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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带着笑容,很温和的劝慰。
虽然知道忆晴是看不到的,但是,带着笑容说话,对方一定感受的到。安澜一直深信着。
“我说了,不必。我练得是极冷的功夫,体质不怕寒的,你不用担心。”
忆晴端坐在床上,神色平静语气。沉默了一会儿,忆晴又道:“你怎么还不走,会冻坏你的。”
“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安澜道。
眼前的这个人,目不能视,带伤在身,安澜没有办法不同情。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安澜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孤独。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给他一丝的温暖。
“没关系,不用担心。安澜,谢谢你”
忆晴的声音很飘忽。
“那就跟我走”安澜一个冲动,牵到了忆晴的手。忆晴的手冰凉,仿佛没有温度一般:“手这么凉,还说不冷,走,要听我话。”
安澜笑嘻嘻的说。
然而,忆晴没有随着安澜起身,反而是就势用力,将安澜带到了怀中。
“忆晴”
这一次,安澜真的觉得非常的不妥。
忆晴的身子,都带着冷意,让安澜觉得不舒服。而且,这样的关系,不是她想要的。
“忆晴,不要这样”
安澜皱着眉头,想挣开忆晴环绕自己的手臂。
初时,忆晴微微用了力,感受到安澜的挣扎,忆晴陡然松手。
“对不起”
“我”
安澜站直身子,看着忆晴,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不起”
忆晴低眉,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
安澜咬了咬嘴唇,冲出房门。
外面风雪极大,安澜站在门外,被风吹得极冷,刺骨一般。
“唉,你怎么站外头啊,进来啊”
小池呼唤着。
安澜将将回过神来,连忙往大屋里跑去。
林空阁、楚阳、安澜、小池几个人就围坐在屋中取暖。火苗很旺,带着呲呲的声音。
“我去看看忆情吧。”
楚阳到底是按耐不住,说道。
楚阳站起来的时候,安澜顺手就拉住他的手了。
“你别去了。他今天似乎情绪不好,对你本来就很大火气呢再说,他似乎本身就练就的极寒的武功,或许,真不觉得很冷吧。”
安澜很温柔的劝慰着。
“他练得是冷花宫冷花寒剑,确实极冷的功夫。或者比别人稍微耐些寒冷的。不过,他的功夫很杂,内力也不都是极冷的一道,而且,这么冷,他有伤在身是很容易冻伤的。”
第153章()
楚阳解释道,良久又道:“就是因为他是因我才不肯来,是以,我才要去找他的。”
“你多余管他,何必为难自己呢?你这样,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小池皱着眉头说道。
楚阳的眉头微微皱,神色却仍旧温和。
“对不起了,可是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
“算了,小池,你去厨房拿来洗菜的盆,然后把这炭火拨过去一半,给忆情送去吧。”林空阁吩咐着。
“好好,这样好,我也不愿意守着那个阴森着脸的人,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的。”
“你别那么多话。”
安澜微微的责备道。
“水开了,我去倒茶”
安澜说道。
这几日,刚刚的甩开了敌人的追捕,脱离了危险,可是,初夏却突然离开了,更为让安澜心烦意乱的是忆情的情谊。
忆情太过于孤寂了,他在世间,就仿佛遗世独立一般。他孑然一身,他的世界里没有光明,没有阳光与温度,看不到繁花似锦大雪如簇,他拒绝所有人的亲近与善意,他的内心之门,从不轻易对人敞开。失去母亲的六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是,纵然如此,他却有着善意的本性。纵使他一次次在言语上折磨着楚阳,一次次的说要他性命,可是危机的时候,他仍旧舍身相救。
面对忆情,安澜心中满是怜悯。
然而,纵使怜悯、同情却都不是爱,她承担不起太重的期待和太深的情谊。这样的人,看似心如磐石一般,实则却是脆弱的。她害怕她会伤害他。
可是,她不喜欢他,对他的只是怜悯与同情,间或有着感激与敬佩。爱与不爱,她分得清楚。
只是,那个她喜欢的人呢?她的情谊,旁人都看在眼中,可是,她却从未主动的表示什么;明明能够感受到他的关怀与娃照顾,却还是总觉得不能敞开心怀。
安澜的脑子中一片混乱。拿着水壶往茶壶中倒水,直到水满了都不自知。
“哎呦”
被滚烫的水烫伤,安澜手一松,茶壶落地,摔了个粉碎。
“安澜,怎么了?”
外屋的楚阳闻声就跑了过来。
安澜的手被开水烫伤,整个手通红的,瞬间就起了很多的小水泡,烫伤最重的部分,肉皮与血肉脱离,呈现着暗红发黄的颜色。
“烫到了,烫死我了”
安澜呲牙咧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阳拉过安澜的手,细细查看着,眉头紧皱。
“丫头,你还真是大家闺秀”
林空阁也过来了,叹息声连连。从口袋中掏出了药:“你拿着,这是极好的烫伤药。楚阳你帮她涂抹一些,涂上就很清凉了,就不疼了,过几日就好了啊。”
林空阁说道。
安澜疼的已经是满脸是泪,连连点头。
楚阳扶着安澜到安澜的房间,就着灯火,小心翼翼的帮他涂药。
楚阳把安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另外的手帮她涂药。楚阳的手有些粗糙,经年的砍柴劳作,让他的手很多的茧子,手指也显得粗糙。可是,楚阳涂的格外的小心,他的手很轻,似碰不碰一般的把药倒在了安澜的伤处。安澜稍稍赶到疼痛,不由得抽动手。楚阳轻轻的握了一下安澜的手:
“别动,我小心一点。”
第154章()
安澜沉默。
就着灯火,安澜忍不住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总是如深潭一般的平静而温柔。他有如海般的宽广的胸怀,无论在怎么样艰难痛苦的环境中,都会让安澜感受到温暖。
“药涂好了。我帮你用纱布包扎一下。稍微有点疼,你忍着点。”
楚阳温柔的说道。
安澜回过神来,点点头。
“好”
楚阳仍旧小心翼翼的帮安澜包扎好了伤口。
“好了。你动一动,不是太紧也不会太松吧。”
安澜依言动了动:“正好合适呢。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你以后小心点儿,这该多疼啊。倒的是开水,怎么还那么不注意。”
楚阳责备道,可是,嘴角仍旧带着温柔的笑。
安澜看着楚阳,仿佛就沉浸在他的笑中,心头只觉得安然,感受不到伤的痛苦。
“楚阳,有你在,真好。”
安澜吹气如兰。她伸手抱住楚阳的肩,把头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
楚阳被安澜的举动一惊,旋即伸手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久道: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么?”
安澜只是温柔的抱着楚阳,不肯言语。
一路来,安澜走的很迷茫。这不是她的身份,所以,她一直都觉得是在过别人的生活,他们口中,她的亲人她并不熟悉,她的人生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她太过于孤独,很茫然。是身边的人,告诉她人生的责任,带她一步步的前行,让她一点点的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也找到了对这个世界的爱与信任。
每当楚阳艰难的面对着忆情、初夏,被往事折磨局促难安的时候,安澜心中都不由得难过。是因为她,楚阳才告别了避世而居的日子,重新面对那不堪回首的痛苦经历的。因为楚阳的勇敢,安澜也才能够勇敢的前行。
这个世界上,这个他,是她生命中的至重之人。她希望楚阳能够明白,他的重要。
“安澜”
楚阳的手抓住安澜的手臂,微微用力。
“安澜别这样”
安澜的手微微一麻,就松开了楚阳。
安澜瞪大眼睛看着楚阳,他的眉头微微的皱起,目光中,是她所看不懂的
“怎么了?”
安澜道。
“安澜,我们不能这样。”
楚阳道。
安澜的心不由得抽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阳:
“你说什么?我,喜欢你。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安澜鼓起勇气说道。
她明明可以感受的到,她真的是很清楚明白的,她与楚阳彼此的情谊。她不相信,楚阳对她没有感情。
楚阳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安澜”长长的叹息。
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温柔坚强,善解人意。他们一路的扶持,彼此的心意又如何不知。可是,楚阳的心内也不由得抽搐。他一声长长的叹息。
“连小池都知道,我怎么会没有感觉。你那么好,我没有不喜欢你。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我不能耽搁你的感情,也无力照顾你的一生。”
楚阳的眼中,是深沉的痛,刻骨的伤。他的目光,迷茫而无助。
“你不要那么说,我不信,也不管。我不用你照顾,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第155章()
安澜坚决的说道。
彼岸的二十七年时光,她都没有爱过谁,那一世,有太多的计较太多的顾虑,然而,最重要的也是没有遇到一个让她倾心的人,可以让她觉得一生的意义因为这个人而变得不同,于是可以不管艰难坎坷,不计较危险苦难,一路追随而无悔的人。
“安澜,你我是一生都得不到救赎的负罪之人,我杀过人呐我没有将来的,也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我怎么能拖累你呢”
楚阳的言语中,满是苍凉。
“你当时不过十三四岁,还未成年;再说,你是无意的,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杀她,怎么算是杀过人。你是在自我惩罚,是你自己放弃未来的幸福的可能。”
安澜道。眼中有泪水涌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旁人都看在眼里清楚明白的事情,偏偏他看不懂想不明白。旁人可以不去理会他,可是,安澜不能也舍不得放弃他。不是因为可怜同情,而是因为,在她的心中,纵使他身委尘埃仍旧有着绝世的风华,他的宽容善良,坚韧隐忍在她的心中,都是如无暇美玉一般的品质。
“安澜,我知道你们的心意这件事情,这些年无一日不在折磨我,我想过千百种可能。我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解释我的心情。可是,改变不了的是,她死了,是因为我下毒在先,是因为救我们的家人而死的。她是父亲一生的最爱也因此,我不敢面对父亲,害怕他的震怒,害怕他对我无休止的打骂”
往事,隔了经年岁月的尘埃,仍旧清晰若昨,历历在目。楚阳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痛苦。
“我离开家,再也没有敢去见他们了就算是我没有罪,也再难快乐再难有温暖了。”
楚阳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们不该离开那个山村的如果我陪着你,就一辈子在那里,就好了。砍柴为生,做山野樵夫。你的往事不堪回首,我对过去没有记忆。你的人生应该没有过去,而现在,我觉得我是在过别人的人生,都不好”
安澜的目光也随之黯淡下来。她想回家。
“安澜,让你卷进这么多的风波,对一个女子来说确实是太艰难了。不过,不管你记不记得,都是你的责任平心来说,我是有私心的。”楚阳看着安澜,目光平和,满是温柔。
“我的父亲是漠北的守将易辉,我的祖父是黄州守将易峰。易家军一直都是守卫梦华王朝的中流砥柱,也一直都寄望与能够北上收回故土。如果能够寻回宝藏,无论是给予朝廷亦或者是其它,只要是利于抵抗外敌,易家都会高兴的。我希望自己能够做得很好,希望父亲能够觉得,我可以帮他做些事儿”
楚阳的目光悠远而苍茫:“离开家的时候,我身上还有伤,没有带着任何的钱财。我在漠北的雪地里显些被冻死;做苦工,又累又饿,身上有伤,好多回都昏死过去;最最困顿的时候,甚至跟野狗抢食多少次都觉得自己的状况是生不如死,但是,我仍旧咬牙坚持着。因为,我是易家的孩子,我不能够,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人的高贵之处,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财富,而在于他的品质。
第156章()
安澜深信这句话。
“你一定会成为父亲的骄傲的。”安澜道:
“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找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