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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南宫静笑起来,那个歌舞伎现在还指不定在做着富贵美梦,一会她就送她去黄泉路上做娘娘,反正皇上也是酒后之兴,等到酒醒了还不一定能记起这段露水情缘。
天色渐渐暗了再过盏茶功夫就是黄上向先祖敬香祈福的时候了,从太和殿后院云雨一番出来的皇上立即去沐浴焚香然后率领众臣前往恩福殿,这个时候大臣的酒也在宫女门热帕子的照顾下醒了不少,所有人有条不紊的排队前去,与此同时作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也要出席,其他女眷则一律不准出现。
皇上为了逼迫大臣接受认可自己立南宫静为后的旨意特意命人通知南宫静盛装前来,接到消息的南宫静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皇后再牛那也比不过皇上的金口玉言!
“给我好好打扮!”
南宫静含笑坐在镜前,她知道今天若是一切顺利这后位就是她的了,皇上早在枕边许诺过她,寿宴这天无论如何都会将凤冠摘到她头上。
皇后?看她还能神气多久!
看着镜中描眉红唇美的惊人心魄的脸,南宫静得意的笑了。
恩福殿离碧云轩并不远,她甚至可以比皇上更快到那里。
“走吧,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踏出碧云轩的大门,突然几把长茅交叉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
“娘娘身体不适,所以皇后娘娘下令让我们在此看护不让任何人打扰娘娘清静。”
皇后,又是皇后!
“你们几个混账东西,本宫是奉皇上之命前往恩福殿,你们要是敢误了事有几个脑袋搬家!”
南宫静怒了,这个皇后是成心跟她作对的!
“娘娘还请回宫!”
“放肆!”
“娘娘若不回宫别怪奴才不客气了!”
闪着寒芒的长茅一致对准了南宫静的要害处,几个宫女吓的脸色苍白。
最终南宫静还是没有到恩福殿,当皇上到达恩福殿推开殿门时看到那个陌生的背影时怔愣了片刻。
“你是谁!”
皇后缓缓转身,温柔典雅的看着皇上,这个男人她在年华最好的时候嫁给他,而他却用一次又一次的薄情来伤害她,但是伤多了也就麻木了,多亏了礼佛让她拥有了一颗淡然之心才能在这么多年后再见到他时能轻轻的问一句:“臣妾拜见皇上,皇上这样年过的可好!”
很显然,皇上完全没料到皇后会在这里,他看着青春已逝的皇后许久才开口:“为何是你来!”
“先祖有命,皇上祈福需有皇后侍在君侧,莫非皇上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恩福殿的大门都已打开,一众大臣都已跪在殿门外,抬头看到皇后都震惊住了忍不住交头接耳。
第244章 霓裳舞()
景王爷看了大殿一眼,始终不语!
看来华妃还是没有让他失望,乱,今日的局面越乱越好,君心大乱才会分心无暇顾及其他。
年岁已大的礼仪官穿着朝服站在恩福殿中,仿佛不曾看到殿中隔着重重时光再次相见的帝王与后,而是净了手,点了香,弯腰恭敬递给皇上和皇后。
“吉时已到,还请皇上和皇后上香!”
恩福殿里朝拜的是玉皇大帝,威严的大帝宝庄相严的看着世人透着一种慈悲。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皇上什么都没说走上前虔诚的下跪焚香,皇后也什么都没说,两人默契的弯腰下跪,外面的大臣看到也一并跪着弯腰磕头。
佛乐声起,场面壮观严肃。
三磕头,佛香插入鎏金香炉之中,帝后每人一杯佛前净水喝下,这祈福仪式就算完了。
天色终于擦黑了,正宴是在承光殿前的大广场上,皓月当空,星辰为伴,最为惬意了。
众人来到承光殿,周围所有的树上都缀满了五彩灯盏,殿宇中央有个高高的舞台,上面有几个乐者在弹奏乐曲。
婉转动听的丝乐犹如天籁蔓延向四面八方,令人闻之心神舒畅。
皇上和皇后落座在金黄色的龙凤双椅上,其他大臣都按照自己的品阶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由于中午喝多了酒,现在众人的酒兴倒是少了不少,所以目光自然注意到了人身上,还有就是舞台上的表演。
今日来的女眷也在宫女的引导下坐在了女眷的专属区域,林小柔因为是王妃身份特殊所以坐在了女眷靠前的一桌上,后宫的妃嫔们则是单独一桌,所用的器皿明显好于其他人的。
所有人都坐好了,彼此客气的寒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宛若过节一般,宫女们流水般的倒酒上菜,像一尾尾鱼游弋在人海中。
承光殿周围的树很多,所以五彩灯笼也很多,将这一片广场照的通明,林小柔安静的坐着,彻底无视了她人的殷勤奉承。
那些夫人自讨没趣就也不去碰钉子了。
林小柔被这壮观豪华的场面惊住了,这流水席一眼望去都是人,这皇帝真他妈的土豪啊,她的目光向前方掠去无意与景王爷的相撞,景王爷面无表情眼神清浅看到她时微微一笑,而她却当他空气似的转过了头,这一转便又与华妃的眼神相碰,华妃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有些纠结有些痛苦又有些释然。
林小柔虽有疑惑但很快收回视线,因为皇上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抬手示意,众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
皇上的精神很不错,脸色也在灯光下显的很红润,头发黑白相间,眼眸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气势。
他环顾一圈,很是高兴地朗声道:“今日是朕生日,俗云‘生日可喜乐’,以吾之情翻感思!所以众爱卿不必拘束,请纵情畅怀,朕与众众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所有人都朝着帝王举杯同声道,齐刷刷的声音汇集成海响彻天际。
话音刚落,一个后宫的妃子走向舞台满面含笑朝着皇上盈盈一拜,然后亮开嗓子唱了一首祝寿歌。
那妃子嗓音清亮,一首很普通的祝寿歌被她唱的似水含情,说是祝寿,倒不如说是借歌传情。
歌声一落,那妃子又眼眸含水,朝着皇上盈盈一拜,道:“臣妾恭祝皇上岁岁有今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有赏!”
每次寿宴,拨的头筹一展才艺的总是后宫妃嫔们,一来是她们不愿被后来者抢了风头,二来是为表诚心,而大臣们也正好乘此机会大饱眼福,毕竟这些妃嫔身居后宫难得一见。
林小柔注意到静妃一直黑着脸,好像每个人都欠她钱没还似的,现在她怀着孕要注意身子没办法身如轻燕上去露个脸要个赏,所以估计吃人的心都有了,但是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发现她的脸黑成这样是因为皇后,那个面向慈和的老妇人。
至少目前来说林小柔对皇后说不上喜欢但也绝不讨厌,可南宫静却把皇后恨成这样,林小柔有些感慨,一个人的心若是变了就永远回不去了。
林小柔不知道自己的霓裳舞被排在了第几个上台,现在她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一双美眸时不时的朝后面看去。
等待间那些妃子都已经表演完了,一个个都拿着赏赐乐的眉开眼笑的,就连平时僵硬的关系都变得稍有缓和了甚至开始互相低声说笑了,唯独南宫静是低气压的存在没有一个人与她说半句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些大臣和夫人都规规矩矩的坐着,时而低声接头交谈,但声音都极低,就在这时一个杂耍团的人上台了,依然未见霓裳舞的踪影,林小柔等不及了,忍不住起身借尿急离席,很快就听到广场上掌声阵阵喝彩声不断,看来节目很精彩。
问了一个宫女才知道景王府的那帮丫鬟在承光殿的一个小偏房里,林小柔急吼吼的跑过去找到地方一踢开门就吼道:“姑娘们,都给我赶紧准备好了!”
“姑娘,你跑错地方了吧!”
眼睛睁大一看,妈的,还真走错地盘了,林小柔对着一屋子的戏子有些抱歉。
“不好意思踹错门了!”她陪着笑伸手关门,眼风扫到屋角的一些表演器具都是些长矛长枪长刀的,也不知是唱的什么戏,但是那些长刀泛着寒光竟和真刀一模一样。
不动声色的关上门,林小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她未作细想就又轻轻推开了隔壁的门,这一次没错,里面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都是景王府的丫鬟。
林小柔笑眯眯的走进门问道:“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景王府的脸面就靠你们了!”
“王妃!”
“你们怎么了?”
林小柔发现几个丫鬟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欣喜和激动,反倒是一脸的焦灼和担忧。
“王妃,小丽葵水突然来了,肚子疼的直冒汗,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来葵水了!林小柔无语了,这葵水就是大姨妈,但是也太会凑热闹了吧,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个舞蹈必须十个人,少一个人就跳不出效果了。
但是来了葵水肚子疼也是没办法的,强上反而会出事的。
几个丫鬟一脸急色的看着林小柔,林小柔也是在屋里面不停的来回踱步。
“王妃,都是奴婢的错。”
林小柔看了眼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小丽安慰了几句,又看了眼她的体型道:“把你的衣服给我!”
很快小丽的衣服到了林小柔手里,林小柔在身上比了比,还算合身。
看来事情还有转圜之地,关键时刻还得亲自出马啊!
“小丽在这里休息,一会我上!”
“王妃!”
众人惊道。
林小柔笑笑,道:“就只需你们上台跳舞,就不许本王妃亮个相了,况且舞是我编的,跳起来更熟练一些!”
几个丫鬟都承认,这无疑为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自家王妃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直把她们感动的眼眶发红,特别是小丽,更是感激林小柔。
就在林小柔换好衣服化好妆时有宫女前来通知让她们准备好下一个就是她们了。
林小柔不由得一阵紧张起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无论如何不能出差错了,方才她已经看到只要让皇上高兴了统统都有赏,所以凝雪丸也是唾手可得啊,真是想想都高兴,相信很快她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跟霍齐寒团聚了。
明天,到了明天她一定离开京城回江城去。
“王妃,你这面纱莫不要摘了吗?”
经丫鬟一提醒林小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面纱还覆着。
“不用了,我带着面纱对别人来说反而有种神秘感,霓裳舞要的就是朦胧清美之感,懂不!”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齐声道:“懂了!”
终于轮到她们了,十个人以林小柔为首,袅袅来到广场中央的舞台上。
此时现场的氛围已经被之前的几个节目调动的很好了,所以她们一上场就听到了热烈的掌声。
林小柔置若罔闻先是一旁的乐曲私下沟通了几句,然后率领众丫鬟对皇上行了个礼,道了声贺!
随着叮咚清泉似的一声,几个丫鬟已经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水袖一甩,舞姿轻盈柔曼、长袖轻拂、举足踏节。磬箫筝笛,递相弹奏,悠扬曲折。
这一个开场就惊艳了众人,广场上鸦雀无声,林小柔心中一喜,更加认真地舞蹈。
十个人舞姿轻盈,飘飘若流风雪回,疾速如游龙受惊。时而挥舞轻柔的广袖,若弱柳迎风;时而轻曳罗裙的下摆,似流云缭绕,而曲调也随着她们时高时低,时而轻柔时而激昂。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灵动、清雅的舞蹈,都被摄住心神看得呆了,皇上更是看得酒都忘了喝。
第245章 暴露()
景王爷也认真看着,嘴角微微弯起,他的视线始终在最中央那个蝴蝶般的身影上转动着,似乎怎么也看不够,深怕一眨人人就化蝶飞走了。
十个人不同的色彩仿佛夜间绽放的花朵,悄然在每个人的心间绽开,不知是谁拍了掌,接着掌声犹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甚至盖住了霓裳舞的配乐。
而此时在林小柔的心里耳朵里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眼眸含笑,认真的一甩袖一踏足,满天星光仿佛化作了背景,舞台下只坐着一个人,只有霍齐寒在看着她。
这一刻,她的心里都是甜暖的。
霓裳舞的曲调突然拔高,十个人如同陀螺一般高速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很快九个丫鬟以林小柔为中心靠在了一起,长袖攥在手里,随着曲调突然同一时间将水袖向四面八方甩去,那场面看着犹如一朵五彩斑斓的花瞬间绽开。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实在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