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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
“——哲儿。”那步伐骤停。
那人回眸。
面容渐老。
青衫如故。
“年华不过二十年载二十既过,我黄药师依然是黄药师,这桃花岛依然是桃花岛,而你徐哲风,也依然是徐哲风。”
天色渐晚,花瓣飘落。
徐哲唇畔微张,双目松怔。
夕阳逐落,粉染末红。
对着徐哲,黄药师抬臂招手。
像是三十年前,那小娃娃跟在他身后良久,当一小厮,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后数月,他对他招了招手,说:哲儿,过来。
“哲儿,过来。”
脚下生石,步伐沉重,徐哲一步、一步的,走到黄药师的身前。
那人的手摸上了他的头,摸了几下,又伸指成尺,弹着他的眉心一点。
几个时辰来,那声中不化的淡漠冷意终于去了。
声线已变,低沉含笑。
“二十年而已,你这次提前对为师说了,便已是经有了进步。”
“事已既定,何必心下多虑,伤感春秋。”
“你瞒我之事,我不多加追问,便是知你心中有数,不想你多加忧愁。”
“谁知,你却仍然思虑颇多。”
“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我倒是总想,若你不那么机灵,想必会活的更轻松些。”
那声轻轻一叹。
“只怕是蓉儿和默风听到这消息,又要闹上许久了。”
第224章 二次射大雕64()
徐哲与黄药师两人一道;黄药师在前;徐哲落后一步,朝着居中大厅走去。
桃花岛上的建筑是这样的。
外围桃林遍布,内则房屋比邻。
黄药师与冯衡的卧室、黄药师的书房、黄蓉的闺房、乃至桃花岛中的药房皆建在一处;由此处向南,则是后来修好的长廊亭落;以这长廊亭落为线,长廊以北;是黄药师的书房居所;以南,则是岛中弟子的房屋院落,还有迎人共餐的岛中大厅。
哑仆的住所简陋;与岛中师徒之所;还有着几炷香的距离,不与他们住在一起。
徐哲落后黄药师半步;尚未近了那共餐大厅;就闻其中声起,喧嚣热闹的厉害。
不见人,但闻声,徐哲步伐一顿,眼底错愕;又随之漫开笑意,心道,原来黄蓉所说的惊喜竟是这个。
“你这小丫头;我怎的就不能吃了?!”这声馋的厉害,不满嘟囔。
女声娇气高昂,笑着指出:“这可是蓉儿为了爹爹、娘亲、师姐还有师兄们做的,你又不是这其中一员,怎的就能吃了?!”
“唉、唉呀!虽然我不是你爹爹娘亲,也不是你师兄师姐,但老叫花我可是你师父的好友,好歹也是天下五绝中的一个啊!”
“这这”那女声似是迟疑了。
那浑厚男声立马乘胜追道:“是吧是吧!这么一大桌好吃的,分给老叫花点,也不会怎么样吧?”
那女声沉默了一会,才道:“这也不是不行,不过”
那男声立马保证道:“不过什么?丫头你说,只要别刻意为难人,老叫花都做不到的事,这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了!”
那女声顿时大喜:“那好!只要七公你把你的那个什么掌再教给我——”
棕木门外,青色袍角翻而覆之,黄药师一脚踏入,高声道:“七兄若是想吃,别说蓉儿,我亲自下厨为七兄做上几道,又有何不可?”
话音落地,房中众人,除了那穿着打了补丁衣裳的老乞儿、一身白衣俏丽的小姑娘、和那梳着妇人发髻的端雅女人,其他人皆拱手拜礼,齐齐道了声“师父”。
见到来人,黄蓉小脸一皱,还不待她说话,就见黄药师目光一扫,看似威不可视,实则无奈而宠。
“还有你,蓉儿,你到底是对桃花岛的掌法有何不满?每次见了洪七,就用食物勾他教你掌法。”
那背着大酒葫芦的乞丐哈哈一笑:“药兄,孩儿心性,老叫花我不也是那般性子,总感觉啊,这食物,还是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好的。”
洪七公灌酒一口,顺着黄药师的身影向后一瞧,顿时手指一松,若不是他反应极快,这尚且装了大半个葫芦的美酒,可是就要“扑腾”一声,掉到地上,尽数浪费了。
目光相对,徐哲亦是。
哪怕以“婉儿”之身见了一面,但以“哲儿娃娃”这层身份
自血衣童子碎经坠崖以来,却是过了二十又一年了。
唉,二十一年。
徐哲向黄药师看了一眼。
黄药师仍然在那头训着黄蓉。
徐哲这才迈开步子,一步步的,走到了洪七公的身前。
射雕的世界中,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洪七公。
那时的洪七公,不过二十出头,三十未到,他的腰间还没有挂上一根翠绿色的的打狗棒,他的脸上还没有这么多的胡须,头发也没有现在这般杂乱,其中还缀着几缕去不掉的白。
洪七公亦然。
他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虽是虽是刚才就听说了,他来了桃花岛这么多次,总算有一次真的和哲儿娃娃碰上了,但但但
老叫花搓了两下手,终是一把抱住身前这二十年不见的人,满口酒气,哈哈大笑。
“缘分缘分!自从黄老邪那里听说你还活着,已是过了十多年了!黄老邪问我,要不要叫你回来,专门和老叫花见上一面,我道:以你我情分,何需特意一见?但还是料不到”
洪七公松开徐哲,眼中满含笑意,嘴角的细纹却多出了几分难言的沧桑。
洪七公叹息道:“但还是料不到,这一等,就等了这么长时间啊”他上下瞧着徐哲,又啧啧出声,“你这娃娃,虽以前就是长不大,也早都从黄老邪那里听过,你现下还是一副双十不到的模样,但但但”
徐哲本还觉得有些生疏,但洪七公先行插科打诨一番,倒是也微微一笑,不再做那怅然遗憾之态。
“但——还是想不到,我竟然真的是个不老的小妖怪不成?”
洪七公跳了下脚:“你这娃娃!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徐哲笑看洪七公,悠然道:“若我不是这幅模样,七公你还能如此顺嘴的继续叫我‘哲儿娃娃’?要知道,我可也是已经年近四十的人了。”
此言一出,那头说话的几人,也顿时看了过来。
视线聚而皆凝,饶徐哲再是从容,这会也不免一顿,他回望过去,却见师弟师妹们对视一眼,神色再怪三分。
梅超风捂嘴低语:“险些都忘了,大师兄其实比我还要年长两岁”
陆乘风迟疑道:“是了,对着这张脸叫‘大师兄’叫惯了,我总是觉得,大师兄就是一个年少老成的人了”
黄蓉蹙眉道:“大师兄只比爹爹小个十多岁这张脸真是骗人,明明看起来,不过比我大个一、两岁的样子讨厌,是不是将来蓉儿都嫁人生子了,大师兄还是这般模样?”
武眠风面不改色的说了句大实话:“小师妹,我觉得,就算是你将来生了子女,那子女又长到了你这般大小,大师兄的面容,估计也是和你的子女差不多的。”
小师弟无条件的站自家大师兄:“那又如何?大师兄自有妙计,驻颜有方,这么可咳,反正大师兄在外的名号,也是我们的小师弟,长的年幼不是正好?”
闻言,黄蓉又冷哼了一声,她盯着徐哲的面容,突然觉得羡慕极了:“大师兄真是太太太让天下的女子记恨了,大师兄,不如说说,你到底是有什么养颜秘方?”
突然成了话题焦点的小哲,只能仗着脸嫩,眨眨眼装无辜了:“这个,天生丽质吧?”
大师兄其实自带穿越技能,还有着一个颜控的系统,这种事情要怎么告诉你们啊{:3}
话头一挑,那故人重逢的万千感慨,顿时就消散了不少。
在场之人,哪怕是并未经历过那段腥风血雨的过去往事的黄蓉,也知洪七公与徐哲关系匪浅,这会碰上洪七公巧来岛上,自然是默契的将那两人凑成了一道。
吃罢清桌,众人散席。
唯有徐哲还与洪七公坐在这里,桌底放着两大坛酒,香气扑鼻。
洪七公喝多了,眼中朦上几分醉意,摇摇晃晃的看着徐哲。
“哲儿娃娃啊转眼间,你也都长的这么大了啊”
桃花岛不比外头,哪怕醉的再凶再狠也是无妨。
见洪七公的葫芦空了,徐哲便拿过小樽,倒上了桃花岛中的自酿美酒,递到洪七公手旁。
这并非是桃花酒,而是又经蒸馏提纯后的烈酒。
徐哲眼底的眸色渐柔,他看着容颜已老的洪七公,轻声道:“七公,遇上你时,哲儿不过六岁,现下都过了三十多年了,自然是肯定长大了的。”
酒樽颇小,洪七公一饮而尽,道:“哲儿娃娃,七公还想吃你做的鸭,你小时候,说总有一天,要给七公做上一顿百鸭宴,却是三十年多年都过去了,老叫花至今还没吃到。”
洪七公喝得多了,心中愈发惆怅。
徐哲替他静静满酒,知洪七公心中感慨,他此时也同样心绪涌动,只是千言万语化到嘴边,终成了一声长叹,只想听洪七公借酒倾吐,会对他说些什么。
洪七公本是叹息,但叹息着叹息着,就开始破口大骂,把徐哲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这娃娃!当年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什么事都自己憋着,最后竟然也不跟我还有黄老邪吱一声,就干脆去跳了崖?!”
“你跳崖跳的干脆,别说那黄老邪,老叫花可是把酒都喝成了泪!”
“唉,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前些日子,我碰到了那欧阳小毒物,还有你姐姐”
洪七公醉意半沉,眯着眼,觉得眼前坐着的人都在晃了。
“黄老邪对我讲了你的事情,老叫花也一直在江湖上查这些事情”
洪七公的眼角突然一红,泪意上涌。
他摔了酒樽,猛的抓住徐哲的手,哽咽道。
“查不到啊,查不到啊,老叫花没用,什么东西都查不到啊”
“黄老邪说你还有事要做,不过一个在阴暗小巷子里,疼的死去活来,唇都被自己咬烂了,也不肯呼救一声的小娃子哪来那么多的事情去做啊!”
徐哲扶住他,眉间既愧又悔,却只能道:“七公,你喝多了,哲儿扶你去睡好不好?你想吃鸭子,哲儿给你做鸭子;你还想喝酒,哲儿明日便去把那桃花树下的酒坛给您挖出来,虽不比今晚的辣气劲足,却也是芬香难得,世间独有”
洪七公一把抓住徐哲,醉醺醺的酒气,尽数扑到了徐哲面上。
洪七公紧紧的盯着他:“哲儿娃娃,还走不走啦?”
徐哲静静的看着看似醉了的洪七公。
洪七公又问了一遍:“哲儿娃娃,还走不走啦?”
徐哲这才道:“七公,哲儿还是要走的。”
洪七公松开徐哲,摇摇晃晃的,自己往前走了两步:“走啊走啊罢了,罢了,小辈能耐,总要走的。”
他拿起已经空了的大葫芦,仰着头,葫芦口朝底,使劲的晃了几下,只有几滴酒水色凉,慢慢的流到了他的嘴里。
洪七公一抹嘴角,他望着头顶月色,哈哈大笑。
“你自己说的,你现在大了,哪怕面容再年轻,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
孩子和成人,这终究是不一样的。
当年的徐哲,不过十五年纪,却一人分饰两角,搅的这江湖天翻地覆,红衣似血,震碎经文,自华山一跃而下。
那件事,终究是成了洪七公的一桩心病。
那人不过是个娃娃,怎的就能这样做了呢?
早先,得知徐哲其实活着,这心病便已是好了大半。
如今,终于当面见了一眼这活生生的徐哲,心病便是完全愈了。
现下,这年近四十的人,再说有事要走?
担心的还是担心。
该帮的当然乐意。
但更多的——
快活!快活!身心不死,故人再遇,美酒相伴,当然快活!
“只要别再冷不丁的跳个崖,走之前啊,好好犒劳犒劳你七公,给七公做上一顿百鸭宴,我老叫花就满足了,哲儿娃娃,你应是不应?”
第225章 二次射大雕65()
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前;别说一顿百鸭宴;哪怕是百顿、千顿百鸭宴,只要洪七公在,只要他能做;他也会做给洪七公吃。
认真说起来,徐哲与洪七公之间的回忆;远远不如黄药师那般多。
洪七公是徐哲来到这个世界后,遇上的第一个人。
洪七公带了他数把个月;携着他找到了黄药师;那之后,恰逢相见,便相坐笑谈;其余时候;却是相处不多。
纵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