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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灿一边直视着天花板,一边享受着有钱人的待遇。
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天花板一直都光洁如常,没有任何让北灿感觉不适的东西。
难道那个东西是蓝老先生,他一死这些东西就不出来了?
北灿摇了摇头,蓝老先生是个脆弱的老人,不像是有能够驾驭这种东西的能力,否则他也不会活到那么老。
换个角度,这里是二楼,而二楼的天花板正对的就是三楼的楼层
突然,心里滋生起让他惴惴不安的兴奋感,鼓动着他的心脏,在恐惧中感受着愉悦。
既然如此,去三楼看看吧。
一想起之后要面临的未知,北灿浑身上下的神经都活泛起来,急不可待地驱使着它们的主人将戒指摘下,变作灵体,自由地穿梭在墙体周围。
为了不留下痕迹,北灿穿过墙面,来到外面的走廊,瞄了眼蓝霆的房门,又走到二楼的楼梯口,通往书房的走廊里也没有声响,他才缓缓地飘向三楼。
通往三楼的楼梯和二楼的很不相同。二楼的楼道直接连接着宏伟的大厅,两道蜿蜒的楼梯从一楼通向开放式的二楼,但三楼的楼梯被小心地藏在二楼的一个转角处,宽度和做工精细也完全比不上一楼的楼梯,仿佛就是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这里其实有个三楼。
北灿环视四周,顺着平平无奇的楼梯漂浮上去。
三楼和一二楼简直是两个世界。
一来到三楼,北灿就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口鼻。
昏暗无光,楼道狭窄,弥漫着让北灿讨厌的腐臭味,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的味道,楼道上铺的地毯也破破烂烂积灰无数,如果北灿化作实体,一踩上去肯定扬起一片细灰。
而没有光线的原因是本该是窗户的地方都被铁皮牢牢封死,吊在顶端的灯具也被砸毁,无法使用,整条走廊就这么被沉浸在死寂的黑暗里。
如果不是北灿亲自上来,他绝不会相信这个破败的地方存在于蓝家别墅里,一向苛求讲究的蓝霆居然会让这里出现这样的光景,除了是故意为之,北灿想不到其他理由。
北灿四下查看,在黑暗里,他勉强看清右边走廊里的房门和窗户一样,被封得密不透风,而只有一扇满是划痕的木门没有被封死,暴露在北灿的视野里,粗略计算一下,这扇门所对的房间,正是二楼蓝泷的卧室。
北灿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空气中的灰尘碎屑正穿过他的灵体,缓缓漂浮。他飘到那扇门门前,看见了深深浅浅的划痕,像是被利刃从里面割出来的,里面的人究竟是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用利器穿透那么厚实的木板。
他眯了眯眼,看见从缝隙里冒出来的星点怨气,看起来笼罩蓝家让他不适的阴气的源头就在这里。
从门里,传来不妙的气息,宛如诱人的香味,吸引着北灿再踏出一步来寻找真相。
被怂恿着,北灿眨了眨眼,刚要穿进去,突然一道尖叫划破静谧的夜空,而叫声的源头,就是一楼北灿的房间,尖叫出声的,只能是和北灿交换了房间的蓝泷。
北灿身体一紧,身体率先反应过来朝一楼俯冲而去,尖叫声还没消失,他就猛地扎进房间里,在月色洒满的房间里,他看见被逼入墙角惊惧万分的蓝泷,和熟稔宽大的身影——他回过头来,手里握着的匕首在月色下闪烁北灿最为熟悉的寒光,那是手链上的装饰和摆在一楼大厅的装饰品的冷光。
蓝霆似乎看见了北灿,用那柄匕首直指站在门口的北灿,脸上露出狂乱嗜血的笑容,偏歪头颅,大吼:“你来了,是不是!”
第五十七章 追逐战()
蓝泷最早记得的,是他母亲躺在他们家的大厅里,鲜血四溢,衬着摆在旁边的花瓶里红得鲜艳的玫瑰,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脸上为什么会被盖上一层白色的布,让他看不见那张温柔美丽的脸庞。
他们告诉他他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他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明明就躺在这里,哪里都没有去啊。
之后他到了学校,所有人都围着他嘲笑他,变成了妈妈不要的小孩。
他的妈妈只不过是去了别的地方而已
“才不是,你妈妈死掉了!”
蓝泷呆愣在原地,所有人的脸上都像是戴了一层可怕狞笑的面具,他不敢看他们。
所以第二天,他拒绝去学校。
“我妈妈死掉了是吗?他们都这么说。”他站在他母亲从楼梯上坠落下来脊椎断裂而亡的地方,拉住一个经过他的佣人,抬头用呆滞的眼神问她。
佣人哑口无言,战战兢兢地咬着下唇,四下看了没有别人可以求助,轻轻地点点头,将他的小手滑开,快步离开。
原来如此。
他的手顺势无力地垂落下来。
“我告诉你啊,刚才小少爷问我他妈妈是不是死了。”
“啊呀,你怎么和他说的。”
“还能怎么说,如实说呗,反正他迟早都要知道的。”
“哎,她也是命苦,年纪轻轻地就被小三和私生子气得头脑发昏,不然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哎别说了”
他无意间,听见了佣人私下谈论的话。
小三私生子
净是些他听不懂的话。
而且,糟糕的还不止这样,从他母亲死后,他的一切都变得如此不幸。
在夜里,他看见天花板上看着他的眼睛,他躺在床上,眼泪从眼眶顺着太阳穴流下去,滴落在枕头上,濡湿了白色枕套,但他却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直视那个可怕的视线。
“爷爷,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哈哈哈哈哈可以啊。”
冷漠疏离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爷爷是他唯一的慰藉,那只粗糙的大手总会在他哭泣的时候抚摸着他的脑袋,递给他一片剥好的橘子,告诉他男孩子要坚强,不能老哭,特别是在别人面前。
也是这样和蔼可亲的爷爷,在他终于明白是谁害死他妈妈,对恨之入骨的哥哥进行报复时,在病痛里挣扎着告诉他爸爸不要怨怼他,他还是个孩子。
而他的父亲,虽然不怎么喜欢和他交流,但凡是他有所要求的,他总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满足他,仿佛是在填补他失去母亲的不足,他也如愿以偿地去了国外,不理会那两个他痛恨的人,还有诡异的房间,可这一次,他爷爷的去世,将他从他构建好的理想世界中硬生生地拉回了现实,摆着恐怖可怕的脸告诉他,他不得不接受这混乱不堪的世界。
现在,他敬畏的父亲,拿着一柄匕首,一进门就想要置他于死地,如果不是他还没睡反应快,他现在应该和他母亲以前一样,躺在血泊中,冷冰冰的横陈在那张床上,而他差点害死的哥哥,甚至没有打开门就突然出现在门口,对他喊道:“蓝泷,过来我这里!”
为什么他要在那么心惊胆战的现实里苟延残喘
蓝泷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现状不允许他再自怨自艾,他快速扫了眼注意力完全被北灿吸引过去的蓝霆,靠着墙壁的力气,猛然朝北灿冲了过去。
蓝霆被一阵风般的蓝泷一惊,不过很快又不理会他,布满血丝的眼球恶毒地看着将蓝泷挡在身后的北灿,宛如要将他生吞活剥。
如果是普通人敢对他这样,他肯定毫不留情地放出怨气将来人窒息致死,但那柄被他握在手上的匕首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毕竟他能明显地感觉他的力量被它压制了不止一点。
“昨天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你他妈想杀了老子!”蓝霆也不敢轻举妄动,和两个儿子隔床而立,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哪里有半点商业人士的儒雅。
北灿阴着脸,没有回复,但只是个有脑子的人就知道如果北灿真的想要杀死他他根本活不到现在,他只不过是被他玩弄于鼓掌而恼羞成怒想要斩草除根罢了。
只是北灿不知道蓝霆居然知道这种方法大概是信里的那个人告诉他的。
北灿斜乜了眼站在后面抵着墙勉强站直的蓝泷,带着这样一个需要保护的人,他没有十足的信心能打过这个看起来已经离疯癫不远的男人。
逃吧。但能往哪逃?
别墅外面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别墅大门关着,唯一的钥匙在蓝霆手里,他们不可能出的去。
那
他看了眼三楼房间的那个方向,就算蓝霆有着能去驱邪的东西,但那只不过是能够抑制北灿的程度,如果逃进那个房间,将里面的东西给放出来,对蓝霆肯定有害无利,不然他就不可能会将那个房间封印住。
但蓝泷也是生人,强行将他拖进满是阴气的地方
北灿皱着眉头,事到如今,他已经表现出对蓝泷的在意,让蓝泷自己躲起来迟早会被蓝霆找到,而届时他会被当做引诱北灿出来的人质。
“问你呢,说话!”蓝霆猛地一吼,吓得蓝泷想要夺门而逃,却被北灿一把拉住胳膊,他的手掌里似乎放着一颗圆形的硬物,抵着他的皮肤,冰冷刺骨。
“逃!”突然,北灿一回身,按下门把手将蓝泷拉了出去,还不忘“嘭”地一声摔上门。
“我们可以逃到哪里去?”虽然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蓝泷很明确,他们现在算是被关在这座庄园里,除非熬到早晨佣人们进来,否则他们无处可逃。
“跟着我!”北灿抓着他的胳膊,没有朝出口跑,反而一个劲地朝楼上逃去,而蓝霆也从门里出来,看见他们的逃跑路线,似乎猜出了北灿打的什么好主意,提刀快步追去。
用余光,北灿可以看见蓝霆在渐渐逼近,而蓝泷就像团软面条,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是靠着北灿的拉拽才跑得动。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的追逐战很短暂,北灿很快就跑到三楼房间的门口,突然发现他可以变成灵体钻进去,可蓝泷不行!
此刻蓝泷正惊恐着望着楼梯口的那边,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北灿无法放开蓝泷的手,如果蓝泷不触碰眼球,恐怕不久就被三楼的阴气给吞噬干净,而蓝霆的脚步没有楼底下那么快估计也受到了这里的影响,没办法那么快速地行进。
得快点打开这扇门!
北灿盯着那扇门,伸手想触碰门把,但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指尖传来一阵剧痛,立马被弹开。
“嘶——”北灿看着手掌,握了握拳,想要再尝试一下时,旁边传来蓝泷的声音:“你想打开这扇门是吗?”
在北灿的视线里,出现一只手,朝门把伸去。
北灿的“别碰”还没出口,那只手就搭上了门把。
在心里暗叫不好,北灿想将蓝泷的手拉回来,但在意料之外,门“咔”地一声被打开了。
嗯?
北灿看着被吓得脸色惨白的蓝泷,他似乎什么事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但先进去吧。”蓝泷紧张地朝走廊一望,走进漆黑一片的房间。
疑惑占据了北灿的心间,但蓝泷说得对,现在不是闲聊蓝泷为什么不会被弹开的时间,跟着蓝泷,他走进了房间,走廊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快,北灿赶紧关上门,顺势摸到门把下面,将门反锁了起来。
“呼”蓝泷站在北灿身边,松了口气,努力遏制发抖的身体,看了眼一直握着他的手,虽然粗糙冰冷,还抵了颗圆球,但还是足以让他心里一软。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突然房门被人打开,才从床上坐起来看来者何人,一道寒光就闪过,直直插进床垫里,如果不是他跑得快,被刺穿的肯定就是他的身体了。
当他借着月光看见究竟是谁要杀死他时,他看见了一张野兽般的脸,而那张脸,正是他一直敬仰畏惧的父亲。
而他和北灿互换房间是没人知道的,难道父亲一开始想杀的就是北灿?
他的视线从北灿的手移至他的脸,即使他们现在好像安全了,但他还是戒备地盯着门。
可是为什么而且刚才父亲对他说的话也很奇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救了我。”蓝泷望着掉满灰尘的地面,低声说。
“不用谢,本来你不应该和这件事有关的。”良久,门没有动静,北灿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这扇门看起来不太牢固,但单靠那柄小匕首的话,蓝霆一时半会也不能闯进来。
北灿转过身,打算找个角落休息一会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可两人一转身,就呆立在原地。
这间房间和走廊里的不一样,窗户还好好地开着,窗帘也被拉开,脏兮兮地挂在两边,而在房间的正中心,背对着皎洁的月光,一个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