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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黄药师倒也沉下心问:“如何有救?”
连他都无可奈何的伤势,要如何才能有救?哲儿分明知他心思,他要的“有救”,绝非是整日与药相伴,强行撑着以度余生,而是要那人身体安康,一如昔日。
徐哲的声音很稳,解释道:“师父,这就是哲儿问起九阴真经的原因了不过观师父言行,哪怕这九阴真经确实如江湖所言,是到了师父的手里,但师父却是不曾练,甚至根本未曾翻阅,可对?”
黄药师眸色轻蔑,道:“的确如此。”
听此回答,思及冯衡当下状况,徐哲不禁想,他先前做了那么多事,其实还是有些作用的。
原着中,梅超风与陈玄风盗取九阴真经在先,而黄蓉出生在后,梅曲两人盗走九阴真经后,冯衡为了黄药师,欲将经文尽数默写出来,但因她不懂含义又多半忘记,因而苦思几日几夜,写下了七八千字而心神耗尽,以致流产,虽然她终是成功诞下了生下黄蓉,自己却也因此香消玉损,就此逝世1。
那是伤了心神,伤了根本。
而此处却有所不同,黄蓉出生在前,陈玄风与曲灵风盗取九阴真经在后,此前,冯衡虽不会武,但在黄药师的调养下却是气血丰满,身子康建,如今冯衡所受之伤皆为硬伤内伤,远远不像原着中那般宛若身子心神俱被掏空,哪怕玉帝老儿法力无穷,也是有心无力,毫无医疗之法。
如此,现下状况已然比原着中好上太多。
徐哲轻声道:“师父,你知哲儿自小便背的过九阴真经,只因父亲所言,而誓死不修其功而已师父有所不知,九阴真经中有一疗伤篇,可治愈内伤,但――”
黄药师阅遍百家武功,徐哲“但”字一出,他便了然道:“但,此法也只对身怀内力之人有效。(
徐哲点头,转而又道:“但师父有所不知,这九阴真经,尚且有一总纲,该总纲以梵文书写,它可以令身无内力之人自通七经八脉2,而师娘当下最让人头疼的问题便是这七经八脉!但若借助这九阴总纲,师父只需细心将师娘照顾好,待师娘的身子稍好后,便授以总纲其意,让师娘的经脉自通,起固经强脉之效,如此之后,再以内力温之熨之,配以草药辅助,假以时日,必能达到师父口中的‘若师娘身怀内力,乃习武之人,这被曲灵风伤的一掌,便也不会成了致命大患了’。”
说罢,徐哲微微一顿,又摸摸脑门笑道:“师父并非迂腐之人,其实,哪怕哲儿今日不说若是师父难以在近日内寻到医治之法,就算曾经不屑翻一翻这九阴真经,也定是会为了师娘而去做的。”
徐哲说这话,也只是希望黄药师听了舒心,毕竟,徐哲心中又想,若不是他回来这一趟,曲灵风等人定会与那店小二描述的一般,卷着九阴离了岛
这人,一去不返;这经,去之难寻;而这之后,就是冯衡逝世了。
徐哲后面的这些话,黄药师没有听进耳里。
他一时怔怔,脑中反思思索方才徐哲所言,若徐哲所言非虚
他在心中仔细琢磨了一番,很快便心有决断。
只要那九阴总纲当真这般神奇,可让身无内力之人自通经脉
这最最困扰黄药师的经脉脆弱之惑,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沉默片刻后,黄药师沉沉低笑出声,继而转为高声大笑,积久之郁色终于大去。
见黄药师终于面色大霁,徐哲不禁心间一松,也微扯嘴角,眉眼柔和,无声轻笑。
黄药师大喜过望,当下便觉得疲意去了大半,拉着徐哲便要好好的商讨一番。
徐哲本是不满的道了句:“师父,你再稍微休憩上一、两个时辰,再来与徒儿商讨吧。”
这心事一解,心绪一纾,心病一去,黄药师的心情霍然大好,憔悴疲惫之色紧跟着就明霁三分,满脑子都是各种待冯衡经脉稳固后的医疗之法。
这会,听徐哲劝他休息,黄药师大笑伸手,反拍徐哲肩膀,力道极重,打的徐哲一个踉跄。
更没有师徒爱的是,黄药师拍了拍徐哲的肩,又顺着那肩的高度,比了比自己的胸膛之下。
身高梗已被玩坏?徐哲:“”
黄药师:“你这小子,五年过去了,平安回来是好,但怎的这脸还是这般嫩,个子还是这般矮,方才瞧着你与默风抱在一起,可不就是跟你最小的七师弟的怀中,再抱了个比他还要小上三岁的小师弟似的!”说罢,黄药师的手又重重的压上了徐哲的头,反复的揉了又揉。
徐哲:“”我这是修炼了每过三十年就要返老还童一次的神功你信不信!
情绪大喜大怒的狮虎虎,真让人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不,心情一好就拿他来看玩笑的狮虎虎,真是不给徒弟面子:3。
徐哲忍着头上那只不安分的手,结果忍啊忍啊忍
狮虎虎还在揉:3。
“师父。”徐哲闷闷的叫道,“你揉够了没啊”然后故伎重演,不给狮虎虎开口机会,张嘴便转个话题,道,“师父,你看现在师娘的性命无忧,将来若小心注意调养,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你的气――至少是针对五师弟、六师弟、七师弟的气”徐哲不敢说是迁怒的气:3
徐哲慢条斯理道:“你对三位师弟的气,想必也消了不少,不如你看这样,我这就先去把三位师弟断了的腿接上,碾些药膏给他们敷着,再接着开几幅方子,吩咐哑仆们把药熬上”
徐哲童颜巨矮的身子一弯一转,逃开黄药师的揉头魔掌,便灵活窜到了黄药师的身后。
徐哲的掌心贴上黄药师的背,大胆放肆的推着黄药师朝前走。
而且!狮虎虎没阻止他!纵容他以下犯上推师父诶:3!
徐哲便走便道:“至于师父你,便在徒儿做这些必要的事情时,稍微休息一会,哲儿跟你保证,待帮助师弟们回屋躺好了,就立马过来叫醒师父,绝不让师父多睡一刻,立马和师父好好商讨师娘之事可好?”
徐哲仰着头,对着黄药师使劲的瞪大眼,比心真挚。
徐哲话痨劝道:“师父,哲儿去帮师弟们疗伤后,哪怕要再和师弟们分别叙个旧,至多也就一个时辰,而师娘的身子,也绝对不会因这一个时辰的差别,就出了什么差错,倒是师父你,别是师娘还没好,师父你便又倒下了,到时候这岛上唯我一个行医的,哲儿的心是偏的,定是想先帮师父,可师父与师娘又是比翼连枝,伉俪情深,哪怕师父病着,也定是想让哲儿先去帮师娘的,可哲儿心下却又”
徐哲正理歪理一大堆,怎么绕圈怎么来,但最终却是自己越说越头晕,绕着绕着便把自己也给说进去了。
徐哲如此聒噪罗嗦,叽叽喳喳比鸭子还烦,黄药师却是未有丝毫怒色。
待到徐哲的声色都有些变了,黄药师才起身走至桌边,他指尖一动,又翻起一个杯盏,继而提壶倒水一杯,指尖一弹,只见杯中水面平静无纹,无波无动,那盛满水的杯子,却是自黄药师的手里直直的弹至徐哲身前,眨眼之间便是递水一杯。
徐哲抚掌接水,一饮而尽。
触景生情,这一幕,也不知是何时见过,静静的躺在回忆的角落里。
见杯壁离唇,黄药师望着徐哲,微拖音道:“可是――说够了?”
徐哲却是又仰头舔了舔杯檐,直到一滴水都舔不到了,才认真的摇头道:“不够,如果师父不听哲儿的,趁着哲儿替师弟们接骨、开方、煎药、叙旧时稍稍休息一番,哲儿就定是要继续东扯西揪、说这说那,说的师父脑中嘈杂、头晕目眩,直至说到师父同意为止。”
徐哲的面上无疑是笑着的,但他的心中却是有些难过、又无比冷静的想,这回到过去的时间总共只有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
而如今
从海中游回岛边,然后缀着陈曲两人的脚步先伏后擒,这之后又拖着两人、抱着一人的走了桃花林,与众人相认后又跟着黄药师回了屋还有这会又与黄药师谈了会话,这全部加起来,便耗费了约莫一个时辰。
而期间替冯衡的仔细一探,更是尽心竭力,耗费心神,又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这般悄然溜走。
这剩下的,不过只有四个时辰不足,八个小时不到了
若放在现代高中,简直连一天学习的时间都不够呢。
啧。
正在徐哲心事重重之际,便突觉眼前凉风一过,黑影一闪,随即屁股一痛,自己便已摔在了门外,木门应声而合,繁琐思绪也随之而断。
徐哲屁股着地,臀部一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瞪着紧紧闭起的大门,眨了眨眼:“”慢、慢着!他这是被狮虎虎扔出了门了?
简直一丝丝的防备都没有啊好吗!
黄药师满是嫌弃――黄药师的笑声自闭合的屋中传来。
“你若继续聒噪,为师如何睡觉?还不快去助你的三位师弟接了这断骨?!”
徐哲愣愣的坐在地上,一时无声。
房门内又有声音传来,似是佯怒:“还不快去?!”
这一声便似旱后雨露,嫩草滴水,徐哲心间猛的一震,突觉闷气大去,嘴角忍不住的愈扬愈高,随即笑声自嘴边溢出,哈哈大笑。
徐哲笑着拍拍一屁股灰,一咕噜翻身而起,他将双手合拢放在嘴前,对着已然闭拢的木屋大声喊道,宛若两人之间隔着的不是区区一道门,而是跨着千山万水,碧海潮生。
“师――父――!”
徐哲大声道。
“哲儿这些年!真的想死你啦!”
说罢,便宛若脚底踩火,脚心沾轮,快步轻功奔走,这下一句话的音量,也就瞬间低了下来。
“师父好好睡!”徐哲的尾音消逝在海风当中,“待哲儿与师弟们叙旧完,再回来做师父的贴心小棉袄!”
同时
徐哲的眼底的眸色模糊不清。
时间只有短短六个时辰,这会已经耗去了两个多时辰,在师弟那旁再耗个一个多时辰,剩下一半的时间半数稍多需与师父仔细商讨医治冯衡之法,而剩下的那些
也是时候替神雕再做铺垫,继而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了。
系统。
徐哲又在心中叫了一次。
系统仍然是毫无回音。
徐哲的脑中生出些想法,手心渗出了些许汗水。
此次的“回到过去”,本就多有古怪,若降落时间不准,可说是那不知为何的加成所致,可――系统这又一次突兀的毫无联系呢?
如此,是否可以认为,如今的射雕英雄传,便宛如昔日的楚留香传奇一般,是系统无法干涉的世界?
如此一来
任务师父还有叶枫晚。
依照先前的经验,叶枫晚定然是会跟着他一起的,但此次他本应是身在神雕,如今虽再回射雕,也不过是短暂的半天六个时辰,如此说来
徐哲心思百转,眉头越蹙越紧。
屋内,黄药师又在床头坐了很久。
良久,他摇摇头嗤笑一声,无奈满满的“顽劣”二字,自唇边低声而出。
第169章 二次射大雕10()
同样日薄西山的腐朽朝廷,同样虎视眈眈的野蛮异族,同样的战火与颠沛流离,一切都与徐哲口中的安史之乱是那么相似。对于家乡即将发生的战乱,他困于轮回不得解脱,也不知是否还有回去之日。正因这股同病相怜之感,面对南宋危亡,他实在难以置身事外。
稍作休息,叶枫晚正欲提剑离开,却被邻桌的谈论吸住了全部心神。
邻桌似乎是一行甫离开襄阳欲回门寻求支援的江湖客。当先一人,正说到侠之大者,该如郭靖夫妇,有此等豪杰镇守,襄阳必然牢不可破,言语间赞誉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另一人却悄声言道:“我倒是有些忧心的。听闻鞑子帐下新来了一位汉人军师,极得鞑子信任,已经立下军令状,五日之内必破襄阳城。”
“就是那个叫什么徐哲来的?听都没听说过,区区一条鞑子的走狗,又能有什么本事。”
“五六十年之前,江湖倒曾出过一个徐哲,很是闹了一阵。”先前沉默的汉子开口,“我家长辈有参与过那场九阴之乱的,我又打小爱听他讲这些个故事。据说此人曾是桃花岛首徒,尽得黄药师真传。但狼心狗肺之徒养是养不熟的,这徐哲好好的东邪弟子不做,却化名血衣童子,九阴之乱时将一干人等尽数断臂碎骨,又从中神通眼底盗得九阴,被全江湖追杀,最后逃不过,跳崖自尽了。东邪也因此将其逐出师门。”
“你说的那个徐哲,又与这个徐哲有甚么关系!”
“听闻投靠鞑子的这个,是秉了血衣童子的遗愿,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