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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辉看了看初晨,并没有理会他。
“凌管家,你继续说”
凌管家低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初晨与儿子凌傲,仍旧如常声调的向易辉汇着家中的事情。
“大致就这些。下个月,我大概有以下的安排”
初晨跪在地上,屏息低头,一动不动。
倒是凌傲如百抓挠心一般,跪在地上都仿佛是跪在了碎石之上,不时的想动一动身体,改变一下跪姿。他抬眼望着不疾不徐的回话的父亲,咬牙切齿。
“我的安排就大致是这样了。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凌管家谦逊的问道。
易辉摇了摇头:
“就按照凌管家说的就可以了令管家对易家的尽心,易辉铭刻在心。不过”易辉叹了口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初晨与凌傲:
“以后,凌管家把对易家的心力,放一点在教导儿子上面吧。你的这个儿子,聪明伶俐有余,老实厚道不足。可没有你这份忠心与诚心了”
“老爷!”
凌管家噗通跪在地上:“老爷,这个畜生给您添麻烦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的。求老爷开个恩情,让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从军中回来吧。他做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原想着他跟着您,跟着二少爷,能够长进,奔个前程。谁知道,他干出这样不长进的事儿。他既然干得这么不行,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如,我们就给老爷看家护院吧。”
第286章()
说罢,凌管家就跪地叩头。
“爹”凌傲听到父亲要易辉将自己驱逐出军队,大急。
“将军,我没有您说的那样,您说的太重了,凌傲担不起。凌傲对安西军,始终是忠心不二的。您要说凌傲不才,凌傲知道自己笨,可是您说,凌傲连忠心与诚心都没有的话,您就委屈死凌傲了。”
凌傲膝行了几步,到易辉的近前,急于解释着。
“你做错了事儿还辩解吗?难道老爷会委屈你不成?”
凌管家回手对着凌傲就是一巴掌。
“父亲,凌管家你们都不要怪凌傲。他是我部属,于公于法都听命于我,这是他的忠心与诚心。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受我的指使如果父亲要怪的话,就怪儿子吧。”
初晨重重叩首。
“将军二少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西军,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要责备他他的伤太重了”
凌傲急切的解释着。
初冰从狱中将初晨带出来的时候,初晨奄奄一息生命微弱的样子真的吓坏了他。
“凌管家,你先带凌傲下去吧,记得好好教导他就好了。他是璞玉,可是雕琢坏了。好好的雕琢,还是一块美玉的。年轻时候,犯些错没有关系的。还是让他在军中历练吧”
“谢谢将军开恩。”
凌管家连连叩首:“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育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的。”
“谢谢将军”凌傲也叩头,忍不住的看初晨,可是,震慑于易辉的威严,他还是没有说话。
待到凌傲父子离开之后,屋中格外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心砰砰跳到声音。
初晨吸气换气,努力的放平心态。
“我以为你会和你大哥一样,一走了之了呢”
易辉端着茶碗,喝了一口茶。
初晨心头一凛,微微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易家,从来没有想过离开父亲。我做过的事情,不管父亲怎么看,我都无怨无悔,不管父亲怎么责罚处置,我也毫无怨尤。”
有些话,说出来,反倒没有什么恐惧了。
“你的山庄规模可不小。你的眼里,可把军法放在哪里了?”
易辉问道。
“初晨心中有军法,可是,更看重的是兄弟们的死活。朝中兵部、枢密院都是文职当首,根本不懂军中疾苦。朝廷重文轻武,粮草辎重军饷皆不足。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不经营,那么只好屯田。可是,漠北根本没有可能屯田。而军法却一律禁止经营,这本就不因地制宜不合理军法禁止经营,自然是唯恐军队与民相争,伤害百姓的利益。是以,初晨选择了桐油。这不是与民竞争的范围,不扰民不伤民。桐油出自山中,用于民众,皆是给民众带来好处的事情。至于收益,初晨的手中,有着完整的来往账本,无一钱收入,初晨用之于私欲。父亲说初晨违反了军法,初晨承认。初晨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期盼将军,欺骗父亲,为臣为子初晨都是罪责难恕。可是,初晨赤诚本心,的确是为军中考虑的。”
初晨迎着父亲质疑的目光,言语坦荡。
“父亲今日知道这事情,就请父亲在查明一切的基础之上,不要饶了山庄的运行。山庄可以没有初晨,初晨也非是一定要经营山庄,但是,安西军需要山庄的收入补贴军用。”
第287章()
“你的账目一直都详细的记录明确?”
易辉问。
初晨点点头:
“从第一笔支出到最后一笔收益,事无巨细都涵盖其中的。”
“是作给我看的吧”
易辉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屑。
“父亲这么说,也不是不对。这账目,确实有给您看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能隐瞒您多久,我希望,有明白的账目能够说服您,这是一件对军队有利的事情。初晨只有这样一本账目,不敢也不会再做一本账目,故意的欺瞒父亲。”
初晨望着父亲,目光澄澈,没有了丝毫讨巧、躲闪。
“初晨知道,只是经营山庄的一项罪名,父亲都可以处置了初晨。又何必要编假账目骗你”
“好。把你的账目给我过目,若是真如你所说,山庄归公,我可以让它继续经营下去。若是你有欺瞒的话,那代价一定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易辉严厉的说。
初晨点头:
“初晨明白您的意思。”
“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大,敢说敢做,胆大心细,确实是有心计。”
易辉打量着初晨,道。
这话里有褒有贬,初晨不敢应声。
“说说吧,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易辉问道。
初晨有些疑惑,茫然的看着父亲。良久,道:
“初晨没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初晨所有的心计,都是为了安西军,为了父亲。或者父亲现在对初晨失去了信心与忍耐,可是,初晨从不敢背叛父亲一丝一毫。若说现在的想法,未来的打算,初晨的一切,都听命于父亲的。”
“我还命令的了你吗?”
易辉嘲讽的说道。
“我把你关到牢里,你可以偷偷回家。让你做统制,你可以建造一个山庄。你的本事这么大,又何必被我管呢?”
初晨沉默不答,这样的话,说什么都是错。父亲若是真的不要他在军营,他求也没用。不过,他并不觉得,父亲会不许他在军营。
父亲这一次罚他,私心重过公心。安西军现在需要人,就算是对自己不满意,他也不会放过一个用的还是比较顺手的人。
“若是你想回军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做好本分的工作,不要动任何的歪脑筋,不然,我发现的话,一定不是这一回这么饶恕你。若是你不想回军营的话,我就送你去药师谷吧”
易辉道。
初晨心头忍不住有些得意。
父亲做事的风格,果然不出他所料。
“儿子留在军营。一定会本分守纪的。”初晨道。
“明日滚回军营,好好的管理你的后军。”易辉道。
初晨称是,心头悲喜交织。
初晨回到军中就一通忙碌。他有十多日没到后军管理工作,是以他的文书堆积成山,需要处理的事情也非常多,不断地有下属来回汇报工作请求命令、指示。初晨回到军中的第一天,就在这些忙碌的工作中消磨了。竟然是忙忙碌碌的,直到黄昏。
黄昏时分,初晨站在雪原上之上,脚踩在雪地上,有咯吱咯吱的响声。初晨望着遥远的地方,一片苍茫。他不由得想起了远去的妹妹初冰,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大哥他们又怎么样。正在这时,突然家中小厮跑来,就在这军营外,遥遥的冲他招手。初晨连忙的赶过去问。小厮交给初晨一份信,说是三小姐寄过来的信。他身后,还站立着一个人,说一个人说一定要把一份信亲自转交给初晨。
第288章()
小厮的身后,是一个部落衣着的男子。男子走了过来,向初晨行礼:
“这是我们族长让交给你的信,请过目。”
初晨有点诧异,为什么初冰的信和拉图的信竟然同时到来。拆来两封信,初晨不由得大惊失色。
拉图送来的信,署名是安澜。安澜描述着他们遇到的困境,求助于初晨。他们在西沃遇到了危险,紧急求助,抗击信国的宝藏就触手可及之处,而他们受迫于人,处境危急。初冰的信佐证着安澜的话。初冰告诉初晨,初阳已经和拉图在一起,已经去往西沃城。
初晨拿着信,既是惊恐又有惊喜。安澜的信上所描述的地方,是霍图部与达西部交界的地方。宝藏触手可及,也因此,还有许多人在觊觎于此。想来,如果要安然的拿回宝藏肯定不容易。可如果安西军队冒然派兵可能会引发很多危机。
到底要不要给父亲请示此信,初晨也犹豫不决。他明明说了不知道忆情的去处,若是请求父亲指示,那么父亲就必然知道忆情在哪里,可如果不问清楚父亲的意思,凭一己之力肯怕很难成事,更何况他当下的境况,也不敢轻易的调动兵力。
初晨很是犹豫。忆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在安澜的心中,忆情只是那么简单而正直的人,忆情与初阳也是完全一致的考虑;可是若是他没有别的心事又何至于送过来慕寒月的信物让易家大乱,他居心何在?
初晨的心中焦着着,初阳、初冰、安澜、忆情这所有的人在他的头脑中打转。他很想凭一个人之力去改变所有人的境遇,可是他做不到。如果拉图都能面临窘境,可想而知对方缺乏的不是人数上的兵力而是高手。初阳已经成为他人的人质危在旦夕,一日一夜之间去往西沃,才能帮得到他们吧。
初晨还是决定去见父亲,他不能够让父亲失望了。忆情毕竟是父亲的孩子,他不能够让他流落江湖,更何况大哥还在他们一起,比他们的处境更为危险。
当初晨把信递给易辉的时候,易辉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初晨跪在地上向父亲汇报着当日所隐瞒的事情,之前发给安澜等人的出关文书以及他们要去西沃取回宝藏的事实。
“原来那个宝藏的传闻是真的”
易辉也有些诧异,可是更让他诧异的是,为什么初阳与忆情也会夹杂在其中,他们又有何目的?
易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现在顾不上追究他的隐瞒与欺骗,先解决眼下的事情最为关键。
“你觉得该怎么去?”易辉问道。
初晨抬眼望了望父亲,思索片刻:
“儿子希望能够领兵前去。亦不要很多的人,只要精干的数十人而已。他们面对的是江湖高手,需要有人会武功,以解危机,同时,若傅安澜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银两本来就是给抗击信国士兵的,也许安西城也有可能得到这批宝藏。我们有十数人,可以将宝藏运回。若是他们真的愿意,正可以解我们燃眉之急。”
“你去安西,尽量快一点,去救初阳他们回来吧。人命重要,其他的事情不必强求。”易辉道,又沉默了一会儿:“记得一定要给捎话给忆情,我希望他能够回来。”
第289章()
易辉的声音很迟缓。
六年的时间。当时,忆情与初阳不过是少年,可转眼都已经长大了。竟然能够在江湖中成就事业。这六年,他们该是怎么样的变故呢?可是,作为父亲,他却错过了。而他的孩子,在几百里外,遇到了危险。易辉心中一阵阵痛。
二十余年的边境戍守生涯,易辉已经习惯于此了。这二十年中,从他与霍凌霄两人到漠北,继而到儿女成行。可是,一夕时间,他的家庭破裂。爱情与亲情,他都有些冷漠与隔阂了。
回顾这二十年,多的必然是失败的教训。
“我也真愿与你同去,去帮助他们。可是没有办法,我身为将军,没有圣御不得出关。初晨去吧,一路小心。”
易辉一声长叹。
“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他们出来的。”
初晨道。
他听得出来父亲口中的无奈、心酸与思念。
这是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机会了。他们等了六年,他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亲人。易家,需要重聚。
在初晨打马扬鞭去往西沃城路上的时候,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