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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心思,想来是要发笑了。
“如果你这样的怕他,这样的煎熬,就真的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天空海阔,就算是不能做边关的将军,你也可以是仗剑江湖的侠士,或者饮酒狂草的书生。”
初冰问道。
初晨上下打量着初冰:
“你这是自己来看我的?还是故意套我话呢?你这话要是被父亲听到,别管我说什么,他必然是要打断我腿的了”
初晨道:“你别是被父亲派来问我的吧。”
初冰哼哼一笑:“你自觉在父亲那里这么的重要,父亲要跟你动这样的心思,让我来问你?”
初晨苦笑的点点头:
“是啊。正如你说呢不过,我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是背叛了家庭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我不想这样,不能做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初冰愕然:“这是说大哥么?”
“你信么?”
初晨反问。
初冰抿着嘴唇,想了想,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不信呢”
“这些鬼神的说法,本就是信就有不信就没有的。”
“那你为什么相信啊?”
初冰追问。
初晨的目光苍茫。
他不是没有想过走,尤其是在被父亲下令打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都恨不得自己不要醒过来,或者一走了之,好摆脱开这样无边的恐惧。
第204章()
旁人看到他,皆是道他坚强,孝顺,可是,他的内心,也是无比的柔软而易伤的。
可是,他不能走。那是他的父亲,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外的儿子了。
“我总是要找一个不离开的理由吧。心怀恐惧,才会认命的认下这一切啊”
初晨缓缓道。
初冰再无一言。
“何况,我仍旧记得当年,父亲忍着腿上的痛,一笔一划的教我练字的情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他是我的父亲,就让我用一生相报吧。”
初晨长长的一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统制,统制,将军派人来传,让你去他的帐中。”
凌傲道。
初冰不由得皱眉:
“这是什么事儿他现在哪里冻得了?莫不成抬去?”
凌傲摊开手:
“我也是这么说啊昨儿个统制挨打的情景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雪地上的血都淌了一路可是,那传话的,只是说着这是将军的意思。说是似乎有人去找将军了,为了粮草的事儿,是以,将军让统制过去回话。要不,我去帮统制告假?”
“不我起来若是我现在不去,定然是会被将军怪罪的。不过是皮肉的伤,我如何就受不住了。”
说着,初晨就要挣扎的起来。
“统制”
凌傲知道初晨的意思,也不好再说,只是心疼的唤了他一声。
初晨勉力的对凌傲和初冰笑笑:
“行了,没什么事儿我死不了冰儿,我换衣服,你出去吧。”
“你,小心点儿罢。”
初冰道,眼中是关切是同情。
初晨在凌傲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换上军装。只是铠甲冰冷而沉重,着在身上,初晨不由得一晃。
这一身衣服换好,初晨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统制将军今日不会再为难你吧”
凌傲搓手。
初晨望了望凌傲,苦笑:
“将军的心思,我能猜中几回?若是他真的为难我,那也是我该受得。我这一副灿躯都是他的,由他吧”
初晨认命般的说道。
目光落在那一叠游子吟上,透过那字,初晨仿佛看到了少年的岁月。
少年时候,父亲总是忙于军务,很少管教几个孩子。兄弟们中,大哥是最为出色的,武功高强,为人也是极为爽朗仗义,四方的少年都是很佩服的。是以,父亲说,大哥有为统帅的潜质。父亲因此关心大哥要多一些,亲手教他武功。大哥的武功潜质与天赋都极好,一个招式,练习不多久就能运用自如。而自己,想去学,一来底子薄弱,二来实在天赋太差,总是学不会,就放弃了。
他喜欢读书,喜欢书中的真义,喜欢书法,绘画。
一日,父亲从军中回来,看他正在练习,便坐在他身边,耐心的看了很久。末了,提起笔,缓缓的写下游子吟。父亲的字工整规矩,清秀明朗,初晨看了良久。
“我也要像父亲这样,写这么漂亮的字。”
“好好孩子”
易辉夸奖着儿子,笑容温和,满眼的慈爱。
黄昏的阳光落在了屋里,格外的温暖。初晨记得那一日的情形,格外的清楚。
是以,日后他就认真的练字,认真读书,勤勉刻苦。
虽然,偶尔父亲会夸赞他一句,但是,却很少再坐在他身边教他什么了。父亲总是太忙了,而当年的初晨内秀沉默,并不引人注意。
第205章()
直到六年前,那一场变故,父亲仿佛是一夜之间被击垮。大哥走了,娘亲也走了,父亲仿佛一下子垮了一样,活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之后,部落进攻,父亲才打起精神退敌。然后父亲就常常在军营中,很少回家。孩子们再见到父亲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是以,他也要求入伍,想常伴父亲左右。然而,之后的人生并不是很美好。
父亲经历过那一场变故,性情大变,对他,似乎也如仇敌一般,很少有温情。只是要求与惩罚
他常常见到父亲,可是,却由最初的期待变成了恐惧。也曾经后悔过,然而,却没有了退路。若是后退,便是万劫不复。是以,再怎么样的艰难,他都只好熬着,苦忍着。他的人生,变成了不断的去达到父亲的要求,一直努力着。
初晨望着那一叠厚厚的游子吟,仿佛是从中获得力量。
他咬紧牙关,忍着痛苦,一步步的往主帐中迈去。
初晨艰难的迈向父亲的主帐。到底是身上重伤,他的步子踉踉仓仓的,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进入主帐,他单膝下跪,向父亲行礼,被允许站起的时候,竟然一晃,差一点跌到。好在,他克制着自己,没有跌到。偷眼看父亲,父亲的眼中,已经有隐隐的不悦。
初晨规矩的站好身子,微微低头。
“初晨,几位统制来问粮草的问题。这事儿本来是你负责的,他们有任何的疑问,你如实回答好了。”
易辉淡淡的说道。
“是。”
初晨恭敬的回答:“各位统制,大家有任何疑问,可以问我。”
“我就是纳闷儿,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说粮草要晚到了这么久?这冬天的粮草,本就是八月就运出来的。现在已经是十月了,早该是到了。竟然才运出来?而且,要是刚出来,从渭南到玉门就需要二十天吧。这边很快就大雪封路了,粮草是怎么才能过来呢?”
“粮草运出来的晚,是兵部与户部的耽搁。朝廷给出的解释是,财政紧缺,而南方水患,是以先去救灾了。继而,再从他处抽调了粮草”
初晨解释道。
“从渭南到玉门,是兵部押运,安西府不能插手。安西府从玉门接到粮草之后,初晨定然是会亲赴前往。纵然是大雪封路,初晨也保证,十日之内,必将粮草运到。”
初晨说的斩钉截铁。
若是从玉门十日之内不到安西,将士们真的就是粮草断绝了。初晨心中想着。
“可是,为什么湖州的粮草,发出的都比我们早?湖州富庶,而且,守卫京畿多年不打仗。是不是易统制争取不利呢?”
一个将士不满意的说道。
“自七月,听到关于粮草缓运的传闻,初晨已经是书信不断的去争取了。八月七月初晨先后去了三次去问询的。可是,初晨工作无力。是初晨的责任,初晨没有能为争取到更早的粮草。不过,湖州的戍卫京畿要地,素来受到重视,安西与之没有可比性,是以,请大谅解。”
“你实话告诉我们,减少了供应,粮草能坚持几日?”
将士问道。
“一个月。”初晨道:“减少粮草供应,确实是让大家受累了。不过,也是迫不得已为之,希望各位将士体谅。”
第206章()
“唉朝廷的安排,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千万可别再有变故了。我们,就这样饿一个月可以。可是,若是真的到时候还到不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一个老将道。
“初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定会竭力以保的。”
初晨道。
“各位统制的良苦用心,易辉知道了。但是,形势如此,也是无奈。请大家现在多安抚下属,相信可以共度难关的。”
易辉道。
“属下明白,一定会确保军队的秩序与稳定的。那,这样的话,属下先告退了。”
一个统制说道。
之后的几个人也随声附和,纷纷退下。只留下初晨站在帐中。
易辉抬眼看了看初晨:
“一个月之内,粮草能到么?今年的大雪来的早,而且很大啊。兵部的人,我尽力拜托他们,不过,他们却未必能体谅我们的着急。他们也很难提早到玉门关,不晚就不错了。之后的路,就很着急了。”
初晨点头:
“初晨明白。粮草到玉门之前,初晨安排人疏通路。会亲自去运,确保万无一失。”
易辉点点头。
父子一时无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从来没有说过公事之外的事情。尤其是易辉,很少对儿子表达私人的关心。似乎儿子只是他任劳任怨的下属,他甚至都从不考虑他的心情。似乎除了公事,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你的伤可受得住?”
易辉抬眼看初晨,这样清冷的军帐中,初晨的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受得住。初晨无事。”
初晨简单的说着。
“这次罚你这么重,可心里有怨恨?”
易辉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初晨摇头:“没有。初晨不敢。此事本是初晨办事不力,初晨不敢有怨恨。”
“哼哼”
易辉轻哼了一声:
“你这话可是虚伪的很啊?你我都知道,这事儿不过是朝廷的问题,怨不得你的。同我,还用这样惺惺作态么?”
听得出父亲话中的不满,初晨双膝跪倒:
“初晨错了。”
易辉沉默,不予理睬。
“初晨不是虚伪。初晨知道这件事,初晨有无能为力之处,凭初晨的力量,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初晨不敢逃避责任,这是初晨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为了安抚大家,初晨也该受这顿打。”
初晨望着父亲,眼中很是诚恳。
易辉点点头:
“你能这么想就好这几日不用在军中了,你去休息三天吧。”眼前的儿子,已经是成年人了。身姿挺拔,目光沉稳。似乎是不知不觉中,初晨就成熟了。虽然是一直在眼前,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并没有关心过他的成长。他从来没有记得他的生日,从没有关心过他的伤痛他就在眼前,却让他自己一个人长大。他这个父亲,做的最多的,不过是教训,要求,甚至是对他的打罚。
然而,那些关心的话,却凝结在嘴边,没有说出。
“你去吧”
“是。”
初晨艰难的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出了营帐,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每一次见到父亲,他都是很谨慎。仿佛是越来越怕父亲了呢。
对于这样的自己,他也很唾弃。
“凌傲”
回到帐中,初晨唤凌傲。
“走,我们出山谷。”
初晨吩咐着。
第207章()
“您这样的身子骨,还能骑马到山谷么?”
凌傲犹疑着。
“不能骑马,你驾车我去!”初晨吩咐着。
“可是,如果将军找您,您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啊”
“将军开恩,让我好好休息休息三天。”初晨道。
受了军棍,受刑之人本是就有三到七天的休息时间的。可是,没有易辉的吩咐,初晨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得到了恩准,他若是再留在军营之中,就太辜负了这几天了。
扶着初晨上了马车,凌傲仍旧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您啊,就是辛苦,尽知道折腾自己”
凌傲道。
“别废话那么多了走吧”
初晨道。
凌傲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然而,马车内,铺着两床柔软的被子。初晨靠在被子上,不由得会心一笑。
初晨口中的山谷,在安西城外三十里地。
这是初晨的秘密场所。这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如同,在军中,凌傲之外,没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