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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不小的卧室模样。
一进房间,便可以看见他凌乱的床铺和四散的药罐、草药一类的东西,药香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从角落的药罐里传来“咕嘟咕嘟”的沸腾声,是他在熬制什么药水。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您这些草药是从哪里来的?”跟着老人走入,北灿不自觉地被这些瓶瓶罐罐吸引了注意力。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那你可以走了。”虽说被北灿一阵恭维,老药头才放下架子让他进来,但这并不代表他欢迎他,毕竟北灿是柳夏那边的人,他没有拿出扫帚将他哄出去还是看在他觉得北灿面善的份上。
北灿哑然失笑,看着老药头一屁股坐在床上,随手给他指了块地面:“随便坐。”
“嗯,谢谢。”北灿也不拘小节,直接席地而坐,仰视着他。
“我肯答应你,不是因为你怎么样,只是单纯地觉得你我有缘,不然换做别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他严厉地望着北灿,而北灿宠辱不惊地微微点头:“谢谢您。”
“还没问呢,就先谢?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老药头面色凝重。
“当然。”北灿收敛笑意,无数疑问通通涌上脑袋,但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最关键的问题。
第八十六章 杀了我()
北灿在这里没有多少个月,加上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逗留在现世,所以和几个月前刚死的他相比,现在的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没有多少进步,而他接触的这些根本不能用他现有的知识来解释的现象,就更让他脑袋疼。不过想想,就连现世还有许多人类都未知的谜团,这个远离科学的世界自然也就有更多未解之谜。
“我想问的是,您知不知道有一种能够储存记忆的东西?”北灿张口就问了个和目前状况相去甚远的问题。
老药头坐在床上,闭着老皱的眼皮,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沉吟着,半晌,却反问北灿:“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个人的事情?”
北灿勾着唇角,老药头的“那个人”指的大概就是柳夏。北灿失笑:“您还真是讨厌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
听见北灿意味不明的话,老药头重重地哼了一声,睁开双眼:“他本来就是个不该出现的东西,‘柳夏’不是他的名字,你要我怎么叫他?”
“他是假冒的?”北灿微微皱眉。
“你自己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宜多说。”老人家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才开了个头,又不愿意继续下去了,随后,怕北灿追问,他接着说:“你说的那种东西,我知道。”
还在想关于柳夏真实身份的事,一听见这个,北灿断开了思绪,眼睛一亮,认真听着他说。
“不过这个不是个具体的东西,是一种方法。”老药头捻着灰白的硬质胡须,说话的强调和电视里的说书人如出一辙:“你应该有听说过,‘那些东西’的力量是怎么来的吧?”
“嗯。”北灿点头:“靠记忆。”
“是啊。这种方法不是他们独有的,只是他们用得比较多,所以很多人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只有‘那些东西’才能这样做。用一些特殊的物质,将记忆保存,让被保存的记忆产生力量,这是很多灵力强大的灵体可以做得到的事,但那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这和大多数灵体的怨气化作灵力是一个道理,没有孰优孰劣,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途径罢了。”
“那不是记忆拥有者的灵体可以使用它们吗?”北灿这话才一问出来,一道苛责的目光“唰”地从老药头精神矍铄的双目里透射出来。
“我奉劝你一句,你这个样子不适合用任何灵力,如果你要那样做,无异于引火自焚。”他的话语里明显有了怒气。
“那就是可以了对吧?”北灿笑意渐深,他不害怕引火自焚,他怕的是连生火的资格都没有。
“你这个小兔崽子!”不知道是被北灿得意的表情还是他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态度激怒,老药头“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只差拿一根拐杖敲北灿的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和柳夏一样,是个半灵体对吧?”看见老药头发怒,北灿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欣喜,能让他说出那句话,就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想。
只见老药头突然愣在原地,脸上微微抽搐,瞪着他:“你知道了?”
“我猜的。”北灿弯着双眸,瞳仁深黑,透出光点:“我有时候会和普通的灵体有相反的反应,而且,我有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是有肉/体的。”北灿低头凝视自己的双手,回忆那天拥有实体的样子,重获身体的感觉很微妙,北灿说不上喜欢,但是怀念,就像离家很久的孩子回到了穷乡僻壤的家乡,唤起了他心底深深的眷恋。
看见北灿第一次露出符合他年龄的茫然,老药头才发觉刚才自己的失态,呼出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好脸色:“成为半灵体的条件是很苛刻的,他也下了不少功夫。”他眨了眨眼,好歹他也算个医生,看见自己的患者那么肆意妄为,暴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
“成为失去意识的植物人还不够吗?”将视线从手上移开,北灿问,招来老药头一声不屑的冷哼:“当然不够,要是像你说的,那不是半灵体满大街跑?”他白了一眼,继续往下说:“不仅如此,还要将尚有一点意识的身体封印住,让它彻底丧失自我意识,如果封印随着时间失效,那身体的意识渐渐苏醒,半灵体就很容易被重新吸纳回身体里。”
“哈哈”北灿突然笑出声,惹得老药头皱起眉头。
“抱歉,您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忍不住。”北灿笑着,手上却死死地捏住戒指,他就说为什么柳夏每天都需要给这枚戒指补充灵力,现在看来,补充灵力是其次,要给他的身体加封印才是要事。
柳夏以前说的他会一直看着他,不是随便说说,因为北灿,就躺在柳夏的眼睛里。
但这也不算柳夏骗他,只是他对他隐瞒了而已,那到现在为止,柳夏究竟还有多少瞒着他的事情呢?
他突然兴致勃勃了起来。
“怎么了?”看出北灿的不对劲,老药头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没什么,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北灿不好意思地朝担心他的老药头笑笑,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对了,您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问他的事情吗?因为没有必要。”北灿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止不住的笑声:“我曾经答应他,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相信他。答应了别人的事,我不会食言,所以我还会继续相信他,只是这是基于我比他强的基础上,只要能使用刚才我说的力量,不论他是不是柳夏,或者是其他人,都无所谓了,我会让他在我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北灿边说,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算离开。
“你是想消失殆尽吗?”明白了北灿的意图,老药头幽幽地说。
“如果让我碌碌无为地活着,还不如让我轰轰烈烈地消失。”走到门口的北灿,听见老药头的话,转过头,带着灿烂的笑容对他说。
…
按照老药头的话来说,那庄珪持有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偶然。
那个学校里的灵体知道如何瓦解“那些东西”的方法,而“那些东西”又是赖以记忆产生的力量而活,自然那个灵体也是知道这种类似编码的储存记忆方法。只是老人家说的,需要的介质可遇不可求,但那枚珠子只是普通的塑料珠而已
走在回酒吧的路上,北灿闭了闭眼睛,庄珪记忆的终点——那一大滩鲜血重新浮现在他眼前,这种大场面,北灿只在那天同班同学跳楼时候才见得到。
自从那天,庄珪所有有关灵体的记忆就像文件传输一样全部到了北灿的脑袋里,自己的记忆被剪开又往里塞了一些本来不属于他的东西,自然是不好受,但北灿不得不适应,有时候他会突然下意识产生自己究竟是谁的错觉,之后反应过来的他只觉得可笑。
但这让他想起了他们说的阿红,那个汲取了自己搭档记忆的人,她大概也和北灿一样,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吧。而柳夏呢,老药头说柳夏其实不叫柳夏,而且他也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记忆混乱后,认知就像有了时差般地混乱,才让他将三个本来根本扯不上边的人想到了一块儿。
北灿摇摇头,将这些零碎的念想从脑海里驱逐出去,捂了捂并不存在的胃。
刚才北灿要出门的时候,老药头硬是让他喝了一瓶药才让他走,现在他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味蕾,品尝着那瓶药剂的粘稠恶心。
老药头人如其药,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也许内在却是一剂苦口良药,只是让人看不懂而已。
北灿抿抿嘴,那股味道熏得他头晕眼花,现在五脏六腑似乎还团着一股气。
他离开酒吧已经有一些时候了,柳夏也应该比他早到,如果他再不出现,恐怕柳夏要顺着戒指来找他。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先稳定住柳夏这个不确定因素。
公寓离酒吧不远,药水还没消化掉,北灿就一脚踏进了酒吧。
今天的酒吧阴暗异常,连走廊的壁灯都没有亮,而里面更是一团朦胧,北灿环顾四周才发现坐在暗处沙发上的柳夏。
“雷铭呢?”北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靠近他。按照柳夏的性格,只要不是恐怖的极阳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雷铭这个劳动力的。
“他有些不舒服,我让他先回去了。”听见北灿的声音,柳夏放下那本大部头书,摆出他的招牌笑容。
“哦。这几天考完试,田时非得拉着我出去玩了几天。”北灿心虚地搔了搔头发,一副外出玩耍被家长抓住的少年模样。
“只是这样?”
“嗯?对了,回来的路上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公寓,毕竟戒指要还给你了,我也要在这里有个住所。”北灿站在柳夏的面前,笑容有些落寞。
“这样啊。”柳夏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东西,“当啷”一声扔在北灿面前的桌子上,北灿眯着眼睛,才看清是一把匕首,那道声音就钻入他的耳内:“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我。”
第八十七章 对质()
“当啷,”一声脆响,匕首在桌面上幽幽地散发冷光,同北灿对视。
“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我。”这句话伴随着响声,撼动着北灿的内心,他直挺挺地站在桌前,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结局。
柳夏优雅地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那只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拼命想要分析出原因的北灿,轻轻开口:“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了什么吗?”
北灿双眸警惕一扫,对上那只惯常冰冷的眼睛。
“从医院开始,你就知道了些什么了吧?”柳夏仿佛是一个背后操纵着木偶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洋洋得意地朝手上的人偶抖搂出他精心策划的所有事情。
“”北灿没有回答,眉头微锁。现在再继续装傻充愣下去就真的是傻愣,既然柳夏已经替他打开了天窗,他不顺着说出亮话就没有意思了。但他捉摸不透的是,柳夏究竟掌握了多少他的行踪,要说医院他知道些端倪,北灿没有话说,毕竟就是知道了那位老护士长无意间向北灿吐露了些柳夏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才会被杀人灭口,但其他的事,北灿不确定柳夏的手有多长。
看见北灿谨慎的模样,柳夏低头一笑:“你在医院看到了我的铭牌,就算你把吃惊的表情藏得很好我也知道,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他有意无意地将最后一句话拖得意味深长,每个字似乎都具象化,钻进了北灿的胸膛,紧紧揪着他的心脏,使得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握紧戒指,但理智又制止了他,还未抬高的手便不自然地拧了拧衣角。
“之后又被接回了家,在别人的帮助下,看到了我的信件了吧?”仿佛是个热情的导游,柳夏的话语带领着北灿一步一步回到了几天前。
长呼一口气,北灿闭起双眼:“所以,蓝老先生是你杀的吧?”那时候伤口处的黑雾,北灿更宁愿相信是自己看走了眼,可不管北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柳夏就是幕后黑手,他所得到的证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硬生生地扯向那个真相。
柳夏颔首。
“原因是和那名护士长一样的吗?”被柳夏亲手杀死的两人,都是因为一不小心就证明了他们和柳夏都有关系,触及到了他的利益。
“不全是,还有些私人恩怨。”柳夏直勾勾地凝视着不安的北灿,泰然自若。
北灿想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