时吓成这样,边台是第一个,打败田时的却不是力量,而是变态般的执着。
“我的工作重心就是你。”说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救命啊
田时想让谁把他乱讲话的嘴缝起来,缝死的那种。
“我不知道你图的是什么,但是你最好死心,我要回去了,别跟着我,不然揍死你!”为了显示自己的威猛,田时还挥了挥拳头,没想到却让那个跟踪狂更为兴奋:“好啊,如果是你的话,怎样打我都无所谓。”
这些时间里,田时也反思过,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让这个人心生如此浓烈的爱意。他一没财二没权,三没势更没色,边台到底图什么,况且他还是个大男人,他不会觉得恶心吗?
“这是你说的?”田时怒极反笑,睁开双眼,扭动着脖颈,舒展双臂,发出骨头间隙气体碰撞出的“咔咔”声。
这几天他压力爆棚,急需一个释放点,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