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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你也看出来了,忆情是多么的嚣张,多么的居心不良若没人过来,劝说着父亲,父亲会怎么对我们?他回来是来报仇的,他要害的,不只是大哥,还有我们家。就算是对父亲,他必然也是仇恨的。就算是父亲纵然他,大哥忍着他,我们也不必要让着他,也不能由着他,来毁了我们”
初冰气恼的说道。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恶劣了,一切都是她难以容忍的。
初晨的眉头紧皱着。
初冰的意思,他都是理解的,可是,到底要怎么办呢?
“总会有办法的。他是我们的父亲。”
初晨道。
初冰冷冷一哼:
“会有什么办法呢?”
初晨用手重重的捶打自己的额头。
“我真是没用。没有办法让父亲满意,没用办法保护弟弟妹妹,什么都做不了”
“二哥。”初冰一把拉住初晨的手:
“你别这样。你的努力,我们都知道。是父亲我来看看信,如果是师祖出面的话,父亲会听的。看看师祖说什么吧”
说着,初冰就要拆开信。
初晨把信拿了过去:
“冰儿,不能这样。我们不能看父亲的信。”
“不看信,也总是可以给师祖写信的。”
初冰一摊手。
“师祖传统耿直,最是容不下慕寒月与忆情的。若是师祖出门,爹爹一定会听的。也许,就过去了呢”
紫竹山庄的庄主沈子兴是易辉的师傅,也是易峰的师兄,与易家关系密切。沈子兴的夫人许慈与霍凌霄的母亲许馨是姐妹,是以,对易家的孩子也是更多些照顾。沈子兴的观念比较传统,对于易辉与慕寒月的往事极为不赞同,许慈也是多袒护霍凌霄一些。当年,慕寒月身死大漠,易辉与霍凌霄都被父亲迁怒,是因着沈子兴的出面,才稍稍平息下此事。
第323章()
如果现在的境况,被沈子兴知道的话,会约束父亲的吧。初冰这样的想着。
“似乎,紫竹山庄与慕寒月有过节,慕寒月的江湖名声并不好。嗯,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
“那样做,怎么对得起父亲呢?那是儿女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
初晨皱眉。
“就算是父亲被迫听从了师祖的话,也必然是难过的。慕寒月的名声如何,父亲并不在意。可是,若是亲人说出来,这话就他太伤他了。我们是做儿女的,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更何况,当年慕寒月是因为保护我们而死的”
初晨的话,句句在理。可是,却解不了现在的僵局。
里面的易辉还在昏睡,并没有听到孩子们意真情切的谈话。
“可是,父亲是如何对待大哥的,如何待你的,你心里不清楚?又如何受得住?”
初冰看着初晨,初晨的脸色仍旧苍白。他内伤未愈,今日同忆情打斗又受伤。不必想,也知道他此刻的难受。
初晨扬眉看了看初冰,长长的睫毛眨着,目光清寒。不是不委屈,不是恐惧,可是,他不愿意做错什么事情,不愿意再让父亲失望了。
初晨固执的摇了摇头:
“他是父亲,他给的起的,我们便没有受不住的。不要做错什么了总是会有办法的”
“好吧,那眼前的事情你有什么办法?”初冰的声音,也透着隐约的无力无奈:“小雪的突然受了伤,不知道该怎么对父亲交代呢?还有,大哥还在呢不知道父亲怎么想”
初晨咬着嘴唇,神色异常的难看。
“谁受伤了?”
屋内,易辉的声音传出,有些沙哑。
“父亲”
初晨与初冰惊慌之下,匆忙奔去里屋,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初雪的房间,气氛冷得凝结一般。
忆情的神色冷漠,只是手握着初雪,仿佛周围的人与他毫无关系。
初阳嘴唇微动,可是欲言又止。
他们本不该如此的,他们是兄弟。可是,却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互相伤害,不停的制造着如此的悲剧。甚至,连累了他们都深爱的天真无邪的初雪。
安澜端了水给初阳,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递给了他。初阳又顺手递给了忆情:
“你喝点水”
“不必。”忆情冷冷的。
“忆情”
初阳的声音带着苦涩,语气也是卑微而无力的。
“我知道我怎么做都无法弥补你受过的伤害,可是,如果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因过去的错而受伤。这一定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初雪受伤,你也难过,很担心。这样的悲剧,不能再发生了。”
再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的无助。他找不到任何的方式,化解此刻的难题。
可是,忆情沉默着,仿佛是闻所未闻。
安澜伸手拉住初阳的手,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无助与痛苦。
安澜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也因此,把兄弟手足看得更重。他们明明都是正直善良的人,却到底是面临这样的残酷的局面。
眼前的忆情,她也看不懂。
“忆情,就算是你不在乎全部的人,你也真的是不在意初雪吗?”
安澜问道。
忆情仿佛是冰一般,寒冷孤寂。也许,能够给他温暖的只有单纯的天真的初雪。
第324章()
“我不会伤害她的。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家平静一些,那么最好早点离开。初阳,你的父亲并不想见到你。”
忆情冷冷的说;。尽管这是初阳心知的事情,但是,被忆情这样说出来,太过于残忍。
此刻的忆情,残酷而冷漠,步步紧逼。初阳也会诧异,不过是几天前,他们并肩作战,他是那么的无私坦荡,一度舍己相救。
良久,初阳微微叹了口气:
“你说的,我知道。忆情”
想再说恳求的话,可是,到底没有说出口。此刻的忆情,必然是听不进他们的话了。
初阳的脸上,再没有往日的淡然温和的笑容,他望着昏睡的初雪,满脸的痛苦。这样的伤害,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我,走”
说出这样的话,就仿佛是刀磨过心,生疼。
“大哥,四姐姐”
正在这时候,一个略带青涩的声音传来。随之,闪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身子有些瘦弱,面容清秀,一双大眼睛,闪着光,显得分外的精灵。
“初禾”
只需要一眼,初阳就认出了这个少年。初禾是初阳的幼弟,与他们岁数隔的很大,年纪很小。当年那个调皮的不谙世事的孩童,已经是聪明的少年了。初阳不由得惊喜,一把就把初禾拉到怀里。
“大哥哥,你回来了”
初禾似乎对初阳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他仔细的看着初阳,努力的辨认着,回忆着,露出灿烂的笑容。
“四姐姐”初禾瞧了瞧床上的初雪。虽然也是多年不见初雪,但是,初雪与三姐初冰面容相同,他是没有任何陌生感的。
“四姐姐怎么了?”
初禾问道。
“四姐姐受伤了,不过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
初禾走到初雪的床前,俯身看着她。初雪盖着被子,并看不到伤口。是以,初禾也不以为意。
“没事儿的。”
初阳和气的说道,他拉着初禾的手,似乎是怎么欢喜都不够。
“你小时候,我还常常抱你玩,现在都这么大了。”
初阳唏嘘不已。
初禾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的眼睛特别大,干净清澈,可笑起来却是如弯月一般。表情中,是孩子才有的纯净与清澈。
“三姐姐还说,小时候我调皮,大哥哥常常给我当大马让我骑。”
一边说着,初禾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一晃好多年都不见大哥哥了,我都快记不得大哥哥的样子了。幸好你回来了,再不走了吧三姐姐和二哥都很想你。”
初阳语噎,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是他魂牵梦绕的家,是他朝思暮想要回来的地方。可是
初阳望了望忆情,苦涩的摇了摇头。
父亲说,再也不想看到自己
“大哥,你不要走。我要你陪着我,看我写字教我练武。”
初禾拉住初阳的手,说道。
“你跟我来,看我写字好不好?”
说着,初禾连拉带拽的拉着初阳去他的房间。
初阳难以推辞,对安澜示意,便随初禾而去。
易辉额头的伤口,敷了药,绑着白色绷带。他坐在床榻上,虽然有些虚弱,可是,仍旧有着凛凛的威严。目光中,透着严厉的光。
在父亲这样目光的注视下,初晨与初冰竟然都有些胆怯。
第325章()
“父亲,您该多躺一会儿的”
初冰道,努力的缓和着气氛。
“谁受伤了?”易辉又问道,声音不大,却格外的严厉。
初晨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微微扬眉:
“是初雪。”
“她怎么受伤了?伤得怎么样?”
易辉皱眉,有些意外。
语气中,多少有些轻松。大概父亲多少有些庆幸,不是那个目不能视的忆情吧。初冰的嘴角微微动,暗自想着。若是真的受伤的是他,也多少出了口气。
竟然伤到自己的妹妹,初冰心中实在是懊恼。
“伤得不重,应该没什么大碍。”
初晨道,犹疑着,要怎么样告诉父亲,初雪受伤的事情。初雪的伤不轻,剑伤是很难瞒得下去的,可是
易辉并没有追问,只是直视着初晨。
初晨不经意的抬眼看父亲,旋即就低下头。
“是误伤了初雪”初晨嗫喏。
“这是个意外的。不过,小雪没事儿了”
初冰解释道。所谓倒霉,就是如此,怕什么会有发生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儿同谁动手了?”
易辉终是忍不住的追问。
“是我同忆情动手,不小心伤到了初雪的。”初晨鼓起勇气,抬头看父亲。
易辉眼中怒火腾升,却没有说话,只是瞪着初晨。
“父亲。儿子知道,您思念忆情,你觉得愧对忆情。今天我们到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对不起”初晨的声音有些急促:“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可是,忆情不可以那样指责您,您也不该忍受他这样对待您的。”
初晨仰头看着父亲,虎目中,闪着精光。他能够感受到父亲的不满与愤怒,可是,更是知道,若是此刻不把这些话告诉父亲,以后怕是更难有机会难有勇气向父亲敞开胸怀了。
“因为六年前的变故,大哥离家,母亲也漠北,极少回来,我们一家人四分五裂。所有的人,都承受了痛苦。可是,最最痛苦,却是父亲您。您常常一夜夜醉倒在慕姑姑的墓前,却又在天明回到军中谈笑自如的处理军务,您一夜夜的难以入睡,就算是入睡也常常在梦中惊醒,泪流满面。我们不过置喙您的感情,可是,哪怕我们不愿意承认,却也都能感受到您对慕姑姑的感情,甚至远胜于对我们的母亲”
易辉静静的看着初晨。
这些年,初晨在他的身边,对他敬畏而疏离,父子之间,竟然很少敞开胸怀。原以为,他只是害怕敬畏疏远了自己,却没有想到,初晨在暗处,悄然的看着他的。易辉心中也有凄然。
“这些悲剧,本来就不是父亲造成的,也是父亲最最不愿意看到的。这六年,为了这件事,受到折磨的,背负痛苦的,也不止是慕姑姑与忆情。当年是忆情要走的,非是我们不能留他的。如今他回来,我们也愿意以兄长相待,但是,他不能再伤害父亲了。父亲也不能沉浸在过往的伤悲中,不能自拔。”
初晨说的坦坦荡荡,意切情真,无所畏惧。
初冰已经是默默落泪了。
经过那一场变故,母亲走后,父亲也变得异常的冷漠,对待子女,或者是异常苛责,或者不闻不问。他们都极为疏远,很少能够坦坦荡荡的交流了。
易辉微微点头,一声长叹息,言语中也多了感慨:
第326章()
“你说的我明白。这些年,我对你们照顾不够,多有疏忽。我愧对寒月,更愧对你们的母亲。我负了寒月一生,可是,我将一生真心与半世的思念留给她。你们的母亲,我却不知道能给她什么”易辉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与自己身量齐高的儿子,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也愧对你们。这些年,辛苦你们在我身边了。不过,初晨,冰儿,你们没有那种失去父母所护佑的感觉。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易家都是你们的依靠,都是你们的家。你们不会有那种漂泊天涯的孤零”