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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安澜认真的帮小池挽起了袖子。
“谢谢你,傅大小姐”
小池聂诺的说,声音很小,垂着眼脸。
安澜呵呵一笑:
“好啦。这样就好很多啦。你看你,收拾一下,也是清俊少年呢还有啊,你不必叫我傅大小姐了。你叫我安澜就好了。偏巧了,我就记得我叫安澜。我不过就认识你们两个,我当你们都是好朋友。叫我安澜更亲切些”
第42章()
小池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安澜”
“这也就好啊小池”
安澜伸手。
小池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到了安澜手里。
安澜由衷的笑着。
两个人随意的说着话,安澜问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扬威镖局的事情,小池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他知道的也不多;安澜也问着小池的身世等等。不知觉,两个人就说了好久的话。
“对了小池,你会不会赶车啊我不会赶车的,可是,楚阳自己赶车也好辛苦。你要是会赶车,就换他一会儿好吗?”
安澜道。
小池愣了下,点点头:
“我以前当过马夫呢,我会赶车”
说着,小池就掀开车帘到车换,与楚阳换了位置。
安澜掏出袖子里的帕子帮楚阳擦拭着汗:
“辛苦啦你身体还好吧”
楚阳勉力的笑笑,接过了帕子:
“我没事儿”沉默了片刻,楚阳又道:“安澜,我不知道这么安排是不是很好。我,或者帮你做的决定太多了。”
安澜扬了扬眉,漾起一个微笑,又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啦。我知道,你都是为我考虑的,也许只有勇敢些,以后才不会为自己的懦弱后悔呢。只是要你,辛苦危险的陪我了。”
楚阳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马车猛的颠簸,本来坐着的安澜一下子扑倒,一下子扑倒在对面的楚阳怀里。
“哎呦”
安澜意外的大喊了一声。
楚阳的身子正好撞在了车框上。
“没事儿吧不好意思啊不好说意思”
小池道歉声连连。
“没事儿”
安澜正被撞得发晕,扶着楚阳勉强的坐好,回答着小池,一抬眼,却发现楚阳靠在车上,一动不动。
“楚阳”
楚阳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忍受着不可忍受的剧痛,连呼吸都有些微弱了。
“楚阳,楚阳你不要吓我啊你怎么了?楚阳”
安澜一把把楚阳抱在怀里,可是,楚阳只是皱着眉,却没有什么反应。
一日之内,几次看到楚阳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知道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只是,他的痛苦似乎在加剧,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安澜吓得大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
“楚阳你怎么了?楚阳楚阳,你不要吓我好吧”
楚阳的嘴唇苍白,微微颤抖着,向伸手去触摸安澜,却是抬不起来。
“这是怎么了”
小池勒住了缰绳,进马车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也是大惊。
“楚阳楚阳”
“没事儿”
楚阳的气息微弱,声音也几乎是听不到。他张开嘴,缓缓的呼吸着,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流出。
看得出楚阳生命的气息,安澜哭的更伤心了:
“楚阳,楚阳你怎么了”
在一边的小池,看的也不明白,只是愣愣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太久的时间,直到安澜都哭累了,感觉到怀里的男子有了动作,安澜睁眼,楚阳正伸手抚摸安澜的发丝,他的嘴角,有浅浅的笑容,让人看的温暖。只是,这笑容,挂在这也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容上,让人更是无比心痛。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这样我以为你会死,你不会突然就死掉了吧”
第43章()
安澜一边说着,大滴的眼泪又滴落。
楚阳的眉头划过一丝痛苦,却轻轻摇头:
“不会的,我死不了。只不过,很痛”
一边说着,剧痛刻骨而来,楚阳呼吸着冷气,不知道要怎么样抵御这样的痛苦。
“痛的,恨不得死去”
楚阳的眼神,是绝望的悲凉。
“楚阳,我不允许你死”安澜抓着楚阳的手,慌张的说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好久,楚阳再缓了些,轻轻晃了晃手:“没事儿”
“你是没事儿,你快把安澜吓死了”
在一旁的小池道。
“小池不要那么说。”
安澜皱眉。
楚阳迟疑了下,却没有说话。
“我在北地出生,我们全家都是信国狗贼的奴隶,他们从来都不把我们当人看,你想到的和没有想到的侮辱我都受过。实在活不下去,又碰巧有个机会,我就溜了出来,成了小乞丐,可是也没有活路。靠着挖野菜乞讨,一路到了梦华。可是,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无所有,还是没法活,我骗吃骗喝,有时候还小偷小摸过,人家看不起我,我也知道自己是一无是处。偷点吃的,被人抓住打个半死。想做点事儿,我又瘦又小,干苦力都没有人要。别人骂我是贼骂我活着没用,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小池说起了自己的往事,虽然轻描淡写,可是,听得出来,其中的悲苦:
“后来,遇到了傅总镖头。只有傅总镖头把我当人看,他说,人生在世,都是有用处的,说命不分贵贱,要想给我个活路。他还说,不管以前干什么,只要以后要努力好好活着,好好做事儿,就是好人。我还没福气在傅总镖头手下做事儿不过,就是这样,我也是想着,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我不知道楚阳兄弟是什么样过去不过我流浪这么多年,见人见事儿也不少,知道您是个不简单的人。可是,再是怎么样的人,都是要有朋友和兄弟的。安澜小姐说了,您一直都是自己生活,她很担心您的,可是,您为什么不能把到底为什么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告诉她呢?”
安澜有些惊讶的看着小池,没有想到小池的心思也是这么的细致。
她不过是随意的几句说起楚阳,说遇到楚阳的情形,说楚阳似乎有隐疾,病的不轻,却从不吐露,让她很担心的话。没有想到,小池却听进去了,竟然有这么多都琢磨。
“小池”
安澜道,实在是不愿意逼迫楚阳的。
“我知道,我们不熟悉,我说这话,实在是没分寸。不过,我是个粗人。若是你能当我是个朋友,真把安澜小姐当朋友的话,就应该有什么事儿都明说,不要隐瞒什么。无论你以前有什么事儿,安澜小姐和我,都是把你当朋友的。”
小池的眼睛闪亮,他说的很诚挚。
楚阳的眉头微皱着,良久。
“你若是难受,就再休息一会儿吧”
安澜打破这样的尴尬。
“没事儿了小池说的对。”楚阳吸了口气:“是我不对,应该把我的病告诉你的,害你为我担心了。”
楚阳的声音缓缓的。
安澜连连摇头:
“没有啦。你不要这也想。若是你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只是,请你告诉我,你的病,是什么情况,要注意什么?你这也突如其来的病,又是如此的来势汹汹,我实在是怕极了”
第44章()
楚阳不发一言,缓缓的侧过了身子,他轻轻脱下自己上身的袍子,赤裸后背。
“啊”
安澜大喊了一声,不由的抱紧了肩膀,闭上了眼睛。眼前,是她不忍看的恐怖。就连小池,也不忍的低下了头。
楚阳伤痕斑驳的后背,钉入了三枚食指一般粗的钢钉。钢钉全部钉入了脊椎骨关节之上,没入了身体,仿佛是与身体完全契合,可是,因为身体的动作,时不时有不多的血涌出。此时,他的后背上,也是涌出了些微的血丝。
楚阳缓缓的穿上了衣服,转过了身:
“安澜,不怕”
“好残忍啊”
安澜抬头看着眼前的温润平和的男子,岂不成声。这个笑容如阳光一般温和的男子,竟然遭受这样恐怖的惩罚。
“你你自己住了好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吗?你体内的钉子,在身体里好多年了”
安澜的声音有些颤抖。
楚阳点点头:
“是啊好多年了。漫长的,我都记不得多少年了我都习惯了它们日日的折磨了。痛,痛不欲生,可是,却到底是不会害了我的性命的。只是有些痛而已,没有别的,死不了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楚阳的声音带着苦涩。
“这太,太恐怖了难道没有办法拔掉吗?”
小池也是很惊叹。这样恐怖的情形,把这个饱经磨难的少年都吓到了。
“丧魂钉,一旦入体,是不可能拔掉的。连末端都钉入骨了,怎么拔掉入体三个月之后,身体都会适应它的存在,若是贸然拔掉,可能真的就性命不保了。”楚阳泪水滑过眼角:“三枚精钢所制的钢钉,是会伴随我一生了。不会要了我的命的,只不过,做过的错事,不可能当做没有做过。我比小池错的更远,只能用这辈子来偿还了”
小池目瞪口呆,安澜泪流不已。
“你怎么这么奔波”
安澜伸手想去拉楚阳的手,可是,却又仿佛,面前的人一碰就碎掉一般,她不敢伸手了。
“我没事,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担心了。若是你这样哭泣,我反倒是不安了。”楚阳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弱。
“可是,可是你的伤这么重。这些年,一定很难过吧。你会不会,动一动都觉得难过”
安澜的泪水迷蒙。
楚阳拍了拍安澜的肩膀:
“没事儿的。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不会去想很多了都已经过去了”
那些经年来在梦里常常浮现的往事,他不敢去想,可是,却刻骨铭心。
一瞬间,车厢里很是宁静。
“那我去赶车了。我尽量,赶车慢一点,慢一点”
小池道。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景。
“没关系的,还好。”
楚阳道,目光柔和。
车继续缓缓的行走在路上,安澜安静的坐在车厢里,看着楚阳。
“在我心里,你是最重的人,我知道,你不愿意说过去的事情,不过,没有关系。我自始至终都是相信你的”
安澜郑重的说,仿佛,眼前没有别的,别这句话,眼前这个人更重要的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去向何处,不知道身在何处有过怎样的故事怎样的过去。但是,她能把握的是自己的感情,面对眼前这个人,她可以相信,并且相信,未来与之一路相随,一定不会失望。
第45章()
安澜的双眸明亮而诚挚,楚阳的神色,仍旧是平和而淡然。
他仿佛是看穿了安澜的心思,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帮你寻找你的人生。其实,多少也是和我的人生有些关联呢若是你想知道,说给你听也无妨”
梦华朝的往事,抗击信国的军队,大漠黄沙,边塞烽火,那些远去的记忆呼啸而来。
他们,本就是该承担起家国命途的人,虽然偏离了很远,却还是,要走到那条路上,用热血、青春为江山书写浓墨重彩的一笔。
梦华朝天佑二十三年。初秋。
塞北,安西城。
塞外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天空湛蓝透明。高高的天空,时不时有苍鹰飞过,留下迅疾如箭般的身影。
塞北的居民以游牧民族为主。他们崇尚武力,惯于骑射,牧马牧羊的闲暇,部落里无论老幼,都会打马猎兔,弯弓射雕。
此时,正是狩猎的时节。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几匹骏马驰骋。马背上,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个个身背弯弓,腰系箭囊,一望便知是外出涉猎。
“你们看,那边有雁群过来啊”
一个闪着水润的大大的眼睛的女孩高声喊道,女孩圆圆的脸庞,被风沙的磨砺有些微红,她头上编着的几根细细长辫也在风中扬起。
“来,我们比比,看看谁射的最多!”
一个牧民装束,魁梧粗壮的男孩说道。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几个男孩都高声的响应。
话音刚落,这群少年都纷纷解下了背上良弓,开弓搭箭,拉弦。
“嗖嗖”的声音穿云而过。
雁群嘶鸣着,雁阵被打乱,被射中的,受伤的大雁扑棱着落到了地上;受惊的大雁疾飞着,左右乱窜。射雁的少年们锲而不舍的猎雁,一时间,天空中哀鸣阵阵,雁毛翻飞。
大雁在惊慌中远去,少年们勒住战马,开始清点着自己的“战果”。
游牧民族的箭簇上,都刻着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