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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有苦衷-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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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似乎又不是个吻,因为他们互相啃噬的动作太过凶狠,仿佛要将彼此的唇角狠狠咬下。

    他们吻的很凶,也很短。

    徐哲松开了对方的后脑。

    血迹斑斑,铠甲残破。

    他死死的盯着叶枫晚的脸,破了音,大吼道:“叶枫晚!不准死!听到了没!!!不准死!”

    l:lakeaer。西子湖畔,信托于心。

    叶枫晚归庄了,伤势颇重,濒死难救。

    藏剑山庄乱成一团,众人日夜不眠,好不容易,将这人救回来了,他的记忆却是没了。

    藏剑山庄众人无计可施,布告天下,重金答谢,请医救治。

    然而,几年过去了,叶枫晚仍是什么也不记得。

    不知不觉,人们似乎习惯了这个不记前尘的叶枫晚。

    失去记忆之后,叶枫晚渐渐变的不爱出庄。

    只因,每年,时而春日、时而夏末、时而秋初、时而深冬他都会收到一封信。

    上书叶枫晚亲启。

    然而,寄信之人不曾缀名,落笔之人实在难寻。

    出于对失去记忆的叶枫晚的担忧,众人曾道,这没头没尾的信,还是不要收了。

    谁知,不过是拆信一阅,叶枫晚面色怔然,如若魂失魄离。

    他慢慢的张开口,似是极为艰难:“寄信之人,我认识。”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喜道:“你都想起来了?!”

    叶枫晚缓缓的抚着信,沉默良久,却道:“想不起来,但是,我认识他我一定认识他。”

    从那之后,这信,是一年一年的寄,时日不定、季节不定,却是一年不少。

    众人好奇极了,甚至自行安排好了门前看守,二少爷、二小姐、叽太、叽萝纷纷出马,一日换一人,就是想瞅瞅,这信究竟是怎的出现的。

    奇怪的是,这寄往西子湖畔的信,是年复一年、不曾遗漏,但是送信之人,却始终没被逮到。

    有人好奇,问叶枫晚借信。

    叶枫晚不允,抱紧盛放信件的木盒,像是这珍宝价值倾国。

    一年

    两年

    三年

    记不清是第几年,昨夜落雪,素白银装。

    一叽太鼓足力气,手掌抵门,抚掌一推

    门启,扉前雪厚,一白纸信件,静置其上。

    “唉。”叽太习以为常,捡起信函,拍拍落雪,跑向庄中某屋,敲门唤道,“枫晚师兄!枫晚师兄!又来信啦!”

    不出片刻,门扉启开,叶枫晚接过信函,眼露喜色。

    他谢过小师弟,迫不及待的闭门回屋。

    门外,叽太哼哼两声,双手扣在后脑,他想,枫晚师兄真是的,万年不出庄,就为了这每年一封的信,这可真是

    轰隆哐当

    门内传来惊天巨响!

    叽太吓得脚下一滑,急忙折步回屋,在门前用力敲着:“枫晚师兄!枫晚师兄!!你怎么了!枫晚师兄!!”

    门内无人应答,却是不出片刻,便传来阵阵压抑哭声。

    这哭声起初甚小,却是转瞬即大,声哀苦痛,歇斯非常。

    叽太急了,一脚踹门,跨门而入:“枫晚师兄!”他大叫,却见那人攥紧信纸,跪倒在地,泪水横流,痛哭不止。

    “枫、枫晚师兄”叽太走到叶枫晚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枫晚师兄,你怎的了”

    只见叶枫晚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不过转瞬的功夫,竟是已泪流满面。

    “我想起来了”

    他哑声哭道。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叽太手足无措,不敢碰他:“这、想起来这是好事吧”

    叶枫晚好似听不到,捂住胸口,悲恸嚎哭:“他死了”

    “谁、谁死了?”叽太茫然了。

    他眼生泪意,语无伦次,叫小叽太好生茫然。

    “这是最后一封信了”叶枫晚双目怔怔,口中哽咽,“不会再有了,他何等聪明,算尽一切不会再有了他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是最后一封信,不会再有下一封了”

    “他”

    叶枫晚跪倒在地,心痛难忍,他似哭似笑,手生血痕,下唇出血,喉咙中亦是浸满鲜血。

    “徐哲已经死了他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仰头狂笑道。

    “不会再有了”

    两行血泪缓缓流下。

    “信不会再有了”

    他蜷缩在地。

    “人也不会再有了”

    m:masterandmark。师尊唯一,标记唯二。

    叶枫晚自是知道,历经世界几许,相识之人几何,若让徐哲独选一人

    其回答不做他想,定是东邪黄药师。

    徐哲对黄药师又爱又敬,孺慕非常,当真是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哪怕要多费功夫、再费周折,甚至要临时改了计策,也定是要让黄药师此人平安喜乐,叫那桃花岛永世安宁。

    叶枫晚又心知,黄药师不喜他。

    黄药师此人最是不拘泥于小节礼法,却终是被徐哲与叶枫晚的良辰好事吓了一跳。

    “哲儿,你当真是想好了?”黄药师静思一夜,如此问道。

    徐哲心静如水,微微一笑:“是,师父,你知道我的性子,自然是想好了的。”

    “不改了?”黄药师眉间蹙起,又问。

    徐哲紧紧扣住叶枫晚的手,铿锵说道:“是,不改了。”

    黄药师观二人良久,闭眸叹道:“这世间,终究是男女交。合,方为正理,我桃花岛门人自然眼光无拘,哲儿,你可知道,这人海江湖,定是容不下你二人的我知你绝不愿与这人偷偷摸摸,这条路,不好走。”

    闻言,徐哲笑意不改,轻声回道:“师父,我我们都知道的,但是,再怎么不好走,也不会比当年的那些事,更为烦人了吧。”

    东邪家的大弟子向来最会拿主意,他的心思定了,多半就没什么人能改了。

    然而,虽是同意了这门“婚事”,桃花岛众人,对叶枫晚的态度,却是不怎么好。

    这其中少不了黄药师于其中带头,师父都对那条小毒蛇没甚好感了,他们还憋着干啥?

    叶枫晚究其缘由,多半是因为经年之前,欧阳晚与黄药师二人,曾在华山峰顶见过一面且那欧阳大少真情恳请丐帮洪七,可否助他寻找一人,其名徐哲,乃是他梦了足足十多年的梦中"qingren"。

    夜深宁静时,二叽拉着小哲,絮絮叨叨:“唉,定是你那师傅想,若不是我这个哭求梦中"qingren"多年的小毒蛇追你不放,他最最心爱的大徒儿,哪里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呢。”

    正因心知黄药师此人,桃花岛此地,在徐哲的心中,究竟占据了何种地位

    突然从万人迷变成了万人嫌的叶二叽:“”哼,哼哼,这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忍、忍,又不是整天都住在桃花岛上,就回来这么几天,忍忍就好了

    吧?

    然而,叶枫晚高估了自己。

    简而言之,某一日,叶二少忍不住了。

    忍不住,要如何办?

    当着桃花岛众人的面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东邪黄药师,叶枫晚扯起徐哲的领子,把他家小哲拽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就是轻轻不对,深入一吻。

    别说桃花岛众人了,小哲自己都傻了。

    “阿阿阿阿阿晚你你你你你你”

    叶枫晚摸摸嘴角,一把将徐哲抱在怀中,提脚就是一发百转千回

    憋不住的小黄鸡朗声笑道:“不管怎么说,你们是他的师父师兄师弟小师妹也不行!阿哲已经是我的人了!他浑身上下都有着属于我的标记!”

    诶嘿,亲完就跑!真刺激!

    被抱住狂奔的小哲:“阿晚。”

    “嗯?”

    “这里是海岛啊”回过味来了,徐哲哭笑不得,“你要跑到哪里去呀”

    二叽低头,星眸璀璨,自信一笑:“诶,不怕,我昨晚早都把船只拴好啦!”

    n:nearandname。唤汝名讳,近至归一。

    人之为人,哪怕是孤儿乞儿,也定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称谓。

    万物生灵,不过“统称”之谓,姓名二字,方是予人为人。

    人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正如他们不能忘记自己是谁。

    然而,徐哲却是拥有过太多、太多的名字了。

    渐渐的,他甚至开始搞不清,他究竟是谁。

    徐哲吗?

    徐哲风吗?

    任哲哲吗?

    还是

    “我是谁。”徐哲坐至床榻,双目空茫。

    身前有一木椅,椅上坐有一人,轻重双剑,金衫马尾。

    放眼四方,这是唯一的一个人,一个可以与他对话的人。

    于是徐哲对他问了:“我是谁。”

    这人看着他,嘴唇动了下,没说话。

    徐哲的指尖抖着,他的牙齿打着颤,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眼前的人闭上了眼,他似是痛苦极了,痛苦到根本发不出半丝声音。

    见问不出,徐哲焦躁的扯着发,怒吼道:“你不回答我!你为何不回答我!那么你是谁!你又是谁!”

    这人声音很低,沉甸甸的,似是来自脚底之下,地府硫磺。

    “我是叶枫晚”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笑着。

    “叶枫晚”浑浊的眼中忽而清明,徐哲惊讶极了,他睁大着眼,快速的低喃着,“叶枫晚叶枫晚叶枫晚!我认识你!我识得你!我知道你!!我!你告诉我,我又是谁!!”

    “徐哲。”他离开了木椅,步伐沉重,走至床前。

    他半蹲下身,压住徐哲挣扯发丝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你是徐哲,徐哲,徐哲,你只是徐哲,叶枫晚的徐哲,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唯有唤你的名字,才会觉得,原来你还在我的身旁,我们是如此的亲密接近。

    o:obligeandobey。强之迫之,服之从之。

    徐哲变了。

    细细追忆,叶枫晚却记不起,徐哲是何时变的了。

    昔日,徐哲虽不会骗他,却总是瞒着他,喜事与人通说,若那事不喜,则定是憋在心里,一人肩扛。

    曾经,叶枫晚对此恼火极了,却偏生因为他总是来的太迟,再遇之时,徐哲的计谋早已铺开。

    为了顾全大局,叶枫晚只好压下难耐,尽数配合徐哲,只想自己不会坏了徐哲的事情,徐哲行之所为,皆可顺之实之。

    叶枫晚曾无数次的想,明明明明徐哲才是生活在那个现代的社会里,自小见不到血腥,碰不到武艺,四肢躯干软绵绵的,连打人都打不痛的那个吧。

    为何

    为何,明明是这样的徐哲,却总是把他这个晓功行武的古人放在一旁,万事皆一人负起呢。

    他很没用吗。

    他总是坏事吗。

    为什么阿哲什么也不跟他说呢。

    如果,阿哲能与他坦言相对,那该有多好啊。

    叶枫晚总是这么想着,不料,当昔日梦境成真,叶枫晚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只因,徐哲的变,绝非是叶枫晚想要的那种。

    他之所以心中急切,总是想让徐哲对他坦言相向,盖是他想,憋在心里的事情说一说,辛苦的布局分一分,小哲多半能轻松一些吧?

    然而现在的徐哲

    “阿晚。”

    眼前之人,青衫如故,却是面容冷峻,瞧不见半丝温情。

    他扫摆入门,继而扣起门扉,走至桌边,倒茶一碗,将他之所谋,与房中之人一一说清,毫不隐瞒。

    然而,半响话毕,却是起身推椅,口吻平淡:“在此期间,你就一直在此处呆着吧,我已吩咐哑仆每日三餐即送,厕桶洗漱皆备,若还有什么想要的,今夜好好想想,明日清晨告知于我,我午后才走。”

    此时夕阳逢魔,天际云层,翻卷猩红。

    日光不亮,却亦不暗,然屋内暗似暮入深末,昏暗无光,烛火零星。

    屋中的另一人,并未立在窗边,并未坐在桌旁,而是被扣在床榻。

    似是许久不曾见光了,他的面色惨白极了。

    “阿哲。”

    他张开口,好似破锣,嗓音沙哑。

    “阿哲,我想出去。”

    “不可。”徐哲道,“无需离屋,此处最是安全。”

    那人哑声重复道:“阿哲,我想出去。”

    徐哲的口吻平静,堪称冷漠,道:“阿晚,我在护着你。”

    那人哑笑了声:“阿哲,你这是强迫。”

    徐哲不欲再言,提脚扫摆:“阿晚,你只需听从于我的、服从于我,如此,你就是最安全的。”

    p:painandpeace。心安之处,痛而诉之。

    “阿晚,我受伤了,好疼。”

    “哪里哪里!”叶枫晚放下手中活计,匆忙跑去,到了眼前,才发现,不过是

    “阿哲。”叶枫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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