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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到头了,柳夏会迫不及待地将戒指的控制权收回去,到了需要北灿的时候才会给他。毕竟北灿现在不用全天呆在学校,刚高考完的学生一天消失个几小时完全不会引人注目,更不用说他那不管事的母亲,恐怕北灿不见了一星期才会发现不对劲。
北灿现在的力量还是要靠这枚戒指里的眼球做媒介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如果失去了它,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灵体罢了,可一直拿着它,他永远都被柳夏束缚着,不得自由,如果柳夏真的想对他不利,他连逃都可能没有机会。
北灿闭上眼睛,突然,前面认真开车的司机开口:“你的戒指成色还不错啊。”
听见这句话,北灿突然浑身发凉,猛然睁开眼,看见驾驶位上回过来的熟悉的脸,剑眉大眼,五官立体,是阿黑。
“哈哈,干嘛那么紧张,没想到我会出现?”阿黑朝他笑了笑,回过头继续转动着方向盘。
北灿不自然地缓和了下面色,用余光瞥了眼窗外的景色,当然不是往他家开的路线:“我们要去哪里?”
“柳夏说他很担心你,让我来接你。”阿黑看了眼后视镜,伸手换了个档。
本来是一句再暖心不过的话,但结合北灿现在的设想,变得惊悚恐怖,柳夏无疑就在朝他示威,无论他在哪里,他都能找到他,他逃也别想逃。
他想起之前在厂房仓库里,他对边台说的,只要北灿在的地方,他都能到。
何等的孽缘啊
北灿不动声色地叹口气,问阿黑:“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这家医院不是原来他经常去的,而是在郊区的另一家,他应该不会知道是哪里才对。
“我之前有个后辈告诉我,他看到你了,我让他注意你一下,不要被超出我们管辖范围的其他同事误伤了。”阿黑一踩油门,出租车飞速奔驰起来。
“他那时候在和你打电话?”北灿吃惊,不自觉提高了嗓音。
“是啊,前几个月新来的,太懒了,不怎么爱干活,也不喜欢有搭档,上面的那个老东西就让我监督他。”
北灿揉揉头,之前他说阿黑阿白的手不可能那么长还真是看低他们了。
转念一想,阿黑没有见过雷铭,看见那张脸自然不会惊讶,不过那张脸实在是太像了,甚至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双胞胎更甚,如果说是纯属巧合北灿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是怎么死的?”
“车祸。”
又是车祸?
现在听见车祸这个词北灿就牙疼,虽然他是被设计害死的,但那辆大卡车在身上碾压过去的感觉还是让他从肉疼到骨头里。
“很强吗?”既然可以拒绝搭档,应该是有绝对的实力吧。
“嗯,少见的人才,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强。”说到这个,阿黑自嘲地扯扯嘴角,原本他以为阿白已经是他们这里的战斗力天花板了,可这个新人却让他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可我之前没有看见他有什么武器啊。”知道自己跑不了,北灿只能认命般地将手架在车窗底部,托着头看着渐渐变暗的环境,估计是渐渐驶进下界了。
“这就是他过人之处了。不知道何时出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击倒了自己,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不是太懒了现在业绩肯定已经是第一了。”阿黑自豪地勾起笑容,虽然他这个老一辈被新人的实力给压了下去,可说到底还是他们这里出来的人,还是他负责的新人,就算有些嫉妒和不甘,但更多的则是满足,就像是被优秀教师提携起来的尖子,就算青出于蓝教师也只会以他为傲。
坐在后座的北灿沉吟着,按雷铭那副资质,有十个他也抵不上这一个人。
突然,车停在了某个地方,阿黑下了逐客令:“下去吧,我就送你到这里。”
北灿颔首,道谢后打开车门,站在他眼熟的街道,只要再向前走几个街口就可以看见那家灰扑扑脏兮兮的小酒吧。
“对了,过几天你可能要去我们那里一趟。”
听见这句话,就像经常逃学的学生被老师通知下课去办公室喝茶一样,北灿浑身一紧,困顿地望向阿黑,后者忍俊不禁:“你最近怎么那么容易紧张,没事,不是什么坏事,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说完,他一踩油门疾驰而去,想把这辆出租车开到某个隐蔽的地方丢弃掉。
北灿站在原地看着他绝尘而去,残余的客套笑容立马消失,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思。
…
说实话,北灿还是很不想去面对柳夏那张脸,他不知道自己该带什么表情去看他。如果是以前,他爱憎分明,不会有任何一点的含糊,可现在这个男人却让他心里混乱异常,大脑也无法非常清晰地分析他该怎么办,那张一直温柔微笑的脸底下究竟藏着些什么,北灿从来都不了解。
似乎理解了一点田时对他时的心情,悲凉从心底腾升而起,脸上却换上一副淡定的微笑,打开那扇“叮当”作响的木门。
从门口的走廊,他一眼就可以看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噙笑看书的柳夏和苦哈哈地干活的雷铭,听见门口的响动,那只暗含星辰的眼睛从书上抬起,看见他的到来,笑意更深:“你来了。”
听见柳夏打招呼,雷铭疲惫的身躯立马绷直,欣喜地望向他,朝他招了招手。
如果现实真的像表面那么融洽就好了。
柳夏的笑意有多浓,北灿的胸口就有多堵,他抬起沉重的双腿,朝他们两个走去。
“考得那么样?”雷铭双手撑在拖把的顶端,将脸放在手背上。北灿一来也就意味着他能有更多的休息和闲聊时间,也不用面对老板那张看似温柔却暗藏杀机的脸。
“还行吧。”
“有想报考那所学校和专业吗?”柳夏合上书,放到一旁,柔和地凝视他。
空气仿佛凝结了般的尴尬,北灿愣在原地,雷铭则是乐呵呵地不知所以等他回答。
明明他已经不能继续活下去了。
但雷铭在场,北灿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只是挑挑唇角,随便应付了一句:“还没想好。”
“嗯,没事,还有十几天可以好好考虑。”柳夏就像是关心孩子学业的家长一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站起身来:“我这几天和‘那些东西’那边有点事,店就先交给你们管理了。”边说着,他边拿起那本大部头书,走过北灿时,他叫住他,将戒指拿出来:“这个先还给你。”
柳夏看了眼躺在他手上散发光泽的戒指,笑了笑:“你先拿着吧。”
北灿愕然,下意识地抬头望他,看见那只似水般温柔的眼睛,胸口一滞,望着柳夏拿着书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第六十三章 阿紫和雷铭()
“那些东西”的总部从外表看上去虽然暗红一片,骇人异常,可只要走进去,就可以看见和外面完全不同的整洁景观。吊在铁缆上的每一个像是集装箱的房间里面都干净明亮,楼道走廊的角落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奇异植物,或红或蓝的嫩绿枝叶幽幽地散发干净纯粹的清香。
阿黑穿着的紧身战斗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夹克,他踱着脚步走过无人静谧的走廊,停在一扇白色的门前面。
这里的一切和外面相反,白茫茫的一片,地面和墙体是雪白的,桌椅和办公用具也全部都一点颜色都没有。
阿黑抬起手,敲响了门,里面传来苍老沉稳的声音:“请进。”
旋开门把,里面是一间大小适中的会议室,椭圆的白色会议桌摆放在苍白的房间中心,之前开会时滔滔不绝地讲着话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其他两边坐了阿白和阿黑负责的后辈。
这是一场只有他们知道的小型会议,只有在这里讨论完,他们才能召开像上次那样规模的讲座,宣布此次狩猎的成果。
和坐在这里的几个人对视一眼,阿黑走到阿白的旁边,拉开座椅坐下。
“阿紫,之前你记录的场所让他们拿去和之前那张照片对比过,相似度很高,几乎可以认定就是‘那个’了。”中年男人脸上表情和缓,没有之前开会时那么紧绷严肃,就连皱纹也舒展了许多。
“哦。”和雷铭很像的被叫作阿紫的男人精神萎靡地趴在会议桌上,目光涣散,随口应了句。
脸上有些过不去,阿黑将手伸过狭长的会议桌,食指放在他的面前敲了敲,他才老不乐意地从桌上将自己的脸抬起来,下一秒背部又跌进靠背椅的怀抱。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他皱着眉头冲阿黑抱怨,他的年纪比阿黑小了那么两三岁,但从外貌看起来,他们在同一年龄段。
“这是我们这里一直就有的规矩,不能因为某个人不喜欢而改变。”阿黑义正言辞地反驳他。
他叹口气:“规矩也是演变出来的,一直遵守常规该多无聊啊。”两人都皱着眉头,表情认真,似乎谁也不想先让步。
阿黑刚想开口训他时,老前辈突然开了口:“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分量沉重的话一出口,两人都识趣地闭上嘴,隐去了不满的表情。
“在现场你有什么发现吗?”前辈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
阿紫抬起眼睛望着阿黑,后者也同样和他对视着。
“没有。”阿紫闭了闭眼,说:“我到的时候比较晚,那个被通缉的灵体已经被反噬干净了,找不到什么可用的线索。”
听见这个回答,阿黑赞许般地半阖了眼睛,将前倾的身体微微收回来了些。
“嗯。”前辈露出笑意,不在意之前他以下犯上的言论,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这样,你也有功劳,没有让那个不该死的人死掉。你的能力很优秀,如果恰当地使用的话,一定会成绩优异的。”虽然知道他对什么名利虚荣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为了做好表面工作,前辈还是不吝啬赞美地夸奖了他。
“之后我们会通过会议通知他们,这个通缉在册的灵体已经消失了,你们休息一下就来顶层吧。”说完,老前辈喜笑颜开地拿着笔记本就走出了会议室。
“咔。”门被关上,两个相对而坐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松了口气。
“做得很好。”阿黑靠进椅背里,长吐一口气。
在这之前,他就和他统一了口径,将北灿这个存在从他们的对话中完全抹除,如果他们还要问得更详细,他们也有早就编纂好的替换现场故事来应付他们。
阿紫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奇怪的灵体和他的前辈到底有什么纠葛,但他没有兴趣去知道这些,有什么要他做的他做好就是了。
“过几天我要接见从别的市来的同事,所以那天你帮我处理一下事务。”阿黑站起身子,拢好了夹克,冲阿紫笑笑,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一言不发的阿白扬长而去,只剩下满脸苦恼困顿的新人。
…
柳夏这几天的确忙了起来,如果是他以前就是个家里蹲,现在他就完全变成了一名成功人士,一天到晚在店里都别指望能看见他的身影,照顾酒吧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了北灿和雷铭两人的身上。
雷铭还是做着他的清洁和搬运工作,之前柳夏要管理的事务就让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北灿接手了,即使他没有任何经验,但凭着雷铭这几个月观察柳夏做的事教他怎么做之后,他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开始驾轻就熟起来。
北灿已经快五天没有见到柳夏了,每次他从家里走过来后柳夏早就关好卧室门离开,就连住在下界离酒吧不远处的雷铭每天早上都是用柳夏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的,如果不是店门口的泥土上每天都有新踩出的脚印,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觉得柳夏有回来过。
柳夏不在五天,也就是说,北灿盯着柳夏的卧室已经五天了。
虽然北灿不止一次进去过,可每次都是在昏迷后醒来躺在床上,连好好打量的时候都不曾有就被没有睡好觉的暴躁柳夏扫地出门。
北灿站在离那扇木门只有几步之遥的吧台里,手上在整理着器皿,眼睛却不停地望着那里,柳夏最后的不愿意让别人探究的阵地,如果能进去找到什么和他有关的线索
在心中,他曾经回答柳夏的话不停地来回往复重放,北灿皱起了眉,收回目光,闭上双眸。
他不像田时,就算想知道也会迁就北灿的心情而缄口不言,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他想做的,这才是他。
重新睁开双眼,视线滑到兢兢业业的雷铭身上,现在唯一挡在他的路前的就是他了。
“对了,雷铭,你有兄弟姐妹什么的吗?”北灿低垂双睫,自然地挑起话题。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