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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那一身白衣女子路过。
“姑娘”
楚阳唤道。
女子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他:
“有事儿吗?你若是让我搭你的恩情,我是不肯的。”
秋风拂过,女子的长发遮挡了视线,女子自然而然的扬手,拂了拂头发。举手投足间,很是优雅。
“初夏”
楚阳道,平和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诧异。
女子一愣:
“你认错了吧”
“你蒙着面纱,我看不到你的样子;这些年过去了,你的身形也自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是,你还带着我送给你的珠串,那是我亲手做的,有着大漠的香木有的独特的香气,我又怎么不能认出你呢?再说,我并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你却知道叫我一声易少爷”
楚阳缓缓的说。
女子垂下的手,又抬起来,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珠串,目光流转着很复杂的情绪:
“我没有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会遇到你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请你不要管我。”
初夏的声音,仍旧是往日的清冷与骄傲。她手微微用力,珠串的细绳断开,木质的珠子散落了一地。
“如此,我们再无瓜葛了”
第127章()
初夏说完,飘然而去,丝毫不理会愣在当地的楚阳。
良久,楚阳俯身将珠子一一捡起。这珠串是用大漠的罕见的带有香气的胡木做原料,打磨、钻孔、风干之后做好的。这种胡木的香气,不仅不会随着时间变淡,反而会越来越浓。经过了这么多年,珠串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而且,带着光泽。
楚阳把收集的珠串握在手中,轻轻嗅着。这种味道已经很多年没有闻到过了,混着大漠的寒风,漫天的沙尘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
第一次见到初夏,初夏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女,备受父母的宠爱,娇憨可爱。怎么如今会飘零江湖?
楚阳思索着,理不清头绪。
他因为当年的错误,离家远行,在他的意识中,所有的亲人故交都停留在多年前的模样。然而,事实看来,改变的不只是他。当年多病柔弱的盲人少年忆晴,如今武功高超而性格坚韧;当年可爱娇憨的少女初夏,如今冷漠疏离
想到忆晴此刻中毒而虚弱,安澜特地早起,打算去照顾忆晴。到忆晴的房间门口,正巧遇到了楚阳正端着水,站在了忆晴的门口。安澜与楚阳相视一笑。
安澜敲门:
“忆晴,起床了么?我端洗脸水给你”
安澜声音刚落,忆晴已经打开了门。
“谢谢”
他伸手,从楚阳的手中,接过了水,平稳而自如,完全看不出来一个盲人的不便。安澜想帮忙的话。也不便出口。
忆晴端着水,走到屋中,把水放到桌子上,很自如的洗脸擦脸。
“你没事儿吧”
安澜问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不适吧。”
忆晴摇了摇头:
“暂时没事儿我的内力瞬间消失,等同于废人,恐怕不能帮上傅小姐什么忙了。”
“没有关系的再说,我们一起想办法,会帮你拿到解药的。你别灰心”
安澜善解人意的说。
忆晴坐在椅子上,缓缓的调解着气息,筋骨的不适一点点的浮现,他的手紧紧的按在桌子上,强忍着痛苦。
“是不是毒性发作了?我去找那个女人,找她要解药。”
安澜说道。
忆晴摇头:
“不必了。为别人所迫的人生,生又何益?”
“那怎么办我”
然而,还没有安澜的话音落下,忆晴手中的匕首,已经准确的逼到了楚阳的颈上。
“我不愿意被别人胁迫苟且偷生。初阳,我们了结我们的帐吧。
“不要啊你们是兄弟呢,亲兄弟,怎么可以自相残杀你们怎么面对你们的父母祖先,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呢?”
安澜喝住忆晴:
“解药我们会想办法的。就算是受人胁迫,也是暂时的。就算是苟且偷生,也比命都丢了强。若是你现在杀了楚阳,你会后悔的。”
安澜急切的说。
“如果会有后悔的事情,那么,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不能杀你。此事一了,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忆晴道。忆晴的手有些颤抖,他的身形也有些站立不稳,似乎是不能再忍受身上的痛苦一般。
“咦看来你的骨头很硬啊,毒性发作了这么久,你还能拿刀杀人。”
正当几个人争执时候,初夏一身白衣闪入了门内。
“我已经答应你了,配合你。请把解药给他。”
第128章()
安澜道。
初夏冷冷一笑:
“我没有说不给你们解药啊不过,我到时很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呢?药师谷的毒药,应该是从无例外啊”
没有预兆的,忆晴手中的刀割入了楚阳的颈中。
“看来果然是宿命,母亲与我,竟然是都死于药师谷的毒药初阳,如此看,你今日是非死不可。”
忆晴咬牙切齿的说道。手一扬,就要刺死初阳。
“等等”初夏制止忆晴:“放了他。”
“凭什么?你是什么人?”
忆晴的体力已经是不支,站立已经有很大的困难了。
“请你把解药给忆晴吧。”楚阳道:“初夏,他是慕姑姑的儿子啊。别伤害他!”
楚阳的目光很是恳切,真诚。
“可是,我若饶了他,他要杀你呢”初夏缓步走到了忆晴的身边,趁着忆晴痛苦之下体力难支,精力不济时候,猛然出手,抓住了忆晴握住匕首的手腕,再微微一用力,带倒了忆晴。
“楚阳”
忆晴的刀划破了楚阳的皮肤,入体很深,血已经流到了臂膀。安澜慌慌张张的用手帕捂住了楚阳的伤口:
“小吃你看我包裹里有止血的药,快去拿”
安澜急切的吩咐着刚刚进来,面对着屋里的一切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小池。
“没事儿”楚阳按住自己的伤口:“初夏,把解药给忆晴吧。”
忆晴被摔倒在地上,毒药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筋骨剧痛,他蜷缩着身体,紧紧咬着嘴唇,抵御着痛楚,努力着让自己不要呻吟。
“初夏!”
楚阳大声道:“不管是有什么意图,忆晴不是外人,是我的兄弟亲人,也是你的亲人。你不能这样做。给他解药。”
一席话,忆晴、安澜都是大吃一惊。
“可是,他要杀你呢。”
初夏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是一副无所畏的样子。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把解药给他”
楚阳厉声道。
安澜第一次看到,向来温润的楚阳也有愤怒的时候,也会扬眉立目。而这样的情形,是好几次,他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都不曾出现的。
“不给”初夏从口袋的小瓶子中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这是今天的暂时的解药,吃掉它,你暂时可以安全一会儿”
初夏蹲在忆晴的面前,白衣黑发曳地。
“我没有想害死你的,只要你听话就可以了”
初夏的声音很清冷,带着几分悠远的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来自千里之外,是以,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对眼前人的悲悯与同情。
忆晴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牙齿咬着嘴唇,已经出血。可是,他的神情仍旧是桀骜不驯的。
“我要听你的摆布,妄想!”
每一个字出口都很艰难,仿佛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般。
“好啊,那我就收起来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忍受着,筋骨寸断的感觉吧,这个滋味儿可不好受呢”
初夏笑吟吟的说道。
“我,早就没有任何的亲人了。初阳,你太幼稚了”
“把解药给我”
安澜向初夏伸出了手:“把药给我你不过是威胁我,要配合你而已。我已经答应你了,自然是会做到的。如果是忆情死了,你也再不能胁迫我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第129章()
初夏呵呵一笑,把红色的药丸放到了忆情安澜的手中:
“看来,还是有个明事理知情重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枉杀人的,我只是想要我要的东西,若是目的能达到,我不愿意满手沾血的”
初夏轻轻的一笑,飘然而去。她的步履体态极为的轻盈,仿佛是无声无息一般。她一举一动中,也带着轻柔而飘忽的感觉,如云如雾,美好而神秘。
她有着卓绝清雅的风姿,曼妙高超的武功,初见时,她对劫匪尚且能够宽容慈悲,再见,对绕过她的忆情却如此的残忍,而且,忆情似乎还是她的亲人。安澜看不懂她。
“忆情”
安澜把药递到了忆情的面前:
“不管你怎么想,都要活下去,才有希望。这是我的心意!”
不由分说,安澜把手凑到了忆情的嘴边。
迟钝了一下,忆情还是吞下了安澜拿过来的药,良久,才平复了气息。
忆晴安安静静的坐在屋子中,调养着内息。
安澜小心翼翼的帮楚阳包扎着伤口。
刀入肉有些深,用了不少的创伤药,才勉强的止住了血。楚阳已经是满头大汗,却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安澜虽然很是心疼,却也一时无语。旁边的小池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错综复杂,这样的相处是如此的诡异,大家都不知道该去说什么话了。感谢、抱怨都不合适。于是,只有沉默。
太阳已经升起,晚秋的天,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的好。安澜看着外面的阳光,一时间,有些眩晕。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人生,所以,时不时会有陌路的感觉。仿佛是替代别人在生活。很虚假,所有的事情,都如阳光下七彩的气泡一样,让她眩晕,却又觉得会一瞬间全部的湮灭。可是,眼前的阳光是真实的,她有着真实的感受,关于疼痛喜悦和难过;身边的人,也让她有真实的感受,爱慕、敬重、同情。
“楚阳,忆晴,我们今天不要赶路了。紧要的是,我们想办法拿到那位初夏姑娘下的解药。”
安澜道,又看了看伤痛中的楚阳:“不管怎么样,现在,你们都得答应我,不能再起争执了。忆晴,你们之前的恩怨,说过要留到我找到弟弟之后再解决的。我的弟弟还没有找到,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你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就真的轻易的被这一次的中毒而打倒了吗?”
安澜的目光中,满是恳切。
六年来,如地狱般,在无休无止的痛苦中挣扎,仇恨如烈火一般,淬炼着他。但是,见到楚阳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着急的杀死他,反而是轻易的答应,找到安澜的弟弟后,才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到底是为什么,什么样的心情,忆晴也说不清楚。他一次次的救他,一次次的信任他
忆晴的神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想法。但是,心中已经是百转千折。
初夏的欺骗,连小池都认为楚阳是预谋而怪罪于楚阳。然而,忆晴心中却了然,楚阳只是不愿意伤害故人的而已。
就算是今日,拿着刀放在楚阳的颈上。忆晴心中也不禁困惑:杀了他,是图一时之快的仇恨,还是因为,他已经太累,想了结了此事,无憾的离去不忍受生的痛苦呢。
第130章()
是真的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就轻易的被这一次的中毒而打倒吗?
“好。我答应你。”
良久,忆晴回答道。
“谢谢你。我无意打探你们的过往,但是,你们是兄弟,我也把你们当作亲人我的从前,都忘记了。我只记得我自己,只认识你们。所以,我们开诚布公的相待吧。”
安澜的手自然而然的拉住楚阳的手臂:“你可以告诉我,那位初夏姑娘是谁么?她到底是与你有什么渊源,又是你什么亲戚。若真的是有亲缘,相信初夏还是会把解药交给忆晴的吧。”
一边说着,安澜一边给楚阳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中。那眼眸中的关切和爱意,溢于言表。
“她是我姑妈的女儿,也是忆晴舅父的女儿。”
楚阳道。
竟然是亲上加亲呢。想来,两家当时是如何的过从亲密,到如今,却都成陌路。
“初夏原来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儿,家里人很宠爱她。我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量未足,稚嫩娇气。我并不知道,她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才会离开家,漂泊江湖的。不过,她的剑法,仍旧是她父亲成名江湖的月华剑。月华剑一出,宛如明月光华。”
楚阳缓缓道。
回忆里的少年,都是阳光灿烂的。可是,经年再见,到底是多少的被迫多少的磨难,让大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