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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吧”
楚阳抬头看了看快要折断的枝桠,又望了望陡峭的,说道。
“我不能让你这样轻易死在这个地方。”忆情的声音冷厉。
树枝断裂的一瞬间,忆情猛地一咬牙,腾空跃起。就在同一时间,楚阳看到左边空阔地方,道:“向左三丈。”
忆情依言,落在左边三丈左右的地方,两个人都安稳落地。筋疲力尽的两个人,侧着坐在山石上,气喘吁吁。
安澜与小池此刻也奔这边而来。
“你们都没事儿吧楚阳,你还好吧”
安澜扶着楚阳的身子,问道。
楚阳经过这一番跌撞,身上的上格外的痛楚,似乎是不可抵挡一般。他把头靠在安澜的肩头,紧紧握住安澜的手,似乎方能缓解一些痛苦。
安澜另外的手轻轻的拍打楚阳的肩膀,轻柔温和,两个人不言不语的相依相偎着,心意相投,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一般。
旁边的小池,安安静静的看着,眉头微微的皱着,却到底是没有说一句话,不忍惊扰了二人。
良久,楚阳才缓过神色,睁开眼睛,目光落处,就是忆情自己在医治着伤口。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般。楚阳心内也不由得一阵抽搐。忆情坐在山石的一边,背对着他们,默默无言换下自己的衣服,掏出药洒落在伤口之上。他做的非常的熟练从容,只是眉头微皱,方看得出来他是在忍受着痛苦。
“忆情”
楚阳轻声唤道。
“我来帮你你怎么样?”
安澜也看到忆情自己包扎伤口的情形。这样的事情,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不容易,更何况,忆情目不能视。
第116章()
“不用了”
及至安澜走到忆情身边,忆情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安澜低头细看忆情的身上,手臂上,血迹斑斑,可是,眼前这个男子仍旧神情自若,就连他自己包扎伤口的样子,都看不出任何的不适。这样的人,让安澜敬仰也心生恐惧。
“要是没事,就赶路吧恐怕到空山寺还不近吧。”
忆情拒人与千里之外。
“好”
在这样的人面前,安澜也不由得心生胆怯。
“把手给我,我拉你”
忆情凭空的向楚阳伸出手。
楚阳不由得愣住。
“我是怕你再跌落,还要我救你上来当年你不是很英勇吗?塞北猎虎,弯弓射雕,如何现在这么没用了呢?”
忆情道。虽然是善意的话,说出来,却更多的是敌意。
楚阳的目光暗了暗,仍旧是道了声谢谢,上前拉住了忆情的手。忆情的手,冰凉,仿佛是没用温度一般。
握住楚阳的手那一刻,忆情发觉楚阳竟然是没用任何的内功。
尽管高人可以掩饰内功,但是,以忆情的武功修为,是很难被欺骗的。而纵使掩饰内功,也不过是如常人,而楚阳体脉虚弱,是病症。
忆情的手微微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内力缓缓的度给了楚阳,既然,他脚下用力,运气轻松,在陡峭的山野行进,旁边的小池和安澜都是大骇,他的行动自如,完全不是一个盲人可以做到的。
安澜和小池也连忙紧跟着,几个人竟然是比之前更快的过了一座山,又过了一座山。
“看空山寺就在那边”
在一座山顶上,可以隐隐看到不远处,两座山之间的青瓦红墙的空山寺。
“我们竟然是到了谢谢你,忆情。”
安澜由衷的说道。
忆情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带路吧”
暮色悠悠,钟声响起的时候,安澜一行人才到达空山寺。
连连的叩门声之后,才有一个小沙弥来开门。
“阿弥陀佛,施主好”
“小师傅好”
安澜也微微施礼。
小沙弥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意外,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个群山深处的寺庙,一直以来,自给自足,只是很少去外面化缘,是以,香火也不是很旺盛,很少有人来的。
“小师傅,请问,道无大师在吗?”
安澜问道。
“您是找主持啊来,先到大厅等候,容我去通报。”
小沙弥还有着些年少的稚气,很是活泼,引着安澜就到寺院里面。
空山寺并不是很大,但是,打扫的很是干净,茂林修竹,环境清幽。
暮色沉沉中,钟声连连,真是晚饭的时间。
安澜等人坐在大厅中等候,看寺院内僧人陆陆续续的去打饭。大家对他们这个外来客,并没有任何的好奇。寺院的僧人并不是很多,大抵多是中年僧人,神色安静。
正在安澜略带好奇的看着门外的时候,小沙引着一位僧人进来。
僧人也是青色布袍,与普通僧人没有差别。他面容清癯,略带老色,只是一双眼眸,仍旧明亮清澈,他神色淡定,略带微笑,是饱经世事之后的淡然从容。
“施主”
“道无大师好。”
安澜行礼,略带微笑。
然而,遇到的是道无大师瞬间变成惊诧的神色。安澜也一时怔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117章()
“你是傅家小姐?安澜?”
道无大师问道。
安澜也不由得怔住,连连点头:
“是啊,是我我是安澜。我们,认识?”
她缺失了对所有人的记忆,而别人仍旧记得她,这种错位,让她不时的陷入困顿。她不能断定,对方是谁,是敌是友。
“去年还见过你呢,倒是不记得了?”
道无大师有些诧异。
安澜连忙将自己失忆的事情讲述了,并道明了来此的目的。
“事到如今,我被别人视为如何紧要之人,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身边的朋友,也道不清我的身世。我能找到的线索中,大师该是我父亲的朋友,想来,大师知道我的身世与过往,也知道这封信暗示的含义,请大师明示。”
安澜将囊中的锦盒递给了道无大师。
道无大师接过锦盒,颤巍巍的手,抚摸良久。
“又是见到这个锦盒了三十年一晃啊”
一瞬间,道无大师竟然已经是老泪纵横。
小沙弥端上几杯清茶,道无大师引着安澜等人入座。
道无大师轻轻叩击机括,打开了锦盒,从中拿出那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熟悉端正,泛黄的纸上,书写了青年时期沥血而战,往事扑面而来。道无平静的眼中,浮起千层万层的意味。
“这么多年了到底是该它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庆幸的是,安澜你拿来找我,不幸的是,我再难见傅公了”
道无大师一声长叹。
“我也早有所闻,傅家出事了。傅公当前,肯为江山担起重任,想来也知道必有大劫大难,就算是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安澜也不必过要悲伤,你,真的是有很重的责任”
道无大师的眼中,更多的是悲悯。
安澜重重的点头。
“藏宝图传言,确实属实。当年北地士族豪贵委托傅公,约定三十年后,开启宝藏。因为事关重大,宝藏的藏处成为约定的机密。能担负起这一责任的,必然是需要德高望重,也必然是需要历经坎坷。何况,但凡轻而易举得到的,都不会很安全的”
道无大师一手捻着佛珠,缓缓道来。
“也就是说,宝藏被隐藏的很隐蔽,要寻找格外艰难?”
安澜问道。
“是,不仅是隐蔽,而且,可以说,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道无说道。
“嗯?”安澜大骇。
“这话怎么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怎么可能?至少,填埋的时候,该是有人知道的啊又或者,画宝藏图的人,也该是知道的啊”
虽然历史上,不乏皇帝陵墓修建之后,便杀死所有的人,以防被盗墓,但是,至少还是有帝王知道陵墓的所在以及建造的图纸。要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所有人不知道一向很大工程的所在,安澜无法理解。
“因为,宝藏没有填埋在一个地方,而是分散在很多地方填埋时候,不同的地方,填埋了或真或假的各种东西,是以,工匠不会知道全部的填埋地点。有些地方,填埋的不过是乱石而已。而宝藏图涉及了几重秘密,由不同的当世有名的画师完成,而这些画师,前些年竟然纷纷已经故去。是以,可以说是,没有人能够知道填埋的真实地方”
第118章()
道无解释道。
“我负责的,不过是在漠北,运送和填埋了一幅藏宝图而已至于其指涉的地点,我也不知道,所填埋的是否是宝藏,我亦是不知道的然而,当年,就为此,还引发了很多人的觊觎。”
道无大师又是一声长叹。
安澜和小池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听着这个向绕口令的故事。
“这样绕来绕去绕来绕去,岂不是要很多年,才能找到这个所谓的宝藏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小池感叹着。
“是啊”
道无大师点点头。
“传说,六名当时的武林高手在宝藏填埋之前,歃血为盟,以血祭天,立誓掩埋宝藏三十年,三十年内若宝藏取出,取宝藏的人会遭受天劫,这是真的么?”
小池问道。
“你信么?”
道无大师眼角带笑,问道。
“我不知道啊反正都觉得很邪乎啊”
小池摇摇头。
“但是,确实是因为这个传言,而导致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去寻找宝藏吗?”
安澜问道。
因为一个谣言,宝藏传闻平静了三十年,然后再次突起的风云。作为一个年代人,安澜不会相信祭天有什么用处的,然而,能够让这么多人相信,安澜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是因为祭天,但是,应该会有其他的方式,让三十年内,这批宝藏不适合重见天日吧。比如,毒药,或者其他?”
楚阳缓缓说道。
“也许很多江湖人士不相信祭天的传言,但是,也会相信,当年的江湖义士为掩埋宝藏会付出很多的努力。是以,没有人敢于轻举妄动,何况,这个宝藏这么多的曲折”
“是,正如你所言虽然很多的蹊跷,我并不完全知道,但是,我的分析与你一样。”
道无大师对楚阳投去赞赏的目光。
像是再解一个九连环,而且,这无疑是安澜最最厌烦的游戏,没有之一。然而,现在竟然身处在,所谓的前辈安排的游戏中,而她,还负担着某种责任。
安澜不由得眉头紧皱,心情也越来越低沉。
“那我们能做什么?江湖强手如云,我们手无缚鸡之力一般,又能如何?就像您所言的,前辈的安排极为复杂,真是由我一人承担么?”
安澜道:“虽然宝藏重要,虽然北地义士的托付重要,傅家应该理当承担责任,然而,当前而言,对傅家而言,找到我的弟弟,对我而言,是更为重要的。至少,我该知道自己的身世,我能相信谁,能依靠谁,知道谁是朋友与敌人如果我不知道朋友与敌人,又该怎么办去完成傅家的责任呢?”
安澜的声音中,是长长的无奈。
“当年,深埋于土的,不仅仅是宝藏,也有对北地家国的思念与梦华的失望,三十年的守护,到底有多少人能够坚持,想来,也寥寥无几了当前傅家遇此劫难,就算是安澜你放弃也没有关系。只是,辜负了当年北地豪杰的努力啊”
道无大师的眼神苍茫,仿佛是看到了当年,弥漫了无尽烟尘的岁月。
“其实,世界上没有所谓敌我的分别,也没有所谓的胜者与输家,会有人利欲熏心心渐黑,弥漫当初的良知,也有人寄往山河旧地,肯为寻回北地宝藏出一份力的大师告诉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第119章()
楚阳道。楚阳的目光沉稳而坚定。
他的祖父、父辈为了梦华王朝黎民的安慰坚守了几十年,几十年的风波诡谲,纵使是听故事,也听得惊心动魄。也因之,纵使前路崎岖,他亦无所畏惧。
安澜略有有所悟的点点头。
“我与傅公相交多年,却是很少见面。何况,我隐居深山,对外界变化亦无所知。真正能提供给你们的线索,也未必很多。我可以告之的不过是大漠。关于地图所藏的地,我并不知道关于藏地的线索,没有放到任何一个参与填埋此物的人身上。”
道无大师道。
“这就是道无大师可以告诉我们的事情么?父亲背负了三十年的重担,可到如今,千头万绪,却无从理仿佛都看不到希望一般。”
看着黄昏茫茫夜色,安澜心头忍不住的感叹失望。
“这样渺茫的希望,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