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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在惊慌中远去,少年们勒住战马,开始清点着自己的“战果”。
游牧民族的箭簇上,都刻着自己家族的的姓氏,是以,清点战果并不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一只只的大雁丢到了一起,少年们蹲在地上,拔下了箭簇,聚拢在一起,品评着战果。
“今天我射的不多,前面追那个野兔子太累了”
一个少年拿着一支箭,叹息着:
“拉图越来越厉害了,居然射下了六只啊。”
他旁边粗壮的,被换做拉图的男孩脸色憨憨的一笑:
“跟初阳比,我还是差得远呢”
众人都向旁边一个灰袍的男孩子看去。男孩子面色清秀,剑眉星目,是中原人模样打扮。他的手中,十二支带血的箭,他的脚下,十二只大雁,令人称奇的是,每只大雁都是被从眼中刺入!
“初阳,你真棒!今天又是你第一!”
女孩拍手称赞。少年们的眼中也是满满的赞赏。
“初阳,你是我们达西部的好汉子!”
粗壮的拉图宽厚的手重重的拍在了叫初阳的男孩子肩上。初阳伸手拍他的肩膀。
“达西部的汉子们,都是好汉子!”
“说起来还真惭愧啊,我们以前总觉得你们中原人太文气太文弱,不把你当兄弟,还总是取笑你呢。今天看看,我们又都不如你呢!亏得你不跟我们计较,把我们当好兄弟,还常常教我射箭习武呢!”
拉图说着,眼中闪着光。草原的男孩子,爽朗直白,感情外露。
第46章()
初阳的父亲是安西路宣抚使易辉。是以,虽然初阳自幼在塞外长大,也把草原,沙漠看做是故乡。可是,牧民向来对梦华朝有敌意,所以,部落的孩子从前也对这个英俊文气的少年刁难捉弄。但是,长久的相处下来,孩子们发现,这个中原的少年有着与他们一样的热血,豪气,爽朗;能够与他们坦诚相待,肝胆相照,于是渐渐的,他们也接纳了初阳。并且,慢慢的,把勇武豪爽的初阳看成了小小的领袖,跟随着初阳学武狩猎。
初阳呵呵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还是男子汉呢,唧唧歪歪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呢!大家收拾东西,上马,我们今天不是说好了要打野猪去吗?不能就射几只大雁就知足啊!”
初阳爽朗洪亮的声音在少年中很富有号召力,大家纷纷上马。
放马在荒原驰骋,听耳边风呼呼的吹过。少年们都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任情任性,豁达开朗。他们打马扬鞭,放眼四望,自是愉悦无比。
“嗷嗷”的长啸在荒原中响起。
马儿都如受惊般突然放慢了步子,继而慌乱的四处打转。
“是不是有虎?我感觉着有危险的动物出现了。所以,马儿都乱了!”
拉图谨慎的说。
他是达西部族长的儿子,自幼在草原长大,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有敏锐的察觉。
“恩,是老虎,可能向我们跑来,应该离我们不远了。”
拉图皱眉。
“老虎有啥怕的?我们这么多人呢?”
一个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不怕,可是畜生怕,何况,还有拉霞一个女孩子在。”初阳勒住马,想了想:“我这个中原人还没有见过老虎呢。反正,我们也未必躲得过,那么我先去会会他。”
说这话,初阳就打马过去。
“等等我们”
他身后的男孩子高喊。
初阳回身看了看身后同伴们热切的目光。他们都是一同成长一同玩耍的草原的刚猛汉子,都是满腔热血。面对危险,自然是没有人退缩。他们把并不年长的初阳看成首领一般的人物,初阳自然也懂得保护兄弟们,不能让任何人受伤。
“拉图是达西部未来的首领,今天猎虎的任务,就交给拉图和我吧,大家稍等,我们去去就回!”
初阳扬眉,嘴角还带着笑容。
拉图与初阳相视一笑,催马前去。
他们是兄弟,知己。初阳的心意,他如何的不知道。初阳是处处帮他树立未来族长的权威。
年少的脸庞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无所畏惧。
跑了没有几步,马儿又放缓了步子,在原地打转。马腿不断的颤抖着,马肚子也抽搐着。
“马儿,马儿不怕。”初阳抚摸着马的脖子,俯身在马儿的耳边低语着。马儿似乎也听懂了主人的话,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少年解下背上的弯弓,拿起箭囊中的箭簇,挽弓搭箭。警惕的张望着四周。
“小心点。”
不远处,地平线不远处,东南前方,一只黄色的斑点越来越近。再近一些,依稀中辨认出来,是一只成年的大虎正大摇大摆的走进。老虎时不时的舔食着手掌,走得不疾不徐。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却也如没有看到一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第47章()
“受死吧!”
初阳边说边拉弓,“嗖嗖”的三箭射出,分别射在虎的额头和眼睛上。
猛虎意外被袭受伤,一声嘶鸣,声震荒野。然而,猛虎虽然受伤,但余威仍在。它嘶鸣着跃起,向初阳和拉图的方向猛扑了过来。
马儿受惊,高高的跃起。初阳一手勒住马缰,却丝毫也不敢耽搁的又是三箭射出。其中一箭居然正中猛虎的咽喉,虎挣扎了几下,倒在了地上。猛虎倒地之时,初阳的马儿也止住了嘶鸣打转。旁边的拉图,满眼的惊异,艳羡。弓箭仍然在手,初阳这一连串动作如此迅疾,他的箭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射出。
“初阳,你太厉害了!”
惊魂未定的拉图赞叹道:“部落中传说的猎虎英雄打老虎也都是九死一生,没有你这样干净利落的!你将是我们达西部世代传颂的英雄!”
“可别这么说啊你这么说,我可得被兄弟们笑死了。”
两个少年下马,边说笑着边缓步走向老虎。正当初阳俯身要抓起老虎的时候,老虎突然跃起。腥风扑面而来,初阳和拉图都是大惊失色。
不容思考的间隙,初阳已经是掏出了匕首,朝着猛虎的咽喉处刺去,再猛的一用力,把张牙舞爪的老虎掀翻到了地上。腥红的鲜血从老虎的喉咙处喷涌,喷了初阳满身。老虎挣扎了几下,终于是死去。
全身浴血的少年站在一只死去的大虎面前,诡异可怖。
“初阳,你没事吧”
拉图拉住初阳的手臂,关切的问。
初阳用手抹了一把撒在脸上的血,摇摇头。
“我没事儿没想到这畜生还知道诈死!差点上当。这虎皮我归我,虎肉给你,怎么样?分给兄弟们吧,不都说吃了虎肉会成为勇敢的男子吗?”
初阳神色如常。
拉图点点头,两个用身上的绳子绑起了虎,生搬硬拖的搬上了马背,向来时路回转。部落的少年们还在等他们,看到他们平安归来都是兴奋不已。
“这老虎总有二三百斤吧,每家都能分到一块虎肉了!”
“你们真厉害啊!英雄!英雄!”
少年们欢呼着。
正说着,远方踢踢踏踏的来了一队人马。马上都是正当年壮的男子们,他们一到,就围住了这群少年。
为首的青年面向凶狠,威武凶猛,他一个看到那只老虎,有些惊慌,愤恨的嚷道:
“是不是你们杀了我们的老虎?”
拉图,初阳等人对这群不怀好意的人们也充满了警惕。来人看服饰也是游牧民族,但是却不是达西部的人,面孔都有些陌生。他们的诘责,更是让少年们觉得不可理喻。
“你们的老虎?凭什么说是你们的老虎?这畜生在草原上走,谁个杀不得?”
“这老虎是我养大的,当然是我们的老虎!”青年道。
“就算是你们养大的老虎,它在草原上伤人,也是可以杀得的。”
拉图毫不示弱。
“你们杀了我们的老虎,就不行!”
青年恶狠狠的说,丝毫不把面前的少年看在眼里。
“你想怎么样?我们也没有本事把虎活回来!”
初阳嘲笑道。大人们也往往说些小孩子话,真让人觉得可笑。
“你们”青年一时语噎。
“少主”他身旁一个瘦弱的青年在他耳边耳语一番,青年略有所得的点点头:
第48章()
“你们谁射死的我的老虎?”
“是我,又怎么样?”
初阳扬眉,神情傲然。
“是你?”青年仔细看了看初阳。面前的男孩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浓眉大眼,一身的血,气宇不凡。看上去似乎还真有猎虎的胆气。“小子,我是霍图部的少主,我叫西尚。你敢不敢跟我比武。如果你赢了我,这老虎算是我送你的。如果你要是输了,你给我的老虎赔礼道歉,外加跪地磕头,送殡,怎么样?”
西尚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
“敢,有什么不敢的!”
初阳少年豪气,自然不肯示弱。
“初阳哥哥,他比你大”
小姑娘拉霞一脸的忧虑。
“没事,不怕。”初阳毫不畏惧,虎目圆睁,紧紧盯着西尚。
西尚翻身下马,亮了架势。
“臭小子,你也就现在嘴硬。你要知道,咱们比武,可是死伤不计啊!”
初阳咬紧嘴唇,瞪着西尚。
“小子,来吧哥哥让你”
西尚嘲弄着。
初阳不以为意,双拳直冲西尚胸膛打去。初阳用的是草原民族摔跤的架势,直接猛烈。西尚被他猛的一撞,撞了个趔趄。但是西尚到底年长,马上站好了身姿,回击着。二人就扭打在了一处。
初阳身子灵活,武功底子也不错,但是,到底抵不过西尚年富力强,经验丰富,不多时,已经被西尚摔倒了两次。
“你要是打不过了,可以跪地求饶,我能饶你的。”
西尚嘲笑着。
初阳调整着气息,仔细的观察着西尚出手的套路,功夫的破绽,对他的嘲笑丝毫不去理会。
两旁观战的人群,都在为二人加油。西尚的随从大声嬉笑着,初阳的朋友们也不断的喊着加油。勇武的牧民,见惯了比武斗勇,都知道比武的规则,都只是喊口号,没有人出手。
西尚猛的伸手去抓初阳的肩膀,想速战速决的擒住初阳。初阳却敏捷的弯腰闪过,回身,朝西尚的腿部踢去,及至快踢到西尚的腿的时候,初阳又改变方向,一套连环腿,西尚闪躲不及,被踢到在地。之后,初阳改变了策略,不再用草原摔跤的招数,而是一连串的中原武功套路出手,西尚反应不及,被初阳连连打倒在地。“落霞孤鹜”“秋风落叶”,连连几个招式,初阳跃起一脚踢在了西尚肩头,把西尚踢到。下一招,初阳一脚踩在了西尚的胸膛,西尚想起身,已经是徒劳无功。
“怎么样?认输吗?”
初阳俯身问。
“混账!”西尚怒骂道,手伸向腰间。
初阳眼明手快的按住了他的手:
“这样下三流的手段跟你这霍图部少主的地位可不符合啊!”
西尚恶狠狠的瞪着初阳,却是动弹不得。
“我赢了,老虎归我了。我们的帐一笔勾销,怎么样?男子汉比武,赢得起要输得起!”
“好。”西尚垂头丧气的说。
初阳放过了西尚,作揖行礼:
“承让了。”
西尚咬牙跺脚,一声不吭的上马。
这边的少年们,却是欢声雀跃。
“小子,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
青年问道。
打了败仗,却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西尚自然是不甘心。
初阳露出灿烂的笑容,仍旧彬彬有礼的回答。
“我是安西路宣抚使易辉之子,易初阳。”
第49章()
安西城。
安西宣抚使易辉的官邸。
易府就在安西城南一个胡同里。塞外小城,多是帐篷,砖木房屋都很简陋。但是,易府却是三进出的院落,庭院轩敞。虽然没有江南的水榭楼阁,也没有回廊蜿蜒,可院中种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纵使是寒秋,也有洁白的花儿绽放,吐露着芬芳。看得出来,是精心的安排布置的。
易辉坐在书案上看着书卷,他微微皱着眉头,手时不时的按住膝盖。塞北苦寒,风雪过早染白了他的头发。也不过三十几岁,他的两鬓已经是微微见了白。膝盖也因为受不住寒冷常常如针刺般的疼痛。十五年边塞军旅,他独自支撑一方的军务,调解梦华朝与游牧各族的冲突,协理地方官员的民政,其中的辛苦不言自明。顶风冒雪的奔走,寒夜的孤灯编织着他的生活。
“砰砰”的拍门的声音。
“请进。”
易辉放下了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