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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统制,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军营好。这传出去,旁人怎么说咱们安西府啊。这风头上出这事儿,将军那里,也饶不了你啊”
没有等凌傲说完,初晨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极为响亮,在凌傲的脸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
“统制我”
初晨怒不可遏:
“你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欺上瞒下的事儿你都干得出来,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却不争气!你说说,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样的作威作福,欺压乡里的?”
“我没有”
初晨的话说的太重,凌傲委屈之下,一双虎目竟然落泪:
“我怎么可能做出危害百姓的事儿来。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你啊这事儿太大了,我怕后果太,太不堪设想了!”
凌傲心痛的说。
初晨平息着心头的愤怒:
“你是什么脑子,不分轻重。再怎么样的后果,比得过死去的人命?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强取豪夺,伤人致命,这样的大事儿,你怎么能自作主张的隐瞒呢?如果将军要是知道了,你的小命也没了!我去向将军回禀,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初晨道。
“我”凌傲看着初晨,欲言又止。
“去啊那个伙计的亲人,都要找到。”初晨道。
说完了这句话,仿佛是用尽力气,初晨只觉得眼前一片灰白,差一点跌到在地。良久,才缓过精神,他大步向主营帐走去。
屋漏偏逢大雨,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初晨觉得有些不堪重负了。
“将军,末将请罪!”
进到父亲的营帐,初晨单膝跪地,俯首请罪。
易辉眉头微皱:
“你请什么罪?”
“刚刚得到下报,末将后军所辖的士卒沈小山,与药铺伙计发生争执,错手杀人。末将律下不严,属下犯如此大罪”
初晨一字一句的说着,只觉得心砰砰的跳,很是紧张,连说话都不如平日的流利自如。
“到底是为什么,详细的说。”
易辉喝道。
易家军军纪严明,不允许士兵动百姓一针一线,不允许扰民。是以,一直被周边百姓所称颂。在安西城,居民的组成复杂。边民多强悍,是以,易辉更是多次严格军纪,严禁军人与百姓争执。何况是伤人致死,更是不可容忍的大罪。
“据下所报,是沈小山想赊欠药物,可是,伙计不允许,沈小山欲强行带走药材,与伙计发生争执。错手杀人。”
初晨道。
他能够想象父亲眼中的怒火,是以,他一直都不敢抬头。
“啪”的一声,易辉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良久,未说话。
这一声,仿佛是打在初晨的身上,他不由得身子一颤,头垂的更低了。
“竟然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这对军心的稳定,对安西的稳定,有着什么样的影响,你知道吗?”
易辉强忍着怒火,道。
震怒之下,易辉恨不得把地上的人抓起来狠打一顿。可是,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处置初晨的时候,妥善的处理此事,才是关键。
“初晨知道。”
初晨道。
“那你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吗?”
易辉问。
“沈小山违反军纪,理当问斩示众。初晨当重金抚恤受害者家属。至于沈小山的家属,初晨会妥善安排的。事发在药铺,人来人往之地,恐怕已经为百姓所传。初晨觉得,应该在药铺当众宣布对此事的处理决定,以稳定民心。问斩沈小山之后,当全军严格军纪,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初晨作为统制,律下不严,依军法当处军棍八十,罚俸半年。”
第223章()
初晨道。
“那你就去办吧若是办不好,你当知道后果。”
易辉的声音如寒冰一般的冷。
“是。”初晨道,站起缓缓身来。不自主的抬眼看了看父亲。父亲微闭着眼,似乎是压抑着心内的怒火,他头发灰白,面容清癯,盛怒之下,脸颊有些苍白。父亲真的老了初晨心内抽痛。
“父亲,对不起。”
初晨道,声音都有些哽咽。
“滚。”
易辉闭着眼睛,口中挤出这一个字来,再不看初晨一眼。
初晨咬着嘴唇,转身离开。
冬日的阳光有些惨白。
初阳、安澜几人收拾好了衣物,牵马拉车,准备上路。
信完依依不舍,恨不得是要跟着初阳出关,却被初阳坚决拒绝。他有着娇妻幼子,是绝对不能够去冒险的。
“好兄弟,我等着你回来,回来陪我喝酒!”
信完拍了拍初阳的肩膀。
初阳点点头,笑容如暖阳: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陪你一醉方休。”
回来陪我一起喝酒,一醉方休。
听着这话,安澜不由得想起那个清秀的男子,他风姿翩翩,骄傲大气,有着过人的聪明。
“信完信完”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略带颤抖的声音远远传来。
信完回身:
“沈大娘沈大娘”
“信完”
沈大娘一个站立不稳,扑倒子啊了信完的坏中。话还没说,已经是流流满面。
“沈大娘,你怎么了?”信完问。
“救救小山吧,救救小山他们说,他会死的。他,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他不是故意的。”
沈大娘说着,泪水涟涟。
“沈大娘,您好好说,说清楚小山他在哪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信完问。
“他,他回军营了,说要去自首,说,去请罪了”沈大娘断断续续的,才把事情说清楚。
“信完,你去带我,带我求求易将军,小山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信完看着初阳:
“你说,小山有没有机会?你能不能帮帮沈大娘?”
初阳的脸色不大好看,良久,他摇了摇头:
“易家军军纪极严。纵使不致人死亡,如此的掠夺也是要处死的,何况”
“你说,你说小山会死?”
沈大娘一把拽住初阳的袖子,问。
“我”初阳一时语噎,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妇人。
可是,未及初阳回答,沈大娘已经是摔倒在地。
“初阳!”
信完一边抱着大娘,疾呼初阳的名字:“帮帮他,我们要帮帮他信完是多老实的孩子,你是知道的,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初阳很为难,沉默着。
“我们回去看看吧他是自己回去军营的,有自首的情结,从法律上来说,可以考虑从轻的。那个死者的死因,若真是一拳致死,就大有文章”
安澜道。
“初阳,不管是机会多么渺茫,我们都要试试,对不对?”
安澜看着初阳,目光恳切。
“走吧”
不能初阳回答,信完大声道,扶着悠悠醒转的沈大娘上马,奔城内而去。
易辉坐在营帐中闭目养神。
他很关心初晨是不是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很怕他办事不力,会引发更多的后患,不安。但是,总该是给他自己做事的机会。
易辉喝着茶,凝神聚气。他的身体精力都越来越差,练武之人,不过才不到四十岁,竟然是有了衰老之感。易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抵是少年用力时候,没有注意保养,过了中年,就大不如前了。
第224章()
想到此,方觉得,对那个孩子,也是有些过度的苛刻了。
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又加诸在他的身上了。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易辉也有些困惑。他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按着,遏制着隐隐的痛。
“将军,有个人送来一样东西,说是要转交给你的。”
亲兵进来,递上一个木盒。
木盒是那么的眼熟,易辉一把拿了过来,打开木盒。那熟悉的匕首映在了眼中。
这是他送给寒月的匕首,名字是弯月。这把匕首是铸剑名师铸造的,削铁如泥,无比锋利。当年,他从师父那里得到了这把作为奖励的匕首,后来转送给寒月,希望她能保护自己。这把匕首被寒月转送给了忆情
现在,竟然是在他的眼前,那么,忆情
易辉站起来:
“那个送过这个东西的人呢?”
“已经走了。他是在军营校场传话,说有东西要转给您的。从校场到这里,一炷香的时间应该有了。他还说,您收下就好了,请您保重。”
“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瘦很高,长相俊朗,不过,他似乎目不能视,一直都微闭着眼睛。那个人说话很简短,很直接,给人的感觉极冷。”
亲兵一五一十的回答。
易辉握着匕首,手筋凸起。
果然是忆情回来了。那个他日思夜念,放心不下的孩子。他与寒月唯一的骨肉。
忆情既然是来了,却也不想见他吗?
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为什么会回来?那个孩子,最初知道他的母亲被害,无助的大哭,夜夜难寐,他只要把他带在身边,小心照料着,补偿着作为父亲,他欠缺的十几年。及至雪霜回来,揭开寒月被害的真相,他却未曾掉过一滴泪,只是决然的离开。他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父亲,都不肯再叫。忆情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敌意,他心中了然。
那是他的儿子,他不曾为他做过任何事情,没有给他保护与照顾,却带给了他无尽的伤害。
他以为忆情再不会回来这个伤心地的。毕竟,过了六年,连寒月的忌日他都未曾回来过。
可是今日他突然回来了,却不肯见他。
忆情抱着匕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热泪,缓缓的滑落。
初阳与安澜等人,扶着沈大娘,本说是要军营的。不过,路过大街,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说,易家的统制易初晨要在药铺公开审理药铺伙计被兵士打死的案子。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往药铺而去。几个人也连忙,奔着药铺走去。
药铺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了。一群持兵器的将士把药铺围住,格开了围观的百姓。
药铺的大堂内,伙计的尸体被放在中央,仵作正在验尸。旁边一群人嚎啕大哭着,哭儿子,哭兄弟的声音连连。
在旁边,沈小山被将士们押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神情委顿,一语不发。
初晨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仵作验尸的结果。
虽然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这是必要的程序。
在这样的场景下等待,经受着外面的人无数的目光和流言飞语的指责,初晨比在火上被炙烤都要难受。
“忆情,你陪着初雪,在车里等。”初阳下车的时候,说道。他不能让初雪受到更大的刺激。
第225章()
“去吧。”忆情淡淡的说道,似乎旁人的事情,与他并无关系。他把初雪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听初雪唱着没有掉儿不知道词的歌曲。
“儿子”沈大娘下了车就急切的往前冲着,想冲过将士们,可是,被拦住。
“大娘,大娘等等”看到仵作在验尸,信完拉住大娘。
看着里面的
“统制,受害者是心脉突然停顿致死。受害者本身心血不足,有心脉突然停顿的先天疾病。今日遇到突发情况,与人争执,动手,激动之下,心脉骤然停顿而死。”
仵作道。
“与沈小山争执打斗是受害者的死亡诱因,但是,其根本原因,却是他先天有病。”
“我不信我的孩子没有病,我怎么不知道啊”
受害者的母亲大哭着,上来就要厮打仵作,幸好是被旁边的士卒拦下。
“真的假的啊是不是你们军营里欺负老百姓啊这个仵作说的可信吗?”
“打死了一个老百姓,就说人家先天有病,找个理由放过你们军营里的人”
“还说是易家军爱民如子,这样看起来,还不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啊”
人群中,传来人们议论纷纷。
“不是小山说了,就打了两拳头,他力气不大,打不死人的”
沈大娘拉着信完的手说道。
“大家静一静!”
初晨朗声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初晨往门口走了两步,他看了看前面的百姓,又回身看了看受害者的家属,深深一躬。
“我是易家军后军统制易初晨。沈小山是我的部属。”
初晨道。
“初晨”
初阳喃喃道。
眼前的二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书生意气,略微文弱的少年了,他目光坚定,沉着冷静,竟然隐隐的看到父亲的风范。
初阳看着初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